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某恍然大悟的夏油先生
产屋敷无惨服了。
假设，这个世界上能够打开世界壁的人不超过只手之数，其次时间上完全算是临时起意才做出的判断，再然后开门的位置是全然不同的两端，所预计到达的彼岸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对岸……
那么，在以上情况下，两个走界门通道的人走岔了彼此的路，互相串到了对方的目的地，这样离谱的可能性大概会有多少？
“出现这种情况，小生也觉得非常意想不到啊。”金发大叔压了压自己白绿条纹的帽子，慢悠悠的说道，“那么请问这位小姐，您打开界门是为了做什么呢？”
“怎么，我从自己家里叫个人过来帮忙都要过政审了？”感觉被盘问了的无惨没好气的说道，“世界意志都还没跟我说话呢，你个接引人就不要越俎代庖了吧？”
“……啊呀，对不住嘛，小生说话一向不太会看气氛，如果冒犯到小姐，小生先给您赔个不是。”
帽子男人笑嘻嘻的说道，“但是小生其实身份不太合适，这次打开界门实不相瞒算是偷渡，小姐的家人如果不小心被发现了可能会被追杀呦，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不会的，我相信他，猗窝座可是很强的。”无惨毫不犹豫的说道。“至于你，你叫什么？”
“在下浦原喜助。”男人语气不明的轻声说道，“小姐您呢？”
“朧月。”无惨不走心的甩了个假名给他，“不用试探，你肯定认错人了，我才来这里不久什么都不清楚，最好别试图让麻烦事情找上我，不然……”
黑发红眸的少女微微一笑，浦原喜助侧过脸去，看到不知何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白皙手掌，神色镇定。
“抱歉，确实是小生冒犯朧月小姐了。”
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才，如果不是因为他正好弄丢了猗窝座的话。想到这里，无惨又皱起眉来。“你说你本来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尸魂界。”浦原喜助慢悠悠的说道。“一切亡魂的归宿，所有人类死去之后都要前往的地方。”
尽管对于意外出现的情况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但严格来说，还有一种可能性尚且没有被无惨所考虑。或许是前不久见到了辉利哉的缘故，无惨久违的回想起了自己过去被神明所庇护时的生活。
在平安京时期，她尚且被八岐大蛇亲手进行养育的时候，古老的祸神、被命运所玩弄，最终又成功玩弄了命运的神明大人，曾经抚摸着她的发顶，意味深长的这样教导过她。
——很多时候，过度巧合的背后，只不过是某些存在刻意推动之下的必然结果。
“那么，我该如何明白那究竟是不是巧合呢？”
尚且懵懂的无惨咽下口中咀嚼的阴蛇，仿佛被冥冥之中的直觉推动着一样，少女第一次向神明主动问道。
“那种感觉，即便是我亦无法用言语对你讲明。”
八岐大蛇垂下头颅，轻轻地贴了贴年幼孩子的额头。那双瑰丽的金眸中倒映着无惨稚嫩而生动的面容，却仿佛注视着遥不可及的什么。古老的神明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就像庭中枫叶将落未落，而风却忽又吹起。
“当你成长……倘若你真的会面对这样的选择，那你便记住。”
神明大人发出意味深长的叹息。
“于神明而言，万事万物，从无巧合。”
——万事万物，从无巧合。
面前这个自称浦原喜助的男人，究竟是谁的引导，谁的授意，又是谁的期希，这才能够让他冥冥之中来到了这里……？
无惨不知道，现在也不太想知道。于人间停留千年之久的漫长时光，最先教会她的，就是无与伦比的耐心和等待猎物露出破绽时的冷静：不必过多动作，背后之人总会将自己的意图展现出来，而她所需要做的，只有等等，等等，再等一等，仅此而已。
“知道了，等我抽出空来，我会找你去一趟尸魂界的。”
并没有把自己的思绪表现出来，但同样也看出浦原喜助此人好奇心之强，绝不会让他真的就此打住不再探究自己，于是信奉一事不烦二主的无惨以更加理所当然的态度吩咐道。
“既然你说要去尸魂界，那一定知道幽灵的问题怎么解决对吧？”
“当然知道啊。”同样意识到了无惨态度转化的浦原喜助可以说得上是有问必答，“实不相瞒，在下正是一位接引亡魂的死神，关于亡魂的事情多少算是专业人士，只是不知小姐是想知道什么呢？”
“是这样的，我前不久捡了只幽灵在家，因为目前只碰到过这一只，所以有点问题想问问你，严格来说可能也算是常识性问题。”
产屋敷无惨本着科学探究的态度问道。
“你们这里的幽灵都是没有腿只有尾巴的吗？”
“……？”
严阵以待的浦原喜助闻言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5
正在被无惨拿来向专业人士请教的幽灵夏油杰捏着上供后能够端起的水杯坐在一群jk之中，一时间竟不知道到底是敢和自己这个诅咒师坐一起的小姑娘们更危险，还是敢坐在法外狂徒聚集地中的自己更危险。
