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氪
终于涨分了!还涨这么多!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取得了周悯的一点信任?云蔓的信心陡然上升。
接下来她得找机会把香囊交给周悯,罗之行临死前还把这东西紧紧攥在手心,他一定是想用香囊传递重要信息。她相信,以周悯的脑子,应该很快就能破解。
不过要怎么交给他,才不会节外生枝呢?
脑内灵光突然闪过,既然周悯他们把自己当成武林高手,那只要趁着夜深人静时,偷偷将香囊塞到他房间不就好了嘛。等他一觉醒来,只会觉得来人轻功太高。
打定主意,云蔓在周悯的世界里又逗留了会儿,确定他暂时安全后,重新回到卡牌选择界面。她直接跳过慕容衡,点了应承诺的卡面,毕竟现在靠海王男致富这条路最靠谱。
虽然今天早就过了登台应援的时间,但云蔓还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氪氪金。
一上线,她便看到应承诺在拂月楼和裳裳小姐亲亲我我。每次转到应承诺这边,他总会给自己创造点“惊喜”,云蔓都快习惯了。
此时两人相依而坐,裳裳靠着他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小脸惨白惨白的,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要不是云蔓知道她是自己花钱雇来勾引应承诺的小绿茶,这演技连她都看不出破绽。
应承诺也不推开她,任由她扒拉着自己的袖子,还主动递出手绢:“裳裳小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小绿茶接过手绢,抹起了眼泪:“监牢的人说,还需要一千两银子,才能让我把爹爹的尸体领回家安葬,可……可是这么多钱……”
小绿茶一低头,泣如雨下,几秒后眼眸一抬,眼圈粉红,眼中含着一汪泉水,对上应承诺,满是柔弱,哪个男人看得不心动。
美色在前,应承诺眉头一皱,停顿几秒后,开口安慰:“你不要担心,让我筹一下钱。”
小绿茶佯作要跪下,被应承诺扶了起来,她转而褪去了外衫,抽噎着说:“公子是个好人,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这身皮囊……”
小绿茶主动凑上来,搂着脖子就要亲上来,却被应承诺一个翻身按在了贵妃榻上,两人脸对脸,靠得很近,呼吸声渐渐沉重。
就在云蔓屏息凝神,做好欣赏限制级剧情准备时,应承诺却丝毫不为所动,抓起地上的衣衫,盖在小绿茶身上。怕衣衫滑落,他故意将袖子绕过她脖子,打了个结。
衣服挂在裳裳身上,模样有些滑稽,她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裳裳姑娘,不必客气,我并不是为了求回报而帮你。”应承诺盯着她的脸,伸出手想要触碰,却还是忍住了,“我说过,你和我一位故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可你终究不是她。”
裳裳听他提到别的女人,言语里有些吃味:“故人?怕是公子爱慕之人吧。”
应承诺自嘲地笑了:“爱慕?我根本不够资格,连把她装进我心底,我都觉得是玷辱了她。”他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即将圆满的月亮如银盘一般,皎洁明亮。
于他而言,她便是天上皎月,白不可染,高不可攀。
“能让公子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她一定很特别。”裳裳的坐起往后慵懒地一靠,食指绕着胸前的发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说到相像的人,还真有几位江南来的恩客跟我说起过,说我与江南一女子有几分相似,人家还以为我俩是姐妹呢。”
应承诺立马回过身来,眼睛里泛起了希望的光:“她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
“名字我倒是忘了,只说是江南有名的才女。”裳裳努力搜索了下记忆,“被行商的人家养着,那家还做着养瘦马的勾当,还挺有名,好像姓……”
正说到关键时刻,门被急促地敲响,丫鬟芸儿的声音传来,盖过了裳裳的声音。
“小姐,镇……镇淮侯不知怎地亲自来云府,点了名要见您,夫人让我赶紧过来给您梳妆打扮,好去拜见侯爷。”
一听到镇淮侯,云蔓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他那日处决亲信的可怕手段至今令她毛骨悚然。他只是维持着谦逊有礼的外表,实则手段毒辣,是个狠人。他才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还点名要见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来云府,又会有什么好事。
若是他提出想为自己赎身怎么办?还没搞清楚他的目的,云蔓已经开始先纠结上了。
在这样的世道,能攀上镇淮侯这样的人物,不管是做小妾还是外室,至少不用考虑生存问题,但依附于镇淮侯这样的男人,必然会牺牲一切,自由、爱情和尊严。
满心纠结中,云蔓还是被迫来到了摘星阁。镇淮侯正独自饮酒,听到开门声,眸光一抬,落在她脸上,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看不透对方的深意。
其他人则识趣地告退。云夫人还不忘小声告诫:“好好伺候侯爷。”
门轻轻地阖上,屋内一片寂静。镇淮侯目光瞥过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云蔓不敢得罪他,只得乖乖坐下。
镇淮侯又抬眼看过她:“斟酒。”
云蔓面目表情地给他倒完酒,又是正襟危坐,一动不动。
镇淮侯蹙眉:“云家就教了你这些伺候人的本事?以后进了侯府,你就这样伺候本侯?”
