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朝阳唤醒万物。
穿透云层的温柔光线从窗外穿过玻璃,没有具体的形状，在地上勾出一个窗框的形状。
但明亮并不只锁定在窗框之内。
清晨的阳光刺激，让栾夜南轻眨了下眼睛，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自己正落在洁白的云端。
周身都是柔软的触觉被满满包裹着。
这是少有的完美睡眠,精神和力量充盈在体内,就连不听话的后颈都无比平静。
栾夜南轻动了动手。
怀里还环抱着一个人。
也不知道是睡梦中什么时候做的事情，就把小白花当做那一团柔软的白云揉到了怀里。
她看了一眼左白萱的发顶,用手指卷了卷她的头发,将一缕翘发压了下去。
“醒了？”
怀里软软的温暖轻喷出一口气,正落在栾夜南的锁骨上,痒痒的。
左白萱的声音不轻不重，听不出语气，但意识清明,可能比栾夜南醒得还早,从栾夜南清醒开始就憋了一口气,一直等到现在才忍不住出声。
栾夜南鼻腔中气息流转，嘴角扬起笑意。
小白花醒得比自己早却没有从怀里挣脱，她很想知道,在昨天发生种种之后,此时的左白萱会用一个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自己。
栾夜南松开手,将怀里的人放出来。
低头直直笑着看她：“早啊,小萱。”
笑容明媚,不带其他杂质，明亮得像一道阳光,是和夜晚时完全不同的状态。
就好像昨晚那个妩媚的，蛊惑的，像一张网,一个陷阱，让人挣脱不开的栾夜南是只属于黑夜的幻觉。
但左白萱细细看了一圈栾夜南的表情，终于找到了破绽。
这笑意而眯起的眼睛还露出的一丝缝隙，透着狡黠。
狐狸还是狐狸，栾夜南自然也还是栾夜南，怎么会因为清晨和夜晚的世界差别而产生变化呢？
不能因为梦醒时分的柔软拥抱而放松警惕，也不能像昨天晚上那样被一时魅惑。
左白萱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的时候也挂上了甜甜的笑意：“早啊，阿南，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起床了。”
栾夜南就这样看着左白萱从惊讶状态切换到甜美状态。如同任何一对普通情侣，清晨起来，安心和自己的伴侣，和自己最爱的人打招呼。
似是要把昨晚没有任何观众，只属于她们的吻当做一场梦。
又好像是将那一个甜吻当成最普通的日常。
左白萱的笑容让栾夜南晃了晃眼。
酒窝深深，酿着醉人的酒。
这笑容和香草味信息素一样甘甜，让人想多饮两口。
严严实实穿着保守睡衣的左白萱，却让栾夜南想起昨晚斜肩侧批的模样，不由得喉间一颤。
深吸了一口气才冷静下来。
“还早啊，你总不至于要比平时上学起得还早吧？”说着，栾夜南就想顺着这股自然劲儿伸手再要把左白萱捞到怀里。
但左白萱看着栾夜南抬手就知道她要坐着，一个翻身便坐了起来，甚至动作流畅地将长发盘起准备去卫生间洗漱：“不早了，昨天妈咪不是说，妈妈今天要带我们去公司吗，所以今天是上班日。”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这自然的举动，恍惚着觉得她们好像每天都是这么共度早晨的一般。
她的视线追着左白萱而去，翻身侧躺在床上，用手撑着脑袋：“但是老妈毕竟是老总啊，有话语权，不是需要打卡上班的人啊。”
“是不是老总和需不需要打卡上班没有必然联系吧？明明……”左白萱回头，想再转述一遍昨天听到的话，却看到栾夜南侧身侧身斜躺着眯着眼。
栾夜南好似在假寐，却带着笑意。
丝绸材质的睡衣在晨曦的反射下有些晃眼，连洁白的皮肤都泛着光。
双腿交叠着。
左白萱却不能再往下看，不自然地错开眼，再一次产生了也不知道是谁在占便宜的错觉。
她定住语调说道：“总之，既然现在你爷爷回来了，你妈妈又想带你去公司，肯定是有她的目的，你不得配合一些吗？”
