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赵杰的心结

　　
然后，赵杰就什么都不说了，安安静静地上着自己的楼梯，看样子似乎是暂时不想再和叶世羽说什么话了。
段老师立在一旁，微微有点小尴尬，所幸，护理室很快就到了，于是三个人倒是没有什么太尴尬的地方。
可是当赵杰看到整个左臂都绑着绷带的儿子的时候，他还是感到自己的心快要碎了，他转过身，问段老师：“怎么回事？到底怎么搞得？难道我儿子在你们这里经常受伤吗？”
叶世羽耸了耸肩：“这次算是一个意外吧。”
“算是？”赵杰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叶世羽，我希望你能够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儿子总是会受这么重的伤？是不是干脆就是说，你们这个事务所总是会接到各种各样的危险的任务？总是很受伤？”
一连串的疑问狠狠地砸向了叶世羽，其实赵杰几天前就有这样的疑问了，只是他一直都忍住没有问罢了。但是今天，面对大厅里的那么多尸体还有自己身受重伤的儿子，赵杰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如果你是在问我，我们是不是总是生活在危险中的话，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是！我们现在就是在刀尖上过日子，混得今天，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国安局，绿党都对我们充满敌意……其实就算他们对我们没有敌意也没有任何的用，我们总是会面对那个超级强大的组织——东土非人类生物自卫联盟的。”叶世羽对着守在门边的苏小颖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正色地说道，“怎么？你后悔了？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继续这样的生涯？”
赵杰淡淡地说道：“我是一个正常的父亲，而不是一个靠自己的儿子的成就作为将来政治筹码的无聊的政治家，我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处在这样的情况下。”
“这样极度危险的情况？”段老师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已经猜到赵杰早晚会对自己儿子的处境提出异议，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来得这么突然……盛列在一楼大厅里的那一堆堆尸体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呢。看看那些死状奇形怪状的尸体，再联系到自己儿子受的枪伤，赵杰不是傻子的话，自然会很容易地猜出自己的儿子最近都在干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叶世羽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你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过上安生的日子？”
赵杰点点头：“这也是我们当初定下的协议，当初我之所以让自己的儿子进入你的事务所，同时还对你们那么多的犯罪事实置之不理，甚至还帮你们通风报信……”说到这里，他还专门看了看坐在刘老师的病床边上尴尬地笑着的张小西，“为的是什么，为得不就是你说你能够想办法和国安局和平解决争端吗？为得不就是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够过上安安生生的日子吗？”
“嗯……这个倒也是。”叶世羽喃喃自语，“但是，赵队长，已经没办法了。你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但是……你有没有亲口问过他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未来的？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样规划自己的蓝图的？”
赵杰一时间语塞，说实话，虽然他很爱自己的儿子，但是作为一个警察，自己身负了太多的包袱和事件，所以说自己几乎很少和自己的儿子进行交流。
自己的儿子……他是怎么想的？
段老师终于内疚地开口了：“赵队长，其实就在这学期期末考试的半个月前，我们几个曾经在世羽的家里简单地谈过自己的抱负。当时其实世羽并不赞同赵风还有王明道两个人加入进来，他曾经也说过让我们好好地平平安安地过自己的日子，但是赵风还有王明道……毕竟还是孩子。”
赵杰愣在原地，半晌才说道：“等等，这么说的话，我儿子……他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怎么可能？安安静静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叶世羽刚刚张嘴，却被走上前来的小明轻轻拉了一把，叶世羽立刻闭嘴，看向小明。
而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了出来：“老爸，我又不是什么老头子，你非让我过那种无聊到了某种极点的日子干什么？那样的话，我可是会郁闷死的。”
“香香？”赵杰高兴地向屋里看去，“你没事了吧？”
赵风撇撇嘴，向着坐在刘老师病床上的张小西说到：“子弹取出来了？”