听到侯府二字,云蔓的心咯噔了一下,脸上终于起了波澜:“侯爷,您要赎我?”
镇淮侯很满意她的反应,刚露出点笑意,却见她一脸惊慌地追着问:“侯爷,您花了多少钱,贵不贵?”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被赎身后先开口问价钱的女人,一时间有些无语:“不过是区区一万两银子。”
本以为她至少会感恩戴德一下,没想到她直接来了句——“一万两,您居然花一万两买我!之前我只要五千两,您买贵了!”
此时此刻,云蔓满脑子都是,完了,这身价又被镇淮侯哄抬上去了。
而镇淮侯却更加无语,买不买贵和她有何干系。
“怎么,你还没进侯府,就想着给本侯省钱了?”
“我……我从未想过要进侯府。”云蔓小声嘟囔了句。
“有多少女人想进镇淮侯府,你却不要?”
云蔓抬头看向镇淮侯,暗自给自己打气:“侯爷可有妻妾?侯爷可有信心宠爱我一生一世,不让我受侯府其他人的欺凌?”
镇淮侯嗤笑了一声:“你想要的还挺多,这花处处开、年年开,又能盛放几时,你又能留我几时?”
云蔓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她知道镇淮侯并不是真的对自己有意,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一旦到手就会厌倦。她反抗不了镇淮侯的权力,一旦进了侯府,那不过是从一个狼窝掉进另一个牢笼,没有自由,只能卑躬屈膝地做人,太憋屈了!
云蔓一咬牙,颤抖着手,扯开衣领,露出一片春光。
“侯爷只是想欣赏初绽未败的鲜花,又何必花一万两银子。今日,您就把我摘了吧,等您品尝完之后,只会发现我的无趣,您只需要把我这朵残花,随意丢弃就好。”
反正,镇淮侯长得真不赖,自己也不算吃亏。等存够钱离开云府,她也没打算在这世道里结婚生子,妄图在封建社会寻找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简直是痴人说梦。
镇淮侯被她这副做派惊得一脸懵逼,看她一副即将赴死的壮烈模样,他是怎么都生不出想碰她的欲丨望。
闭上眼等了良久,见对方都没有动手,云蔓偷偷睁眼,瞄向镇淮侯,却见他已起身准备离开。他刚走出几步,突然停下来,沉声道:“若这就是你的选择,本侯不会再管你。”
管她?她才不想被他管着呢。镇淮侯与自己非亲非故,哪来的立场说要管她?
他一走,云蔓放松地舒了口气,赶紧把衣服穿好,拿起筷子,面对满桌的美食,大快朵颐起来。虽然没有吃到镇淮侯,但是能把他气走,也算是成功了。
云蔓是把镇淮侯成功打发走了,可云夫人差点气得没背过去。还好镇淮侯及时遣人过来奉上一千两银子,看在钱的面上,想着镇淮侯还念着云蔓,说不定哪天就来把人接走,她那口怒气才压了下来。
更深露重时,趁着夜黑风高,云蔓登上了游戏,偷摸把香囊往床下鞋边一放。她故意放在显眼位置,方便周悯明天一起床就能看到。
第二天,云蔓醒得很早,估摸着周悯也应该醒了,她赶紧上线看看成果。
果然,周悯一起床就发现了鞋边的香囊。凭着强大的记忆,他想起之前在罗之行身上见过类似的香囊,这东西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俨然是有人来过。
此人武功了得,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他反手一看,香囊上绣着一个小小的“行”字,他可确信这的确是罗之行随身佩戴之物。他下意识地联想到那个在暗处监视自己的人,他把这东西交给自己,是威胁?还是相助?
