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阴差阳错和男配成了婚(20)
清晨的微光落在一望无垠的山野上,空气清新明丽,两个人影共乘一马现在一条绿草如茵的官道上,伴随着阵阵懒散的马蹄声,马儿不急不缓,踢嗒踢嗒的前行着。
阮思就坐在马上,身后就是怀抱着她的男主,男主的胸膛宽阔有力,呼吸匀和,体温滚热,阮思蒙着面纱,低着头,作出小鸟依人的姿态来,满脸娇羞的躲在男主的怀里。
身后的冷景明勾着唇含着一抹幽深的笑意,低头凝着怀中女子两道细绒柳叶眉,他覆住少女握着马鞍的手,嗓音温和儒雅:“骑马还头晕吗?身子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呼着新鲜的空气不头晕的,也不累,殿下累不累?”阮思羞涩的摇摇头。
问他累不累?这话倒是鲜少听过,冷景明眸光微低,觉得好笑,夹着马腹的大腿用了些力气,骏马便不再晃晃悠悠,而是加快了些速度,冷景明才开口:“我怎么会累呢?自然是不累的。”
阮思手背滚热,耳旁也是男主呼出的气,她微微侧头笑了笑:“殿下不累就好。”
冷景明再次低眸,望着怀中阮湘玉的白皙小巧的耳,耳朵尖尖是一抹粉嫩,他目光又在女子的肩背上流连,俯身暧昧的凑到她的耳旁:“我还是爱听你喊我哥哥,心里才听着高兴。”
阮思微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镇定自若的弯了弯眼角,嘟着嘴带着一抹俏皮和委屈:“湘玉才不喊呢,昨日殿下那般冷血,湘玉喊了好几声哥哥却一点儿作用没有,殿下的话湘玉不信了,哼。”
冷景明见过的女子不少,可这还是第一次听着姑娘对着自个露出小女儿姿态的撒娇,她声音娇俏软糯,这话一出,冷景明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和面前的女子已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人。
冷景明嗅着女子带着暖香的发,垂着眸子平静的瞅着怀里的阮湘玉:“以后不会了,乖,叫声哥哥来听。”
“嘟嘟嘟”
阮思还未回应他,谁知身后便传来急促而震耳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带着一股子汹涌气势。
马匹上的两人都回过头,远远的,就见百米外蜿蜒的路口,几十个人影皆穿着粗布短衫,瞧着农民打扮,却骑着棕黑骏马,背上个个缠绕着根不明长棍,带着凶狠和戾气,横行无忌的朝着他们冲来。
“马贼?”阮思呼吸一顿,震恐的开口。
“看着不像”冷景明收紧了手,夹了马腹,胯。下的马便极快的撒了腿奔跑。
他面色沉了下来,也没有遮掩:“他们身上没有匪气,是杀手。”
杀手?阮思心一紧,没想到这么快,大皇子派来的第二波杀手就找到了他们。
骏马马不停歇的奔腾着,身后的几十个人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见他们跑了,都快速拔出了背后的冷剑,在身后紧紧追赶。
阮思痛苦的坐在马上,这副身子极弱,被剧烈的颠簸颠的五脏六腑好似都移了位,清晨的凉风像巴掌一样打在她柔嫩的脸上,脸上蒙着的面纱稍不留意便松了一角,被凌厉的风刮飞了出去。
她眼睛被吹的不自觉被逼出眼泪,坐着马剧烈喘息,阮思连动也不敢动,只紧绷着心弦,支棱起耳朵。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阮思转了眼珠子,四周都是茂密半人高的草,看着不像有人的样子。
冷景明的那些暗卫呢?藏哪儿呢?
快出来保护男主啊!
