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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喜脉


外头安静极了,  连蝉鸣声都没有。

        谢琅玉还有点困,呼吸很平缓,压着声音道:“快想,  要吃什么?”

        明月盘着腿,觉得肚子都瘪下去了,她心里一跳一跳地慌,  不由抹黑靠在了谢琅玉的胸口,  道:“不晓得,我真的好饿呀,这会什么都能吃。”

        谢琅玉摸了一下明月的脑袋,哑着声音道:“这么饿啊。”

        明月点点头,  小声道:“我的心跳都特别快。”

        明月还想让谢琅玉摸一下,谢琅玉却往下摸了摸她的小腹,轻轻按了按,道:“好可怜。”

        “起来给你弄东西吃,好不好?”

        明月嗯嗯两声,谢琅玉便叫她坐好了,自己起身下了床,  把帐子打起来了。

        明月眯着眼睛,  透着窗户外的月光,看着谢琅玉模糊的轮廓,他像是看得清一样,立在床边把外裳穿了,接着把明月梳妆台上的蜡烛点燃了。

        屋里一下亮起了光,  照亮了谢琅玉周身,  明月闭了一下眼睛,  听到外边时不时传来一声小鸟的叫声。

        谢琅玉拿着蜡烛走到床边,  轻声道:“把衣裳穿上,山上凉。”

        明月也觉出冷了,在床边找了一圈,怕他久等了,动作有些急促。

        谢琅玉把蜡烛拿到床边,让她看得更清楚,边道:“不着急。”

        明月这才放缓了一些动作,一个脚一个脚的穿袜子,边看着窗外黑漆漆一片,只有知了的叫声,不由小声道:“现下什么时辰呀?”

        谢琅玉看了眼天色,把她的鞋放在床边,道:“可能丑时左右吧。”

        还这么早,明月吸了口气,把鞋穿上了,却不站起来,只担心道:“要去把老先生叫起来吗,这院里就睡着他了。”

        这院子小,住不开,主屋住了明月同谢琅玉,独一个偏房能住人,便住了赵全福,旁的人全都去大谢氏那个大院子里住了,现下若是去叫门,必然要开锁,满院子人都要吵醒了。

        谢琅玉点点头,道:“你去叫他,没事的,我去厨房看看。”

        明月到底是饿了,踌躇一会便点点头,她现下简直饿的烧心,只想一口吃食了。

        谢琅玉用蜡烛在桌上点燃一盏灯,把灯递给明月,温和道:“这么黑,怕不怕?”

        明月接着了,捧着灯摇摇头,这院子不大,出了门,边上就睡得是赵全福,她道:“不怕,我都不怕黑的。”

        其实有时候也怕,但是现下这个状况是一点也不怕的。

        谢琅玉笑了一下,道:“那你小心不要摔倒。”

        明月点点头,一只手护着灯,往西厢房里去了。

        穿过庭院,厢房里黑漆漆的,明月歪着脑袋瞧了几眼,又试着敲了敲门,小声叫道:“先生,老先生。”

        里边一点反应也没有,怕是睡熟了,独有外边巡逻的队伍整齐的脚步声。

        明月贴了一只耳朵在门上,仔细地听着里边的动静,好一会才隐隐约约听见了一阵浅浅的鼾声。

        明月又敲了一下,心想,若是再不醒,她便不叫了。睡得这么好,都不忍心叫他了。

        明月方才敲罢,里边却很快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下地了,明月连忙道:“老先生,是我。”

        里边没一会点了灯,赵全福睡眼朦胧,动作却很麻利地开门出来了,打着哈欠道:“姑娘,这是怎么了?三爷呢?”

        明月很不好意思,院里人都醒了,她还捧着灯靠近赵全福,小声道:“老先生,我太饿了,要劳烦您整治一些吃食。”

        赵全福听得直笑,打屋里提了个灯笼,用明月的灯点燃了,边道:“哎呀,这个时辰了都,老奴还以为是屋里进大虫了……”

        两人一齐往厨房里去了,赵全福走得慢,把灯笼往脚下压,叫明月千万注意脚下,“太黑了,摔一跤可不是好玩的。”

        明月便慢慢地走,旁边黑漆漆的地方她看也不看,只有些惊讶道:“这屋里还会进大虫吗?万一咬人一口……那多不安全啊。”

        明月光是想想就觉着浑身不舒坦了。

        赵全福笑道:“这么提一嘴罢了,往常是有的,后来这屋子边上都撒了药的,大虫见了都躲着跑……”

        明月这才放心,也有了点住在山上的实感了,不然总觉着还在府上呢。

        院子里的厨房挺干净的,是白日里丫鬟们抽空收拾了的,就是不大,独一个灶台。

        赵全福领着明月到了厨房,见谢琅玉也在厨房,正看着灶台呢。

        明月捧着灯给他照亮,边道:“你看什么呢?”

