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我真的很可怕吗？
纪风猛地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和不远处已经被戚冉扣上项圈的小狼对视。
在那一瞬间，纪风脑子里一直紧绷的某根线猛地断开了。
这场荒唐可笑的梦，他竟然记到了今天，甚至在被杀之后，还能再想起来。
真是太可笑了。
他红着眼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在戚冉手里不断挣扎的狼崽，突然上前两步，把拴着狼崽的绳子抢了过来，猛地一拽。
小狼愤怒的声音猛地断开，只剩下哀嚎：“呜呜呜！”
“疼吗？”纪风歪着头，笑的残忍，“你这就疼了？你真的知道什么叫疼吗？”
“你从不知道。”
戚冉站在一边，一脸无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犯什么病了。
小狼漆黑的眼中满是无措和惊恐。
“你也有怕我这一天？”纪风冷笑一声，“我还真当你有多能耐呢。”
“呜呜呜汪！”小狼勉强地朝着他叫了一声。
“没用，狗学狗叫有什么意思，等你学会用人话叫我主人的时候，我才会高兴。”纪风满眼的寒意和刺痛，他死死地掐着小狼的脖子，亲眼看着他小脸憋得通红，“小狗，你记住了，你不是纪长夏，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一条狗。从今往后，军盟的事务你一个都碰不得，人前你是我养的小孩，人后你就要戴着项圈给我当狗！”
小狼已经叫不出来了，被他拽的近乎窒息，差不多失去了意识。
“我可怕吗？”纪风红着眼，猛地松开了手，而后贴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道，“那就对了，你要永远记住刚才的味道，你不听话，我就让你生不如死，知道了吗？”
纪风扔掉了手里的小狼，抬眼对上的就是戚冉略有些受惊的目光。
“见笑了。”纪风眯眼朝他笑了笑，“我以后会经常这样，你适应一下。”
前世今生，他头一次在戚冉眼底看见这么明显的陌生和惊恐。
这一次他没有在他身边磨蹭，而是很识相地放下狗链走了，连头都没回。
地上的小狼还昏迷着，纪风一个人站在漆黑的客厅里沉默了很久，最终弯下腰打开了他的颈圈，随手丢在了一边，默不作声地回了卧室。
第二天他拉开卧室门的时候，小狼的身影已经不见，原地只留下还沾着血迹的狗链。
纪风赤身裸体地站在狗链旁边，红着眼圈低声看了很久，最终才捂着眼，慢慢蹲在了地上。
他没有哭，只是不多时，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算了。
他养的小狼不再缠着他了，看向他的眼底只剩下惊惧。
远远地见了他，就很识相地绕路走。
小狼的老师说他已经会说一些话了，但是不怎么亲人，总是蔫巴巴地一个人呆着，和别人相处不到一起去。
“等他会说话了，就送去学校吧。”老师很担心小狼的心理状态，“跟同龄人玩玩，或许能好一些。”
纪风彼时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窗外的景色沉默了很久，最终才应了一声：“嗯，等他能和外面接轨了，就送他去。”
“您不去看看他吗？”这么长时间，老师似乎也察觉到了他这个“主人”的恶劣，说话变得小心翼翼的，“孩子应该还是很依赖您的。”
“那他有主动跟你说过我吗？”纪风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女人。
老师眼里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小孩都是这样的，亲近亲近就好了。”
“谢谢您，我知道了。”
纪风没有送老师出去，而是起身垂眸看着外面的景色。
夏日已终，浓云的秋天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地面上摆放一些会自动变黄落叶的“树”，以此模仿银河系地球还存在时的四季更替。
当军盟院子里树的叶子变黄，落的满地都是的时候，警署的稚童案的进度已经告终，他们军盟和警署联合将绝大部分稚童找到并接回，而陆南天也亲自登了门，和他商议784踪迹追寻的事。
通过接回稚童的心理分析，他们获得了很多讯息——比如知道了784的准确代号，知道了它的样貌特征。
据说它青面獠牙，身材很像瘦骨嶙峋的细长妖怪，有很多个心肺，每一个都散发着异样的光辉，就这么直白地镶嵌在胸前。
据说它的速度很快，轻轻一跃，就能消失在人的眼前。
但这些个消息，陆南天得的都不是很顺利，因为纪风不太想好好跟他交流。
谁让陆南天第一次给了他个下马威。
陆南天第一次登门造访，纪风就让他吃了个闭门羹，见都没见，直接把人拦在门外。
第二次的时候，纪风派星雨禾这个海鲜助理去接见，结果不到半个小时，傻鱼就哭着回来了，他不会说话，可里外里的意思都是陆南天欺负他。
纪风情绪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掉了一地珍珠的傻鱼，心说看了他这个样子，是个生物都想欺负一下，也不怪陆南天讨人嫌。
于是第三次，他还是派了傻鱼去接见，不到五分钟，办公室门口就传来了不少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好像是在吐槽门口的地上都是珍珠，踩了之后叫不少人摔了个狗啃屎。
得，五分钟就哭成这样，看来是给欺负坏了。
纪风笑着走出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傻鱼抱着陆南天这个斯文败类一顿撕咬的场面。
一群人都站在那里围观，陆南天本人却笑得很开心，还在那里说要傻鱼给他报销打破伤风针的费用。
——这家伙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纪风清了清嗓子，让人把傻鱼从他身上拽下来，笑眯眯地道：“让您见笑了，雨禾这人就是这样，不太好沟通。”
“没事，挺有意思的，倒是您，可实在是不好见啊。”陆南天穿着一身警服，似笑非笑地瞧着他，模样看着清爽帅气，可眼底藏的是和他一样的狡猾和算计。
“您说笑了，前几次不太方便，家里孩子闹得厉害。”纪风倾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把他请进去坐，“想必您没带过孩子，不知道个中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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