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接下来一段时间,栾夜南越来越忙，经常见不到人。
左白萱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因为她从来没有和自己交代过。但猜想应该和新注册的公司有关系。
栾夜南明明和左白萱同住一个屋檐下，但经常出现左白萱一早出门的时候栾夜南还没起床,或者栾夜南甚至比左白萱出门还早的情况。
而晚上左白萱回来的时候栾夜南可能还没回来,又或者在健身房里运动和她没有过多交流。
在学校的时候也是，除了在陈教授办公室里开组会的时候会有交集,但可能还不如其他组员聊天多。
就像今天,左白萱一直看着台上的栾夜南侃侃而谈,说明研究方向和这次要使用的计算机病毒特性的样子有板有眼。
所有学生都认真听讲,连陈教授和陈幻语也时不时低头记笔记。
栾夜南的视线从所有人身上扫过，却没有落在左白萱的身上。
左白萱轻皱了皱眉头，心头泛起莫名烦躁的情绪。
这人,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连看向自己的频率都下降了这么多,是准备结束合作合同了吗？
组会结束,左白萱就看到栾夜南将u盘和一个平板整理到包里头也没回的第一个出门而去。
妻妻俩这个样子，正常人都会怀疑她们是不是吵架了。但其他学生们默默看着，什么都没敢说。
江灵丹则凑到左白萱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小左儿,你们是闹矛盾了吗？我都好久没见你们秀恩……秀演技了。你们同框次数减少,论坛风向都换了,开始猜测你们是不是感情不和要离婚。栾夜南最近身边多了不少狂蜂浪蝶,你是不是……”
左白萱只觉得胸中一口气提了上来，让她有些不舒服。
见左白萱兴致不高,表情还有些古怪，江灵丹感觉更奇怪了，后续的话甚至没法接着往下说了：“小左儿,你怎么了？”
左白萱对江灵丹抬手说道：“等我一会儿，我有点不舒服，先去趟卫生间。”
便穿过走廊去了办公楼尽头的卫生间，不紧不慢地洗了个手，然后看向了镜子中的自己，肉眼可见地有一丝疲惫。
栾夜南离得太近她会不舒服，现在栾夜南走远了她也不舒服。
她这几天趁着栾夜南没来搅乱自己的情绪，冷静地认真地思考过。她现在决不能和栾夜南离婚，否则自己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可是栾夜南如果真的有了新的合作对象，要跟自己离婚，她也没有办法。左白萱头疼地戳了戳额头。
和栾夜南结婚以来得到喘息，兼职赚了不少钱。便通过渠道试图想要买到想要的资料。
还没达到目的，她不想就此放弃。
最近这几天“区块币”开始受到更多人的关注。
有心人轻易就能查到“区块币”现在要用的离线钱包载体来源是栾夜南。
同时罗芸执掌的罗盛国际赛车场发布公告，赛车场内可以用“区块币”进行兑换消费。
一个有待研究是否有价值的虚拟货币摇身一变有了现实的价值体系，再想到栾夜南之前在罗盛国际赛车场和罗芸达成的不为人知的合作，可想而知背后潜藏的价值。而“区块币”的创始人“寰宇”处于神隐状态，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这人的蛛丝马迹。
栾夜南就成了唯一途径。
不少人都想和栾夜南交个朋友，甚至找上了左白萱，抛来橄榄枝，被她一一拒绝。
这还只是这个事情的一个开头，就让栾夜南引来这么多关注，将来栾夜南会成为更多人的焦点。
那么换个思路。
她找不到那个人，可以让那个人来找自己。
现在已经有对“区块币”感兴趣的人想通过自己认识栾夜南。以后栾夜南变得更有名气，一定会让那个人闻到有利可图的气味，主动出现。
左白萱的眼睛盯着镜面中的自己，很有迷惑性的单纯外表，会让人觉得，她只是一个一心想要摆脱原生家庭的小姑娘。
她这几天一直听话地按照栾夜南的要求，在右耳悬挂着蝴蝶。蝴蝶看似在飞舞，却被链条绑着，和她的处境有些相似。
郁结在心，却只能长叹一口气。
左白萱用水拍了拍脸，清醒之后才推门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卡其色的身影正站在门外。
