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一时间鸦雀无声。
陆绪面无表情看向赵北辙戏精上身，冷笑问，“我没揍你一顿你很难受？”
“哎呀讨厌你说什么呢，人家在车里等的快要饿死啦。”赵北辙一屁股坐章末旁边唯一的空沙发上，坚持不懈掐着嗓子说话。
楚漫看看拎着高跟鞋的赵北辙，又看看满脸杀气的陆绪，一把按住陆绪，迟疑地说，“揍人会手疼…吧？”
陆绪被逗得破功，笑得歪到楚漫肩上，将手递到楚漫嘴边，诱哄道，“那先提前吹吹，就不疼了。”
赵北辙一想到刚才被按住动弹不得的情形，立刻老实下来。
高跟鞋往脚下一扔，嬉皮笑脸恢复声音打招呼，“这就是嫂子啊，嫂子好！开个玩笑，我叫赵北辙，老同学。”
“你好？直接叫我名字楚漫就好。”楚漫被这一个奇怪的称呼叫的心神不定。
她迟钝地眨眨眼很想问，赵北辙是不是认错人了，不然的话一位老同学怎么都知道陆绪有女朋友了，还上来就熟稔的模样叫嫂子。
定定神，楚漫给她自己壮壮胆鼓起勇气，刚想要放肆一点直接问陆绪这位老同学怎会知道，一转头看见陆绪笑得嘚瑟的模样。
心中的不安瞬间消散，楚漫狠狠戳陆绪的腰出气，只能她自己吃亏，再次气哼哼凑到陆绪耳边小声抗议，“你干嘛笑得这么嘚瑟。”
“是嘴角有它自己的意志。”陆绪手指拉回嘴角，笑容怎么也拉不回，放开手指又笑开。
楚漫磨着牙，也跟着笑起来，真烦，她这几天见了陆绪的家人朋友，也让陆绪见到了朋友，这都是以前根本没有体会过的事。
而陆绪像个大尾巴狼那么自然，简直真的像是谈了好多年恋爱自然而然见家人朋友一样。
越是不自觉比较，越觉得前面的恋爱谈的真是假模假样。
“男的？”突然变化的声线震得章末一愣一愣，皱眉打量着赵北辙。
“我这是艺术，探索世界多样性的尝试。”赵北辙反复解释，心累。
“哦。”章末毫不在意回过头，对男人毫无兴趣，抠抠耳朵胡乱瞎点头，耳边的话根本没过脑子。
陆绪抓住楚漫的手，轻松地说，“刚才我们正好碰上，他哥过几天要去相亲，所以就聊了两句。”
赵北辙冥思苦想，他说过吗？
“相亲对象叫什么来着？”陆绪看向赵北辙，眼神冰凉。
“啊？赵…”他哥的相亲，赵北辙可根本没注意，只记得说是同样姓赵是一家人。
“对了，赵昭。”陆绪接话，笑着说，“所以，我决定给他哥送一份相亲礼物。”
“赵昭！”章末刷地看向赵北辙，“丫的这个垃圾，她去和男的相亲？”
“赵昭？”楚漫楞楞看着陆绪，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什么名字。
“对。怎么这副表情？”陆绪凑过去蹭蹭楚漫的鼻尖。
楚漫迟疑地看向陆绪，手指摸索着手机。
忽然下定决心，转头看赵北辙，拿出手机照片啪地放在赵北辙面前，“劳驾问下，这是你哥吗？”
赵北辙被这一拍又是吓的一抖，看向手机连忙否定，“我哥绝对没用过这头像，他头像一直是一片空白，没变过。这名字也不是，我哥用户名直接用的真名，赵南辕。”
赵北辙弱弱闭嘴，他根本不知道他哥相亲对象是不是赵昭，他只是被陆绪刚才怼一下子害怕武力，不敢否认陆绪的话啊。
陆绪将手机转到眼前，一张拍下聊天记录页面的照片，看来是赵昭和某个男人的对话。
拧眉回忆周吾爬取过的聊天记录，这个男人应该是赵昭之前见过的第一位相亲对象，见面前误以为对方是门当户对世家，所以格外热络。
见面后发现对方只是中产精英，赵昭就直接拒绝了。
陆绪回忆书中的情节，确实无法理解这样类似出轨劈腿的bug设定用意在哪里，在于突出浪子回头金不换？
赵昭的行为怎么看都不对劲。
放下手机，陆绪依旧假装对赵昭这个前女友毫无了解的模样，问楚漫，“这是你前女友的劈腿证据？”
楚漫慌乱地将手机嗖地藏到身后，这样的场景触发了她的记忆开关。