“知道了，配合，你先洗漱吧。我再眯一会儿。”栾夜南说着将身后的薄被子往身上一盖，眼睛却依然注视着左白萱。
直到看着面上莫名泛起红晕的小白兔往卫生间里一蹦跶，直接锁上了房门。
栾夜南才轻挑起眉头，坐起身，侧看向梳妆镜里的自己。
想起刚从山里跑出来的时候，她很瘦弱，可是同龄人的衣服穿在身上总像是偷来的一样，撑不起来。
她在并不算好吃的食堂里，总能比别人多吃半份饭菜，个头蹿的很快。
每天别的小朋友在吃饭睡觉和学习之余回去玩耍，她却会选择锻炼和看书。
在孤儿院里住了没多长时间，就把自己养得很白嫩高挑，又很有气质。
还在山里的时候，那个男人只会打母亲，骂她是赔钱货却不回答他，因为他曾经给出“虽然是赔钱货，却是个美人胚子”。
栾夜南也确实长成了美人的模样。
来孤儿院领养孩子的人里，十个中总有九个会多看她两眼。
其中也有很多家境优渥国外年轻夫妻。
但是栾夜南并不想被领养。
她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妈妈，没有爸爸。
她在领养人面前表现得很冷漠，却在孤儿院里很快地学会如何帮忙处理大小事务，再稍微大一些甚至能直接接受财务工作。
再大一些就用上了电脑帮忙处理文档。
她成了孤儿院最离不开的人。
但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不少人来领养的时候想把她领走。
从那个时候栾夜南就知道啊，自己是好看，非常好看，甚至可能是绝色。
好看的人在社会上会占有天然优势，但同样也会因为好看，而见到更多龌龊和肮脏。
她在有实力的情况下，甚至痛恨这碍事的好看。
直到后来，疯名在外，盖过了好看之名后，她很满意。
至于现在嘛。
她挺高兴自己的美貌能为她带来左白萱的动摇。
栾夜南对着镜子抬起嘴角，确定了最好看的角度。
……
左白萱在卫生间里洗漱的同时，也清醒了一下自己，不能因为栾夜南好看就忘了自己的目的。她快速换好衣服，准备让栾夜南也抓紧进来换。
但是一开门就看到穿着白衬衫陪着浅色休闲西裤的栾夜南正踩上一双高跟鞋。脚踝用力勾出好看的形状。
栾夜南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浅抿了一口，朝着床上看了一眼：“你说得对，老妈需要让我们准时上班，刚才就来催了，这一套是给你准备的。”
一套浅粉色的女士衬衫和深色休闲西装裤，配着一双同款高跟鞋正整齐的放在一旁。
看得出是特地为她们二人配套准备的。
左白萱看向栾夜南。
这人刚才就这样站在卧室里把衣服换了吗？
如果自己早一步从卫生间里出来呢？
如果左白萱早一步从卫生间里出来呢？
栾夜南抬起嘴角，可惜没有如果。
有如果的话，慌乱的小白兔没准会被吓一跳，然后急急忙忙要跑回卫生间，甚至可能会在慌乱间一下撞在卫生间的门上，再出现脸颊红透的情况恶人先告状，质问她为什么要在卧室里换衣服。
真是可惜呀，栾夜南按照正常速度换的衣服，却没能等来这么有意思的剧情。
左白萱则忍住了，什么都没问，抱起属于她的那一份套装回卫生间，没一会儿就换好出来。
栾夜南正浅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细长的腿悬在半空中。
让左白萱的心脏跟着晃了晃。
栾夜南还戴了一副眼镜，手里拿着文件夹看文件。
认真得真有几分小栾总的模样。
戴眼镜的样子也不是左白萱第一次见到。
在学校开组会，一起在办公室里敲代码的时候，栾夜南偶尔会戴上。
第一次看到她戴眼镜的时候，惊艳了所有人。
戴上眼镜的栾夜南改变了脸上的线条走向和光阴效果，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温柔知性。
江灵丹甚至高调表示过，要不是大家都知道栾夜南和左白萱是妻妻，应该有不少人都会跑去对栾夜南示好告白的。
