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往事

纽约市，五年前的那天。
  斯维特他们得到线报，一位被称为”暗影“的国际大毒枭，将在纽约有一次数额很大的交易。根据哈里的线人提供的情报，那批货可能会从纽约港上岸。
  为此斯维特小组的几人已经在港口附近连续蹲守一周了，他们希望能以港口出货的车辆作为突破口，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只要盯住他们的货，自然就能找出‘暗影’或者他的核心成员。”斯维特给几人安排着任务，几人都分别蹲守在一个出入口外面，藏身在几辆没有明显标识的车里。而这个光头壮汉自己，也带着两个部下，没日没夜的看着那些港区进出人员的监控录像。
  那天夜里，哈里发现了一个疑似“暗影”的家伙。他开车进入港区，又在两个小时之后离开，那辆豪华轿车随后向一处近郊驶去。
  哈里比对了监控中车上那人的模样，与线人提供的侧脸照片超过7成相似，便马上向斯维特汇报了这个情况。斯维特当机立断安排布控，希望能从那个家伙的身上找出他犯罪的证据。
  在跟踪了一周之后，斯维特向上级单独汇报了这次行动的计划，决定在当晚对那个疑似“暗影”的家伙执行抓捕行动。
  而他的上司却迟迟没有开出逮捕令来，就在斯维特和队员焦急万分时，一个坏消息却传到了他们小队的耳朵里。哈里在一次化装侦查行动中，被毒贩识破，把他抓了起来。
  得知哈里成为了敌人手中的棋子，而上司的手续却迟迟没有下发。焦头烂额的斯维特虽然抗争了几次，但最终还是没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当时的情况对他来说，没有别的选择，他必须救出哈里。
  “不能再等了，今晚我们就实施救援。”斯维特的手按在战术会议的白板上，白板上已经画满了各种线条和圈圈点点的名字。只听这个光头壮汉道：
  “会议之后，我们去第三、第五安全屋获取必要的装备，然后从两个方向突进救援。”
  “保持联系，小伙子们。”见几人起身准备往外走，斯维特看向几人又补充道，“注意安全!”
  “那晚，他们那周密的计划中，出现了一个他们当时还不知道的变数。他们查到的那个关押地点中，早已布满了敌人的眼睛。”李暮的声音在回忆中变得低沉，仿佛他也亲历了那场战斗。
  在斯维特的指挥下，A队采取了从侧翼一点突破的战术，以最小的打击面避免被发现的风险；而B队则是暗中突入，以救出哈里为首要目标。
  但当他们抵达哈里被囚禁的地点时，四面八方的灯光却突然亮起。
  斯维特此时才明白，自己等人的行动大概是在打开安全屋的时候就被上司知晓了。而他没有收到终止行动的命令，本以为那是上司的默许，哪知道竟是这样的情况。这应该是上司把他们出卖给了这个“暗影”，但现在才明白已经太晚了。
  得知真相的斯维特，怒不可遏，面对四周占据着制高点的火力网，他只能身先士卒，且战且退。
  在激烈的交火中，他的队员有的被子弹击中当场牺牲；有的在尝试突围时中弹，跟着他一起撤离。
  ...
  “斯维特曾说过，那是他最绝望的时刻...他几乎要疯了，用尽了所有手段，只为了给队员们争取逃脱的可能。”李暮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仿佛在试图重现那夜的战火。
  “斯维特说他们最后还是救出了哈里，当时他用一种几乎是自杀的方式吸引了敌人的火力。亏得他那预知危险的能力起了作用，那些躲在墙后伏击他的枪手，都被他提前发现，然后指挥着队员把那些埋伏一一打掉。”
  “他们虽然完成了突围，但代价却是惨重的，那晚斯维特自己也身中4枪。”
  “逃出来的几个队员们完成了撤离，但他们都不同程度的中弹受伤，那晚一共有四名队员死在了行动中。其中有一个家伙，甚至最后死在了医院里。当时，他已经在被推往急诊室的病床上了。”李暮叙述到这里，允儿都不敢想象斯维特当时的绝望，却听李暮继续道：
  “之后，斯维特就像个孤独的刺客。他几乎放弃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暗中找出了那个‘暗影’，并亲手终结了他。”
  “但他的上司却不认可这次行动，以手续不全为理由，拒绝承认斯维特的部下是牺牲在任务中，自然那几人都没有得到必要的抚恤。”李暮顿了顿，又继续道：
  “再后来，据说斯维特揍了那个上司一顿，就辞去了国际刑警的工作，投身成为了一名赏金猎人。他也是从那时开始，就每年都会带着钱，去慰问当年那些部下的遗孀和家人。”
  “而现在嘛，你和我就是这个大个子的伙伴了。所以我们可不能轻易的就死在大个子前面。那对他来讲，实在太残酷了。”李暮像是总结似的对允儿道：
  “他实在是个很不错的家伙呢。”

  “当年斯维特的那个上司现在在哪？”允儿好像也学会了斯维特抓住重点的能力。
  “谁知道呢？听说后来因为被举报，也离开了国际刑警。那混蛋后来去哪了，好像连斯维特也不太清楚。”李暮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又过了一阵，斯维特走出了那栋房子。转身跟屋里的老妇人告别之后，这个光头壮汉才回到车里，他默默的坐了两分钟。李暮和允儿都没有打扰他，然后他才发动汽车，朝下一个地点驶去。
  当他们跑完三处地点，夜幕已经降临。
  斯维特驾驶着黑色小轿车缓缓行驶在纽约市的夜色中。允儿在后座上轻声的问：
  “斯维特，你觉得，那些牺牲都是值得的吗？”
  “在那个时刻，我都相信我们所做的是对的。希望时间会治愈所有人，我不会忘记他们，也不会停止纪念。”斯维特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
  “但生活还得继续，我们要向前看。”
  说完斯维特那宽阔的下巴就咧出了一个有些灿烂的笑容。
  “嘘~”李暮吹着口哨，没有正形的道：
  “所以我们今晚去哪里吃饭？一天了，你们都没吃第二顿，难道不饿吗？”
  “反正离得不远，我们去菠萝餐厅吧，我觉得允儿好像很喜欢那边的菠萝芝士蛋糕。”斯维特一手搭在窗外，一手握着方向盘道。
  “啊，你说上次那家店吗？其实我觉得李暮说的草莓奶油蛋糕也不错，那是他说过唯一有意思的东西。”允儿好像也希望让车上的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喂喂，丫头，真的是唯一吗？我明明就还给你推荐过好几本不错的书。”李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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