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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玉良缘


“王妃呢?”

        “王妃去荷花池纳凉了。”

        荷花池处,以景远远瞧去,容倾一身水色真丝衫裙,趴在一处石板上,玉足半浸在池水中,裙子湿了一半,露着半截藕臂,领口微开,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她的背上。

        眼前的这幅景象,喉头微微一动,咽了咽口水,当即定下判词,是勾引。

        “王妃,王爷来了。”撑着伞的百岁弯腰提醒道。

        “嗯?”容倾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以景,提着湿漉漉的裙摆,不知危险地一路小跑过去。

        以景稳稳接住扑过来的容倾,看着她清澈的双眼,回想以前种种,他在想,阿音是不是还不懂男欢女爱,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包括二人之间的亲呢,就好像之前在冷宫里一样,是习惯。

        他皱起眉头,阴鸷着脸,扛起她就往回走,该给阿音补补课了。

        “以景,你干嘛?”容倾挣扎着。

        四肢扑棱了几下,无果,便放弃了挣扎。

        终于,以景把她扛回了屋,放在桌子上,百岁贴心的为二人关上了门。

        看着以景板着脸,“以景,你怎么了?”容倾捧着他的脸,问得认真。

        他把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容倾吓得浑身一抖,大脑仔细思索着,最近我什么都没有做呀?

        以景低头,衔住红唇,双手束缚着她,不容挣脱。

        在理智将要崩塌之时,以景及时收手,把衣衫一件一件的给她重新系好,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抚着。

        良久,以景才平复呼吸,看着胸前乱糟糟的脑袋,又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宝贝着她。

        “刚刚在荷花池时,我看着你,满脑子都是现在这样。我对你有情感欲念,哪怕你只是在那里嬉水。”

        容倾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撅着小嘴,晃着空荡荡的小腿,说:“你以后不会了,对不对?”

        “我们成亲之后,我会做的更甚。”以景故意吓唬她。

        “你不会的,对不对?”她抬起湿漉漉的小脸,可怜巴巴的再次询问。

        装弱小,是她惯用的招数。

        “我会。”以景不再吃她撒娇这一套,实话实说。

        容倾一听,马上,眼泪在眼眶打转。

        哭得够可怜,也可以博得同情。

        “你怎么能这样?”

        “不准哭。”他故作冷漠。

        容倾眼泪一擦,完了,这两招都不管用了。

        “你听着,我和别的男人一样,对喜欢的人有占有欲,不只是心,还有□□。我甚至会像刚才一样,粗暴的对待你,仅仅是因为我想要你,这是人最原始的欲望。你知道吗?”

        “就像……就像青楼里的男人一样吗?”

        “我只会对你这样,心和□□都忠于你。”

        “你可以三妻四妾。”她脑子一抽。

        以景听到后,气得捏起容倾的小脸,“你再说一遍!”

        “我也……我也忠于你啊。”容倾掰开他的手,见他生气了,连忙讨好。

        “可你对我没有感情!”以景心里委屈得慌。

        “我有……可是你穿的太严实了。”容倾面色绯红,把头偏向一边。

        在她眼里,以景在任何时候都临危不乱,稳如泰山,哪怕是刚刚,自己那般挣扎撕扯,以景的衣服也是整整齐齐的穿戴在身上,仿佛沦陷的是自己,而非以景。在向她说出自己的感情时,也像是位老夫子在讲道理一样。不是她不敢放纵,只是对方是万俟以景,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摄政王。

        以前,夫子检查功课的时候,别人拜阿弥陀佛,容倾拜万俟以景。虽然容倾次次都拜,但也不是次次都灵验。

        以景一愣,立马去解自己的腰带,衣服一件一件剥落,最后只剩一条洁白的亵裤。

        他背光而站,门窗的光影打在他的躯体上,犹如镀了一层金光,他的皮肤很好,只是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容倾一时之间,不知该往哪看,四处闪躲。

        “看着我。”以景深信实践出真知。

        容倾干脆将自己刚穿好的外衫一脱,盖在以景脸上,奋起反击,吻上他的颈处。

        这下他信了。原来,不是习惯,他的阿音只是个敢想但不敢做,也不敢说的小怂包而已。

        以景掀开头上的衫子,将手指没入她的发间,霸道地回吻着容倾的脖颈。

        二人依依不舍的分开,容倾看着以景嘴唇上残留的涎液,抬手用无名指帮他抹平。

        两人靠的那么近,仿佛只要容倾再往前倾一分,便又可以吻上他,耳边也全是两人错乱的呼吸与心跳声。

        以景一下子抓住她的手,惊得她长长的睫毛一颤,见他的阿音还在意乱情迷,便说:“你在动,我就抱着你去床上了。”声音低哑,富有磁性,像是在蛊惑她一样。

        看着以景颈处的红痕,突然清醒过来,她刚刚亵渎了神明。

        以景帮她拢了一下衣衫,让她看着没那么凌乱,自己捡起地上的衣服,推开房门,吩咐道:“给王妃沐浴更衣。”

