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铺满白骨架的洞底
洞壁滑落的水声,铁栅栏水泥闸后隐然的轰隆声,还有青铜棺里揪心的咕噜声,让我刹间觉得,恶人间道刚才阻了洞子口的后路,说我们出不去,似乎还就是真的。
几个姑娘围在身边,默不作声,她们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深吸了一口混着地下水味道的气息,我慢慢地走近铁栅栏。
栅栏杆有小腕粗,较之一般的铁栅栏倒是粗些,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粗的铁栅栏,平常所见,无非挡个杂物什么的,小姆指粗细罢了。
上手轻摇,未用全力,心里哗地一震,我去,铁栅栏杆纹丝不动,显然是实心的,而且上下左右全焊死在洞子里了,这还真舍得花材料下本铁啊,异常牢固。
先前还抱着希望,以为铁栅栏如我平常所见,就象那些什么不锈钢的铁门什么的,是中空的,此时上手,我已然明明白白地感到,实心货,而且冰凉而牢固。
这么推测,那水泥闸定是重好几吨了,非人力所能打开了。
洞子里越来越阴冷,诡异的响声一直没有停,我能感到阴冷,定然是透冷,看到几个姑娘,都是紧张地缩成一团,若晜小心地挨到我身边:“小哥,你冷么,我给你吹吹。”
若晜鼓起小嘴,呼呼地朝着我耳根吹热气,刹间,一种熟悉的感觉弥漫全身,若晜无数次在我耳根边吹过热气,这是只有我和她懂得的一种心的安慰。
心里暗下决心,就是死,也要冲出去,不能让她们困在这里。
此时就算是我强撞,能够撞开铁栅栏和水泥闸,而那后面隐然的轰响的水声,大水冲了过来,一洞子的水,我们无路可逃,这显然不是办法。
从来没有过的一种焦急和愤怒弥上心头,恶人间道是怎么出去的?难不成,他会化成烟雾?但不可能,他是我的另一半,根本没这本事。
急啊!抚着诡异的青铜棺,拍着脑袋,急得直跺脚。
姐姐安慰说:“云儿,别太急了,大不了,回过头去,不就是些树木杂石堵了洞口么,我们合力,应该可以。”
我没有出声,直跺脚。回头路,大忌啊!现在打死我也不敢走回头路了,师傅交待过无数次,而且就算是师傅不交待,我也不敢了,那外面,不知被恶人间道搞成了什么样子,这里,反而我认为比洞外安全些。
咚咚咚咚咚!
随着我急了的跺脚,却是脚下发出这种怪异的响声。
咦?
这声音,空响声,我去,是不是洞子底部下面,是空的?
几个姑娘也听到了这种声音,姐姐更是朝着我看,我们眼神交流间,全朝着洞子底部看去。
洞子底光滑平整,看不出什么来。
我再狠命地跺脚,一样的咚咚声,显然是空的。
脑子一个激灵,我蹲下身,掏出了青铜小刀,小刀通红,已然贯注全力。
我在洞底轻划,哧然的声音,力道透过刀尖,划过洞子底部时,有了哧然声,这显然,如重物压在一个洞口覆盖物上一样,是这声音。
刀尖锋利,借着红光,慢慢地移动,小心地探查,终于,刀尖似碰到了一点小磕碰。
这定是缝隙,只是特严实,严实到我们肉眼几乎看不到这种小缝隙。
啊呀!心里刹间冷笑,我去,却原来,这洞子底下,是空的,恶人间道定然知道这个秘密,显然就是启开洞底的盖板,从洞子底下出去的。
一念及起,小刀更是小心,沿了刚才的磕碰点,轻轻地推过去,小刀笔直,哇呀,全印证了,就是一条笔直的缝。
我更小心了,沿着缝处轻轻地推,应该不多时,会拐个弯有,如果按常理推测不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块石板或是石砖砌上后的缝,或正方,或长方,应该是如此。
果然,在我小心的推动下,小刀红光闪动,慢慢地转变,再划,再转,一块椅子面大小的砖块的缝隙全被小刀划过,此时借着红光,能隐见是块四方的石砖。
果然,有一块,就有两块,尚着周边一一划过。
我几乎屏住了呼吸,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了这砖块上,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一共四块,方桌面大小。整齐地砌在地面。
不管还有没有其它的砖,有这个洞口的大小足够了。
我起身,深吸一口气,对着姐姐说:“把她们带到棺材的那边吧,万一有事,原路跑,反正总比死在洞子里强。”