        谢琅玉在灶台上轻轻按了按,道:“没什么,看看有没有收拾干净。”

        赵全福拢着衣服,打着哈欠在厨房里打了个转,道:“干净着呢,白日里都收拣过的。”

        谢琅玉这才放心,明月搓着手,把灯搁在了灶台,看着厨房里干干净净的,就一个篮子,边上几个鸡蛋,几颗小菜,明月瞧着是不认识的,赵全福围着看来看去的,像是也有些犯难,琢磨着能做什么。

        谢琅玉在厨房里看了一圈,道:“您给她做个面条吧,这里没什么东西。”

        又问明月,“可以吗?”

        明月连忙点头,道:“什么都行,吃上一口热乎的就好了。”

        赵全福搓着手翻了一下篮子,里边有面粉,青菜,还有几袋零散的物件,便道:“哎呦,这还真只能做面条了,清汤面,什么都没有啊……”

        灶台口置着几个小板凳,边上零散几根柴火,谢琅玉把小板凳拖出来了,拿帕子擦了擦,放在了门口,对明月道:“坐在边上吧。”

        明月乖乖坐了,眼巴巴地看着赵全福,人饿的怏怏的,道:“老先生,我现下什么都能吃。”

        赵全福道:“可怜见的,姑娘饿着了。”

        赵全福讲着,便把面粉拿出来了,一刻没耽误,便要和面起来,道:“老奴手脚快呢,您等等啊,马上就能用上热乎的……”

        明月连连点头,把灶台边的一根蜡烛一盏灯,全挪到了案板旁,给赵全福照亮,边道:“不着急,我能吃着就好了。”

        赵全福做起面条来了,谢琅玉便在柜子里拿出了一副碗筷,在一旁的缸里舀水洗了,静静地放在一旁。

        明月不会做面条,她只会炸果子,私下自个连火都升不起来,乖乖地坐在边上瞧着。

        赵全福边往碗里打鸡蛋,脸上的皱纹叫灯光照得昏黄,他边笑道:“老奴好多年没做膳了,还是三爷小的时候呢,在宫里头,那时候还是自个做膳方便……”

        明月回头看,谢琅玉靠在门边静静地听着,察觉到她看过来,便也低头看了她一眼。

        明月忍不住笑了一下,谢琅玉也弯弯唇,就道:“有没有蚊子咬你?”

        明月摸了摸手背,是听见有蚊子嗡嗡的声音了,现下正围着蜡烛打转呢,倒是没咬她,赵全福闻言便道:“这得找个扇子打一打,姑娘皮薄,老奴这样的老肉,蚊子都不惜的咬……”

        谢琅玉便去屋里拿了明月的扇子来,也拖了个凳子坐在明月身边,时不时给她打个扇。

        过了一会,赵全福还在揉面,瞧着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谢琅玉便用扇子拍拍明月的腿,道:“你要不要再去睡一会,做好了叫你?”

        明月摇摇头,两只手夹在大腿和小腹之间,下巴抵在膝盖上,小声道:“我已经要饿的化掉了。”

        谢琅玉笑了一下,轻轻把她鬓角的碎发顺到耳后。

        灶台里的火已经升起来了,赵全福还要洗锅,无暇兼顾,谢琅玉就时不时往里边丢根柴火,他的面容被火光烘的微红,睫毛又长又直,明月忍不住把小板凳拖到谢琅玉身边,同他大腿贴着大腿,这样挨着坐了。

        灶台口热乎乎的,明月靠在谢琅玉的胳膊上,看着霹雳哗啦的火花,觉得浑身上下都热乎乎的。

        赵全福把面又揉了一遍,发愁怎么赶开呢,谢琅玉便道:“先给她煎个蛋吧,她饿了。”

        赵全福把面在案上搁着的,边道:“行,先吃几个蛋饼垫垫,肚里有货了,人就踏实了……”

