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操纵（四）
雨后沁人心脾的空气不禁让人感到愉悦，可是黄奕辰和钱晓康二人这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却打破了封明红的好心情。
黄奕辰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缓缓说：“封女士，我是刑警队的顾问。这次过来主要是向你询问几年前的那件事 ？你对那位不知姓名的罪犯还有些印象吗？” 黄奕辰将“不知姓名”四字的语气咬得特别重。
听到这话，她的身体忽然抖动了一下，但很快她重新恢复了平静，“不好意思，我能理解你们为什么认为这是一个人，只是我觉得我帮不上忙了。”
“根据警方的报告，攻击你的人当时戴着面罩，不过你还是可以帮我们提供一点线索。他和你说话了吗？”
“没有。我从前门进来就看到他站在那里。”
“他身上有没有特殊气味？”
“我没闻到。”
“他是高是矮，还是中等个子？”
“我不清楚。他忽然就冲了过来，他的手掐着我的脖子。”
“面罩是什么样子的？”
“你指的是什么？”
“滑雪的，橄榄球的？还是街上的面具？”
“滑雪的。”
“太好了，那么你有仔细看他的眼睛吗？”
“听我说的对不对，行凶者和目标之间，不会超过太远的距离，有多远？一米，两米？我现在离你大概两米远，我能看清你褐色的双眸。”
在黄奕辰的接连追问下，封女士的额头开始有了些许雾气。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记得了。可以别问了吗？”封女士的气息开始波动了起来。
“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你在撒谎？”
“黄奕辰，你过分了！”钱晓康喊道。
“的确如此。从十字架可以看出来，我每问一个问题她就要摆弄它，这是安抚行为。这是简单的观察，拜托你多读点书行吗？她看见了凶手的面貌。她甚至可能知道凶手的身份。”
黄奕辰将茶杯狠狠地摔在桌上，指着封女士吼到：“咱们就不要演戏了，ok？你知道自己几年前袒护了他，所以他又害死了几位无辜的女士，所以你还想看到几位？他现在正游走在法律之外，随心所欲地挑选猎物，那些女人的灵魂正在哭喊，你听到了？你以为你现在的举动是在救赎他，那谁来救赎她们？”
封明好的动作一滞，然后喃喃自语：“不……不会的，他答应过我不会再这样做的，他说那次之后是最后一次了……他最近都在努力地接受自己的治疗了……他已经很久没有伤害别人了” 话还没说完，便嚎啕大哭起来。
“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帮凶，将自己的悲惨经历发泄在其他人身上的帮凶。” 黄奕辰的语气越来越大。
“滚，你给我滚，你肯定是在骗我！！！” 封明好将黄奕辰赶出门外。
“你别刺激她了，那是个毁了她一生还欺骗了几年的男人。让她先缓缓吧！等她平静下来后你再来询问。” 钱晓康不忍眼前的一幕，转身向门内走去。
时光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此时落日如血，钱晓康终于从房间走了出来。
“怎么样？她向你倾述什么了吗？”黄奕辰焦急地问。
“你又知道了？别告诉我这是你演绎出来的！”
“那肯定了，我猜测其实她也不知道凶手所做之事，但只要我刺激她一下，她就会告诉你事情的经过。”
“真的？”
“别管这么多了，你问出来他的姓名没有？”黄奕辰避过了这个问题，向钱晓康催促道。
“嗯，他的真实姓名叫罗奕康，平时就在九龙公寓园附近送快递。他还在前门开了一家花店。”
“手机拿来。”
“什么？你要手机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现在应该通知李伟了。” 黄奕辰朝钱晓康翻了个白眼。
正当钱晓康将手机交给黄奕辰时，李伟却提前打过来了。
李伟正要说话，却被黄奕辰打断了，“李伟，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我找到了一位重要的嫌疑犯，他的名字叫罗奕康，是一个快递员，就生活在九龙公寓园附近。你现在马上发布通缉令，带队去逮捕他。地点在……”
“前门花店。”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怎么在那？”黄奕辰眉头一皱，“难道你已经逮捕他了？”
“可以这么说，他想跑也跑不了了。”
“什么意思？”
“顾客上门买花时发现了他的尸体，报了警。说有人自杀了，结果证明他是对的。”
“自杀？”
“是的，我们到的时候罗奕康手上还握着枪，同时我们发现了艾女士的戒指盒。”
“我马上到。”
当二人赶到现场时，尸体已经被送去鉴定了。整个花店被分成前后两个房间，前半部分显得和谐而完美，遗憾的是画家忘了泼上红色。后半部分是一间生活间。门旁的洗衣机却被打翻，里面彩色和黑白色的衣服撒了出来。
黄奕辰向门内走去，半开的橱柜里摆放着一瓶阿普唑仑和一袋大米，桌子也放着上半片粉红色圆形药片。
“艾先生和艾女士经常光顾罗奕康的花店，他们每周都订花到家里，送花的就是罗奕康，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晚艾女士会让他进屋。”李伟看向黄奕辰。
“手机呢！罗奕康的手机找到了吗？”
“还没有，但是会找到的。”
…………
此时的二人组已经回到了家中，电视上艾先生感谢警方的新闻正轮流播放着。
钱晓康端着一碗方便面走了过来，向黄奕辰：“吃点吧，你回来后就没吃过东西。”
“这不合理！”
“什么不合理？”
“罗奕康的通话记录显示他经常使用手机，可是三天前他忽然不用了，没打一个电话，也没发一条短信，为什么？同时他的支付记录和封女士的话显示他在一位名叫李潇琮的心理医生处治疗，我们能找他聊聊吗？”
“不行，因为几个月前他死去了。” 黄奕辰揪着头发，显着十分心急，“那里有点不对劲，我觉得。”
“等等，罗奕康的档案发过来了。这上面显示他讨厌红头发的女人，对大米过敏。而且有暴力倾向。他沉迷于自己的治疗中，并且使用自己的手机记录治疗过程中的谈话，这样结束后方便他一遍又一遍地听。”
“你刚才说什么？重复一遍。”
……
“暴力倾向！这种人格一般显得愤怒，可他却能压抑住和封女士在一起时的愤怒，可为什么他不能忍受艾女士呢？”
“告诉我，阿普唑仑应该什么样子的。”
“白色椭圆形。怎么了？”
“哈哈哈哈，我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
黄奕辰拿上雨伞，来着钱晓康向外面走去。
“下雨呢！你去哪里？”
“带你去见幕后操作一切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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