这是栾夜南今天风衣的颜色。
背后的光线照向自己，影子落在栾夜南的身上，正正地印在她的怀中。
好久不见栾夜南的视线锁定自己。
左白萱心中烦闷竟然因此一扫而空。
刚才思考的所有问题的关键在于栾夜南。或许栾夜南说得对，自己是应该主动出击，才能将选择权控制在自己手里，才不至于如此被动。
她仰起头看向栾夜南，第一时间扬起笑容。
栾夜南见左白萱脸上的笑意满满，有些意外。特别是这笑意深深，逐渐显出酒窝。
竟然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几天栾夜南确实有意避开左白萱。
一来是想让左白萱早点结束尴尬，免得需要去见栾礼正时露馅，二来也是因为确实太忙了。
注册的公司名下一共就只有她和左白萱两个人，招聘和专利申请都需要她亲力亲为。
这两天堪堪忙好，刚才还把中午演讲要用的资料交给负责人。这才有时间回来找左白萱。
本以为还需要和她认真聊一聊才会有结果，没想到小白花今天主动开花了。
“看你这表情。看来缓了几天之后，现在见到我，已经不尴尬了？”栾夜南来找她之前有想过，聊天就不要提之前的事了，可是现在见到左白萱又转变了心思。
“见到老婆为什么会尴尬，这几天你都刻意避开我，我才比较尴尬吧？你都不知道论坛里怎么说我们的，有人说你要离婚诶。”左白萱一步一步走向栾夜南，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幽怨，是真心实意地在抱怨这件事情。
栾夜南疑惑地将视线投向左白萱身后。
并没有看到人。
办公楼里的老师们平时要么是有课，要么就在自己的办公室、实验室。
这层楼的卫生间几乎只有陈教授和她的项目组在使用。
这里没有一个观众。
栾夜南已经许久没有打量过的左白萱了，此刻她就站在面前，还露出这么人畜无害，洁白清纯的表情。也就是周围没人了。
但凡有人在，栾夜南都想问问，看到小白花这个表情，怎么能忍得住？
不过也正是因为周围没人在，才让栾夜南更觉有趣。
小白花以前的演技都是演给旁人看的，独处时连练习都提不起精神来，现在呢？
“怎么没反应，你真要离婚？”左白萱已经近在眼前，她抬手就将栾夜南抵在墙前。
因为个头不够，双手只能抵在栾夜南的腰侧。
栾夜南垂眸看了看这双手，又看了看左白萱，这回还真是猜不透小白花的心思。
但这不妨碍栾夜南接招，她抬手拂过左白萱的侧脸。
左白萱也不闪躲。
栾夜南慢条斯理地用手指从左白萱的侧脸慢慢下滑，划过耳垂，顺着蝴蝶的摆动还停顿了片刻，动作很是随意懒散。
左白萱轻眨了一下眼，并不退缩，似乎就是要等到一个答案。
栾夜南的手指最终落在左白萱的下巴处，向上轻抬。
左白萱没有反抗，顺着轻抬的力气抬起头，眼神里依然带着询问的意味。
栾夜南眉毛轻跳了一下，感到意外。
“我怎么可能跟你离婚呢？新婚燕尔，浓情蜜意，形影不离，才应该是我们该有的样子。”
栾夜南故意把词用得夸张。
左白萱却连眼睛也不眨地反问道：“对呀，那为什么你这段时间躲着我呢？形同陌路，漠不关心，支离破碎。”
也不知道是怎么凑到的这三个乱七八糟的成语。
小白花这是要走恶人先告状的路子。
栾夜南一口气没忍住从胸口而出，倒吸回来化作一声实在的笑声。
后颈因为震颤也微微倾泻出一丝伏特加，让本来紧绷着的腺体舒服了许多。
这段时间她已经开始按照医嘱，服用新型药物，坚持锻炼，但运动和药物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效果。
甚至在alpha和omega多的场合会更加不适。
反倒是眼前的小白花，就这么站在眼前，便能缓解来自腺体的压力。
这就是95信息素匹配度带来的效果吗？医生怎么当初不把左白萱直接当做药来推荐呢？
栾夜南的笑意全都喷在左白萱的侧刘海上，吹乱了她的发型。
左白萱看着一点也不紧张，甚至还有心思腾出手，捋了捋头发。
只是手上轻轻晃动没能逃过栾夜南的眼睛。
秋日微凉的过堂风吹得栾夜南的碎发也飘扬起来，微微挡住了她漆黑的眼眸。
左白萱应着凉风缩了缩脖子。
栾夜南索性将风衣打开，把个头小小的左白萱裹入其中。
既然左白萱毫无征兆地改变了战略，那为了不落于下风，栾夜南也要改一改行动模式。
风衣和栾夜南带着热气包裹上来。
