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去的女人
出了这档子莫名其妙的事，宋嵩实在没办法去怪戒毒所，但他还是有些不甘，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又不是玄幻故事。
几人垂头丧气地从戒毒所出来，刘冰眼珠子一转，想到个破绽。他指着身后磨磨蹭蹭的两口子，笑得有些得意。
“松子，想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找个地方一查不就知道了？”
“啥地方？”
“你先等我问问。”
刘冰一转身拦住了还惊魂未定的两口子，换上了凶恶的神情。
“按照你们说的，青霞是在查出怀孕的当晚就自杀了，那我想问问你们，她死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做掉？”
“呃……”
“到底有没有？”
见老男人沉吟，刘冰表情更凶狠，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老女人一哆嗦，想都没想就替自家男人给回答了。
“没有，那孩子是在老马的朋友那里检查的，是葡萄胎。本来约好两天后做手术，但李青霞当晚就死了，都说有孕的死人怨气大，所以我们一直没敢来这房子。”
听到这里，宋嵩猛然明白过来，他也记得李青霞说过她是堕了胎后才染上的那口，那么此事极为简单，只要到当时李青霞检查的医院一查就能知道谁说的是真话。
宋嵩赞赏地拍了刘冰一把，走到他身旁。
“老马同志，听你老婆说李青霞是在你朋友那里检查的，你应该不介意陪我们一起去查查医疗档案吧？”
“这……没问题，没问题……”
几人驱车很快到了市里的一家私立医院，一看牌子竟还是市里小有名气的地方，经常能在电视里看到这家医院的广告。
老男人的朋友是这里的院长，也是当初负责李青霞的主管主任，听到老男人的要求，院长立即让人去将一年前的档案翻了出来。
资料保存的十分完整，大大小小十多张检查单据全部都有留存，那院长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笑容中含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马总，当时你们说好了手术却没来，这单据我可是一张没敢丢，就怕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也好拿出来给你们做参考。”
“谢，谢谢……”
宋嵩在旁边一边翻着资料一边暗自冷笑，这些医院为啥把医疗档案保存的那么完整，谁心里会不清楚，不就是怕以后有什么医疗纠纷，亏得这院长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不过翻来翻去，这里还真没李青霞堕胎的单据。
“院长，李青霞最后没在这里手术？”
“是啊，也不知道马总是不是当时又有了什么别的安排，反正是没在我这里做。”
宋嵩明白了，恐怕这次这两口子没说假话，不过为了确保他们话的真实性，回了小区宋嵩和刘冰又去找了当初最早在这里的物管。
一年前的那些物管现在还剩下的一共也就四人，在宋嵩的真金白银前，他们都很快想起了当初那桩事，其中一个保安队长还极为夸张地形容了一番。
“你们是不知道，那女的死屋子里十几天都没人发现，是我和一个同事闻到臭味才报的警。进去一看，那场面，老恐怖了，到处都是血。我就不明白那女的怎么那么下得了手，她用刀生生剁烂了自己的肚子和下面，肠子都掉了出来……”
“是自杀？”
“警察当时给出的结论就是自杀，但那场面让人看一眼，一辈子都忘不掉。对了，你们千万别和人提起我们说出这事，否则公司该让我们几个走人了。”
“晓得。”
宋嵩点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前几天还和自己说话来往的人，现在竟被告知是个早就死了一年的人，这换谁恐怕都接受不了，最重要的是宋嵩清楚记得李青霞有体温，而且可以正常碰触，戒毒所也提供了体检报告，这些都充分说明李青霞是个活人。
难道这世上真存在有心跳、有体温的鬼？宋嵩想来想去，实在想不明白。
又查了查这房子最近一年的水电费使用情况，果然是间没人住的房子，这下宋嵩算是暂时死了心。
回了家，刘冰看到宋嵩眉头紧锁的样子，点了支烟递给他。
“松子，就算李青霞真是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她的冤屈没有半点假。你现在还是该把重心放在那个诡异分尸案上，你把那两尊瘟神都弄了回来，起码也得多下点工夫才是，不然到时候姓杨的女人一不高兴，把我俩又抓回去，才真是得不偿失。”
“你说的对，但我一想到李青霞这事，就膈应。”
“谁隔壁住一女鬼能不膈应？但我们总不能一直陷在这件事里，反正现在房子也退不掉，还能怎样？认了呗。”
认？宋嵩肯定不会认！他本来就是个执拗的人，否则当初欠一屁股债的时候也不会那么亚历山大。
不过李青霞的事宋嵩暂时也没什么再好查的，倒是答应了给李盈超度，楚沫云好像还没干活。
宋嵩笑了，搂过刘冰，把半截烟放在了他嘴上。
“兄弟，你不是想昨晚那小妞吗？现在就到了该你们见面的时候。”
“你说楚沫云？”
“除了她还有谁，走吧，我带你去。”
敲开王玉她们屋子的时候，三个妹纸正在屋里涮火锅，吃的风生水起。
见宋嵩和刘冰前来，楚沫云也没停下手里的筷子，满嘴是油的对着孙晓喊了一嗓子。
“孙晓，再加两幅碗筷。”
“靠，楚沫云，你拿老娘当小工？”
孙晓说归说，还是老老实实起身去了厨房，而王玉则安安静静地看着两位不速之客，总觉得宋嵩跑这里跑的勤快了些。
“我们是有事来找楚沫云。”宋嵩干巴巴的笑了一下。
“不就是那小鬼的事？先别急，等我吃完了就给你们弄。小帅哥，你客气什么，快坐下。”
楚沫云干脆起身拉了刘冰坐在她身旁，刘冰瞬时心花怒放，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们欠我钱，我懒得租房子，不住这里住哪里？”
楚沫云的话让王玉脸微微一红，半低下了头。
正好把碗拿过来的孙晓不乐意了，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满脸不屑的盯着楚沫云。
“你还要不要脸，每次还你钱你都说不用，现在又来装债主？你丫有病吧！”
“孙晓。”
王玉出声，又看了满脸不在乎的楚沫云一眼，楚沫云欲言又止的闭上了嘴，显然，在王玉面前她还是有所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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