        明月的脸也被烤红了,胃里已经饿到没什么感觉了,瞧见赵全福往锅里丢了两块肥肉,肥肉在锅里很快出了油,还有滋滋的声音,溢出一股肉香味来,明月舔了舔嘴唇,把脸埋在谢琅玉的胳膊上不讲话了。

        油开了,赵全福便往里边打了个蛋,没一会,鸡蛋被煎得膨胀开,变成了金黄色,那股焦香味几乎就扑到脸上了,明月咽了咽口水,听见自个的肚子在叫了。

        明月不由坐好了,不再贴着谢琅玉了。

        赵全福往里边又撒了盐,锅里沽滋沽滋地响,也没加旁的,香味就直往脸上铺,就要出锅了,赵全福边笑道:“这手艺还在……多香啊。”

        赵全福把焦酥的鸡蛋往盘子里装,明月坐在小凳上呆呆地看着,鼻子突然被人捏了一下。

        明月哎了一声,回神了,那只手很快松开了,指尖沾着血。

        接着嘴唇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流下来,痒痒的,嘴里很快尝到一股腥味,明月一下反应过来,她流鼻血了。

        谢琅玉已经拿了帕子,轻轻用帕子给她捏住了,道:“低头,我给你拍拍。”

        明月连忙低了头,几乎伏在了谢琅玉的腿上,谢琅玉就轻轻拍了拍她的后颈,又捏了一下,没怎么用力气。

        赵全福把鸡蛋装了,见状便哎呦一声,道:“上火了,这肯定是上火了,这明个得补补……”

        赵全福洗了手,见谢琅玉那个力道,连忙道:“这样不成,老奴来,当年宝和公主也这么一遭,老奴拍了两下就好了……”

        谢琅玉只好放手,明月趴在谢琅玉腿上,赵全福就在明月后颈重重拍了两下。

        可响的两下,明月先是觉着好笑,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很快觉着火辣辣的痛,痛得她笑不出来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小声道:“好了好了,老先生我好了。”

        赵全福道:“还得来两下呢,不然一会还流……”

        明月的后颈都发红了,谢琅玉没忍住,抬手挡了一下,道:“算了,我给她捏着吧,您别拍她了。”

        赵全福只得收了手,继续煎鸡蛋,“是不是山上的气候,府里还好好的呢……”

        锅里滋滋地响,明月觉着自个后颈皮都没了,谢琅玉给她揉了好一会,她好半天才缓过来。

        见她好些了,谢琅玉便扶着她坐起来了。

        明月还在流鼻血,谢琅玉用帕子给她擦,怎么也擦不干净,谢琅玉帕子都脏完了,明月还在流,谢琅玉把帕子丢在一边,蹲在她跟前,用袖子擦了一下,又用手抹了一把,轻声道:“天呐。”

        明月莫名脸一红,很想抬头,被谢琅玉制止了,他道:“没事的,给你捏一会就好了。”

        明月要自己捏,谢琅玉也不强求,出去舀了水,洗了帕子,蹲在边上给明月擦脸颊。

        等到明月不流了,那帕子已经不能看了,一盘子鸡蛋也好了。

        赵全福许是觉着补血,连着炸了好几个,鸡蛋煎成了边缘微焦,中间黄澄澄的,谢琅玉拿了筷子,接过盘子,把一双筷子递给明月,道:“就在这吃吧。”

        明月吸了吸鼻子,觉着还有股血腥味,但是很快就被汹涌的食欲压下去了。

        谢琅玉把盘子端着,明月用筷子夹碎了,再夹起来,轻轻吹了一口,她很饿了,还是看着谢琅玉道:“你要不要吃?”

        谢琅玉摇摇头,明月又问赵全福,赵全福自然也摇头,明月这才自个吃了。

        很香,但是明月都没这么嚼就咽下去了,只觉得直直地香到了胃里,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手脚一下就有了力气,心里也不发慌了。

        明月吸了吸鼻子,把鸡蛋咽了下去,莫名其妙地眼睛都红了。

        谢琅玉端着盘子,一直手上还有微微发干的血渍,大腿被明月的膝盖抵着,他抬手擦了一下明月的眼睛,道:“你不会是生病了吧,有点吓到我了。”

        明月把蛋咽下去,吸着鼻子道:“才没有呢。”