左白萱在猝不及防中还问到了浅浅的伏特加。不带攻击性的伏特加并没有令她心慌。
甚至学会“耍流氓”的左白萱也不觉得有什么亏的，面色微红，但依旧直接环住栾夜南纤细的腰肢。
栾夜南这段时间的自律她是看在眼里的，每天哪怕早出晚归也会坚持健身。
身上脂肪率下降不少，肌肉线条比之前还要鲜明光是这么环抱着都能感觉到。
栾夜南获得了一个意外拥抱，浅吸了一口气，低头只能看到左白萱的发旋，虚了虚眼，才将下巴靠在发旋上。
“不算是躲着你，只是有些忙，你如果需要的话，我以后做什么都可以跟你报备。”
“谁要你报备啦？而且就算要报备，也应该是你主动，而不是我要来的，不是吗？”左白萱像是认真在跟栾夜南商量妻妻相处之道。
左白萱等不到回答，稍推开些许，扬起脑袋。
扬脑袋瞬间也让栾夜南猝不及防。
栾夜南心跳一漏就看到那双桃花眼直直盯着自己，满是笑意。
左白萱虽是从低处看向高处，却占据上风：“怎么了？又不说话？”
栾夜南的视线在周遭又转了一圈，最后重新落回到左白萱的脸上，凝着气场认真地问道：“看来我忙乎的这一周，你也没闲着，练习了很多。”
栾夜南目光深邃，带着压迫感，那不是来自alpha的压迫，而是栾夜南本人。
左白萱也不准备硬抗，松开手退后了一步，乖巧的如同真的小白兔：“倒也不是练习，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对于你来说，是个好消息吧？”
最后一句带着翘音，说的时候还轻眨眼。
明晃晃将明快的心情都写在脸上。
栾夜南却知道，这位心情很好的小白兔，时刻都准备咬人一口呢，只是并不清楚什么时候会咬，会为什么而咬。
但没关系，至少现在是正中下怀，栾夜南短促地笑着，用不带商量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今天中午你来听我的演讲吧。”
“演讲？”左白萱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被下一阵风吹得一颤，躲到了栾夜南的侧面。
栾夜南笑着，伸手揽过人往回走：“今天中午，在大礼堂。”
左白萱听到时间和地点才想起来，学院有通知过这个演讲是关于“信息科技前沿技术”的主题，面向全年级，只是她不知道会是栾夜南的演讲。
一般面向全年级的演讲带有基础的科普性质，如果不是很有名气的教授，她一般都不会申请参加。
“你现在这么有名气，应该已经没有位置了吧？”迎上栾夜南询问的视线，左白萱解释，“座位应该是预约制的，我没有把名字报上去，就算现在说要去也没有机会了。”
“那等演讲结束，你来接我。”栾夜南说得理所当然。
这么久没有同框，再不站出来辟谣，真的要被宣告离婚了。
左白萱没有问为什么，勾着唇角，桃花眼上挑：“你是小朋友吗，还要接？”
栾夜南趁着光线柔和鲜明，盯着左白萱的嘴唇看，结痂的地方痊愈了，她找不到梦境中温柔舒服的证据。
收回视线。
“最近我的人气好像坐上了火箭。”栾夜南回答。
左白萱觉得有一丝好笑。
栾夜南收起气场和恶趣味的时候，也会像个小朋友，有一些顽皮幼稚。
嗯，可能也还是和恶趣味有关吧。
“他们有点过分，明明知道你有老婆的。”左白萱动了动自己耳边的蝴蝶，也看了看栾夜南。
栾夜南的耳边也正明晃晃地挂着呢。
“他们不放过我，只能靠你了。”栾夜南的语气里有些无奈。
难得能遇上让栾夜南觉得无奈的事情。
前世面对这些都是让秘书处理好的。
栾夜南是出了名的绝情绝爱。
她不只是不期待爱情，不相信爱情，她甚至觉得谈恋爱本身会浪费太多时间。
胡乱给她点鸳鸯谱反而有可能被记恨上，失去竞争机会。
但现在的栾夜南暂时没有左右这些人生杀的实力，以至于某些人总觉得可以试图和她沾染上关系。
栾夜南带着左白萱走回办公室便先行离开。
江灵丹顿时探出头来。
左白萱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反问道：“学姐呢？她好像也连续好几天没跟我们一起吃饭了。”
“学姐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刚才把钥匙给我让我锁门，自己就跑了，可能还有其他活吧。等一下，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啊，小左儿？”