张小西点点头，然后起身走到一边的药柜台上，拿起一瓶稀释后的局部麻醉剂，随手扔给赵风：“好了，没什么大问题，赶紧恢复吧。”
赵风用右手一把抓住那瓶麻醉剂，接着快速地打开自己的床头柜，取出一支一次性的注射器，然后一面用吸管吸着麻醉剂一面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老爸，稍稍一等，马上就好。”
说着赵风快速调试好注射器，挽起自己的左臂的袖子，努力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左肩膀，快速选好地方，一针就打了下去。
注射器里的液体快速地消失在针管里，赵风一把拔出了注射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他的能力开始发动。
肌肉组织还有血管，皮肤在他强大的念动力下开始快速地增长。很快，仅仅一分钟，赵风就松了口气，一把将左肩膀上绑着的绷带全部撕掉，露出了下面完好无损的皮肤。
赵风这才伸出右手狠狠地摸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虚汗，短短一分钟，赵风的额头还有后背都已经被汗液浸透了。他一下子蹬开被子，身子一缩就坐了起来，边穿鞋便问道：“对了，老爸，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赵杰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自己的儿子刚才一系列熟练的动作，这还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那个连擦破一点点皮都会哭闹不已的儿子？赵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愣愣地看着赵风。
已经站在叶世羽身边的王明道说到：“哦，是我们的行动将赵叔叔引过来的，他是过来问问我们现在到底有什么打算的。”
赵风理所当然地说道：“什么什么打算？干他们！我操了！惹到我们头上来了，不就抢……不是，不就是拿了他们一个核武器嘛！至于吗！搞得不死不休了，真是的，他们至于这个样子吗？大家讲道理嘛，是不是？”
赵杰终于彻底晕了，核……武器，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冷战时期的苏联吗？
当赵杰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叶世羽的时候，叶世羽这才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连忙说到：“对了，小西，葛钞，这一次绿党的进攻又带来了两颗核武器，就在东方明珠迪厅的地下室，你们两个还有小明，你们三个去一趟，将那些东西运过来吧。”
一直没有和赵杰说话的葛钞站起身来：“他们还真的是财大气粗呢……好，小西，小明，我们去吧。”说着，他就向前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对站在门口的赵杰说到，“我说老赵呀……你真是糊涂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瞎操的什么心呢？是不是？”
说完这句话，葛钞已经整个的走到了走廊里，走廊里飘来了他的声音：“而且……你也管不了这个多的。”
小明还有小西也快速地拿起自己的家伙跟了出去。
赵杰苦笑着看着三个人离开，然后又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护理室内的儿子，说道：“我错了？你们的意思是……我错了。”声音苦涩无比。
叶世羽一把将他拉进了护理室内：“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说什么大道理大形势，我就和你说实话吧……你的儿子现在已经很强大了，而我们的事务所也是一个很强大的组织了！所以，我们当初定下的计划已经完成了，甚至是超额完成了！现在的国安局别说再来向我们挑衅，估计他们的人见了我们的人都会绕着道走，有的时候他们甚至会来找我们合作。”
赵杰愣了一下子：“你是说，我的儿子……已经不会再被国安局的人们杀死了？”
赵风不屑地说道：“国安局算个屁！现在在道上提起我们事务所，谁不知道？简直就是无禽不知无兽不晓，哈哈哈……”
叶世羽还有赵杰同时叱道：“闭嘴！”
赵风立刻乖乖地闭上嘴，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几个人猛看，看那架势，要多乖就有多乖。
赵杰抬起头，看着蓝蓝的天空……啊，是天花板……不过，赵杰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终于不必再害怕某天晚上自己会收到自己的儿子死于怪异情况的报告了，对于赵杰来说，这样的结果就很好了：“这样就好了，叶世羽……你总算是做了一件良心事。”
叶世羽随意地耸耸肩膀：“我一向做的都是良心事……倒是你，你现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没有？”
“既然这样，那么我问一下子……我能不能将我的儿子拉出这个事务所？”赵杰话一出，赵风，段老师还有苏小颖立刻跳了起来，同时大叫道：“什么？！”
叶世羽依然面色从容，他走到赵风的床边坐下：“这个……恐怕才是你今天跑到这里，并且扔下这么多废话的根本目的吧？”
赵杰立刻尴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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