        明月一口气吃了三个煎蛋,胃里渐渐饱胀,吃完以后,立刻就觉着困意铺天盖地,眼睛都睁不开,抱着膝盖打瞌睡。

        谢琅玉见她这样,把盘子放了,对着赵全福道:“我先把她抱进去。”

        赵全福连忙点点头,要搭把手,被谢琅玉轻声制止了,他把明月抱起来,道:“这儿还是继续做,怕她等会又醒了。”

        赵全福本也准备继续做的,这会就专心去看顾锅里了。

        谢琅玉把明月安置在床上,又在小案上留了盏灯,此刻天边已经见亮了,也差不多到了谢琅玉要起身的时候,他给明月按了按被子,就在边上守着她。

        过了有半个时辰,赵全福把面条端进来了,见明月睡得沉,不由小声道:“三爷,姑娘可别是害病了,怪吓人的。”

        谢琅玉已经穿好衣裳了,靠在床头假寐,闻言就轻轻拍了拍明月的脸颊,明月睡得小脸发红,怎么也叫不醒,谢琅玉摸摸她的额头,又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她的小腹,没有坚持叫她了,只小声道:“等会早点叫大夫来。”

        赵全福连连点头,又道:“老奴一会便叫人先把厨房整出来,怕姑娘醒了又饿了……”

        谢琅玉应了,他也差不多要走了,便起身佩了剑,边低声道:“你在这守着她,有事情就去前边叫我。”

        明月一觉睡得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觉得胸口沉甸甸的,脑子有些发胀,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翻了个身,竟然又觉着饿了。

        床上的帐子打下来了,隐隐约约可以瞧见外边有人在走动,还有低声讲话的声音,明月动都懒得动,身上懒洋洋的很舒服,肚子都饿的叫了,也不想起来。

        这么躺了得有一刻钟,明月觉着精神了许多,这才起身掀了帘子。

        外头亮堂堂的,明月都眯了眯眼睛。

        赵全福正在一边擦桌子呢,见她醒了,连忙道:“哎呀姑娘,您真是睡得久,这都要巳时了。”

        明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才辰时末呢,这么晚了……”

        明月说着,连忙穿了鞋,起身要穿衣。外间的紫竹很快进来了,给明月在箱笼里收拾衣裳,边道:“厨房也整好了,姑娘现下吃不吃膳?”

        明月自然点头,屋里的帘子都打起来了,窗外的日头照进来,屋里又凉快,明月觉着很舒适。

        赵全福在边上换花瓶里的花,明月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老先生,您做的蛋饼真好吃,我像是都梦见了。”

        赵全福听得忍不住笑,道:“日后再给您做,可别瞧它模样简单,里边可少不了功夫呢。”

        明月跟着笑,还觉着后颈隐隐作痛,不由揉了揉,道:“三爷呢?”

        赵全福笑道:“您睡下三爷就走了,这都走了好几个时辰了。”

        明月有些后悔昨个把他叫起来了,心想怎么饿到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惦记着吃了。

        明月边想,边在梳妆台前坐下了,紫竹边给她梳发,很快盘好的头发,琢磨着给她戴哪一套头面。

        明月也跟着看,又锤了锤肩膀,觉得酸的厉害,边道:“母亲那有没有叫我呀?该去请安的……这几日都懈怠了。”

        紫竹如实道:“辰时来了一趟的,院子里有人来拜访,叫您去见人,奴婢都给推了,好叫您好好歇一会,定是前几日整行礼整累了。”

        赵全福把花瓶整好,便去边上的院子里叫大夫了。

        明月盘好了头发,不再披头散发,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便道:“带那套珍珠头面吧,今个日头也好,那套衬这个衣裳。”

        明月穿了件浅色的素绸小袄,确实适合带珍珠头面。

        紫竹比着看了,也觉着好看。

        装扮完了,明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偏着头左右照了照,一旁的紫竹跟着看,不由笑道:“夫人真漂亮。”

        明月生得白,乌黑的头发盘起来,衣领很浅,露出白细的脖颈,脊背挺直,仪态极佳,瞧了一眼就挪不开眼了。

        明月笑道:“夸吧夸吧,我这几日就喜欢听奉承话。”

        明月今个也不想看账本了,坐在窗边玩九连环,边问道:“橘如还没来吧?”