“真是傲慢啊，人类男性不应该都很喜欢这种被可爱少女包围起来的场景吗？”incubator用卖萌的语气说着十分让人想要吐槽的话。
“在她们讨论为了拿到重火力热武器应该怎么端了整个暴力组织的军火库基地的时候，这一刻她在我心里已经不能称之为可爱少女了，我只会觉得这姑娘真飙…”
话说到了一半，夏油杰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这位三教九流尽数见过的前任教主一瞬间就坐直了身子，上半身前倾，露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对少女们问道。
“等等，不好意思，我记得你们好像是说过，魔女出现之后都会有魔女结界对吧？”
“是这样没错。”佐仓杏子回答。“魔女结界是她们内心世界的映射，也因为魔女的不同而拥有不同的环境和能力，还是能够隐藏起魔女和被诱惑的普通人的踪迹，是仅次于魔女本身的棘手东西。”
夏油杰越听越觉得魔女结界这东西听起来耳熟。“你们说的那个魔女，她很强吗？”
“……看情况？”
鹿目圆香和美树沙耶加对视一眼，迟疑着说道。
“比较弱的魔女可能一个魔法少女就能直接消灭掉，但如果遇到了强大的魔法少女，可能多个魔法少女也不能让其所带来的风暴平息。”
“在之前那一个月的最后，我们遇到的那只魔女名为瓦尔普吉斯之夜，是最强大的魔女之一。”
晓美焰平静的解释道，无数次的时间回溯，让她对那只堪称终结一切的魔女理解最深，因此所举的例子也更加具有说服力。
“瓦尔普吉斯之夜是历史上世代相传的、不需要结界保护，一般情况下单独的魔法少女无法对付的超弩级的大型魔女，只要在现实中具现化出实体就能带来超级飓风，曾经仅靠其一己之力就消灭掉拥有300万人口的现代都市，完全放任不管的话会对地球造成极大的破坏。”1
“……原来如此，这样看来，诸位能够坚强的战斗至今，真的非常辛苦。”
夏油杰温和的语气下是险些倒吸一口凉气的惊涛骇浪。
在他的认知中，即便是最厉害的特级咒灵也仅能造成城市的部分损伤，一整座现代都市夷为平地的概念，他从踏入咒术界至今未曾涉及。
或许年轻气盛时想象过，倘若五条悟全力施为或许能够做到那样地狱一般的景象，却从没想过还是孩子的这群少女居然面对过这样的强敌——那已经完全超出了人力，接近无法抗衡的天灾威力。
强者不分男女，不论年龄，面前这群少女，毋庸置疑已经踏入了强者的行列——虽然她们对这个世界的咒术界完全算是一无所知的状态。
有这样真切的对比，夏油杰总算能将子供向魔法少女的印象从自己脑子里删除了：笑话，谁敢说能和自然天灾一样的特级咒灵……或者比特级咒灵还要特级的存在抗衡许久，直至如今！
假如悟知道的话大概会很想让她们都去高专上学吧，这样强大的能力和充足的战斗经验，哪怕是上层恐怕也从未见过这般场面。
只可惜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而少女们身上能力的缺陷尚无法得到改进，明明连系统的教育都没有，却能维持魔法少女的制度至今，夏油杰觉得incubator也该算是个十分随便的种族了。
等等，没有系统的教育……
“如果生前的事情死后实在是不想再做的话，用生前同伴们的做法当个参考或许也不错哦？”
名为朧月的神秘少女临出门前那漫不经心的提议重新回响在自己的心头。
仍然保有生前的记忆，却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生前情感的夏油杰，在整理了一番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后，认真的列出了一个等式。
过去的自己因为不认同咒术界的现状而走上变革的道路，主张有力量的咒术师就应该掌握一切，而无力量的人类就应该俯首称臣。
这种激进的态度只看他现在本人已死有事烧纸的状态就可以知道，是完全错误的选择，而自己生前的挚友五条悟却细雨微风的去高专做了老师，从头开始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准备未来谋求咒术界的变革……
五条悟到底能不能成功夏油杰不知道，但夏油杰知道当老师的路子五条悟怕是走对了。
师生关系是这个世界上可以仅次于亲人之间感情的亲密关系，更有趣的是，被老师所教导的学生，其思想上或多或少都会存留他们老师的些许烙印……
既然没死彻底，或许自己也可以试试当老师。
夏油杰思索道。
正好，魔法少女没有老师，而他没有学生，按照incubator的说法，魔法少女未来也有同咒术界接轨的打算……
“我觉得你们魔法少女最关键的根本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教育制度。”
夏油杰开口说道。
“所以，你们有兴趣跟我学习怎么成为咒术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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