        容倾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

        以景走过去,拿着帕子,帮她擦干发尾的水。

        容倾从铜镜中看着衣冠整齐的以景,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感觉哪怕让以景对着众人去描述刚才的事情,以景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而听的人早已面红耳赤了。

        古树下,两人对弈一局,天气炎热,连手里的棋子都热的烫手。

        “我向大王请了旨,让他把你许配给我。”

        容倾听着,脸一红,手上的白棋下错了位置,“我下错了!不行不行。”

        “落子无悔!”以景嘴上说着,可也没有制止她挪棋。

        容倾赶紧把棋落在正确位置上,挥挥双臂,说:”我赢了,你要亲我一下。”

        她见以景起身,立马仰着头闭目等待,清润的唇轻轻落在眉间,带着冰冰凉凉的松木香气。

        那个吻忽而向下,封住了她的唇瓣,容倾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俊颜还未看清晰,就仓皇离开了。

        以景俯视着她,面颊绯红,解释着自己刚刚多亲的那一下,“吻一送一。”

        容倾无情揭穿了他,说:“明明是你忍不住……”

        以景干咳一声,双目闪躲,“我……咳咳……去给你摘个莲蓬。”

        他转身离开,还不忘用手感受一下自己发烫的脸,的却得去个清凉地方缓缓神了。

        夜里,二人坐在院里的软榻上,依偎在一起,容倾手里熟练的剥着莲子,一个一个的往嘴里塞。

        “臣等觉得摄政王此番,有失身份,那女子来历不明,恐另有所图。”以景故意哑着嗓音学着那些朝堂上的老古董说话,义正言辞。

        容倾一听,忍不住笑出声,“那你怎么说的?”

        “我呀,我就说你是清冷山上修仙的,因心性不定,被师父逐了出来,遇见了我,两情相悦。”

        以景说得傲娇又得意,言下之意就是这个修不成仙的小姑娘幸好遇见了我,三生有幸。

        “就知道你不会说我好。”容倾佯装生气,说完还哼了一声。

        “为夫可是舌战群雄,才把赐婚的懿旨拿下,你不犒劳犒劳为夫,还生气?”以景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连她手里的莲子也不剥了,就捏了一下容倾的小脸,又亲了一口。

        “我已经什么都是你的了。”容倾剥了一颗莲子,喂到以景嘴边,“吶,就连着个莲蓬头也是你给我摘的。”

        容倾知道,王族等级森严,那群老家伙怎会被这三言两语所禁声,若是像以景说的那般轻松,又怎会拖了这么久。

        后来,她才知道,为了这道懿旨,以景四处游说,涉及利益相争的倒也不难搞,不娶贵女,谁也不会有所得失,在他们眼里,王族颜面哪有权利重要。

        最难的,是他的老师,南平骁。

        以景低头含住,就听见怀里的小姑娘喊,“哎呀,我没剔莲心,你快吐出来。”

        容倾突然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扒开他的嘴。

        他向后一仰,躲开了她扑过来的手,吃了下去,“晚了。”

        次日清晨,容倾站在王府门口的石阶上,等以景下早朝回来。

        天空飘起细雨,“王妃,下雨了回去吧。”长命撑起伞,上前劝说。

        容倾拿过伞,侧头对长命说:“趁雨不大,你们先回去吧。”

        “是。”

        雨越下越大,地上也起了一层水雾,远处一个身影渐近,马蹄飞奔,溅起一路的水花。

        “吁!”以景勒马,翻身而下。

        容倾赶忙迎上去,为他撑伞。

        以景一手护着怀里的懿旨,一手搂着眼前的人,欣喜难以自抑。

        终于,阿音与权利,他都有了。

        相濡以沫院里,雨势未减,顺着青石瓦片流下来,融进茂盛的草地里。

        “百岁,去书房给王爷拿身干净的衣服。长命,去看看热水烧好了没有?”容倾吩咐道。

        “以景,你先坐下,我帮你把鞋袜脱了。”

        看着眼前为自己忙碌的人,一把拉住她的手,缓缓从怀里掏出完好无损的懿旨递给容倾。

        “天子赐婚,金玉良缘。”以景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容倾接过懿旨展开,朱笔亲批,国君的金印,她和以景的亲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上次,还是她和君决明的联姻婚书,再好的鎏金绸缎,她也未曾看过一眼。

        她激动地跳了起来,喊着,“以景,以景……”

        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小家伙,以景勾过她的细腰,抱坐在自己腿上。

        容倾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蹭着,弄得他泛痒痒。

        “怎么还哭了?”

        “我这叫喜极而泣。”容倾边哭边抹,可泪水却越来越多,“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对不对?”她抬起湿漉漉的小脸,再三确认着。

        “对,是生同衾,死同穴。”以景犹如在宣誓一般,无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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