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人在做，天在看
程知节黑着脸问罗士信道：“你们咱们会在这里？我不是让你护送她回船上了吗？”罗士信就将新月娥不顾伤病，担心尚师徒伤害王伯当，一定要来看看情况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说道王伯当眼中几乎喷出火来，猛地摘下了马上的大铁枪，催马就冲了过去。程知节也有些头痛；他叫住了罗士信道：“士信，先等一下，看看新月娥的伤势再说。”
罗士信这才止住了身形，拎着大铁枪在这里来回的转悠。这次抢救一直持续了数个时辰，直到日头偏西才算结束。
几名医疗队的士兵伸了伸酸疼的腰，看到程知节和罗士信走了过来，连忙道：“回禀魔王千岁，罗将军；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这一枪虽然刺得比较深，但是还是偏了一点，没有伤到五脏。这位姑娘的命是保住了。不过她的心肺受到刺激，以后再想舞刀动枪估计是不可能了。”
罗士信大嘴一咧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要。太谢谢你们了。”程知节笑道：“人家姑娘得救了，碍你什么事？你在这儿一个劲儿的称谢。”
罗士信红着脸，手足无措，喏喏连声不敢答话；众人哈哈一阵大笑。阿史那燕和白玉桦一脸的震惊，她们凑到新月娥的身边一阵猛瞧，都被伤成这样了还能救活，这已经不是医术，而是神技了。
程知节看到李密带人走了过来，怕罗士信忍耐不住伤了王伯当闹得不可收拾，于是让他先带着昏迷不醒的新月娥和阿史那云以及白玉桦先回到了船上。
李密走到了近前，问道：“魔王，新姑娘怎么样？咱们先进城吧！”程知节摇摇头道：“情况不是太好，还需要在观察一下。”说着二人就相携进了虹霓关。
李密叹了口气道：“好，这次我们能攻破虹霓关，还要对多亏着魔王的帮助；我在此再次向魔王表示感谢。那尚师徒的家眷还在临潼关关押，我马上派人去取。”程知节笑道：“如此就多谢魏王了。”
众人边说边聊就进了霓虹关，他们刚一进去就现城门口乱哄哄的。李密连忙把徐世绩叫来询问情况。
徐世绩黑着脸叹了一口气道：“是守将陈平前来辞职，他说自己在江南常州还有老母要侍奉，向我们辞行要去侍奉母亲。这些兵丁一看也都纷纷来此行；肯留下的没有几个？”
李密一愣道：“这是为何？可是孤王怠慢，还是给的俸禄不高。”
徐世绩道：“魏王；还不是因为王伯当出尔反尔，一枪挑了新月娥，让这些降兵心存顾忌，不愿意加入瓦岗。”
王伯当嘿嘿冷笑道道：“徐三哥，像这样杀死亲兄，败坏纲常的狠妇人，我国留他何用，杀了永绝后患，有什么不对？”
徐茂公也生气了道：“你开口纲常，闭口妇道！你想过没有，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在造反？这是纲常吗？我们以有道罚无道，乃是仁义之举！这新月娥和兄长动手的过程你都看到了；新月娥乃是无心之失；新文礼是自己跌死的与她无关。
你擅自将她挑死，天下义士该如何看待我国？我们又怎么招揽贤良？哼，你就该军法从事！”
王伯当大怒道：“那女子既然嫁我，就是我家之人，是生是死，乃我一人之事。要行军法，你们随便。”
单雄信看他们吵得厉害，怕伤了和气连忙道：“二位兄弟，你们不要争吵了。我看这事伯当虽然做的有些差了，但新月娥也不能再复活；杀了伯当也于事无补。咱们还是听魏王处理吧！”
李密哈哈一笑道：“众位休要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我认为王伯当做的也没有什么错！三纲五常乃是人之根本。就像三国时候有一位赵子龙，桂阳太守赵范要把寡嫂嫁给赵云，他不也一样拒绝了吗？王伯当杀了新月娥和赵云不娶樊氏是一个道理。这逆伦背礼的女子，咱们绝不能要。不知我说的程王兄是否同意？”
程知节知道李密宣扬三纲五常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让手下人都要听话，不要反对他。于是老程哈哈一笑道：“魏王那是读书人，见识跟我们这些大老粗就是不一样，我们这些人就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哪里还知道这么多的道道。”