左白萱盯着栾夜南的侧眼看了许久，认同江灵丹的说法。
栾夜南没有抬头，一边看文件，一边问道：“我们是在房间里吃早餐还是下去吃？老妈说还有半个小时再出发。”
“你刚才不是已经吃过了吗？”左白萱看着桌子上的空杯子。
“那只是喝点解渴的，早餐当然是等你一起吃啦。”栾夜南看完文件的最后一行，回头看向左白萱。
刚才看到送来这一套给左白萱的衣服是粉色衬衫时，栾夜南还迟疑了一下。
现在她只想说，化妆师毕竟是时尚圈的，看人匹配的能力确实比自己强。
能超出自己的想象。
左白萱套上粉色的衬衫上边的花边也不会显得土，还将她的皮肤衬得更粉嫩了一些。
搭上深色的休闲西装裤和高跟鞋也不会显得老气，一眼就能看出年轻和俏皮，但又不失严肃认真的工作氛围。
“这一身很好看。”栾夜南夸奖着。
左白萱抿嘴，没有强忍笑意，而是大方地笑着走到栾夜南身边挽住她的手：“你也很好看呀，走吧，我们下楼吃饭去。”
栾夜南在左白萱的拉扯下顺势起身，路过桌边的时候摘下眼镜同时将文件夹交给左白萱：“老妈说我们创办的公司已经引起一部分公司高层的兴趣，她想让我借此机会去公司刷刷脸，消除一下之前不好的传言。你要是对文件感兴趣可以看看。”
“不算内部机密吗？就这么给我看了？”左白萱没着急翻开，有些好奇。
“你觉得内部机密会给我看吗？”栾夜南反问道。
“那倒也是。”左白萱顺着栾夜南的自嘲应和着。
栾夜南轻笑着，跟她一起下了楼。
栾暮音见栾夜南下来，抬了抬脑袋：“他们觉得可以用‘区块币’提供的‘区块链’技术解决我们当年遇到的问题，你觉得怎么样？”
“嗯，我已经有想法了，吃完饭，我们就去公司吧。”栾夜南自信回答。
栾暮音看着栾夜南这个样子，仿佛看到一个精明的资本家，正准备往大蛋糕上痛咬一口。
……
“嘶，我听说，栾大小姐今天要来公司。”
“什么鬼？她还敢回来，不怕上头那些人直接撕碎了她？”
“对啊，我们还好，少了个订单，我们还少了不少加班，奖金变化不大，无所谓。上头那些就等着股份分红的，损失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吧？”
“嗨呀，我听说老栾总这次要带着小孙子回来呢。豪门争斗即将上演，栾夜南不得不硬着头皮过来刷脸呗。”
“当上层是傻子吗，她想刷脸就能刷脸？就算是栾总的面子都不好使吧？”
“那你们是孤陋寡闻了吧，栾夜南这趟回来要惊艳众人呢，她前不久弄出不少事情。”
“我知道赛车场的事。”
“哼哼，赛车场的事情算什么，最近震动it界的‘区块币’才是大事呢！”
“什么什么，展开说说，这是什么瓜？”
“咳咳！”
公司里到处都是偷偷谈论的声音。
直到电梯前有人提醒，所有人默契地屏住了呼吸。
就看到不苟言笑的栾暮音带着两位美人出现。
一个高挑冷眼的美人，光是扫到一眼目光，就感受到她狭长的眼睛中的锋芒，散发着肉食系动物的危险气息。
而靠在高挑美人身边，略显娇小的美人脸上带着浅笑，像是没有心机的草食系小动物，但是站在危险的阴影下，也叫人退避三舍。
三人进入总裁专用直达顶层会议厅的专用电梯后，排队人群的呼吸才逐渐恢复。
刚才就是传说中的栾大小姐和大小姐夫人吗？好有气质。
这个念头残留着，大家彻底忘了刚才还在讨论的话题。
总裁直通电梯抵达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今天要参加会议的高层人物。
其中大多数人都在原身的背刺中被坑过，所以对于“栾夜南和区块币有关系”这个消息一直将信将疑。
在他们看来，栾夜南最多就是“寰宇”对外公布的一个能扛事的傀儡。
毕竟这个傀儡的背后是栾家。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想要快速获得“区块链”背后的核心技术，和核心人物交流都不得不先通过栾夜南。
这才有了再三讨论之后，和栾暮音敲定的说法。
