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让我讨点报酬
孟初专注地盯着监控画面，眉头渐渐蹙起。
“回去吧。”她口气平淡，可是沈钦舟依然听出了淡淡的失望。
是因为没找到证据，还是因为沈子嘉的死？
他深眸暗了暗，没有多问，和她离开监控室。
来到车旁，他主动拉开副驾驶的门，抬手做一个“请”的动作。门童一样的姿势，可他似笑非笑的深眸中带几分戏谑，丝毫没有卑微的感觉。
孟初淡淡扫了他一眼，理都没理，移步到后排，自己拉开车门，闪身就坐了进去。
“啧，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夫，不能把我当司机用吧？”沈钦舟挡住她关门的动作，斜倚在车旁，浅浅勾唇看向她。
“我只是懒得再应付你的动手动脚。”孟初手上继续用力，受到阻挡后，口气沉了几分，“松手！”
沈钦舟也不生气，耸了耸肩膀，松开手任由她关门，自己绕回前排坐上驾驶位。
他不忙开车，转过头盯着后排的孟初：“看完了监控，有什么看法？”
孟初双手环胸，坐姿笔挺，声音里只有沉稳和理性：“监控被人动过。”
这不出沈钦舟所料，他只略微扬了下眉梢，轻轻一点头。
“能查到是谁动的吗？”
“能倒是能，不过……”沈钦舟拖长的音调里，透出几分引诱的味道，“很难。”
很明显，他在拿乔，等着她求他。
孟初勾起嘴角，轻轻嗤笑了一声：“是么？那就别查了，反正这是你们沈家的事。”她面无表情地从他脸上收回目光，冷声要求，“可以开车了。”
啧，还真是软硬不吃。
沈钦舟勾起慵懒的笑容，嘴角的弧度里藏着几分无奈：“别呀，我错了还不成么？马上就派人去查，尽快给你结果。”
“三天之内。”
孟初言简意赅地规定了时间线。
沈钦舟好脾气地答应下来，身体却渐渐向后座她的方向倾斜。
等他一双大手向自己腰间袭来，她精准扣住他的手腕，声色凌厉：“放肆！你吃了豹子胆，竟敢以下犯上？！”
她手指纤细，可力道惊人，先前出手就卸下周岩一条手臂。
可沈钦舟面色变也不变，低头瞥了眼她握住自己手腕的五指，啧啧感叹：“真是十指如青葱，肤色如凝脂啊。看来，我今后艳福不浅。”
“下流！”孟初嫌恶地将他甩开，冷冷道：“好好开你的车，再敢动歪心思，我当真废了你的手！”
沈钦舟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几分慵懒的强调：“小姑娘家家，怎么总这么凶？我不过帮你系上安全带。”
“免了，我自有手脚。”孟初淡淡白他一眼，自己抽出安全带摆弄两下。
她自恢复记忆后，便似活成了百年前的孟初，对于当下的事物有些脱节。系个安全带而已，她用力拉伸两下带子，却够不到金属扣。
前排，沈钦舟轻轻嗤笑了一声。
她顿时冷声：“笑什么？！”
“咳，没什么。”他忍住笑意，煞有介事地道，“这种琐事，不适合你亲自做，还是让我来服侍你吧。”
“服侍”二字，被他说出些调侃的意味。
百年前，孟初早已习惯了受人伺候。此刻，她索性大大方方舒展了手臂，当真将他当作佣人，由他动手。
他探身过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侧脸。
忽然的，她脑子里冒出个荒唐的念头——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特调古龙水，松木的苦涩和薄荷的清冷混杂，无孔不入地钻进她心里去。
在她眼中，他明明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晚辈，可莫名其妙的，她脸上又热了起来。
沈钦舟近距离看向她泛红的小脸，像在夏日傍晚望一片云霞。
等他修长手指来到她纤细的腰身，她抿紧了唇，想要警告两句，却发现平日里言行无状的登徒子，当真有了肌肤接触时却十分规矩。
“咔嚓”一声，安全带扣好。
他全程不曾触碰她一点衣角。
很快，沈钦舟坐直了身体，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依然扭着头，要笑不笑地盯着微微讶异的孟初：“怎么这样看着我？好奇我刚刚为何没碰你么？”
“开你的车！再废话，我马上下去。”被戳中了心思，孟初凝住脸，冷冷吩咐。
看到她真的要恼，沈钦舟才转回身去。
然而，就在他回头的片刻，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一抹可疑的闪光。沈钦州浑身的气场顿时紧绷，像一下子换了一个人一样，严肃而凌厉地说：“孟初！坐好！”
孟初也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很快拉住了车上的扶手。
几乎是一个瞬间，车子朝着偷拍镜头伸出的车辆疾驰而去，像离弦的箭一样，快到窗外的景致模糊成一团。
从后视镜里，孟初看到沈钦舟此刻的脸。
他咬肌紧绷着，棱角分明的面孔多出一些威严感，双目直视前方那辆车，目光锐利的如同鹰隼。
方向盘时而左转时而右转，耳边是急促的风声和车轮摩擦地面的“吱吱”声，孟初脸色始终平静。
直到——
“孟初，小心！”
他们追踪的白色汽车在一个路口转弯，忽然，一辆大卡车横空冲来。
刹车已经来不及，沈钦舟大喊一声后，将方向盘向右边猛打，生生改了方向。
巨大的惯性，让他身体猛地撞向右侧车门。
“轰”的一声，一切停止了。
孟初那一声“沈钦舟”也被遮盖在轰然巨响中。
她在车子改道的那一刻才突然反应过来，他选择右转，是因为自己坐在后排左侧。如果是相反的方向，那么撞上车门的人就会变成她。
“沈钦舟？你没事吧？”
片刻不停的，她用力扒开变形的车门，下车冲到前排，一边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一边眼神凝固在沈钦舟身上查看伤势。
医院询问了车祸地址，很快派救护车来。
孟初没有挪动昏迷不醒的沈钦舟，只简单帮他做了止血。
很快，救护车“嘀嘀嘀”赶来，他被几个医生抬上担架。
她自己也坐上救护车，被护士处理身上轻微擦伤时，她问道：“他没事吧？”
医生一边忙碌一边告诉她：“要回去仔细检查后才有结果。”
来到医院后，她盯着急救室门口“抢救中”的红色灯牌，一眼不眨，忽然的，耳边响起尖利的一声：“孟初？你怎么在这？！”
孟初抬头，是沈子沐，沈子嘉的亲妹妹。
她的担忧并不写在脸上，带着擦伤的面孔依旧淡漠清冷，她如实告诉她：“沈钦舟受伤了，在里面。”
说着，她指了指急救室的门。
沈子沐死死看向那扇门，胸口的起伏渐渐剧烈，她猛地甩回头盯向她：“你对我堂哥做了什么？害了我哥不够，还想害死他？！”
孟初皱紧眉头，没有回应。
“你这种蛇蝎心肠的疯女人就该进监狱，给我哥偿命！你给我滚，滚去号子里坐牢，别在这恶心我和我妈！滚啊！”想到哥哥的惨死，沈子沐涌出眼泪，不顾一切地朝孟初推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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