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某人

十二月的人才刚刚离开，李暮听到身后的宴会厅大门再次被推开，好像又有人走了出来。
  李暮只想独自待会，但好像期望又落空了。只听一双马靴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李暮只好转过头去，见一位戴着复古面纱宽檐帽的女士突然出现，打破了自己的宁静。
  这位女士穿着一身类似骑装的西装外套，她步伐轻盈，身高比李暮略矮。与会场中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猎人相比，她穿得有些朴素了，这与晚宴的繁华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投向李暮的目光，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还好这些异样都被挡在了面纱之后。
  原本，这位女士好像是在寻找某个特定的目标。但当她的眼神与李暮相遇时，一个轻松的称呼，不自觉的就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嗨，子爵先生。”
  李暮对于这个称呼显得有些意外，他的眉头微微一挑，心中泛起一丝困惑。毕竟，知道他是子爵的朋友，一般都不会在公开场合叫破他的身份。但如果说这是敌人，她的语气又过分熟络了。
  关键是，他没听过这个声音。
  按照李暮一贯的原则，他并不愿意过多地涉入未知的纠葛中，尤其是当这个纠葛与他过去的身份有关时。
  面对这位神秘的女士，李暮只是保持着礼貌和距离地回应：
  “抱歉，请问我们见过吗？”
  而这位女士的反应也出乎意料，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应该没有。”
  简短的回答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陷入了诡异的尴尬当中。
  李暮顿了顿，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选择了礼貌地告别：
  “祝你好运，女士，那么再见。”
  就在他与这个女人擦肩而过时，李暮瞥见她的西装外套微微翻起，看到她腋下枪袋中的武器，那是一把S&W  M3913  LS  9mm手枪。
  李暮顿时一愣，随即又偏开了视线，此时他的目光好像失去了焦距。
  是这把枪吗？
  那好像是晨曦最喜欢的武器呢。
  晨曦曾说过，史密斯－韦森的调色师是应该加鸡腿的，这家工厂出产的珍珠白配色与她很搭；
  她还说这种枪比较贵，一般也不容易撞款；
  她还说如果没有经过充分的训练，这种枪一般人可打不好，而且经过她亲自改装的枪，稳定性还不错，用着很顺手。
  ...
  “这样的话，我只要掏出这把枪，说不定很多被悬赏的家伙就知道是我了，还能为我免去一些麻烦。”
  晨曦见李暮一副便秘的表情，便问道：“怎么了？”
  “所以，你的敌人看到这把枪也会知道那是你。个人风格太强的话，安全性实在太低了。李暮毫无表情的认真道。
  在晨曦的记忆里，好像从未在李暮的脸上看到过什么情绪，这让她对这个脑子里只有任务的大男孩，稍稍升起了一些好奇的心思。
  “哈哈哈哈，难得子爵大人还会关心我呢。”晨曦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夸张表情，她顿了顿，又继续道：
  “但我是个女孩啊，总会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小癖好，这是连上帝都会原谅我的呢。”
  晨曦那明亮的眼中带着狡黠，只听她继续道：
  “而且，子爵先生，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是的，保护晨曦小姐是我的使命。”李暮站得像杆标枪似的认真道。
  ...
  李暮看到那把手枪之后，突然就想起了一些往事。恍惚间，不觉站在原地超过十秒，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状态好像不对，便转身离开。
  他准备回到热闹的会场中，找到斯维特和允儿，然后一起继续享受晚宴。
  这位戴着复古面纱宽檐帽的女士，目送李暮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的目光中既有释然，也有深藏的不舍。
  女人的目光看向一个方向，自言自语道：
  “这家伙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啊。算了，看起来他过的还不错，暂时不要去打搅他。毕竟，我也还有自己的事情没有了结。”
  然后，她一手摘掉头上戴着的宽檐帽，一手扯掉了衬衣领口的变声器领结，眼神肃然的向着那个十二月成员离开的方向追去。
  而在李暮心中，却仍回响着那位神秘女士的声音。虽然只是在短暂接触之后，勾起了一些脑海深处的记忆，但他心里却不断浮现起晨曦的样子，久久挥散不去。
  当晚宴接近高潮时，李暮终于找到了斯维特和允儿落座的位置，就拉开椅子坐下。
  就在这时，一名看似普通人的服务员，经过了旁边一张餐桌，他把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信封，递给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家伙。这一幕被斯维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轻轻地碰了碰李暮的肩膀，示意他注意那个方向。
  “看起来，这个晚宴上的戏码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庆祝啊。”斯维特低声对李暮说。
  李暮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再看看吧。如果DHS想让赏金猎人们出手，只有上架悬赏令一途，希望今天不要闹的太大才好。”
  就在这时，史密斯局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宴会厅内前排就坐那些人。斯维特和李暮赫然也在其中。当他眼神经过的那一瞬，现场的很多赏金猎人都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要知道，这些每天刀口舔血的家伙，可没几个算得上是好人。而好人，也不该是DHS要求赏金猎人需要达到的境界。
  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史密斯局长开始了长篇大论的讲话，大概才过了3分钟，李暮就感觉脑袋变得摇摇欲坠，几乎要昏睡过去。
  梦境空间。
  “你到底接不接受我的力量？”幻影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情绪，他顿了顿继续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能接受我的记忆和意志，你将获得完整的进化核心力量。”
  “你时间多不多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生存了这么多年也没靠过别人的力量。”李暮懒洋洋的用尾指掏着耳朵道：
  “而且说实在的，我并不太看得上你的那份记忆，我完全可以自己慢慢摸索。”
  “无知的凡人，这可是神的智慧和权柄，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拒绝什么。”
  梦境中，尽是幻影那愤怒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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