想让他们在栾礼正把栾夜查带回来之后还给栾夜南留一席之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前提就是栾夜南要给他们现在的项目提供助力，否则之前的事情很难翻篇。
此时他们众人坐在会议室里，虎视眈眈盯着门口，准备在栾夜南进来的瞬间，就用视线钉死她。
咔哒、咔哒、咔哒。
有力的高跟鞋，平稳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来到会议室门口。
穿着干净清爽的栾夜南站在众人的视线中。
所有人敌意的视线顿时减退大半，眼中化作了惊艳。
当一个人改变了固有形象，连同伴随固有形象的刻板印象也会随之减弱。
光是这一身得体的服装就让会议室里大多数要求不高的人舒服了不少。
更不用说栾夜南脸上不卑不亢的神情，让现场的人有一瞬间怀疑，现在见到的这个人和曾经背刺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
栾暮音走在栾夜南的身后，这是栾夜南要求的，她便答应了。
进门之后开门见山地给众人说道：“我们提供的文件夜南已经看过了，她向我申请了十五分钟自述时间，并为我们提供了一份ppt展示。”
所有人微微一愣。
连最后一丝敌意都变成了迷惑。
昨天晚上刚讨论出来的交易要求，早上刚给栾夜南看过文件，现在就有一份可以展示的ppt？
骗鬼呢？
可是栾夜南偏偏就正大大方方地在投影仪开着，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登陆了一个网址。
打开网址登录账号和密码，网页中出现了大量的文件夹。
文件夹的命名方式是栾夜南加密处理过的。
可是她打开文件夹后将一个ppt从网页下载到电脑的瞬间。
会议室里所有人顿时陷入头脑风暴。
他们清晰的意识到，栾夜南手里除了和“区块币”相关的“区块链”技术之外，可能还有一些更加厉害的东西。
甚至，正是在他们脑海中曾经出现却还没能成型的东西。
栾夜南趁着还在下载ppt的空当，抬眼看着会议室正在瞳孔地震的众人，扬起嘴角。
很好，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让这些聪明人自己意识到这个技术，可比自己强行说明有用得多。
左白萱跟着栾暮音坐到了会议桌旁。
她也没想到栾夜南没有带u盘和硬板这些储蓄设备，就这样两手空空来到会议室，却靠一个网页凭空变出了一个ppt。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好几段代码，来自于金主爸爸的任务。
那些任务对应的功能，让左白萱对着投影仪皱起了眉头，又联想起早上，栾夜南递来的文件。
文件里给的内容并不复杂，是“前端”的一个对外公开的研究项目。
“前端”本身是以制作软件为主要业务的公司，这几年最大的项目就是面向企业和政府部门的管理软件。
他们甚至希望能为这些大中型企业更新提供可以统筹客户关系管理，人力资源管理，数据库管理等等的一个内部系统。
公布出去的宣传说这款软件还会拥有内部聊天、通话、视频会议、线上办公等等为一体的功能。
但“前端”却在整合过程中卡住了，他们研发单项功能的软件都没有问题，甚至这几年和各大企业还有政府的合作都在加深，可是统筹成一个软件和平台的愿望迟迟没有实现。
最主要的原因是很多大型企业的计算数据量是非常大的，它们的本地机房算力却不足以支撑，增加机房算力意味着大量成本投入，没有一个企业会想要这种建议。
“前端”如果想要在获得更大范围的企业合作，必须解决企业数据存储和运算的问题。
他们这段时间就是看到了“区块链”在数据存储上的可能性。
但，此时，台上的栾夜南却直接扭转了他们的想法：“大多数政府和企业，特别是政府，在‘使用软件功能提供便利’和‘将一切全都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之间应该更看重后者。所以去中心化的区块链不适合，我想推荐的是另一项技术——云计算【1】。”
