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乡

蔡邕听后有些生气，严肃说道：“且不说算卦这种事是否准确，就算准确，我也不能依你所言。老夫知道董卓独断专权，为人也有些残暴，但老夫在江南避难十二年，是董卓将我召回朝廷，还重用老夫，对老夫有知遇之恩，我怎能背叛他呢？”

        郭嘉想想蔡邕说得确实有些道理，既然他选择走自己的路，那就随他吧。

        郭嘉本想就此打住，但又念及他是蔡文姬的父亲，还是忍不住对他发出最后的忠告：“岳父，您要效忠董卓小婿拦不住，但在董卓死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切记！”

        蔡邕认为郭嘉虽然有些才华，但他毕竟是个毛头小子，算卦这种事也就当一个乐子，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不一会儿，蔡琰又来到堂屋，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贴身丫鬟。

        郭嘉看着她俩咧嘴微笑，心想这样太好了，娶一个还送一个呀！

        郭嘉和蔡琰约定明日早晨来接她。

        第二天一早，郭嘉带着貂蝉上了马车，先吩咐马车夫到蔡府接蔡琰和她的丫鬟，然后离开长安城，往东边行进。

        此时，郭嘉要去的颍川阳翟县正处于董卓大军和关东联军的交战处。

        阳翟以北八十里，吕布、张济等人正驻守虎牢关，与驻守陈留的张邈、曹操相互对峙。

        阳翟西南七十里，孙坚大军在鲁阳修整，鲁阳以南一百里的南阳，还有袁术驻守。

        董卓手下大将胡轸、徐荣、华雄等人也在附近与孙坚和袁术对峙。

        此外，联军各路纷纷派兵增援袁绍，准备与驻守氾水关的华雄正面交锋。

        郭嘉带着三个女子，连同马车夫一共五人，行进了十五天才达到洛阳。

        此时洛阳城内一片焦土，除了乌鸦的悲鸣，寻不到一点儿生命的痕迹。

        从洛阳城内匆匆走过，郭嘉看着城内的景色，忍不住开口叹道：“国破山河在······”

        貂蝉和蔡文姬都盯着他，知道他又要吟诗了，十分期待他的大作。

        郭嘉却突然停住了，微笑着看着倾国倾城的貂蝉，抚摸她的小手，把她揽在怀中。

        “夫君，听你刚才那句，似乎要吟诗，为何突然停住了？”蔡琰好奇地问道。

        “哈哈，突然想不起来了。”郭嘉尴尬地笑着，心想还是给杜甫留点儿吧，他的人生本来就挺惨的了，如果诗也被盗窃了，就真的没有任何开心事了。

        出了洛阳城，马车到达嵩山脚下的阳城县已经无法前行，一行人只能在县城的破院过夜。

        休息一夜后，次日天刚亮就步行饶小路向东南进发，不远处就是董卓大军和关东联军的战线，郭嘉让貂蝉和蔡文姬穿上提前准备好的粗布麻衣，然后用稀泥涂在脸上，看上去像是下地干活的村妇。

        却不料，这条小路道口也有四名兵士把守。

        “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小兵远远地就看见了他们，对他们大吼道。

        郭嘉决定豁出去了，他假装唯唯诺诺地走过去，跟四名小兵客气说道：“各位官兵大哥，俺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俺们要去阳翟县探亲，还请官兵大哥行个方便。”

        小兵们仔细打量他们，见他们穿着朴素，灰头土脸，认为他们的确是农民，于是放他们通行。

        郭嘉等人刚走出没多远，突然一名小兵大喊道：“站住！你们有问题！”

        郭嘉吓得立马举起双手站在原地，貂蝉、蔡琰和丫鬟也一动不动，四名小兵快步跑过来，手拿长矛对着他们。

        郭嘉十分紧张，他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咧嘴微笑，然后转过身来。

        “嘿嘿，不知官兵大哥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连年征战，各地青壮男子都被充了军，你手脚健全，为何没有充军？”

        貂蝉和蔡琰听到这个问题，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这的确是个很大的破绽。

        郭嘉开动脑筋，继续笑着说道：“各位官兵大哥，不瞒你们说，小人手脚虽然健全，但是从一出生就患有小儿麻痹症，还伴随着全身肌无力，别说拿兵器了，就连锄头都拿不动，镰刀勉强能行。”

        虽然小兵们听不懂“小儿麻痹症”和“肌无力”是什么东西，但大体明白他的意思，带着疑惑的眼神，一小兵直接出手握住他的手腕，轻轻用力，让郭嘉疼得大声叫唤。

        “哎哟，痛痛痛！官兵大哥，小人真的手脚无力，不信你问问他们。”

        貂蝉和蔡琰害怕地低着头，赶忙附和道：“是是是！他确实使不上劲。”

        一小兵仍不放心，担心他们是敌军的探子，绕着他们走了半圈，看得郭嘉浑身哆嗦。

        郭嘉见阎王好骗，小鬼难缠，于是从腰间取出钱袋子，将里面的银子全部分给四名小兵。

        “官兵大哥保护百姓辛苦了，这是小的一点儿心意，还请笑纳！”

        小兵们拿着钱心满意足，只有一名小兵十分严肃，他又继续盯着郭嘉腰间的另一个小包裹，那是阳翟县令印章。

        小兵指着小包裹厉声问道：“那是什么？”

        如果他们发现印章，郭嘉一行人不仅去不了目的地，反而还会被当场抓住，他只好继续忽悠：“官兵大哥，这也是银子，不过······”

        说到这里，郭嘉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了起来。

        “不过什么？”小兵继续大声问道。

        “不过这银子是我丈母娘的救命钱，我丈母娘身患重病，正等着这钱救命呢，如果我们再不赶回去的话，她就要······呜呜呜！”

        貂蝉和蔡文姬在一旁听到郭嘉声泪俱下，用尽全力憋住笑，生怕漏了陷。

        另外三名小兵也在一旁劝诫道：“算了，谁家没个老人呢，他是个大孝子，放他走吧！”

        “呜呜呜······”郭嘉继续哭诉，这哭声让四名小兵又感动又心烦，于是放他们离开。

        郭嘉一行人距离小兵们越来越远后，蔡琰忍不住夸赞道：“夫君，你真是机智过人，临危不惧啊，你伤心的模样让我都差点儿信以为真了。”

        “妹妹说得对，夫君真是机智过人、胆识过人，妾刚才手心不停冒汗，紧张得不行！”

        丫鬟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对郭嘉投来崇拜的眼神。

        郭嘉摆了摆手，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基操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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