周悯刚把香囊收纳在房间内的安全位置,门就被敲响了,罗定成遣了丫鬟过来请他去饭厅用早膳。联想到突然出现的香囊,周悯谨慎起来。
一进饭厅,气氛有些沉闷。
罗定成招呼周悯坐下,两人寒暄了一番。
“罗大人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周悯言辞恳切,哪里看得出是真凶的模样。
罗定成叹了口气:“好不容易为我儿找到您做他老师,居然发生了这事,让您白跑一趟了。”
“大人何出此言,我本罪臣之后,能蒙受大人的知遇之恩,已十分感激。若是公子的事,需要我帮忙,敬请大人吩咐。”
“这事不好叨扰先生,倒是另有一事想请先生帮忙,我本是想培养犬子成材后辅助我,如今他已去,我身边已无他人,不知先生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帮我?”
“这……”周悯佯作为难。
“我知道先生志向不在此,只是您的身份不方便考科举做官,若是留在我身边,也算不负这一身才华,能为百姓谋点福祉。”
“多谢大人抬爱,容我再考虑考虑。”周悯仍维持着表面的谦虚。
用完早膳,周悯前脚刚踏出门槛,正巧撞上衙门来的捕快。周悯故意放缓了脚步,在门外待了一会儿。
捕快挎着刀大步进屋,急忙将一本簿子呈给了罗定成:“大人,这是仵作刚写好的记录。”
罗定成一页页翻过,眼神突然一变:“确定只有这些?”
“是的。”
“怎么会没有香囊?之行有哮喘,一向佩戴大夫配好的香囊。”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突然消失,一定有蹊跷,罗定成察觉到这是个关键的线索。
“案发现场也仔仔细细勘察过,确实发现过什么香囊。”捕快被责问得额头渗出了汗。
门外的周悯顿觉不妙,加快脚步回去,准备处理掉香囊。
而屋内的罗定成冷静分析后,下了命令:“派人把罗之行的房间彻底搜查一遍,找不到就搜全府,府上找不到就把全城都翻过来。”
游戏外的云蔓也意识到,自己把香囊交给周悯处理,着实有些欠考虑了。罗定成脑子也不蠢,当即意识到香囊是破案的关键。面对这样的对手,她不能轻敌,一定要在虎口下保护好周悯。
她赶紧切换场景,回到周悯房间,将他藏起的香囊又偷了回来,顺便帮他把夜行衣绞魂丝通通收走,省得留下蛛丝马迹。
收拾完罪证,她赶在衙差搜屋之前,把香囊塞到了罗之行的床缝里。一切收拾得妥妥帖帖,云蔓的心才定了下来。
周悯匆匆回到屋内,却怎么也找不到香囊,连夜行衣和绞魂丝都不见了,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那人又来过了。
听到外面有动静,他赶紧整理好仪容,镇定地打开了房门。
衙差们从屋外走过,并没有停留,俨然他们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尹师爷见惊动了周悯,赶紧上来向他致歉:“打扰到先生读书了。”
“师爷太客气了,是我打扰府上了。若是有需要在下帮忙的,还请师爷吩咐。”周悯并没有多去打听,打听得越多,越容易引起怀疑。
“先生是老爷的贵客,怎好麻烦您,您好好休息吧。”
尹师爷不疑有他,寒暄几句后,便随着其他官差一同离开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周悯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带着满腔疑虑回到屋内,他还不懂为什么那个人把香囊送来,又故意拿走。
突然挂在架上的衣服吸引了他的注意,昨日换下的衣物还没洗,上面有股熟悉的味道。他现在才发觉,这衣服上的味道和香囊的味道很相似。
罗定成说,那是为了缓解哮喘调配的香料。周悯没有用香的习惯,倒是在书房教导罗之行的时候,他会焚香。之前没留意,现在才惊觉,味道是如此相似。
那个人一定是想提醒自己什么?甚至连夜行衣和绞魂丝都带走了,不给他留下一丝罪证。
他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他在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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