曾经也有一次她听到赵昭和别人的电话后，不安地偷看赵昭手机被发现时，赵昭失望地争吵和指控她是可怕的情侣，砸碎投影仪大吼着问她，“你这是要在我手机里找什么证据？”
楚漫手脚冰凉地忽然意识到拍女友手机的做法，陆绪或许也会觉得她很可怕，会对她失望。
她立刻解释道，“我没有翻她手机，我只是无意看到的，你相信我。”
声音越来越弱，毕竟她拍下照片，怎么也不能洗清是无意的。
陆绪一愣，勾勾楚漫的手指撒娇，无声安抚。
翻出她自己的手机，点进密码设置页，将密码修改为四位，递给楚漫耍赖，“那我要待遇更好才行，你不能不管我。”
楚漫楞楞接过手机，“什么？”
“输入下你生日。”陆绪笑道。
楚漫傻掉一样按上生日，按完了抬头看陆绪。
陆绪念着数字，笑得一脸庆幸，“过阵子就是你生日了啊，幸好今天问了。”
楚漫蜷缩着手指，依旧没想通。
陆绪再次跳转设置页，将手机举到楚漫眼前，她的脸在手机后冒出一半，头顶的光温暖又明亮，眼眸中只有楚漫一个人的身影，笑意盈盈，“还有面容id。”
看着手机后仅仅露出半张笑脸的陆绪，楚漫忽然觉得挡在面前的手机过于碍事。
她静默地录完面容id，在陆绪的牵引下不断反复地一次又一次，打开陆绪的手机。
安静下来，楚漫手足无措地为她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自惭形秽，她不该那样想陆绪的。
她也不该…总不自觉条件反射地陷入回到与赵昭的相处模式中。一切都像肌肉记忆，类似的事情发生时，她的脑子总恐惧着想要认错。
“那以后要检查我的，说好了。”陆绪捏捏楚漫的指尖，凑过脸，像一只撒娇争宠的大猫。
楚漫将她自己的手机推过去，勾着陆绪的指尖，抿着嘴轻轻说，“那我也要你的。”
“你前任，有什么害怕的？”陆绪一边输入一边问道。
“害怕的？”
“你想想她害怕什么，就会发现她也是个胆小鬼，也不是那么厉害。”
楚漫被引导着回忆起很多，“怕看恐怖片，是绝对不会看的。怕见到蛇和各种虫子以及壁虎之类的爬虫类动物。怕被人看到和我谈恋爱…”
楚漫想着想着发现，赵昭的确是个胆小鬼，忽然心情放松了许多，不只有她害怕恐惧，不只有她这样没出息。
“我哪里都比你前任好，今后不要再想她，想我好不好？”陆绪说道。
pua的精神烙印最让人难以逃脱的，大概就是每一个类似场景触发时，人会被猛地重击拽入恐惧自责内向攻击中。
同一个场景的情绪不断放大，无法逃脱的情景重现，甚至于不断重复出现在一个人的脑子里身体里。
如果可以，她希望在楚漫的世界里，她可以取代赵昭关于任何小事的记忆触发点。
每一个类似小事发生时，楚漫或许不用再恐惧自责，或许，可以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至于赵昭，忘记这个人，比仇恨这个人，会让楚漫活得更轻松。
而她，会送赵昭一场煤气灯效应，全作pua的回礼。
恐惧害怕恐怖片，蛇虫子之类的？
那可真是，好极了。
“好，不想她。”楚漫被蛊惑着点头。她要坚强成长起来，不能总以赵昭的反应去揣度猜测陆绪，这对陆绪是一种侮辱。
她们，不一样。
章末威逼利诱问了一圈赵北辙关于相亲的安排，“你哥在哪儿相亲。”
“我…我不知道。”赵北辙立刻向陆绪抛去求救的眼神，他怀疑他哥相亲对象是不是那个所谓的赵昭都还不确定。
他只是想看看陆绪说带他玩儿好玩的是玩什么，没想到被当做了秀恩爱的道路。
赵北辙憋屈地怀疑上了贼船，贼船还是他自己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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