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心路

　　陈郢东之前进门的时候看见过燕染和薄娘，原来这个贵气的小女孩是薄娘的干女儿。既然小绾是薄娘身边的，那薄娘的干女儿叫小绾收拾一下东西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陈郢东不想这么快就看不到燕绾了。

　　显然燕染也是看清楚了陈郢东的想法的，只听燕染道：“原来陈公子也在这里啊，我还以为姊。。。小绾姊姊这里是没有人的，既然你在这里的话，我就暂时出去吧，对了，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有陈郢东在这里，燕绾作为一个丫头是没有发言权的，燕绾道：“一切都听公子的意思。”

　　陈郢东点头，对燕染说：“我这里找小绾暂时说一下事情，若是你要人，就暂时去外边找人吧。这是我的意思。”

　　陈郢东说这话的时候，身上倒是有一点说一不二的气质，燕绾给燕染使了一个颜色，燕染表示明白，又对燕绾挤了挤眼睛，就离开了。

　　燕绾在心里面失笑，回头还不知道这个丫头要怎么笑自己呢。

　　但是一码归一码，燕绾还是对陈郢东：“这回头不知道姐妹们要怎么说我了。”

　　陈郢东也知道这算是将自己找小绾这件事昭告了整个霄风馆了。陈郢东问：“若是这件事人人都知道了，对你有没有好处？”

　　若果小绾真的是一个小丫头，在这样的地方，陈郢东若是做出了和燕绾很亲热的模样，其实对燕绾在霄风馆的生存是很有益处的。虽然是女人之间不免有争风吃醋，但是上头的人若是觉得燕绾有可用的地方，还是会提拔燕绾的。

　　燕绾觉得这个问题自己不好回答，于是笑了笑：“左右公子若是向来的话来就是了，上面的姐姐们也不会怎么样。我这里也不忙。”

　　“你知道那位丹娥，若是我将你捧成那样，你愿不愿意？”

　　这会燕绾觉得陈郢东简直就是对自己太过纵容了。从前陈郢东问过燕绾想不想出去，燕绾回绝了，这会儿又问燕绾想不想做头牌。

　　诚然看着陈郢东真挚的眼神，燕绾估计这会陈郢东在想若是燕绾真的成为了头牌会是什么样子。

　　陈郢东确实是这样想的，知道说出来喜欢两个字，陈郢东才忽然发觉原来自己对小绾是喜欢，是了，就是喜欢。喜欢就想让小绾可以去做她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果她想要离开，那他就拼尽全力会让她离开，若是她耳濡目染，想成为这里面的一个女人，陈郢东也会毫不犹豫，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守护在她的身边。

　　直到这个时候，陈郢东才明白过来驱使自己这样决绝地来看小绾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喜欢上小绾了。

　　但是陈郢东弄不明白自己对小绾的喜欢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喜欢，若是寻常的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大概就是占有了，这是最直接的一种，也是最肯定的一种宣示自己的主权的行为，在这个世界上，女人总是作为了一种附属品儿作用于男人的。

　　但是男人们往往是自以为是的，陈郢东并不觉得若是自己占有了小绾就是拥有了小绾。他认识很多人，将女人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看似潇洒风流，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是陈郢东很早也知道所谓男人对女人的玩弄，其实是一种可笑至极的想法。

　　谁玩弄谁，还不一定呢。

　　陈郢东对于女人一向是有一种敬畏的态度的，这和他自己的母亲又密不可分的联系，在母亲还明媚温暖的那些日子里，陈郢东很早就明白了女性的温柔的美好，这是来自一种对于异性只见的一种关怀，是陈郢东在后来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的。那是一种极致的品味和享受，他觉得可以和时间任何一种珍馐美味平起平坐的，温暖一个人的心，远远是比温暖一个人的身体来得更加困难的事情。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温柔的女性的影响，让陈郢东从来都不和现下的纨绔们一起，他们都是一些愚昧至极的傻瓜。陈郢东是这样想的。同时他也在看着小绾的眼睛。小绾是一个不同的存在，陈郢东在小绾的身上感受到了久违得温暖，这是这种温暖让他已经沉寂了多年的心又开始温温发热，这种热度源源不断，陈郢东觉得自己都快要被那热量融化了。

　　他期待着她的回答。

　　果然，她摇头了。

　　这并不意外，因为小绾眼中的纯净，让陈郢东没有办法质疑，之所以会问这个这问题，是因为那天看了小绾的跳舞，让陈郢东忽然想到以小绾的身材样貌，若是能够被当做头牌来捧的话，到时候就会是霄风馆中的又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了。陈郢东隐隐觉得若是小绾答应了，那么以后他就再也不会离小绾这样近了。但是小绾拒绝了。

　　小绾笑着说：“公子今日莫非是魔怔了，怎么到这里来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呢。”

　　大概她在笑话他，但是陈郢东觉得这句话也很温暖，道：“我是认真的，既然你不愿意出去，就是要待在这里了。你要是一直待在这里在薄娘的身边的话，有朝一日。。。”

　　燕绾知道陈郢东说若是自己一直是一个丫鬟的话，未来的路是没有着落的。燕绾看着陈郢东真挚的眼神，为什么陈郢东要这样全心全意地对一个丫鬟呢？

　　燕绾不及细想，又听陈郢东道：“小绾，我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若是你有什么想法是我不知道的，你尽可以告诉我，若是我可以的，我一定都尽力帮助你。”

　　这会燕绾简直觉得自己快要良心不安，燕绾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道：“陈公子，方才染小姐是去集市，我瞧着咱们在这儿坐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你带着我出去逛逛吧。我在霄风馆很少出去，若是今日能出去走走也很好啊。”

　　陈郢东道：“今日天气尚且不错，对了，集市上肯定有很多核桃的，若是你不喜欢我送你的核桃，也可以去买整个的核桃的。”

　　大概陈郢东是真的魔怔了。燕绾笑着，收拾了一下，问：“公子今日是一个人来的吗？”

　　陈郢东点头，燕绾道：“这里离集市是本是不远，但是就是小道多一些，恐怕咱们要走一些路了。公子介意吗？”

　　陈郢东看见燕绾换了一身比之丫鬟的衣衫稍稍体面一些的一套衣服之后，点头：“无妨，就是不知道你出去方不方便。”

　　“那有什么，薄娘对我很好的，走吧，这个时候，说不定在集市上还可以看见小姐和薄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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