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奔溃的边缘
“儿子,你怎么啦?你是不是很傻,现在已经有钱了,你又不想读书了?”老妈很疑惑的问我道。
这时很多人的脸上都表现出很不解的神情。尤其是晓琳琳,她快步走过来,拉着我的衣袖,不断摇晃我,希望我给她一个我放弃读书的答案和理由。
老爸的神情还是那样,既不欢喜也不悲切,就那样平静的看着我,我估计,他以为我又要疯癫了。
“就在你们为我举办成人典礼之前,我把录取通知书撕毁了,拿着绝望的希望,没用啊,所以被我撕毁了。”我说道。
“大家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转身向院子里的人们开玩笑似的问道。
我讲出来的话,尽量显得很轻松,尽量显得我对此事一点都不在乎了,尽量也让老妈减轻一点压力,不要让她太失望。
只是,谁也不知道,我在讲这些话的时候,却是心里流了血,只是鸭子死了嘴壳硬。
老妈站起来,走到我的前面,然后举起手,猛然给了我一个耳光,哭着怒道:“你这败家子,你容易吗,我容易吗,大家容易吗?”
她讲完这句话,便缓缓的倒了下去,我亲手撕毁录取通知书,不仅击毁了我,同时也击毁了老妈。
大哥走过来,挥手扇了我一巴掌,然后,走到老妈旁,蹲下身,用手指狠狠地在老妈的人中上掐去。
晓琳琳也看了看我,无声的低下身,蹲在地上。
所有的气氛由于我的一句把录取通知书撕毁了而陷入了沉默,陷入了这无边的寂寞中。
此时的太阳已经从东山缓缓升起来,大地一下子便有了热度,只是,我家院子里站着的那些人们,是否已经感受到了太阳给他们的温暖。反正,我是没有感受到。
写到这里,感觉整篇文章充满了压抑的气息。这种压抑的气息便是成长中遇到的那些一系列的困难,以及在解决这些困难的过程中带来的悲伤。
我其实想放弃这篇文章了,不想再创作。
毕竟,这样压抑的文章,没有一点充满快乐的景象,估计读者也不会很多,哪怕有读者,估计除了对我及家人的同情,根本感受不到文章给他们带来的那种愉悦。
这时候,老妈在大哥的推拿下,缓缓醒过来,太阳已经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苍白着,没有一点生机。她没有看我,也没有看在场的人们,只是睁大眼睛,空洞的看着天空。
我担心她会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后来,我觉得是白担心了,她缓缓站起来,向我说道:“既然都这个样子了,读书肯定是没有机会了,你按照昨天记录的礼金册上的名单,把钱全部退还给他们吧。”
她说完,从我身边缓缓走过,然后又停顿了一下说道:“另外,你哪里去我也不管你了,你随便吧,反正成人仪式都办了,你成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她说完,便不在停留,直接想回她的房间去了。
而此时老爸也站起来,来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你妈说的对,你已经是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要想出去,我不会阻拦你。”
他说完,也想走进灶房,不悲不喜的想去寻找他喜欢喝的老白酒。
“等等,叔叔阿姨,虽然得成撕毁了录取通知书,但是事情不会变得那么糟糕,应该还会有转机,除了录取通知书,教育局应该还有录取花名册,可以根据花名册继续去读书。”
晓琳琳莫名其妙的讲话又让坐在院子里的人们心里一怔,好像感觉又重新看到了我能继续读书的希望。
老妈的一只脚已经跨进她的房间了,而老爸的一只脚同样已经跨进灶房了。他们听见晓琳琳的话后,都没有再挪动脚步。
那种怪异的姿势看起来挺难受的。
老妈回头看了看晓琳琳,她的眼里刹那间有了异样的光芒,然后又慢慢的惨淡下去,变得黯淡无光,瞬间她便全身进入她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同样的,老爸回头看了看晓琳琳,然后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那种笑容至今我都不明白代表了什么意思?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反正比较诡异。
他笑着走进灶房,随后一手提着一瓶酒,一手拿着一只杯子,又笑着走了出来。
“来来来,各位还没有走的亲朋好友,过来喝口酒。”老爸微笑着向大家招手道。
他的这个神操作,真的莫名就得到了在场的人们的支持,有些男人们走过去讨口酒也就罢了,居然,我也看到有些女人,包括老姐那女人在内,走过去,向老爸讨口酒喝去了。
他们是在默默的支持老爸?还是在默默的反对老妈?没有人知道,至今我也不知道。
晓琳琳也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她的话怎么就会有这样的结局,她弄不清楚这样的结局是好是坏。
她有点局促不安,怎么就没人理她了呢?
“各位亲朋好友,大家喝酒差不多了就各自回家吧,感谢大家昨天和今天的帮助,感谢大家给我们一家带来了开心。”我微笑着说道。
谁都心里明白我讲此话的含义,那就是委婉的告诉大家,我已经启动逐客令了。
果真,大家都听得明白,尽管老爸一再挽留他们,可他们还是讨到一口酒后就各自散开各自回家了。
“他舅妈,还有他大姐,你们两个留下!”老妈在她的房间里高声安排道。
后来,真的就只有我舅妈,老姐那女人才在我家了。现在我家的人员有,父母亲、大哥、二哥、晓琳琳,舅妈,老姐,还有我,总共八个人。
老妈此时已经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走到院子里坐下,然后说道:“我们今天在家的就八个人,都是自家人,既然是自家人,现在我召集大家开个家庭会议。”
“开个屁的家庭会议,我不参加!”老爸骂道。
老妈站起来,走到大门前,把大门打开,说道:“你不参加会议,可以出去,只要你今天出了这个门,我们就不会承认你是这个家庭的人了。”
老爸看了看老妈,犹豫了好一会儿,可能想回怼老妈几句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木有吱声了,神情随后就耷拉下来,彻底摆阵了。
“刚才听得成的同学说,得成读书还有机会,我很认同她的话,应该确实还有机会。”老妈说道。
她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然后又说道:“所以今天召集大家,我就表明一个态度,那就是,得成读书的愿望,我会给他实现,事实上已经帮他实现了,至于读得成读不成,那就是他的事了,自己毁了的事情,自己去补救,我是不会管的。”
她接着又说道:“所以大家帮我做个证,不是我们大人不供他读书,是他自己毁了前程,如果他没有办法补救的话,以后的一切我都不会为他考虑。”
“我已经在奔溃的边缘了,我不想再说关于他读书的问题。”
老妈说完,然后随身拿出二千二百二十五元钱塞在我的身上。
“钱已经就位,就差一点火候,呵呵呵”
老妈说完,站起来,示意大家散会。然后又说:“今天大家中饭和晚饭就在家里吃吧,昨天没吃完的东西还很多,大家继续帮忙处理掉。”
老妈说的没错,这真是已经在奔溃的边缘了。而这样的奔溃,现在老妈又成功转嫁给我,让我无法适从。
另外,这次家庭会议已经明显看得出来,我家的一家之主已经换人,换成老妈了,为了这个家,她不得不上位。而老爸,肯定只好让位了,这就是现实。
几年后,整个村的一家之主全部是女人,所有的男人乖乖让道,这也是老妈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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