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宣发视频里，蔚祈仿若女神般仙姿佚貌，举手投足满是惊艳与轻盈，毫无瑕疵的白皙肌肤、灵动明媚的眼眸，簪星曳月般叫人挪不开眼睛。
网上一下炸开了锅，蔚祈的手机都要被消息提示音震碎了。
谁都没想到，蔚祈还能得到这样的好资源。
蔚祈按照公司的要求转发了微博，配文“我的钟选味道。”
随着花絮照片的大量流出，蔚祈颜值能打的信息已经铺遍了全网。
但周菁菁似乎并不泄气，蔚祈被辣椒水弄得满脸通红的照片还是在流传，时不时地冒出个头。而花絮里美美的照片也动不动的就会被删除。
“奇怪，这谁啊这么针对我们。”珊珊撇着嘴。
余姐耸耸肩：“还不就是祈祈老东家新捧的那位周菁菁。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好受的。”
紧接着，她就被余姐送回了家里。
“这热度真真是平地一声雷了。”余姐离开前嘱咐，“最近两天你身体也不好，注意休息，特别是脸啊，我会专门找人上门来给你治疗修复的。”
道了谢、告了别。蔚祈独自走进房间，白芨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快步走过来，单手捧住蔚祈的脸。
“干什么？”蔚祈推开他。
“怎么了祈祈？”门外传来蔚祈妈妈担心的声音。
蔚祈仓促掩住门：“没什么妈妈。我休息一下，别来喊我。”
锁上门，蔚祈径直走过白芨的身边，摊进飘窗旁的沙发里。
这段时间，忙碌的工作让她整个人处于高亢的状态里，如今松懈下来，感觉格外疲惫。
“她居然敢伤害你的脸。”白芨咬牙切齿。
蔚祈反倒觉得奇怪了，周菁菁对她不怀好意，做出这种行径来虽然说过分得令人想不到，但是摆在周菁菁身上，也不算是不合理。
倒是白芨，也不知道他在气些什么。
“我的脸和你有什么相关的？”蔚祈问。
“当然有关。”
“难不成你那些做你女朋友的话不是胡话？”
“都是真心话。”
“那你是喜欢这张脸？”
白芨没有回答。
“你纯纯是为了这张脸是吗？”蔚祈追问。
白芨摆摆手：“你想太多了。”
他说着一摆手，一张水珠串联成的面膜便覆盖到了蔚祈的脸上，顿时清凉的感觉透过皮肤表层，浸润了那疼痛的感知，春风拂面般轻柔而舒适。
蔚祈抬手碰了碰脸，疼痛消失了，她再一照镜子，红肿也消失了。
她看向白芨，看来他真的喜欢这张脸。
虽然脸好了，但是她在家里多呆了几天，以免别人发现她伤势恢复太快会奇怪。
再回剧组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叹，蔚祈这脸受伤以后，不仅没有让颜值受损，反而皮肤比以前更好了，神色也更加清亮生辉。
真是奇了。
“谁知道是不是做什么小手术了。”周菁菁在一边嘀咕。
“还不得是多谢谢你呐。”蔚祈走过去，递给她一瓶冰水，“知道你身材管理严格不能喝饮料，特意给你带了冰水。”
“哦。”周菁菁没想到，接过水结结巴巴道，“你客气了。”
离开后蔚祈在墙角看，周菁菁果然将水原封不动地丢进了垃圾桶，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你在干什么，蔚祈小姐？”
蔚祈吓了一跳，回头看居然是李之悠。
她平复心情说：“上次递给我毛巾的是周菁菁，我猜她不会喝我给她的水。”
“我听说了，只是剧组里只想好好拍戏，不想多生事端。”李之悠道，“蔚祈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
蔚祈想了想，抬起头来：“你过来。”
……
这天晚上，蔚祈又做梦了。
她梦到自己走在山间，脚边有兔子跟着走。
她醒过来，没来由地有些难过，虽然梦里的场景很恬静。
这段时间，她总是做这一类的梦，不是在山林间就是在溪水旁，总之就是异常休闲，相比起剧组的快节奏生活，完全云泥之别。
她猜测是因为最近太忙了，这才有了这样的心理诉求。
坐起来，蔚祈抓紧洗漱一番去到拍摄现场。
李之悠早就到了，坐在躺椅上，周围围了一圈人。
其中有一个站着的人很奇怪，低眉顺眼的，甚至有些梨花带雨。
是周菁菁。
李之悠派人调查了监控，找到了周菁菁将毛巾浸入辣椒水的完整视频，但凡曝光，何止是星途，恐怕在人生路上都是难以抹掉的黑点。
“为什么这么做。”李之悠道，“网上的谣言不会也是你散布的吧？”
“不不不。”周菁菁眼睛骨碌碌地转，“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好奇大家凑在一块的蔚祈盯住屏幕看了一会，这才掩嘴惊呼，“居然是你周菁菁！”