        紫竹点点头,道:“估摸着下午申时到。”

        出城避暑规矩繁多,分了好几日走,免得一齐堵住了,倒是都不方便。身份地位高一些的,自然来的早。

        明月没玩一会,翡翠就提了膳食来了,摆出来一桌子,都是明月爱吃的。只是没什么辣菜,翡翠边解释道:“姑娘昨个都见血了,还是少吃些上火的,咱们过了这几日再用旁的。”

        明月自然点点头,拿热帕子擦了手,道:“这样就挺好的了,我这几日不晓得为什么,胃口特别好……”

        翡翠给她盛粥,笑道:“这是好事,胃口好的人身子就好。”

        明月看着一桌子的菜,心想自个昨个那么一出,怕是把一屋子的人都惊着了,这个早膳就摆了九碗菜,不由道:“去问问明娇她们,若是没吃膳便都叫来吧,这太多了,我肯定用不完的。”

        翡翠便去了上边的院子,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三个姑娘就来了。

        明娇一点也不客气,在桌上捡了个甜瓜吃,边道:“我早就来过了,那时你还在睡觉呢。”

        明月给了她一个湿帕子,叫她先擦擦手,边道:“山上气候舒服,就多睡了会。”

        明娇点点头,同她闲话几句,便暴露了真实目的,搓着手道:“长姐你快吃膳,吃了咱们出去逛逛去,这山可真大,我早间出去走了一圈,衣裳都走湿了,我听人讲了,还有温泉池子呢……我娘不许我去,非得叫你带着才行……”

        明月端着粥喝,听笑了,道:“舅母讲得对……可我等会还得请平安脉呢,没那么快能出去,你们也吃……潜哥儿呢?”

        明淑已经吃上了,咬着个春卷含糊道:“在我娘那呢。”

        明月笑了笑,对着明娇道:“他可比你乖多了,不吵着要出去玩。”

        明娇听得直撇嘴,明月又好奇道:“几个舅母在打牌吗?”

        谢望舒点点头,她矜持许多,讲自个用了早膳的,只端着茶喝,道:“都在我姑母的房里,早就热闹起来了。”

        大谢氏这几日高高兴兴的,牌九的技艺都增进了许多。

        几人吃着膳食,赵全福已经带着大夫守在边上了,明月不想叫他多等,吃得快了一些。

        明月很快用完了膳,便去坐在窗边,赵全福把厢房里的大夫带上来了。

        这是个眼生的大夫,老神在在地给明月把脉。

        明月身边围了一圈人,明娇还絮叨着要出去瞧温泉池子,明淑同谢望舒在翻花绳,紫竹同翡翠在边上拿掸子打灰,边时不时瞧瞧这边。

        明娇还在念叨,温泉池子温泉池子……跟念经似的,明月好气又好笑,被把着脉,又怕扰了大夫,便小声道:“我肯定带你去的,你现在再急,也得等大夫先看完诊啊。”

        明娇这才消停,巴巴地望着大夫了。

        老大夫时不时皱皱眉,他一皱眉,明月心里就一紧,怕的很,难不成真的生病了。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他收了手,嘶了一声,没讲话了。

        明月有些紧张,也不敢打扰他,下意识打了打扇子。

        赵全福倒是吓了一跳,连忙道:“大夫,可别是害病了?”

        屋里的人都瞧过来了,明娇往明月身上靠了靠。

        老大夫连忙摆了摆手,道:“未曾,未曾……倒像是喜脉了。”

        这话一讲,屋里人都愣住了。

        明月最先反应过来,心跳一下特别快,手里的扇子下意识地扇起来了,道:“喜脉?这……您再诊一遍吧,再诊一遍……”

        一旁的赵全福弯着腰,不住地看着明月,边附和道:“喜脉啊,喜脉……是的,老大夫,您再给姑娘瞧瞧。”

        屋里的人简直是同时围上来了,眼神灼灼地望着大夫。

        老大夫吓了一跳,见紫竹往他药箱里丢了个荷包,立马又笑了,摸着胡子道:“老夫没什么旁的本事,脉象是甚少有错处的,只是月份太小,想来还不到两月,因而不敢轻易论断,但是八九不离十,再过数月,贵府就要添丁了。”

        作者有话说:

        本来要写到谢琅玉知道的,结果没写到,明天争取日个万~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鞠躬!会加油加油码字更新的~

        感谢在2022-05-25  21:47:54~2022-05-26  21:4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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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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