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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死亡


“王叔若再不去主持大局,怕是您手底下这些好不容易凑起来的虾兵蟹将可就要没了。”越亭嘲讽道,看着淮阳王的做法,真是一头雾水,完全猜不到他到底想做什么。

        淮阳王站起身,走向越亭,随着他的走动,腰间好不容易已经凝固的伤口又开裂了,鲜红的色泽透过皮肤,浸润了衣袍,淮阳王还好似那没事人一般,笑的如沐春风。

        “当年送你的坠子,带了吗?”淮阳王蹲下身,眼神肆无忌惮的在越亭因为大打斗微微敞开的领口看,还没等人回答,就一把将越亭塞在领子里的一枚月牙形的玉佩提了出来。

        越亭正打算生气,就见对方看着玉坠的眼神怀念又深情的模样,还以为是有什么故事在里面,便打算还给他,虽然带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舍不得。

        所以这开口便带了些阴阳怪气的味道,“王叔既然喜欢又何必将它送给我。”

        越亭略有些磨蹭的把坠子解下来,手都搭在了脖子后面,却被人给拦住了。

        “不必了,既然是送你东西,我又怎么会要回去。”

        淮阳王笑了笑,握着越亭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在手背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便马上松开了,眼底好似还留着一抹遗憾。

        “等淮阳一事尘埃落定之后,你亲自去一趟我的王陵,那里有我送给你的东西。”

        淮阳王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越亭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耐心的等着宫青一的人来救援。

        淮阳王大难临头了也不逃,就这么蹲在越亭对面,看着她给两个没用的废物喂药,度内力,眉头越发的紧皱,眼神也更加的危险。

        “你日后还要上战场,省省力气吧。”淮阳王阻止了越亭的动作,蛮横的将给两人度内力的活给抢了过来。

        越亭看着淮阳王腰腹处的大片血迹,犹豫道,“我记得王叔以前,不是这样的。”

        淮阳王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他也很想告诉她,他其实一直都是这样,他本性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看着越亭困惑的表情,他还是沉默了下来。

        “人都是会变得。”最终淮阳王沉默半晌,还是吐出了这句话,他对她,总是不忍的。

        越亭愣了愣,始终没有回答。

        等淮阳王收功,坐在原地调息的时候,宫青一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殿下,没事吧?”宫青一立马安排了人将崔、赵二人抬走,转身就警惕的看着对面地淮阳王,整个身体挡在越亭前面,将人护的死死地。

        越亭摇摇头,将人推开,这远看上去还算清瘦的人,怎么这么大的块头,把她堵得死死地。

        “你就是宫家打算献给长荣的驸马?”淮阳王阴鸷的眼神在宫青一身上来回转,话里的语气也不怎么好。

        越亭愣了愣,宫家还有这个打算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身为小辈,也不敢随意过问此事。”宫青一谦逊的回答,并没有因为淮阳王话里的轻视而生气,也没有因为淮阳王即将成为一个阶下囚而幸灾乐祸,一如他的人,谦逊有礼,公正雅量,难得一见的君子。

        淮阳王听了,心底自嘲一笑,是了,越亭要嫁给谁,与他实在没什么关系。

        “她受伤了,带她下去医治吧。”淮阳王扭头,看着宫青一道,因为越亭穿的是黑色衣服,又在这么昏暗的情况下,淮阳王不说,他也没注意到。

        看着宫青一为着越亭忙前忙后的样子,淮阳王想,这样也挺好不是嘛,小亭儿有了底牌,京都那边龙椅上的蠢货看了他的信想来也会忌惮一二,那日后,小亭儿的生活就可以算得上高枕无忧了,她想如何便能如何,这世间再也没有能困得住她的枷锁,这样,真的很好。

        越亭跟着宫青一回到了淮阳王府她之前住的院子,又赶紧找来了医女,给她包扎上药,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整个屋子才安静下来。

        “殿下有些太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了。”宫青一看着越亭趴在床上,动都不能动,从医女口中了解到越亭的伤有多重后,难得的对越亭黑了脸,越了他心底的那道君臣之线。

        越亭一点没察觉宫青一的想法,毫不在意道“无事,都是小伤,而且当时情况那么紧急,万一小崔子他们撑不住了怎么办?我能早一刻将他们就下来,他们便多了一刻的生机。”

        宫青一眼神复杂的看着越亭,问道“您是公主,是君上,我等为臣下,这世间自古以来就没有君为臣牺牲的道理。”

        越亭惊讶的看了眼宫青一,有些纳闷道“你这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迂腐?他们两个是我的兄弟,我既然把他们从京都带了出来,那便会把他们全须全尾的带回去,这是身为一个老大的责任,也是对他们爹娘的交代。”

        宫青一听了这话愣在了原地,耳边还是越亭因为伤口嗷嗷喊疼的叫声,脑子里却不经意的陷入了思考,在生死面前,三纲五常和性命相比,孰轻孰重呢?

