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真正凶手
连晓在警局外面转了一圈，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李大宝见到她说：“你来的正好，那李香桃想见你一面。”
“哦，我知道了，马上去。”连晓不知道她想跟自己说什么，问李大宝：“你也去吗？”
“不了，我还其他的事。她也认罪了，万一她想跟你聊些私人话题，我在也不方便。”李大宝虽然案件不喜欢动脑，但人情事故还是通透的。
连晓点点头去了监牢看李香桃。她刚一进大牢，李香桃“扑通”一下就给跪了。连晓吓一跳：“李姑娘，你这是干嘛？你快起来。”连晓上前想扶她起来。
李香桃不让，直接磕了三个头，“请连姑娘帮忙。”
连晓没想到她是求自己帮忙的，站在那不动了：“你什么意思？想让我帮什么？”
“我知道姑娘懂我的意思。”李香桃就一直跪着。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事情起因是我，理应由我终结。还有，我家中还一老父，我走了，谁人为他养老送终，他会安排好一切的。他前途一片大好，我不想因为我毁了他的一切。”
“你觉得他会去做吗？你走后，他很快后会娶妻生子，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他到时不去赡养你父亲的话，你就一无所得了。”
“我信他！”李香桃肯定的口吻说了这三个字。
连晓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半晌，她掉头走了，留下李香桃呆坐在地上良久。
连晓从来就不是什么卫道士，也没什么正义感，这些对她来说太奢侈。她所学最初是为了给母亲报仇和自保。那些什么伸张正义的事情留给秦厉南这种人比较合适。
连晓去了李大爷家，她没有直接敲门进去，而是绕到院子后墙站在外边看着院内的一切。陈南站在平时李香桃坐着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个同心结发愣。李大爷站在那不知道说什么直抹眼泪。
连晓认出来，那是李香桃被抓那天坚持要做完的那个同心结，果然是给他的。陈南突然朝李大爷鞠了一躬：“大爷，对不起，我会让香桃她很快回来的。”他决然的打开院子大门，准备去警局自首，把香桃换出来。
一开门，连晓站在那，就这么看着他。
“是你？“陈南意外地看到她，当时她跟一伙警察来过铺子，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追到自己，也省去自己自首的时间了。他还没张口，连晓先说了。
“我们去喝杯茶，花不了你几分钟。“刚陈南在里面的话她都听到了，本来还犹豫不决的她看到李大爷一夜老了十几岁，听到陈南刚刚的话，她能感受到了陈南对李香桃的感情。两个人都愿意坐牢甚至枪毙为了掩护对方。在日益混乱的社会，这些感情已经难得了，她决定帮一把。
两个人到了茶社，连晓看着眼前玻璃杯里的茶叶上下浮动，一句话不说。那陈南毕竟年轻，沉不住气。他鼓足勇气：“香桃是无辜的，人都是我杀的。”
连晓还是不说话，半晌：“你知道，杀人偿命，死罪。”
陈南沉默了：“我知道，但不后悔。你知道当我满心欢喜回到家想着可以迎娶她时看到一个傻子时我的心情吗？”
陈南陷入到美好的回忆中：“我第一次见她时，她来铺里送货。她笑着把香囊递给我时的情景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很快我们相爱了，她为了不影响我的学业，让我毕业后再来迎娶她。以前我都不想回家，在一起后，每次我一放假就急着回来跟她分享我的一切。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被那些恶毒的人害成这样。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她的一切安好。我用生命去珍惜的一个人成了那副样子，你能想象得到我第一眼看到她那样时是什么感受吗？我感觉我的天都塌了。”
“于是你找到那些害她的人杀掉。”
陈南不作声，良久：“我那时以为香桃疯了，我也不想活了，可是在这之前我要为她报仇。我回来时刘大去了外地，于是我找到骂她最难听的几个人，一一跟踪他们，找到他们的规律，杀了他们。可谁曾想到，我准备动手解决刘大时，老天保佑，香桃清醒了过来。”
“于是，她为了替你脱罪去杀了刘大。”
“不是这样的，刘大也是我杀的，从头到尾她什么都不知道。”陈南急切地说：“她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你们不要抓错人了。”
“她已经认罪了，几个人都是她杀的。”连晓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
陈南噌地一下站起来，两手撑在桌上看着连晓说：“她说的不是事实，人都是我杀的。”
连晓心里一直在做斗争，一个声音说杀人偿命，他们俩该处死，另一个声音说，他们已经付出代价了，就放掉一个吧，想想还活着的老人，他们下半辈子怎么过啊。
陈南承认完所有的事情，看着连晓还发着呆，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马上抓自己去警局。终于连晓开口了：“李香桃求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
“今生无缘，只求你能替她给父亲养老送终，不枉你们相爱一场。”
陈南听到这里眼泪下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香桃这是要替自己顶罪啊。他拿出刚刚在李家拿到的那个同心结，仿佛看到朝自己微笑的香桃，趴在桌上痛苦地大声哭起来：“香桃，我对不起你！”
连晓没有管陈南，她在想怎么跟秦厉南交代。以他的才智应该跟自己一样想到了真正的凶手，自己怎么才能让他放弃掉捉拿陈南呢？无解。
“就算是为了香桃的遗愿，为了李大爷能有人送终，你回去吧！”连晓等陈南哭完后给了他这句话，起身先走了。临出门，她回头又说了句：“希望你能做到她要求的事，不要让我后悔。”
留下陈南在那里看着她远去。他知道香桃跟父亲相依为命，如果自己真去自首了，她那年迈的父亲就没管了，能想象出他晚年的凄惨，还有自己的父亲。他去自首的冲动没了，手抱住头趴在桌上痛哭。
其实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难过吧！
秦厉南在连晓走后不久也回到了警局。李大宝看着他啰嗦了句：“你们俩真奇怪，今天都一前一后。她走你来，你来她刚走了。”
“她又回来了？”
“嗯，正好李香桃找她聊了会又出去了。”李大宝随口说着。
秦厉南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一直在警局等着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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