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需要适应的过程
也幸亏的李青月的老伴年前过来了,不然老两口弄不好过个年都得分家过。但是这里的研究,李青月实在是放不下,只能让他老伴提前过来。
得到通知,李青月正陪着他的老伴在村子里看村民准备过年,尤其是这样全村一起准备过年的场景,可是不多见了,老两口倒是挺喜欢这里的。
赶到这里的时候,吴邪正好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在里面洗洗脸,开了门出来,看到几个人在,吓了一跳:“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李青月看着吴邪微微一笑:“跟我来,咱们师兄弟好好聊聊。好像咱们这自从过来就一直忙,也没好好说过话。”
吴邪挠挠头:“师兄,我……”
“呵呵,来吧,走,我们去找那仨老头去。”李青月笑呵呵的说道。“你反正也没事,今天谁也不做研究,都专心过年。这么热闹的过年场景,可是多年都没有过了。”
吴邪不好拒绝,只好跟着去了。
李青月刚才已经在电话里就让高正声通知了其他几个老头,在他们常开会的小会议室,其实不过是一个板房拆开了中间的墙壁,空间稍微大些罢了。
几个老头都来了,吴邪和李青月到来的时候,他们虽然刚到,却已经坐下来喝茶了。
“小师弟来了,来坐坐。咱们聊聊。”吕万全看到吴邪过来,笑着招呼道。
吴邪有点挠头:“几位师兄,我怎么感觉是鸿门宴啊……我可说好啊。我的药方我可以拿出来,赚钱不赚钱的是其次,但是至少我得保证所有权。我可不想被滥用,到时候反而坏了名声。”
现在的社会上,很多医学不是没有用,而是被扭曲了,以至于结果真正的医术也被误解。吴邪是不希望看到那样的情况的。
吕万全笑了起来:“这脑子还挺好的嘛,这就恢复过来了?”
吴邪挠挠头,拉了吧椅子坐了下来:“什么恢复过来了?”
“小同和的事情,你刚才去看过小同和,和他单独聊了吧?”上官东宇看着吴邪笑道。
吴邪有点郁闷,白了一眼跟过来的高正声,估计只有他这货有这个心思去调查。
点了点头:“是,我去过小同和那边。小同和,有着和他的年龄极其不相称的那种……那种感觉。可是面对一个八岁的孩子,和我说,他要是死了,要留下身体给我做研究,我……我有点接受不了。”
吴邪也不隐瞒,他心里确实是堵得慌。
李青月走过吴邪的身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好像是带着一股特殊的魔力一样,吴邪居然感觉到自己心里的压力似乎随着一拍,轻松了许多。
“我们刚做医生的时候,也是要经历过这个阶段的。你虽然一直说你主业是农业。但是实际上,中医来讲,农业也算是一部分。而且,你既然拥有了这个,那你恐怕将来想要甩脱也不太可能。所以,其实你已经算是一个医生了。虽然你基础几乎没有,但是你进步的速度很快,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是一个医生,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刚刚入行,都要面临这种问题。我们也是经历过的。面对病人的绝望的那种心情,外人是没办法理解的。”李青月慢慢的说道。
吴邪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我知道,药物起作用了,只要开始起作用,我有足够的把我能够治愈他。我相信神农宝典。可是那个孩子不相信,不管我怎么保证,他都不相信。甚至用一种不需要怜悯的那种感觉看着我,我感觉……感觉真的很无力……”
“是啊,尤其是孩子,重病的孩子,就好像是阳光下灿烂的花朵一样,而疾病就是让他们提前枯萎,甚至来不及绽放的恶魔。我是以儿科为主的,我接触的这方面比较多,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才是刚刚开始,以后见到多了,也就慢慢的习惯了。”许志兴轻轻的说道。
吴邪苦笑道:“这就是几个师侄们经常说起的职业冷漠?可是不都说,要医者父母心吗?”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医者也是人,并非圣人,能够没有七情六欲。我们也只是因为专业技能的不同,而成为了医生。除开我们的专业知识,我们的工作,我们脱掉了医生的外壳,我们也都是普通人。别看我们几个,在医学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一旦离开了这个行业,我们什么都不是。而人的思想,是不分职业的,养成的思维是什么样,那就有什么人。和职业是没有关系的。所谓的职业冷漠,其实每个行业都有。就好像是一个工人,会每天对一个零件都保持无比旺盛的亲切吗?”李青月轻轻的接过去说道。
吴邪摇摇头:“那怎么可能。”
“包括农民,农民第一次看到特别高产的粮食或者收入的时候,也会有特别的喜悦。可是如果天天都是如此,他们还会特别喜悦吗?恐怕只会当做是一件惯常的事情而已。就好像是你小时候学会走路,那个时候很兴奋的。可是现在,你还会为走路兴奋吗?难道这就是说你对走路冷漠?”李青月接着说道。
吴邪苦笑着说道:“这倒也是。不过终究医生面对的是人,不是物件。我其实最近也耳濡目染,听师侄们说了好多这方面的事情。我只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碰上。我需要一点时间去调整,不过大家放心,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憋不住,哭出来就好了。只是,是不是有点没出息,我也是个大男人了,居然躲在被窝里哭……”
“眼泪是正常的发泄途径,哭是人类排解内心的压抑的好办法。哭有什么……谁没哭过?只看这哭的是不是只得罢了。我以前也是哭过的,治不好病人哭,明明尽心尽力,却被病人刁难,被病人家属打,回到自己的地方,躲着哭的时候,有好多次。”李青月轻轻的叹息道。
吴邪的心里真的慢慢的平静下来,轻轻地点头,呼出一口气:“是啊,每个职业都会被人误解,每一个职业其实都很难的……”
这个时候,村子那边,有人点燃了鞭炮,鞭炮的响声,告诉大家,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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