        “殿下这话没错,只是,殿下还得注重自身才是,殿下莫忘了,自己也是有父母兄弟的人,伤在殿下身,痛在陛下娘娘和太子的心,所以殿下万望切记,定要护住自己才有拯救他人的能力。”宫青一说完,对着越亭深深地弯下了腰,随后大步出了房间。

        越亭深深觉得这些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没多想,挥退了屋里的侍女,艰难的从领口把玉坠提出来。

        方才宫青一在,不方便拿出来研究,如今正好人走了,她得仔细研究研究这个东西,看淮阳王的样子,这个坠子应该是有什么玄机在里边的吧。

        玉坠是很普通的暖白色,跟一般的羊脂玉没什么区别,只是看着这块玉坠,越亭突然想到当初被人贩子拐走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被关在狭窄的几乎无法挪动自己身体的泔水桶中,听着周围无数的哭声和那些同龄人麻木又惊恐的眼神,才十一二岁的年纪,没有高深的内力和功夫,越亭也只是一个娇蛮的小姑娘,会害怕,会哭泣,会在伤心的时候想家,想家人。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下半生得在千里寻家中度过的时候,是王叔像个救世主一样突然出现,救了她,把她从那个又脏又臭的泔水桶里抱了出来,到现在她还记得自己宛如一个幼童一般,缩在王叔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的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全部擦到了王叔的衣服上。

        也是那个时候,为了哄她,王叔把自己贴身带了几十年的坠子送给了她,从那以后这根坠子就一直被她挂在了脖子上,当做护身符一般,从不肯摘下来。

        只是带了这许多年,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玄机。

        越亭左看右看,还是不明白,正当她打算什么也不管,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飞快的从床上跳起来,套上一身衣服,越亭利索的飞上屋檐,就见之前王府地牢的位置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意外失火。

        等她匆忙赶过去的时候,宫青一已经在带着人组织灭火了。

        “怎么回事?”越亭来到宫青一身边,皱着眉看下人和侍卫们纷纷抬水灭火,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宫青一看着越亭,嘴角动了动,还是没能开口。

        “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磨磨蹭蹭的了?有话快说。”越亭看着久扑不下的火势,心头的预感越发强烈,使得整个人都有些急躁起来。

        “是淮阳王放的火,他一个人在里面……”宫青一话音刚落,越亭愣了一下,就赶忙抢过一个丫鬟的水扑在了身上,一个大跨步就冲进了火场。

        宫青一看着消失的背影,站在原地看了半天,袖中的拳头紧紧握着,越亭是公主,若是她死在里面,现如今的宫家已经扛不起帝王一怒了,咬了咬牙,拉过一个下人的水桶,浇了自己满身,宫青一也一头扎进了火场。

        越亭小心的避开砸下的房梁,按着记忆里的路线走,终于在地牢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捂着腹部,满脸虚弱的淮阳王。

        “你不想活你也别拉着别人死!”越亭忍了许久的怒气仿佛一瞬间就爆发了,上去就给了淮阳王一个巴掌,清脆的声音被掩盖在木头燃烧的声音里,越亭却还是听到了面前这人愉悦的笑声。

        “先跟我出去,出去我再教训你。”越亭尝试着将人拉起来,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伤太重,淮阳王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根本没有力气能站起来。

        淮阳王看了眼周围的越来越大的火势,推开了越亭的手,“你走吧,别跟我一起死在这,咳咳。”

        “你给我闭嘴!王叔也说了,您老人家于我可是有救命之恩的,若是我今日把你丢在这,等你日后进了阴曹地府还指不定怎么跟阎王编排我呢。”

