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金发的半人半精灵手握那把并不如意的元素武器。她注视着周围的空间宛如日月星辰被不知名的力量所吞噬。
咖啡厅的吊灯开始模糊，早晨的阳光反而像是昨晚梦中的月光那般朦胧。
一地的玩偶一个接着一个陷入了尚存点点光芒的深渊。桌上的咖啡与茶，共同沐浴在这些微弱的光辉下。
“那是月光吗？”小云首次体验到空间的变换，不由自主地小声询问空。
“你所见之景象皆为虚幻。”空用某种奇怪的说法打断了小云的低语。
元素训练馆的大灯铺天盖地地打在两人的脚底。强烈的光线点亮了地砖上的那些裂痕。昨日里，小云不知疲惫地释放各种符文。期间，地砖上被炸出了数条裂痕。
两人的阴影也消失在了强光之中。
“省的挤公交挤地铁了。我不喜欢那种像是和肌肉男肉搏的感觉。因此，我直接传了到元素训练馆里。”空的手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来受过伤的痕迹。
“还有，所有空间里的所见所闻，请你替我保密，包括我打工的事情和地点。”猫猫突然贴到小云的面前，一根手指贴在小云的嘴唇前，但是始终保持着没有触碰到的那一点距离。
“为什么？”小云不觉得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猫猫向后退了一步，耐心地说道：“要是有人同样抽了把不满意的武器，又没地方投诉，然后他们还知道我在那里打工。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吗？更不要说他们可能还会是我以后的同学。”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小云脱口而出。
“这是同意了吗？”按照先前的约定，猫猫不敢再率先使用读心的符文。
“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这次是小云在故意岔开话题，“你给我写了新的模板，你要负责到底啊。实在不行，先把战斗测验的流程告诉我吧，我至少能开始准备起来。”
“我可是当你同意了。”猫猫收回了手。
“面试的后续流程，你告诉我，我就同意。面试官猫猫。”保守秘密这件事，小云也许能做到，也许做不到。她并不确定，因为很少有人会让她这么做。
“你就这点要求？”猫猫心中暗喜，这句话强行憋回了嘴里。他本来以为又要把哄女孩子的一大套动作全都重新来过一遍。
其实，空今天的原计划就是帮小云抽出武器，然后顺便把部分后续的面试流程通知到位。
“没问题。我是最最靠谱的面试官。符文学院发了面试官的工资，我一定服务到位。”猫猫的两只耳朵向后翻去一个微小的角度，这是半猫人表示高兴的小动作。
“所以，流程是什么？”
“具体的细节你等说明会吧，规定上说这些要保密。”猫猫突然想到学校也有相关的保密要求，“不过，我可以给你稍稍模拟一下说明会之后的最终测验，这个问题不大。你记好了啊，没有人告诉你任何信息，我只是在辅助你训练。希望小云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懂的。你真是个好面试官。”小云也不知道这话是出自真心还是讽刺。
“小云，你还没有参加过符文对决吧？”猫猫仔细回忆起小云文书上的履历。
符文对决是符文师之间切磋的手段。
低等级的对决往往只是过招，不一定要分出胜负。而高等级的对决有锁血符文的加持，经常能让对决的两位符文师拼到弹尽粮绝。
锁血符文，顾名思义，能够抵挡一次强大的符文冲击，谁的锁血符文先从背后脱落，谁就会被判负。同样，锁血符文和空间符文一样，很贵，往年的符文学院只有在学生表演赛和校外实习时才会对学生发放，哪怕预算极其充足。
“没入学就要对决了吗？”小云知道学院预算充足，但是她依然不确定即将面对的是哪一种对决。
“按照规定，对决的细节我还不能透露。”猫猫察觉到空气中的元素流动有异常，“你先体验一下总归不会吃亏。这里正好有个合适的沙袋给你练习近战符文。”
“你是指你自己吗？”小云望着空荡荡的训练室。门开着，训练室内只有空和小云自己。
“出来吧。小樱。你的伪装符文把地上的影子都修没了。”猫猫的指尖凝聚出一股水流，朝小云身后发射出去。
紧接着，小云身后传来一声镜子被打碎的声音。强力的冲击波垂直向下，让本就还未修复的地砖又新增了一条与裂痕。