比起“区块链”的去中心化，“云计算”是通过集中的控制器进行有中心化的管理。
“嘶——”光是听到这个名称，会议室里这么多颗聪明的脑袋，突然有种被点醒的感觉。
栾夜南将ppt逐渐展现。
从栾夜南确认这个世界的信息技术水平的时候她就确定了。
互联网四项新动能：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和人工智能，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完全立足，甚至有一部分才初现雏形。
就拿信息存储方式来说，这里还使用最基础的u盘，硬盘，甚至是光盘。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和“寰宇”合作，共同将网络云盘技术实现。
刚才以下载ppt的方式展现在这些聪明人眼中，肯定已经足够诱人。
更不用说“前端”的这个项目如此契合“企业云”的概念，这些聪明人和新时代只相差了一个“云计算”技术。
短短的十五分钟ppt展示，栾夜南将云计算的原理和好处解释了一遍，甚至将云计算运用到“前端”项目中的具体操作也脱稿叙述了一遍。
连栾暮音都目瞪口呆，看着栾夜南开始怀疑，这死丫头真是之前那个叉烧吗？
进行ppt展示说明的时候条理清晰，深入浅出，引人入胜。
把在做所有高层都征服了。
高层中对于栾夜南的背刺还有很记仇的几个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之前他们所做的项目太垃圾才被栾夜南嫌弃卖了出去。
栾夜南展示完ppt之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交到栾暮音手中。
趁着这位alpha妈妈还在疑惑眼前的女儿到底是真是假的空当握住她的手，认真说道：“您好，栾总，我是‘一团电子商务有限公司’的负责人，我们公司可以为您提供足够的云计算算力，如果有合作需求请随时联系。”
“……”栾暮音的手悬在半空，有些发傻。
其他人也在发傻，看着这对母女的样子就知道，这不是她们提前串通好的一出戏，而是栾夜南单方面的输出。
左白萱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栾夜南也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想着拉起她的手：“走了，老婆回学校了。不是说好，我们还要练个舞蹈惊艳所有人的吗？”
“啊？”左白萱已经被栾夜南拉了起来，才想起这人昨天的玩笑话，“我什么时候同意跟你练舞了？”
“练舞不好吗？我连训练室都跟学校借好了哦。来吧，就共舞一曲。”栾夜南拉扯着左白萱往外走，留下会议室里一堆“聪明人”呆若木鸡。
左白萱的视线扫过这些人并不怎么聪明的表情。不由得觉得好笑，从其中明白了栾夜南的乐趣。
暂且不去细究其他，只是打量着此时英姿风发的栾夜南，她的身材，她现在的神情，如果跳一支舞的话，一定好看。
“你先跳给我看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那就走吧。”栾夜南不给左白萱反应的机会，重重拉扯了一下。
左白萱就在走廊里转了个圈，像是华丽的华尔兹。
这个疯女人，怎么这么突然又开始发疯了？
可是，好有趣。
自己大概也疯了吧！
左白萱盯着栾夜南的眼睛，染上了有些疯狂的笑意。
栾夜南单手抱住左白萱的腰，嘴角的笑意勾着完美的弧度，已经拉着她的舞伴一起不管不顾地走进了刚打开门的员工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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