“转移什么话题，你探头出来都还没说话呢。”左白萱一脸镇定，到办公室里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
“我就想问问，你们这又是什么情况啊？”江灵丹站在门边，一副听不到答案就不会给左白萱离开的样子。
“她今天中午有个演讲，她让我演讲结束之后去接她。”左白萱如实回答。
江灵丹马上面露古怪。
以左白萱对江灵丹的了解，这个表情已经是在内心疯狂吐槽，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别拦着路，中饭我还是要跟你一起吃的。”左白萱拍了拍江灵丹的肩膀。
自从和栾夜南斗过法，对付江灵丹都变得简单了许多。
江灵丹让开路，大胆开麦：“你们的状况我真是看不懂了，这算是什么她逃她追，插翅难飞的戏码？”
左白萱被江灵丹逗笑了，说道：“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现在不是又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吗？成了香饽饽，让我这个正牌妻子露个脸，宣示主权。”
“啧啧啧，小左儿，真不是我说你，我怎么觉得你的态度跟最开始完全不一样了。现在多少有点享受吧，她也是。”江灵丹锁上办公室门就往栾夜南离开的方向抬了抬脑袋。
左白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往前走。
江灵丹侧目看着左白萱，脸上浮着隐隐的笑容，像是打通任督二脉之后，有了什么新的计划，新打算，她讲不清楚，但总之是豁然开朗的样子。
啧，这两个人都是疯子吧？
真般配。
江灵丹在心中腹诽好一会儿，就开始玩手机。
等走到大学生活动中心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墙上的海报。
江灵丹摸了摸下巴，问道：“左儿，那你准备参加今年最佳歌手比赛吗？”
“不参加，我从来也不参加这些的。”左白萱看了一眼墙上的海报。
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和往年一样，花里胡哨的平面设计，贴了几个人影的阴影图外加几个话筒的贴图。
江灵丹还在追问：“那你准备去看吗？”
“我也从来也不去看的，怎么了？”左白萱疑惑地看着江灵丹，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反常的问题。
江灵丹摊手：“我就知道你还没听说，栾夜南在今年校园十佳歌手比赛的邀请名单里，作为助阵老师。”
“还有这种事情？”左白萱表情放大，不只是没听说过，更是有些意外。
“已经约定俗成，是习俗了，让唱歌好听或者人气高的老师参与进来作为噱头，吸引学生参加活动。你家栾老师应该是被委派了任务吧，就像今天的演讲一样，听说是校长在她入职时派发给她的。”江灵丹拿着手机，这是刚打听到的新鲜消息。
左白萱沉默了一会儿，连“你家栾老师”这种调侃都没注意到。
江灵丹接着说道：“栾夜南当初还在我们大学读书的时候，人气巅峰应该就是最佳歌手大赛上，听说是她们那一届的校园十佳，现在作为老师人气也高。两项都占了，真优秀啊，你家栾老师。”
这次左白萱把“你家栾老师”五个字听进去了，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家栾老师太优秀了，看来，我得计划计划，否则好危险啊。”
江灵丹戳了戳自己的耳朵，很想知道自己没听错吧。
但见到周围有路人走过，才明白左白萱这是演的。
可是她好想提醒自己这位好朋友。
你现在的行为才是真的“好危险”，人最怕演着演着自己都信了。
毕竟，她作为知情的旁观者，都快信了啊喂！
……
栾夜南在校工食堂随便吃了点午餐，便去场地准备演讲。
虽然校长的初衷是气不过自己被骗了一个客座教授的名额，想要为难栾夜南。
但后来发现栾夜南真有两把刷子，也转变了想法。
伴随着栾夜南的演讲下申请人越来越多，多到有点不好筛选了，校长一咬牙就给足了栾夜南牌面。破格把这个仅有四十分钟的演讲活动，安排在大型活动才会使用到的大礼堂。