她抓住周菁菁的衣袖，“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抓着我不放，你好歹毒的心肠，居然对我的脸下手，你自己也是在这个圈子里的，你知道脸有多重要的。”
一连串的控诉让现场的人都有些发蒙，看着蔚祈和周菁菁两人都眼泪汪汪，大家忍心不下，也不知所措。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蔚祈的眼泪恰到好处地淌下，引来了一阵心疼的唏嘘。
“是啊，周菁菁是吧，你实在太过分了。”李之悠叫来了剧组的人，“打电话报、警。”
“不不不。”周菁菁的眼泪立刻止住了，她抱住李之悠的腿，惊慌失措，“别，别报、警。我认错、我道歉！是我的错！”
见李之悠没有反应，她干脆转向蔚祈，拉住她的手乞求：“蔚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昏了头，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
她顿了顿，“不，不对，是他！都是他的错。”
“谁？”蔚祈问。
周菁菁小心地看向蔚祈，不说话了。一会儿，她又恢复了张皇的模样，拉住蔚祈不断地道歉。
蔚祈看着周菁菁，道：“我原谅你，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
周菁菁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停顿了好一会顿时涕泪滂沱，一把将蔚祈抱住，哭诉着谢谢与感恩。
周围的摄像机记录下了这一幕花絮。
直到蔚祈拍摄完毕，拿着一杯冰水去酒店休息的时候，白芨才姗姗来迟。
“你的原谅嗅上去不单纯。”白芨靠着墙，丝毫不躲避走廊里的监控。
蔚祈刷卡房门，带他进屋，然后说：“今天一天都在，却一直不出现，是想要观察我的行为，还是这张你满意的脸？”
通过蛛丝马迹和职业的敏感，蔚祈猜想自己的脸对白芨来说，有特别的意义，他或许，总是在不经意间把自己认成另外一个人。
他熟悉的人。
“你总是这么猜忌吗？”白芨从桌上拿起一颗糖块塞进嘴里，“我只是觉得很有趣，才看看的。”
“所以现在呢？”蔚祈问，“你看出什么了？”
“嗯，你不是真心原谅她。”
“嗯，我不原谅她。我为什么要原谅她？”
蔚祈能够从周菁菁的身上得到的有很多，但这不代表蔚祈愿意原谅故意伤害自己的人。
白芨笑了笑。
“你觉得我很可怕吗？”蔚祈问，“我的人设是清纯甜美，他们都以为我如同我的模样般可人。你是不是也不例外？”
“怎么会呢，这是你的工作。”白芨道，“我从来喜欢的都是真实的你。”
蔚祈看着他，轻声地嘁了一声，她觉得好笑。
明明喜欢的是这张脸吧。
……
这天夜里，蔚祈又做梦了。
漫山遍野的积雪到了膝盖，她冻得瑟瑟发抖，满是冻疮的双手握着一柄粗糙的箭。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空旷与枯枝。
蔚祈只觉得，再不吃点什么，她就要饿死了。
马的嘶鸣响彻云霄。
蔚祈心里燃起火苗，她谨小慎微地沿着树干往前探路，在一处结了冰的湖边看到了一匹棕色的马，跪伏在地上，奄奄一息。
马背上，驮着一袋子鼓鼓囊囊的东西，散落了一些出来。
是干粮！
蔚祈欣喜若狂，她冲上去，随便拾起一个径直塞进嘴里，只是干粮很硬，她费了好大得劲才咬下来，费劲地吞咽下去。
不管怎么说，她能活下去了。
她看向马匹，更何况，还有这个。
抽出柴刀，蔚祈走向躺在地上试图挣扎的马匹。
腿有一点凉意。
蔚祈低下头才发现小腿肚子上扎着一把匕首，厚厚的裤子上已经渗出浓稠的血液，越染越大片。
有一个虚弱万分的声音恶狠狠地说：“滚开。”
……
蔚祈惊醒。
她打开灯，顺了两口气。
随手去摸床边柜的手机，却摸到了一根紫色珍珠的发簪。
她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又放回原处。
是白芨送的。
她倚靠在床上久久无法再次入眠，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甚至连小腿肚都感觉到了疼痛。
但更让她担忧的是，光光这一个梦倒是没有所谓，只是这段时间一直以来做的梦，都似乎与一个女孩有关。
一名居住在山林间善于狩猎的女孩。
奇怪。
蔚祈的脑海中浮现起白芨交给他的玉牌。
自打拿到这块玉牌以后，她就开始做这些连续的梦。
难不成，这梦里的女孩是白小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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