小云模仿空的元素立场，也感受到了水元素和其他元素的碰撞。她初步断定，这是空的水流型符文冲垮了类似护盾性质的伪装符文。
“你还是那样，到处沾花惹草。猫猫同学。”一只长着犄角的半人半羊的生物向小云和空走过来。
小云转过头，发现她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一位身着白色短袖衬衫以及格子短裙的女生。
女生的身高和猫猫差不多。她穿着浅蓝色的过膝袜加上粉红的篮球鞋，领子上挂有一个粉蓝相间领结。领结的中心是一颗充满元素的宝石，四周连接着樱花花瓣似的粉红装饰彩带。她的细长的黑色辫子上还扎着元素凝结成的小花。
“初次见面，我是猫猫的高中同学，小樱。今年也是来参加符文学院面试的。”樱调侃完猫猫就转向了小云，“你一定就是琴的妹妹吧。抱歉啊，不是有意偷窥你们的。”
粉红色的符文如同飘落的花瓣，缓缓落在小樱的手臂上。
“我妈告诉我，有个小朋友把训练馆的地砖给炸了，出于客户隐私，不肯告诉我是谁。我还好奇是谁的元素量这么大，特意等了这么久。”小樱把她的元素武器召唤了出来，那把连弩直指猫猫。
“原来是你这只猫！赔我家的地砖！”小樱其实是想借此机会找空做她的陪练。
“你家？”猫猫挠头。他的脑中全是问号。
“昨天的地砖是我弄坏的，我赔你就是，别为难空。”小云想拉住小樱，却不小心抓住了小樱那条长长的辫子。
“悠小姐是你的母亲吧，我转给她还是直接转给你？”小云的另一只手握住手机，准备点开支付的界面。
“昨天是你？”小樱一脸不相信，“可是上周琴姐还说，你不会启动符文。万一符文对决时遇到你，她还让我下手轻一点。”
“琴的妹妹难道不能是另一种天才吗？”猫猫极其反感这种未见其人就先行下定论的做法。
“等等……”小云打断了对话，“小樱，你认识我姐？”
“你姐姐是最好的前辈。她来月华实习的时候还顺便教会了我们许多符文呢。”小樱的脸上写满了对琴的憧憬，“也正是因为她，我才会来参加她母校的选拔。你的文书也是这么写的吧，空？”
“差不多吧，当然，我还有点别的理由，没敢写进去。”猫猫也认同琴对后辈的关心。自己没出发的时候，琴就已经帮他整理好了从入城到进入宿舍的全部流程。
“你还有什么不能写的理由？”小云的好奇心又从小樱重新转到了空的身上。
空气安静了，樱和云盯着猫猫飘忽不定的眼神。
猫猫假装用左爪撩起了并不存在的胡须，思考片刻，一本正经地说出了他急中生智编出来的理由：“琴说，符文学院好看的女孩子很多。嗯，这种好事怎么少得了我？”
樱和云同时露出了嫌弃的神情。
“话说，在这方面，小樱你也没好到哪去吧？”猫猫用同样眼神假装自己也在嫌弃小樱。
“你不要乱讲。男朋友的事情是顺便的，我的追求可比你要高多了。”小樱连忙否认。
“是指你的那位肌肉猛男面试官吗？”猫猫故意读出了小樱的心声。
“我才没有。”小樱还在做无用的挣扎。
一旁的小云全都给看明白了。她习惯性地帮小樱解围：“空，你也差不多得了。我们今天还有训练任务没完成呢。”
猫猫也觉得话题有点跑远了，赶紧往自己的想法中拉扯：“总之，我已经过了考核，现在是你们的面试官。对了，小樱，你那位心心念念的面试官今天来不了，我代他负责面试你的第一天。双倍工资，赔你家的地砖差不多够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面试官来不了？”小樱原先不知道空也是面试官。
“静是你的面试官。早晨的新闻你看了吗？他在和琴打机械时受了伤，幸好人没事，估计在哪里接受治疗呢。他把你的资料给我看过了，希望我带班一天。”猫猫的室友拜托给他事情很少，猫猫自然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空接着向小樱展示了静和他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是在机械被击退后的十分钟。
“两位，能否模拟一场符文对决？本面试官想记录这个互相学习的过程。”猫猫贯彻了自己原先的方案。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执行的轨迹还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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