我的笑有些僵,姐姐却说:“没事,云儿,说好了在一起,我们不跑,我把她们带到那边,你小心些。”
聪明的姐姐在任何时候都是这样的冷静,但却是温暖异常。
姐姐将三个姑娘带到了棺材的另一边,离我划开的桌面大小的砖缝块有了一小段的距离。
成与不成,在此一举,我伸出通红的小刀的手,有些抖,我不怕死,但我怕那几个姑娘死,这比我自己死还痛苦百倍。
石砖是真正的石块,小刀下去,已然感知。我不再动中间的缝隙,先从一角开始,按我想来,这么严实,中间应该可以连成一大块,我启开一角,用力掀起,应该可以打开洞底。
力贯刀身,我不再迟疑,猛然沿着缝隙处下压。
啊?我心里一震,刀身直进,当然我的力道足可开石,但这么容易,倒是更证实了里面是空的。
启开一角,缝隙处呼地鼓出阴风,竟如刀般利冷。刹间明白,这洞底,石块坚硬,但并不太厚,在我力道的作用下,能够顺利地启开缝隙。
不对!我心头一冷,并不是阴风如刀钻的冷,这我早就习惯,是一种隐然的恶臭!狭裹着如刀钻般的阴风,扑脸而来,脸上有点沾糊,不舒服,不是阴风钻得不舒服,而是那种恶臭除难闻欲呕,还似乎是粘在脸上一般,腻呼呼的。
心里陡地一缩,搞不清楚下面是什么,更加小心。我没有将这种情况和姐姐她们说,怕她们担心,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怕一下子又浇灭了。
我其实心里骇然的,就是怕下面有什么腐烂的东西,更怕是有毒,毕竟这个地方,到处是毒,稍不小心,沾上不知名的毒,又会万劫不复的。
手上不敢松劲,阴冷腐臭钻鼓,反正已然启开了,索性打开,到底是个什么阴诡。
已然启开了三边,而下面,隐有亮光透过来,是白亮的光,惨白的亮光,不似外面正常的亮光,心里更是一紧,阴风腐臭更甚。
小刀猛挑,呀地一声陡呵,呯然声间,那块桌面大小的石板被我启开。
估得不错,中间牢实,整块启开了。
轰然的阴风扑面,几乎将我掀翻倒,那边的姑娘们呀声一片。烈烈的响声,是阴风突鼓而上,好强劲的阴风,似蓄积了好多年的猛然暴发一般。
而恶腐的臭味,立时扑涌,我呕了几下,那边姑娘们也是呕吐声一片,太强烈了,几乎就是在一堆尸体里边的感觉。
洞口猛然映出惨白的光来,照在洞顶。我拼命地稳住身形,探头去看,妈俟,惨白的光弥满整个洞底,直刺得人眼都睁不开,而那阴风伴着腐臭,几欲让人窒息。
白骨架!
哇呀!我去!一洞底的白骨架啊!
全发出惨白的光来。洞口离上面约三米多的样子,但下面,全是森森的发着惨白的光的白骨架。怎么会有腐臭味?白骨架上无肉,应该不会有腐烂的味道,这怎么回事?
还好,没有预想中的诡异冒出来,除了逼人的腐臭还有如刀钻一般的阴风鼓突。
稳住身形,我招呼着姐姐她们过来。先前的腐臭还有阴风如钻,已然让锦容等人骇然一片。倒是若晜小跑着到了我身边,关切地上下看着我。我说:“没事,你冷吗?”
“我们都冷!”王路嘟着嘴。锦容拉了她一下小声说:“都什么时侯了,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吧。”
姐姐沉着脸过来:“云儿,这腐臭的味道,怎么这么怪,我似乎在哪闻到过,怎么这么熟悉的感觉?”
姐姐一说,我也是脑子飞转,但急切间,还真的想不起来。
姐姐说闻到过,那么我也应该是闻到过,因为姐姐只有和我在一起时,才阴诡不断,才会闻到这种气味。
心里一闪而过,来不及细想了。好不容易打开的洞子口,不管是什么,权当一条生路吧。
我沉声说:“姐姐,你带着她们在后面,我先下。”
说着,我一个掠身,飞蹿直下。
咔嚓咔嚓!
脚下的白骨架发出骇人的响声。
却是到了洞底,骇然发现,有条直道,直通向铁栅栏和水泥闸的那边。
直道上,也是白骨架惨然。
干的,没有水!
按这条直道的方位,我们应该就是在铁栅栏和水泥闸的下面。但转而一想,直下三米多,看来,铁栅栏和水泥闸应该在我们头顶,其基脚没有这么深吧。
转身招呼着姐姐引着姑娘们一起下来。
既然在地下水的下面,总比淹死要强。而且通道沿着铁栅栏和水泥闸的方向,那么只要走过去,笔直地走过去,就应该可以找到出口。
我乐观地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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