        嘴上一点不饶人,越亭手上的动作也没慢,妥了自己被打湿的外袍,披在淮阳王身上,一个用力就把一个大男人扛在了自己的肩上,还小心的避开了对方受伤腹部,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火势越发的大了,浓密的黑烟差点让越亭无法喘气,就在越亭又一次挥开黑烟的时候,一块湿润的衣服堵住了她的口鼻。

        “王叔还挺有经验啊。”这个时候了越亭也是不忘对着背后的人嘲讽一番。

        “小亭儿听话,出去后不用管我,也不用为我求情,此次平叛你是首功,朝堂上反对你的言论也会少很多,边关我也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等待你的便是赫赫战功,到时归朝,你就是实至名归的护国公主不会再有人质疑你,往后小亭儿便可以在大越肆意的活一辈子了。”

        淮阳王说完就看到了不远处还在找人的宫青一,用尽自己浑身最后的力气,将越亭一把推向了宫青一,自己却被头顶掉下来的一根横梁砸弯了腰……

        越亭好不容易站稳身体,一扭头就见淮阳王被压在横梁下的身影,双目突然瞪大,竟想过去徒手将那横梁给挪开,宫青一见状一个手刀就劈在了越亭的脖颈处,一把将瘫软的人抱在怀里,低头看了眼只剩一息尚存的淮阳王,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宫青一莫名的懂了对方的意思,郑重的点了点头,便带着越亭逃离了火场。

        ……

        秋叶洋洋洒洒的落下,象征着秋天的来临,越亭一行人伤的伤,晕的晕,愣是在淮阳歇了一个月才出发北上。

        坐在马车里,越亭看着手里的书,半天都没翻页,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书页,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边的宫青一见状也没有出口安慰,只是将她手边已经凉透了的茶给换了下来。

        外面驾车的崔谨言和赵明卓两人听着马车里久久没有动静,相视一眼后双双叹了口气。

        “你说,淮阳王他到底跟老大说了什么啊?怎么就从火场里出来就成这样了呢?”

        赵明卓叼了根草,分外的不解,按理说,淮阳王和老大堂了不知道多少房的叔侄关系,怎么就能拼死去救他呢?关键是他死了老大还这么伤心,这都快一个月了,自从那日老大自己一个人出去了一趟后,就更是凡事都提不起劲了,干啥也是一句话不说,这模样还真是挺吓人的。

        “诶不是我说,你为啥要跟着我叫老大,你不一直叫老大统领吗?”崔谨言看着赵明卓,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子不怀好意,不是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赵明卓“呸”了一声,把嘴里的狗尾巴草给吐了出去,“这不是老大对我有救命之恩吗,要不是老大,咱俩可就被淮阳王给弄死了,这声老大,老子叫的心甘情愿,心里舒坦得很。”

        “哼,我就知道,我们老大的人格魅力可不是谁都能当的住的。”崔谨言扬了扬下巴,有这么个老大,他与有荣焉!

        “不过你确定不劝劝吗?”赵明卓撞了撞崔谨言的肩膀,低声问。

        崔谨言罕见的没有跟他互刺,沉默的摇了摇头,“这事儿啊,管不了。”

        赵明卓稀罕的看了眼崔谨言,这往日里,老大就是打个喷嚏都要关心关心的人,这个时候竟然不开口,真是少见。

        崔谨言看了眼身后的车厢,悄悄拉过赵明卓,在他耳朵边轻声解释道,“你不知道,当年花家大国舅走的时候,我们老大哭的那叫一个惨,从那以后更是不吃不喝不跟人说话,就这么过了半年多才缓过来的,淮阳王虽然和老大平日里不怎么来往,可是我听娘娘说过,老大之前在被人贩子绑架过,还是淮阳王给救回来的,有感情也是正常,等老大自己缓过这一阵就好。”

        赵明卓听完好奇心更胜了,“花家大国舅?花将军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崔谨言白了赵明卓一眼,就这还大家族出身呢?

        “花老将军有三子一女,咱娘娘就是花老将军的三女,如今的花将军是老将军的二子,花小将军则是花将军收养的义子,这你肯定知道吧?这个大公子,就是老将军的长子,曾经的飞鹰将军。”

        赵明卓一听这个名号,眼睛突然瞪大,“那个人屠将军?”

        崔谨言赶紧捂住了赵明卓的嘴,生怕他大点声惊动了车里的老大,所以捂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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