阮思慌了。
上一次,她和紫苑可是险些死于杀手的手里。
胯-下的马只是普通的马匹,这时马儿似乎也觉察出了危险,骤然一惊,在前方弯道口,竟然被吓得拐弯都不晓得了,只急冲冲的冲进了野蛮生长的草丛里。
“……”
阮思低着头,闭着眼,鼻息是浓郁的青草味。
骏马发出‘嗬嗬嗬’的响声,只一股脑的往前冲。
身后的几十个杀手也调转了方向,很快,率先有一匹黑马追赶了上来,两匹马并驾齐驱,坐在黑马上穿着粗布短衫的杀手挥舞着一把长剑就刺了过来。
那一瞬间,阮思心高高悬挂,而在千钧一发之际,冷景明拔出马侧的佩剑,带着冰凌之声,挡下了杀手的一剑,一眨眼,便一剑将杀手刺于马下。
冷景明的动作又快又准,犹如毒蛇一般一击必中,可这的短暂交锋,也让身后的几十个杀手都陆陆续续追赶上来。
两个杀手两面夹击,一个刺向了马身,一个刺向冷景明。
坐下的马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马痛的癫狂的跳脚,冷景明阴着脸,紧紧夹住马腹,压着身子躲过一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解决了身旁的两名杀手。
两侧的杀手应声坠马,阮思侧头一看,只瞧见冷景明手下的剑淌着的液体。
更多的杀手追了上来。
……
河边,阮思衣裳染着男主的血迹,站在男主的身后,冷景明一手举着剑,一手垂下,只见垂下的手臂处破开一大道口子。
前方就围着七八名杀手,身后是几匹马的尸身,以及几名杀手惨死的模样。
脚下的碎石上布满黏腻腥热的血味,众杀手握着剑,小心谨慎的缩小了包围距离。
冷景明没有回头,但声音却低低传出,阮思听到他说:“我支撑不了多久了,你赶紧跳水游到对岸,先逃命,别管我了。”
逃?阮思现在的确想逃,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了才好,她当即就转头看了看略微湍急的河流,脚步往河边走了两步。
水流虽然急了点儿,但她觉得自己能游过去,毕竟她以前可是潜水捞起过谢文星那个小子。
可猛地,她又定住了。
她咬着牙槽回过头,紧紧盯着男主的侧脸,刹那间心里生出了一种荒唐而又难以忽视的可能性。
现在这个紧急关头,他叫她先跑,不会是在试探她的真心吧?
这么一想,阮思露出了堪称震惊悚然的表情。
……上次在客栈,这男主脚下一地的尸体,那几十个杀手也多半是他杀的,而重点是,男主当时脸上只有杀红了眼的狰狞和快感。
如今,阮思瞧着男主笔直的背,又瞧了瞧小心靠近过来的一众杀手们,强忍着才能压下心中的火急火燎和恐惧,止住了想要跳水的心念。
“你怎么还不走?”
迟迟未听见跳水声,冷景明拧着眉盯着眼前一众杀手冷硬道。
“我我我……若殿下活不了,那我也不独活了……呜呜”,阮思颤颤巍巍挤出回答。
冷景明顿时身形一滞。
什么东西在心口处炸开了。
“叮咚,恭喜宿主,当前攻略目标人物好感度:70”
但容不了他过多品味心中那各种心绪,只见一众杀手此刻不约而同的一跃,便举着冷剑从天而来,直逼他的脑袋。
冷景明眸光闪动着光芒,他嘴角勾起阴冷的狞笑,也跟着一跃而起,毫不畏惧的与之抵挡,寒光闪动,冷剑相碰,血液彪溅,十几个来回,一个杀手的剑便已经刺进了他的侧胸,他眼都未眨,冷笑着看着他的剑尖滑过三人的脖颈。
一个利落的后空翻,他脚一点地,又借力迎面冲向了剩余的几名杀手。
……
冷剑掉落在地,剑石相撞,发出清凌凌的脆声,冷景明满身带着血迹,他走向了河边一脸呆愣的女子。
走了两步,身后的几人尸身才应声而倒。
冷景明眉头一撇,单膝跪地,也倒了在地。
阮思目瞪狗呆,心里抱着“我猜的果然不错”想法,急忙忙的冲向了男主。
“殿下,你怎么了?”
阮思扶着冷景明,摇摇晃晃,忍着麻意捂住男主侧胸上冒着血的伤口,红了眼:“殿下,你流了好多血。”
“呜呜……怎么办?你是不是要死了?”阮思流下了眼泪。
“叮咚!恭喜宿主,当前攻略目标人物好感度:72”
冷景明捂住手臂比较重些的伤,他咧开嘴笑看着面前哭得汹涌的女子,极有耐心的抚慰着她:“别怕,死不了的。”
他伸出手来擦了擦她脸上晶莹剔透滚热的珍珠,谁知手上的血也不甚沾染在她的脸上,他手心一颤,心剧烈的紧缩。
他弄脏了她。
“叮咚!恭喜宿主,当前攻略目标人物好感度:80”
阮思:“!”
