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爱别离燕山身赴沙场，求不得沈妹永失良缘
次日，沈小芹在艺术楼中抚琴静坐，苦思如何合理见到皇帝。
房门被扣响，“云鹞妹妹，赵公子想见你。”是花未名。
沈小芹轻叹一口气，是她对不住赵燕山。
虽然婚事靠吹不是她全力造成的，可是这个结果是她期盼的。
“让他进来吧。”
赵燕山走进屋内，不自觉看到书柜，里面摆着早已陈旧发黄的杂书。
赵燕山心中一痛，却还是面带笑容，走到沈小芹面前，
“云鹞妹妹，恭喜你和贺大人相认。
我记得你小时候提起自己的身世，还很伤心呢。
现在你找回了爹爹娘亲，总算有人能护你周全，我也放心了。”
赵燕山像是说给沈小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自己也释然地了。
沈小芹满怀愧疚，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燕山哥哥，我宁可我仍是那个没有父母的孤女。”
“云鹞妹妹，我曾经想过，我如果娶你为妻，就一定要你余生平安喜乐，绝不让你无聊。
我计划着，要带你玩遍京城、天下好玩的，把市面上的闲书都买了逗你开心。
我幻想带你走遍大薛，和你一道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然后像我爹我娘一样，养个孩子，我对他对他百般溺爱，你严厉地教导他。
我们携手白头，如此过完一生。”
听着赵燕山这样说，沈小芹心中酸涩，无比愧疚。
“燕山哥哥，以前我常常担忧我的出身配不上你。
现在出身能配得上你了，却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沈小芹心中无限愧疚，自小的情谊在她脑海中不断重现，她忽然开口说道，
“燕山哥哥，我们私奔，寻个桃源，从此再不问世事，好不好？”
说完沈小芹心中咯噔一声，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心怀大志，要匡扶天下，要回家，怎么能耽溺其中？
沈小芹强压心中纠结之感，只盼赵燕山还有一点理智。
他要是答应了，她沈小芹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赵燕山摇头笑道，“云鹞妹妹，我不能委屈你。
贺大人夫妇刚刚寻到你，转眼又听闻你私奔了，他们受不住的。”
听见赵燕山如此回答，沈小芹心下一松。
随即五味杂陈，她的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高兴，可她的良知却在折磨她。
罢了，事已至此，只有坚定走下去了。
“燕山哥哥，此生若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宁可孤独终老，漂泊一生。”
“云鹞妹妹，我又何尝不是呢？”
赵燕缓缓一笑，“云鹞妹妹，现在北边匈奴猖獗，国家动荡，正是男儿为国立功之时。
我是来和你告辞的，等我立下战功，凯旋归来，就请陛下给你我赐婚。”
沈小芹心中一惊，回想了一下游戏中赵燕山的生平。
赵燕山少年就登上沙场，远攻匈奴，将匈奴打退百里之外，三十年不敢犯边。
沈小芹心中明了这是赵燕山必然的命运，还是忍不住担忧。
“燕山哥哥，你放心去吧，我等你。
你活着回来，我就是你的妻子，你若不能回来”
看着赵燕山恨不能现在就去沙场杀几个来回的样子，沈小芹改了口风，
“你要是死了，我才不做你的未亡人！到时候，我就找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嫁了，气死你！”
赵燕山一笑，“我放心了！沈妹，等我回来，就与你成婚。”
沈小芹心下一凉，总觉得赵燕山这句话说得太过凶险。
扑进赵燕山怀里，哭道，“你不许死，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忘了，一辈子也不想起你！”
赵燕山心下苦涩，此战凶险，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即便回不来，被沈妹恨一辈子，也算值了。
赵燕山走了，跟着军队一起出了京城。
沈小芹站在城楼上，远远望着赵燕山越走越远的身影，心中刺痛。
她总要回家，不过是空许白头。
她不知道游戏里赵燕山是为了什么投身沙场，但这次赵燕山是为了她。
若是赵燕山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她有何面目面对赵将军、赵夫人？
沈小芹收拾好心绪，回到了艺术大楼。
花未名见她回来，上前拉住她，“云鹞妹妹，十七先生回来了，在二楼包厢等你。”
沈小芹点点头，木木地上了楼。
长叹一口气，沈小芹敲响房门，“十七师父，我进来了。”
“进来吧。”
沈小芹推门进去，见到了坐在桌旁的乙十七，阔别多年，乙十七看起来沧桑了许多。
沈小芹在乙十七对面最下，“许久未见，师父可还安好？”