李密脸一红没有说话，王伯当却对徐世绩道：“四哥？怎么样？魏王可是把我比作赵子龙了。”
徐世绩叹了口气道：“好，好，咱们这事就算揭过去了。按照五弟说的你也小心一点。”
众人说着就进了虹霓关内，李密命人大排筵席一是庆祝瓦岗夺了虹霓关，二是对程知节等人表示感谢。
大家坐在大厅中高谈阔论，好像将所有的不愉快都忘记了；到处都是一翻歌功颂德之声。
徐茂公道：“魏王；洛阳五关咱们已经拿下了三座，下一关是泗水关；泗水关的守将是孙德龙、孙德虎兄弟，这哥俩阴险狡诈，要谨防他们的阴谋诡计。
过了泗水关就是洛阳的门户东岭关，这一关山峦叠嶂最是险要；加上朝廷大将杨义臣在此驻守，他借助山势在哪里摆了一座铜旗大阵，凶险异常对咱们的考验很大。如果没有盖世武将，很难攻破。”
徐世绩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李密趁热打铁把程知节留下来；可是李密感觉到自己手下雄兵数十万，不能一有困难就找人帮忙啊！这样的话自己这个魏王还有什么面子，又怎么能坐上九五之尊的宝座呢？
程知节当然不会自动要求帮忙，见李密没有说话，也就哈哈一笑没有接他的话；大家各怀心思尽欢而散。
他们大军在这里修整了两天，有人将尚师徒儿子尚山从临潼关带了过来。程知节看着虎头虎脑的这个5岁的小娃娃问：“你是何人？他的母亲和奶奶呢？”
负责押运的将军张亮道：“末将张亮；老妇人和尚娘子听说尚师徒死了，就心怀死志，趁着我们不注意，从山路上跳了下去，绝气身亡。我们只救了尚公子。”
此时张亮还没有迹，因为胆小怕事向来不被李密器重，不过此人救过徐世绩的性命；深的徐世绩优待，在军中混的也是如鱼得水。
“废物！要你何用！给我拉下去斩了！”李密黑着脸命令道。
程知节知道这个家伙虽然胆小，随李世民征伐高句丽的时候听说敌人来了，吓得目瞪口呆，傻在哪里动都动不了；手下将士误以为主帅正襟自若，奋力杀敌反而取得了大胜。
而且此人一辈子就是靠着告密迹，先是告有人谋反得到了李密的重用，后来有揭侯君集谋反得到了李世民的重用得以明标凌烟阁。
不过此人在政务和侦查上很有一套，张亮降唐以后曾经历任幽州、夏州、鄜州三州都督；他在任职期间，常常暗遣手下侦知治下善恶细隐，抑制豪强，抚恤贫弱，因此得到李世民称赞。
这个家伙不仅处理政务是一把好手，而且在情报工作上更是一位难得的人才
果然徐世绩赶紧上前为张亮求情，李密看到张亮傻乎乎，脸色苍白的样子心中就是一阵的腻歪，不过徐世绩已经开口了，他就想将张亮赶出去。
老程冷笑道：“魏王，这个家伙玩忽职守，致使尚师徒的母亲妻子丧命，我想将他在尚师徒的墓前破腹摘心，祭奠尚将军在天之灵，不知您意下如何？”
李密一愣犹豫了一下道：“好！就按魔王说的办。”
张亮噗通一声蹲在地上，吓得屎尿皆流大声喊着：“魏王饶命！魏王饶命！”徐世绩想在求情，被程知节拦住。
老程对着李密一拱手道：“魏王，尚山和张亮我就带走了；祝愿魏公此一去大功告成，夺取洛阳。”
李密也拱手为别道：“借魔王吉言！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程知节翻身上马；带领着众将和风字师的人，飞马而去。
李密在后面看着暗暗愣，他们去的方向不是尚师徒的坟墓啊！这怎么是奔着三吉镇渡口去了！坏了我上当了！
李密心中暗骂程知节狡猾，却想不起自己是怎么上当的，难道是那个张亮？李密狠狠的摇了摇头。
张亮被一群骑士夹着，吓得差点没有晕过去；不过此人并不傻，他看到这些人带着他，直奔黄河渡口来了，心头微微一动，定了定神问道：“魔，魔王千岁，你们这是带我去哪啊？”
程知节哈哈笑道：“去地狱！”张亮吓得差点没有从马上出溜下来，不过看到他笑呵呵全没有杀意的样子，又定了定神道：“对！对！魔王可不就是要去地狱吗？多谢魔王千岁，小人愿意为魔王千岁效命。”
程知节哈哈大笑：“你小子倒是有些机灵劲儿。”张亮一听心中大定，就在马上挺直了腰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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