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滑雪
昨晚上一群人基本上都喝了个烂醉，顾亓在群里发了信息过去，没有一个回复，他无法最后只能决定跟方娄两个人去滑雪。
滑雪场人很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顾亓动作熟练地换上装备，转头见方娄动作生疏，于是他便上前几步接过了他手中的装备。
顾亓蹲下身，帮他套上了护膝，又检查了一下他滑雪板上的固定器，而后他重新起身再次靠近方娄。
离得越近两人的呼吸声就越明显，他听到方娄的呼吸声一滞，而后变得有些沉重。
方娄表情不变，但眼神却明显有些闪躲：“干嘛？”
就在两人鼻尖即将触碰之时，顾亓侧身拿过了放在方娄身后椅子上的头盔。
“拿头盔，”顾亓轻笑出声，把头盔戴在了他的头上，“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方娄拍开他的手，自己扣上安全扣。
顾亓嘴角笑容增大，又把手中的护目镜递给了他，语气中满是笑意：“走吧，滑雪去喽。”
方娄瞥他一眼，自顾自地小心挪着步子向前滑动。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动作，顾亓心中忽然生出了一抹小心思。
他戴上自己的护目镜，长臂一伸，而后用力，滑雪板带着他整个人就冲了出去。经过方娄时，顾亓伸出手揽住他的腰身，带着他一同向下滑去。
“啊！”方娄惊叫出声，手指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摆，“顾亓你疯了？！”
顾亓爽朗的笑：“滑雪，当然要刺激一点才好玩。”
方娄罕见地有些手足无措：“我不会滑。”
顾亓手臂搂的更紧，笑着大声喊道：“有我在！”
不知是因为感受到了没有危险的存在，还是因为有顾亓的保护，方娄慢慢开始放松，他松开了抓着顾亓衣摆的手，试探性的伸了出去。
周围的景色快速掠过，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风的力度，方娄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顾亓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有些发痒，也不自觉的跟着他笑了起来。
滑雪场是一望无际的白，附近只有散散落落的人群正在慢悠悠的溜达、闲聊。
顾亓小心观察着周围的地势，而后忽然松开了手，任由方娄独自一人向前滑去。
前面是一个下坡路，地势有些陡，方娄有些害怕的缩回手，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速度越来越快，方娄忍不住的大叫了一声：“顾亓——”
没等他继续说，面前突然出现的一个小鼓包打乱了他的节奏，脚下突然被绊，方娄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往前摔。
顾亓快滑两步出现在他面前，伸出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解救了他脸着地的窘境，但也因为这控制不住的力度，顾亓整个人向后仰去，方娄则摔在了他的身上。
雪花纷飞，两人被掩在了雪地深处，面面相对之际，顾亓看到方娄轻轻皱了皱眉。
方娄挪了挪身子，想要撑起身体，但因为雪地的绵软而无处使力，没办法之下他只能把手掌按在了顾亓胸膛上，透过护目镜顾亓看到了他微红的脸颊和抿得紧紧的唇。
胸膛一痛，是方娄拍了一下，顾亓疑惑地对上方娄的视线。
方娄冷淡道：“松手。”
顾亓以为他又要生气，不仅没有放手，反而又收紧了两分，方娄一时不察，身体再次贴上了他。
方娄：“你——”
顾亓怕他发火，打断他解释道：“我提前看过了，这边雪地比较松，就算摔倒了也不会受伤，你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
他这飞快认错的态度把方娄说的一愣一愣的，一瞬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顾亓：“你没生气吧？”
“……没，”方娄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放开我。”
正当顾亓松手之际，一道稚嫩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妈妈快看，这里有两个大哥哥在亲亲！”
两人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在那个小孩子走过来之前方娄连忙挣扎着起身，顾亓也跟着起身，帮他拍了拍沾染在身上的雪花。
小男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穿着一身防护服，显得有些虎头虎脑的。
“大哥哥，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亲亲呀，”他抬头看着他们疑惑的发问，“妈妈说亲亲是秘密的事，要在房间里才行，大哥哥要是找不到房间我可以把我的房间借给哥哥。”
方娄：“……”
顾亓：“……”
顾亓很少和小孩子相处，更何况他说的话他根本接不上，也没法接啊。总不能说，谢谢你啊小朋友，哥哥有房间吧。
顾亓用手肘抵了抵方娄的腰身，示意他来回答，方娄扭头给他了一个眼神。
方娄：你觉得我会吗？
顾亓：我觉得你会。
方娄：那要令你失望了，我不会。
顾亓：……
两人眼神交流一番之后依旧无果，正好这时男孩的妈妈赶到了现场。
她焦急的神情在见到小男孩的那一刻敛了下去：“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跑吗，怎么一转头你就不见了？”
小男孩看着她严肃的表情有些发憷，小声地解释：“我……在……然后就过来了。”
男孩妈妈皱了皱眉：“大点声。”
小男孩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大到几乎是喊出来的：“我看到这两个大哥哥在亲亲，然后就过来了！”
男孩妈妈：“……”
方娄：“……”
顾亓：“……”
男孩妈妈这才看到站在旁边的两个大男孩，表情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我家孩子没打扰到你们吧？”
顾亓连忙摆手：“没打扰，没打扰。”
方娄手肘用力地抵了他两下，脸上有些发红，不知是羞还是恼。
小男孩又扯扯了妈妈的衣角：“妈妈我想把房间借给哥哥们亲亲可以吗，妈妈不是说过亲亲是秘密的，不能在唔——”
男孩妈妈连忙捂住了他的嘴，留下一句“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然后抱着小男孩飞快的跑开。
“……”
天空中雪花纷飞，纯白的背景衬的方娄的脸颊和耳朵更加的红，周围寂静无声，只留下他们两个尴尬的对视，顾亓刚准备开口打几句哈哈缓解气氛，就见方娄扯扯衣摆转身朝出口走去。
“干嘛去，”顾亓连忙跟上，“不滑了吗？”
方娄没有说话。
顾亓又问：“生气了？”
方娄被他烦的不行，快走几步：“换衣服，滑，没生气。”
“哦，”顾亓再次跟上，“那我们等下去另一边滑吧，听说那边……”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洁白的雪地上只留下两道滑雪板的痕迹，时而交叉，时而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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