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礼物
阳光透过玻璃落到了室内的地板上，也落到了顾亓的身上。
卓浩言叼着吸管，提着几个饭团走进教室，放在了桌子上。
他看着趴在桌子上满脸郁闷的顾亓发问：“怎么了阿亓，道歉被拒了啊？”
“……”
顾亓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没有说话。
卓浩言一时间连口中的酸奶都忘了咽下去，小心翼翼地问：“真……真被拒了啊？”
顾亓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
他还以为他这么用心地准备礼物，方娄肯定能原谅他，结果礼物还没送出去就直接被拒绝了。
“那怎么办？”卓浩言又问。
顾亓忽然直起身：“还能怎么办，继续找他呗，我就不信方娄能一直生气！”
卓浩言：“……”说不定还真能。
顾亓重拾信心，目光落到了饭团上，这一提起劲还真有点饿，也不知道方娄吃过饭了没有，瘦得跟个火柴棍似的。
顾亓伸手从中拿起一个饭团，剥开塞进了嘴里大大的咬了一口。
卓浩言凑到他面前：“怎么样阿亓，这是咱们学校小卖部新出的口味，不错吧。”
饭团味道确实不错，黏糯的米饭包裹着分量充足的牛肉，好吃又不腻。
顾亓扒开塑料袋看了一眼，里面还剩两个饭团和两瓶草莓味的酸奶，他拿出一瓶酸奶，把塑料袋重新递给卓浩言。
卓浩言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阿亓，不好吃吗？”
顾亓：“还可以。”
卓浩言还是不懂：“那你这是？”
顾亓用食指挠了挠脸颊，有些别扭的说道：“把这些放方娄桌上。”
卓浩言：“……”
顾亓环顾四周，教室内除了他们两个外就只有前排还有几个好学生在。
见他们正埋头专心看书，没人注意这边，顾亓从抽屉中拿出礼物袋，悄悄摸摸的也走到了方娄的座位上。
卓浩言刚放好饭团转身，就见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人，他吓得后退一步，声音都有些破音：“操——阿亓你干嘛，吓我一跳！”
他这一声音量有些过大，前排的同学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转头不明所以看向两人。
顾亓也没想到卓浩言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有一瞬间的怔愣，回过神来就注意到同学们的视线已经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顾亓皱着脸凶巴巴地喊了一句：“看什么！”
同学们被他吓退，不敢再看。
顾亓又扭头看向卓浩言，语气有些嫌弃：“叫什么。”
“要是你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你害不害怕？”卓浩言松口气拍了拍胸脯，又说，“不过阿亓你突然过来干嘛？”
顾亓轻咳一声，凶他：“管那么多干嘛，送完了就回去。”
“……”
卓浩言生气地甩甩手，他要是再帮顾亓他就是狗!
顾亓放完礼物刚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就见卓浩言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皱眉坐下：“干嘛？”
卓浩言欲言又止道：“真没想到亓哥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顾亓迷茫：“我怎么了？”
他送个礼物也不行？
卓浩言咽下一口酸奶：“人家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就偷偷搞小动作欺负他。”
顾亓：“……”
-
放学后顾亓带着兄弟们再次来到了台球厅，包厢内灯光大亮，但却异常地安静。
刘子凡发愁的看着摆放在桌上凌乱的卷子，他微微挪动身体，凑到卓浩言耳边，小声的说道：“浩子，你说亓哥是打算干什么，方娄都不教咱们了，咱们还学什么？”
卓浩言把手中的笔丢到桌子上，向后靠了靠：“我怎么知道阿亓忽然在搞些什么，反正听他的就对了，他肯定不会害咱们。”
桌面上突然落下一层阴影，两人抬头看去，是面无表情的顾亓，六目相对卓浩言有些发憷，只能干笑。
顾亓冷着脸：“你们在干什么？”
卓浩言连忙摆手：“什么也没干。”
顾亓：“做题。”
“亓哥，兄弟们不是不想做，实在是不会做啊，”刘子凡突然起身，说道，“之前有方娄在，咱们还能问问，但现在遇到不会的题，想做也做不出来啊。”
其他兄弟也纷纷应声。
“对啊亓哥，我们是真不会写。”
“是啊亓哥。”
“……”
顾亓沉默。
刘子凡说的是事实，虽然兄弟们还是跟往常一样做题，但没人教确实是个大麻烦，就算他想教，也只是有心无力。
气氛有些沉静，正当卓浩言准备打圆场时，顾亓开口了。
他说：“那今天就先休息吧，下次——”
门口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顾亓：“为什么休息？”
顾亓转头看去，脸上带着隐藏不住的兴奋：“你怎么来了？”
“怎么，”方娄一边向里走，一边说道，“不欢迎，那我现在就走？”
顾亓连忙伸手拉住他：“别别！”
方娄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了他常坐的那个沙发上，然后对着顾亓说：“我们出去聊两句。”
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包厢内的众人瞬间来了劲。
刘子凡碰了碰卓浩言的手臂：“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和好了？”
卓浩言撇撇嘴：“你不懂，男人心海底针，不要猜，会受伤。”
“装什么，”刘子凡抓着他的衣领直接将他按在胸前，“你以为你很深沉吗？”
“”……
包厢外，方娄看着顾亓脸上的笑容罕见的沉默了两秒，而后他开口道：“我看到你给我的东西了……还可以，但是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顾亓重重点头：“嗯！”
他偷偷塞给方娄的其实是一套手工制作的茶杯，用的也都是上好的木材，因为怕自己的操作太差毁了这块来之不易的木材，顾亓雕出来一个大概的形状后便开始用磨具一点一点的打磨，花了两天时间才算是完成。
他不知道方娄的喜好，但他应该是喜欢这些的，果然没猜错。
顾亓背在身后的手握拳，偷偷庆祝了一下。
方娄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语气平常：“你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做手工了，这么好的木材在你手里就是暴殄天物。”
顾亓：“……”
说完，他直接先一步转身朝着包厢的方向走去，在顾亓没看到的地方方娄悄悄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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