第十一章 李宅暂别

朱文忠一行穿过西大街，来到李善长的零时官邸前，已是傍晚十分。这两天的一路辛苦，应天城外的层层检查，再到现在安逸的骑马走在路上，疲惫加之心情的放松，让人的眼神有些迷离，转过一个弯角，正好落日的阳光，打在了四人的脸上。今天的晚霞比以往停留的时间好像更长一些，像是一位少女的面颊，红红的，暖暖的，羞答答的。不像朝阳那样，虽是朝气蓬勃，但是却“锋芒毕露”让人无法直视，让人不禁陶醉这一刻的美好

        回头来说说李善长的零时宅邸，这里可算得上应天城的中心位置，也算是吴王为他的老搭档亲自挑选的一处四通八达，黄金位置，方便他老搭档的工作：南边是集庆老的居民居住的地地势平坦；北面地势高而平，是原来元军的屯粮和养马的地方，有些小丘陵，现在是吴王朱元璋军队驻扎的位置，也算由上向下，易守难攻；向西是繁华的西区水路交通要道。也是主要的物资到达区域，向东呢，是两个大的湖泊，再向东就是紫金山脉了。吴王朱元璋的大帐被安排在了城东靠北的原来元文宗孛儿只斤·图帖睦尔当王爷时候的旧王府，听说那一带以前是南朝建康城宫殿的遗址，虽比不上现在李善长官邸位置这么好，但真要说风水，那绝对是数一数二。其他将军，官员的宅邸，也大致分散在李善长宅邸的周围，包括吴王朱元璋为他这个儿子挑选的宅邸，只是朱文忠还没回过这个“家”，也没见到过这个儿子，现在也应该有三个月了吧。

        三人随着小六慢吞吞的来到宅前，被一声急促的摔门的声音从梦幻拉回了现实，他们惊醒的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六个衣着红布衣服、发巾绑着红带子的人，一个个退了出来，一边快速的退，一边不忘记回头稍看一眼，手却扶着点前面人的后背，深怕自己绊着前面人，又怕自己被高门槛绊倒，身子却弯着，像一群小鸭子，晃晃悠悠十分滑稽。六个人退出宅门，却都毕恭毕敬的对着大门，不敢说任何的话，朱文忠和廖永忠从衣着便知道，这三个人在吴王这里的官职并不低，而且都发绑着红布，说明是红巾军的“老人了”。过了不一会儿，先听见里面严厉的呵斥声“你们这群人，我再给三天时间，如果再登记不出这应天府每家每户的人头数量，那就别怪我们这么多年的为官的情谊了！”随后便看到六人退出门槛，围城了一个半圆的圈，又往台阶外围挪了挪步子，还在等待着什么。一会儿一个身着蓝灰色布衣服的人，脚蹬马靴的人，从宅内走了出来，此人双手背后，腰板挺直，气宇轩昂，同样的是发巾绑着红布。朱文忠和廖永忠一看便下马参拜，二狗看着两位将军都下马参拜，也吓得连忙下马参拜，“末将参见李大人”“末将参见李大人”李善长，从围绕的人群中探了探头，认出了朱文忠和廖永忠，便拨开拢着的这群人，快不向前，走到二人面前，一只手一个，托着二人高举的手说，“三位将军，快请起，快请起呀！”于是三人尊李善长的话，慢慢站了起来，但也弯着腰毕恭毕敬的站着。李善长回过身子，先是打发了还在台阶上的六个人“好了，你们几个赶紧办差，老夫还有其他事情，快去吧！”台阶上的六个人赶紧作揖便从另一边离开了。这时李善长才有转过身来说到“三位将军，不用拘谨，快随老夫去屋里说。”二狗这时却说“李大人，小人只是陪二位将军来应天，大人要和两位将军讨论军务，末将不太方便。末将还是带马儿去领草料，在宅外等待各位大人！”李善长嘴角微笑说“也好，这位将军，那就先委屈你在外等候一下，喂完了马，就在附近暂歇，在城西的茶楼喝点茶水，等待一下！”随后领着二人进入自己走进宅子。

        朱文忠和廖永忠在李善长身后，跟着走。两人都注意到虽然李善长穿的衣服很干净，但是细看这衣服上也有着很多的针线缝补过的痕迹，看来这件衣服是没少穿也没少洗，但两人也听说李善长虽不在外征战，但吴王赏赐的东西给李善长的却是不少，黄金绸缎的，也不知道眼前的李大人为何穿的如此配不上自己身份。两人对视轻轻的微笑了一下，便赶紧回头严肃着跟着。三人跨过高大的差点绊倒那六个官员的门槛，便来到李宅的前院，这里居然比想象的开阔很多，除了正对前厅的四颗树外，这里姑且可以容下一千人。这树也很有讲究，一般宅邸的树基本都是相同的，但是李善长宅里的，靠门的一排是松树，靠前厅的一排却是叶黄的银杏树。李善长也没拿这两人当外人，说道“二位，看老夫这两排树如何？”朱文忠和廖永忠都不知怎么回，最后还是朱文忠打破了尴尬“李大人，这树为何两排两类呀，这是否不太符合规矩呀？”“哈哈哈，文忠呀，吴王都说你性格耿直，果然不错呀！那老夫就来和你们说道说道，老夫喜欢松树笔直，刚正不阿，但这个春夏秋冬，人间冷暖，这松树却体会不到，只有这银杏呀”边说边走到右侧的银杏树这拍了拍。廖永忠马上作揖说到“多谢李大人赐教！”

        “哎，老夫只是年长你们一些，多了些阅历罢了。”装作深沉的说“对了，两位将军，不该在滁州吗？怎么来到应天府了？”“我等奉吴王的密令，前来和吴王商议事情，在城外看到榜上说外地官员见吴王，需先到您这里，等您引荐！”朱文忠在这个方面一向积极且很懂礼仪的作了揖。李善长慢步走向台阶，面线前厅，摸了摸胡子，并未邀请二人入厅，思索了一会儿，转身说”那就趁早不宜迟，来人！带我手令，带永忠将军立刻去见吴王！”朱文忠听着纳闷，刚要提问，李善长拍了拍朱文忠还在作揖的拳头说“文忠，就先在我这里，我有话要和你说！”朱文忠听令，也不敢多说什么。廖永忠则是回答道“是！”便和上前的家仆退了下去。朱文忠转过头去，叫了一声“哥”但廖永忠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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