栾夜南在后台准备着，前台的座位上熙熙攘攘的，陆续坐满了人。
其中有好奇栾夜南是何方神圣的，也有期待她带来点和“区块币”有关消息的。当然也有并不相信栾夜南真有这种实力，单纯过来看笑话的。
大礼堂四周灯光关掉，只留下演讲台的灯光，荧幕落下，精心准备的ppt展现出来。
座位上议论的声音变多。
滋——！！
音响突发刺耳的噪音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学生们一口气憋着正要骂出口。
就看到身材高挑的栾夜南拿着话筒，踩着一双高跟鞋，咔哒咔哒走在演讲台木质地板上。
所有人呼吸一滞，嘴里的声音也被收走。
因为在室内，栾夜南将风衣外套褪去，随意的挂在发言台一侧。
深邃的眼睛往台下扫视一圈。
清冷而知性的声音向话筒传去，再经由音响放大，化作一声随意的开场白：“各位同学好，我是栾夜南，今天演讲的主题是……”
大礼堂里很安静。
他们大多数人没有面对面见过栾夜南，对她的所有了解都来源于传闻。
今天却因为第一眼的气质和第一耳的声音被折服了。
栾夜南成了万众焦点，所有人挪不开眼。
不仅仅因为她的美貌，也因为她展现的ppt和演讲内容。
四十分钟的演讲完全不觉得枯燥。
栾夜南的声音好听，选择的演讲内容信息量巨大但深入浅出以科普向为主很好理解。
讲台上这位哪里还是传闻中的疯批渣a啊，这明明就是他们的美人教授啊！
到底是谁瞎传的谣言，让他们险些错过了这么一个宝藏老师！
论坛里也几乎在第一时间被各种夸奖这次演讲的帖子所攻陷。
栾夜南收声结尾，将ppt关掉：“今天的演讲到此为止。”
台下有经常听演讲的学生，这会儿试图用自己的方法留住栾夜南：“栾教授！刚才你的演讲里，我有听不懂的地方，是不是可以提问。”
栾夜南回绝地干脆利落：“不可以，校长给我委派的任务里不包括问答的环节。”
现场所有人都只能发出“啊”的一声作为抗议。
而更多的人躁动着，准备等栾夜南下台就围上去。
校长的任务不包括问答环节，但作为教授回答学生私下的讨教总是可以的吧！
然而，这条路也被栾夜南切断。
“大家也不用堵我，我一会儿还有事情，不会为了你们留下来的。我老婆来接我了。”
演讲时全程不苟言笑的栾夜南，此时朝着门口扬起笑容。
她将风衣挂在手臂上，朝着门口一步一步走去。
大礼堂的座位是三十度仰角阶梯向上的，楼梯的尽头是出口。
出口处玉立着一人，脸上笑盈盈的。
等栾夜南走到面前时，左白萱从身后拿出了一朵红玫瑰：“我只带了一朵，你不介意吧，栾夜南小朋友？”
栾夜南接过红玫瑰闻了闻，香，但是不如香草味香。
“亲一个！”
“亲一个！”
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小屁孩，突然起哄。
现场被这种起哄的氛围笼罩了起来，所有人都闹腾起来。
栾夜南知道这种起哄没有意义，也没有结果，想握住左白萱的手，给这些起哄的小屁孩留下一个高冷的背影。
却抓了个空。
左白萱将手握在了栾夜南的领口。
栾夜南睁大眼睛，露出惊讶的神色。
果然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惊讶呢。
左白萱露出得意笑容，仗着阶梯的高度弥补，轻易向前。
赛车场的偷吻是猝不及防的，而现在，却完全在栾夜南的注视下完成。
左白萱亲在了栾夜南的唇角。
不是脸颊。
而是更加亲密的位置。
陌生又熟悉的触觉出现在唇上。
栾夜南的身体定住。
在周围一片尖叫声中，左白萱准备退回原位，却被栾夜南单手扣住了后背：“这下证据确凿了吧？”
“什么证据确凿？”左白萱不用仰头就能看到栾夜南嘴角的笑意，像是守在树边的猎人，真的抓住了那只自己蹦跶过来的傻兔子。
“你占我便宜。”栾夜南压低声线，像是在酒里泡过。
上一秒还在思考泡的会是什么酒，下一秒，就知道了答案。因为她尝到了浓烈的伏特加的味道。
周围的学生刚才还在尖叫呢，这会儿可就随着栾夜南的一个深吻反击，看呆了。
救命呀！这是一场演讲上可以免费看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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