“我能全须全尾回来，就是大安了。徒儿，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沈小芹回忆起这几年，好事做了几大桩，情债背了几大笔。
畅意江湖自然是有的，要论开怀却是鲜有。
沈小芹苦苦一笑，“自然是好的，功力日进，本事日长，怎么会不好呢？”
“可是我看你不开心啊。我想想，难道是姓石的那小子对你不好？”
沈小芹摇摇头，“石大哥待我极好。师父别问了，这些年师父去了哪里？”
乙十七神秘一笑，“我这些年去了皇宫打探一样东西，现在东西到手，就回来了。”
沈小芹疑惑，什么东西能让乙十七潜伏数年之久？
只是事关乙十七任务，乙十七不说，她就不能问。
乙十七见到了沈小芹疑惑的神情，笑道，“这事已经不归我管了，告诉你也无妨，是兵符。”
沈小芹倒吸一口凉气，“竟然让师父去偷这种宝贝，组织图谋甚大。”
乙十七笑笑，“组织的野心自然有首领来操持，咱们打探打通消息，搞点小动作。
这种事情不用管，也不能管。”
见沈小芹神色微动，乙十七心知沈小芹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点了点头。
“我这次来找你主要还有两件事。”
“师父请说。”
“第一件嘛，首领听说你手下大兴钱庄经营得好，让我带话：他很看好你，不日就会来见你。”
沈小芹眼睛一亮，有机会见到组织首领，若是【迷心】施加成功，组织就彻底变成自己的了！
乙十七顿了顿，“第二件事，首领听说你现在身为相府千金，让我观察你对组织是否忠心。
要是你有异心，就地正法。”
沈小芹眨了眨眼睛，“师父，那第二件事你不必告诉我。”
乙十七一笑，“那个老头子疑心病重，又神气得很。
他竟然觉得我会不顾自己徒儿，只听他的话。
他越是不让我和你说，我越要说给你听。”
沈小芹从乙十七话语中听出他对组织首领十分不屑，把嘴边对组织表忠心的话都吞下去。
但又疑心这是不是乙十七试探自己对组织的态度，想了想，说道，
“谢谢十七师父，我都听师父的。”
言下之意，无论乙十七对组织什么态度，她都紧跟在乙十七身后。
乙十七忠她就忠，乙十七奸，她就跟着反，坚决拥护乙十七。
乙十七一笑，“好徒儿，没白疼你！那老头子三天之后到京城，你做好准备。
有什么不方便那老头子知道的，这几天都处理了吧。”
“多谢师傅提醒！”
沈小芹十分感激，提早几天知道消息，到时候就是组织首领在明，她沈小芹在暗了。
到时候组织在手，她一定好好感谢十七师父。
想到几天之后要施展【迷心】，她该做好完全的准备，沈小芹对乙十七说道，“许久不见师父，单喝几杯清茶着实没有意思，咱们到聚宝楼好好吃一顿！”
乙十七想起了几年前在聚宝楼的一顿饭，眉头一跳，“徒儿，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这么喜欢聚宝楼啊？”
不该啊，就他徒儿这个食量，早该把聚宝楼吃腻了。
甚至整个京城都该被她吃腻了，从此戒了吃饭才对。
“师父放心，聚宝楼一直在更新菜谱，大厨的厨艺也与日俱增，现在比几年前更好吃了。
掌柜的和我熟，我去了给我打五折。
师傅放心，现在我有钱了，我请你！”
乙十七舒了口气，他是钱多，也舍得给徒儿花钱。
但他认为消费享乐不是正道，钱应该用来生钱才对，这是他身家远超乙四的主要原因。
想到乙四，乙十七忍不住腹诽。
乙四有了银子就用来买武器、锻造装备、买药材打熬筋骨、炼制丹药等等，一年到头根本攒不下几个钱。
这穷鬼反倒说他不知道有资源不知道变强，有再多钱也不过是一刀的事。
想到徒儿名下的钱庄已经开遍大江南北，乙十七心中无比快慰，这徒儿像他，开窍！
沈小芹带着乙十七到了聚宝楼，轻车熟路地定了个包间，让小二把菜谱上的荤菜各来四道。
考虑到乙十七的口味，沈小芹让小二把食谱递给乙十七，让他点几个喜欢的素菜。
“徒儿，你这吃肉不吃菜不健康啊。”
“师父，这荤菜里零星也是有些蔬菜的，积少成多我也吃了不少蔬菜，师父不必担心。”
虽然觉得这话道理很歪，乙十七还是点点头，勉强认可了沈小芹的说法。
沈小芹特意每道菜留一盘放慢速度，让乙十七能动几下筷子。
一阵风卷残云、蚕食鲸吞之后，师徒二人走出了聚宝楼，两人身后是笑得眉不见眼的掌柜招呼二人下次再来的声音。
乙十七伸手抚住心口。
“师父，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听见掌柜的笑声，心里忽然一痛。”
沈小芹不解。
乙十七心中默默叹息，徒儿是不会理解这种痛苦的。
一想到每盘菜出去材料、小二、厨子的工钱，掌柜能从他们手里至少赚一贯钱，乙十七心口就抽痛得不行，比当初得知乙四身上半点积蓄也无时还要心痛。
沈小芹放下心中疑问，看向系统面板。
经过这三年多的潜修，她的法力值早已远胜当初，现在法力条被填的满满的，沈小芹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她可是给老头准备好了一大惊喜，不知道老头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呢？她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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