在这个河边,阮思足足哭了半个时辰,直到男主止住了血。
再没见好感度赠进了。
“……”
阮思扶着冷景明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回到了洛水城,又到昨天住下的龙门客栈里歇息了。
男主伤还是有些重的,这几日,她要好好照顾男主!
阮思闪着亮晶晶的眼,成功就在眼前啦!
临安城,悦来客栈门前。
谢文星皱着眉,站在荒芜破败的客栈门前,随手揪住了一个过路人:“大哥,问你个事儿,不久前这客栈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拉住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男子打量了几下眼前一身锦衣华服的少年,蓦地止住嘴里呼之欲出的叱骂,理了理身上皱巴巴的衣袍:“小公子,这么大的事儿你不知道呀?”
“废话,知道还问你作甚?”谢文星耐心欠奉,脾气也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他挑眉瞧了瞧搓着手一脸意味的男人,不耐的嗤了一声就随手将腰上的银子抛给他:“说!”
“好好好,我这就说!”
男人眼冒精光,赶忙将一锭银子塞入怀中,才背着手板直了身子:“一段时日前啊,这悦来客栈……啧啧………”
谢文星忍着额角抽搐的青筋,冷冷的瞧着他。
“咳咳……仅仅是一夜之隔,悦来客栈就被屠杀干净了,那夜约莫着是夜半,我家就住在这客栈不远处,当时我睡的沉,一点儿动静没听见,但我家的婆娘却听见了几句嘶吼声传来,但客栈嘛,晚上的时候也会偶尔有几个酒徒半夜闹事,鬼叫鬼叫的,我家婆娘也就没有多想,谁知…”
男人的表情一下了露出些惊悚:“谁知四更天的时候,就被去客栈送菜的人给发现了,当即就吓得尿了裤子,那一地的尸体哦,唉,那菜农现在还神情恍惚呢。”
谢文星皱着眉头:“地上死的可知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人?”男人转头,掰着指头:“掌柜的、伙计和十二个住店的客人全都惨遭毒手,还有十五人……”
男人挡着嘴:“大家都说那十五人是百里猖獗的马匪,全都带着兵器呢,那边离南蛮近,穷困的很,所以跑这儿来兴风作浪祸害来了。”
谢文星抽了抽嘴角,他往后退了一步:“一个活着的都没有?不可能!是谁杀了那些贼人?”
男人讪笑了两声:\"这我倒是不清楚了,不过啊,客栈里不是有登记手册吗?那册子里本来还登记了三个人的信息,两女一男,但莫名消失了,我猜啊,肯定那位男子是个侠客,是他解决了那些贼人的。”
谢文星的眉皱的更紧了:“你知道那两个女子叫什么名字吗?”
男人挥了挥手:“我哪儿知道,这些都是听官差透露的。”
谢文星:“……”
临安城官府。
七品官衔的县令腆着笑将留存的册子递给眼前这位皇城来的世子,只见少年世子拧着眉,脸色越发阴郁。
谢文星的眼睛扫过那个被用朱红毛笔圈起来的三个名字,一个金鸣,一个小紫,另一个……他死死的钉在那一个人名上。
“阮思?阮思?”谢文星狠狠的皱起眉。
少年略微卸下了负担,却很快又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头。
金鸣金鸣……景明景明……
少年的脸色又黑又沉,身边的县令不自觉抹了抹汗,往后退了两步。
阮思……阮湘玉!
好样的,真真是好样的!
好哇你们!
这是合伙套路他呢?
谢文星一路向南,一路上,他骑倒了两匹马,而他手心和大腿内侧,也净是红痕和血泡。
但是这些……他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些……怎么比得上,心里的怒火和痛意呢?
这是他第二次气昏了头脑,却比上一次过之而犹不及,他紧紧绷着手里的缰绳,心沉入最深处,只升起一丝熹微的光亮。
但愿,这一次,仍是和上次那般,只是错怪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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