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一曲经典圆舞曲曲毕,音乐教室里还残留着余音回荡。
栾夜南双手从黑白键盘上收起。
向着窗外看了一眼。
音乐学院教学楼的顶层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湖景。
秋日的美好景色随着清风拂面。
栾夜南自己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恍若隔世。
前世抽空学习了钢琴和吉他，是因为有位合作伙伴和她闲聊的时候说起业余生活。
栾夜南一心扑在事业上，除了必要的旅游度假放松,和工作层面的社交之外,她只追求刺激。
赛车,滑翔伞，蹦极之类的极限运动。
但是对方还是给她提了个意见,学点乐器挺不错的。
栾夜南考虑过后，就选择了市面上最容易找到老师的两种乐器。
她还算有点天赋,上手很快。
专业老师会夸奖她弹奏得很完美,但是缺少了灵魂。
她每次练琴的时候只想着曲子，她对自己的控制表现在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节奏都严格按照曲谱，机械化地表达。
糊弄外行，或者很少听音乐的完全没问题，但熟悉音乐如何表达情绪的人就会发现，曾经的栾夜南的音乐里没有感情。
但是就在刚才，她第一次在完全的放松状态中弹奏。
曲谱像是自然而然从手下产生的,未必严格执行着曲谱上的条条框框。
甚至可以说,连节奏都不是严格执行的，可是有了灵魂。
“弹得很好。”左白萱已经走到钢琴旁，说完又戳了戳钢琴最边上的键发出叮叮脆音，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栾夜南侧头看向左白萱的侧脸。
左白萱刚才的视线里分明带着欣赏，主动过来给出评价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
栾夜南起身，轻点了两下手机。
手指从琴键的最左端一路滑向最右。
左白萱听这琴音从低音到高音逐渐升高,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直到栾夜南的手握住她的手。
手机里很快传来刚才栾夜南测试琴键的试音声，是录音。
“这位美丽的女士,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栾夜南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左白萱看向栾夜南。
这人的眼神是在问：“我的‘舞’跳完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呢？”
左白萱只迟疑了一秒。
栾夜南就结束了询问，拉着她来到落地镜前的空地上。
手机里，《蓝色的多瑙河》的旋律正式开始。
栾夜南一手牵着左白萱的手，一手轻轻贴在左白萱的后腰处。
左白萱低声回应：“我真的不会跳舞。”
这话试图让栾夜南认清事实。
但栾夜南听到的只是左白萱没有拒绝，反倒给了她一个回应，她便将放在后腰处的手稍稍用力一些。
左白萱的身体贴上了栾夜南。
有一颗火星从明亮处溅起，不是是溅到何处，烧着了什么东西。
从窗口吹入的凉风吹不散二人之间体温的交流。
左白萱急急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和栾夜南脚的距离，生怕踩到人。
“没事，你只用和我跳舞，所以，你要能配合好我，就可以了。放松。”栾夜南在左白萱的耳畔轻语。
这哄骗的语气，让左白萱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
但也想到这件事情可能是逃不掉的。
栾礼正想要给栾夜查举办一个高调的晚会，栾夜南肯定要参加，那么自己作为栾夜南的妻子也必然要去。
到时候，不可避免需要完成这种上流社会的社交。
没准跳舞只是最简单的一环。
左白萱确定，自己必须克服。
她想了想，放松全身的肌肉，以自己对于双人舞，华尔兹之类的动作理解，伸手攀在栾夜南的肩膀上：“这样对吗？”
“你放松就好了。”栾夜南对左白萱没有别的要求。
随着手机里音质并不算好的琴声，栾夜南手上用了点力气，带着左白萱的腰腹移动。
左白萱有些意外，自己的双腿竟然自然而然得跟着节奏动了起来。
她惊喜地抬起头看向栾夜南。
“你很有天赋。”栾夜南夸奖着。
左白萱却收起惊讶的表情，轻哼一声。
她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能这么顺利得完成舞蹈，完全是因为栾夜南贴在自己后腰的手掌，带动肌肉移动。
身体为了平衡重心只能让双腿跟着动起来。
说到底还是栾夜南厉害。
“你挺会教啊，以前教过很多人吧？”左白萱在身体完全放松的状态下，随意聊起天来。
栾夜南低头看向左白萱。
左白萱的视线早就移开了。
这是在随意聊天吗？
栾夜南抬起嘴角，露出笑意，同时手中又一用力，带动左白萱在某个重音节上走了个滑步。
左白萱正对着全身镜，完全被自己的身姿吸引。
在栾夜南的带动下，半腾空，双腿绷紧，划过一个好看的弧线。
这还只是穿着一套工作装，如果穿的是过膝长裙呢？
“没教过别人，你是第一个，是你的学得好。”栾夜南也扭头看着镜子里的左白萱。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谁教得好，谁学得好。
或许更多的是有一种东西叫做默契在栾夜南和左白萱之间牵扯着彼此。
栾夜南不说，但看着镜子里左白萱的脸慢慢染上红晕，应该是听懂了。
左白萱放开手，把两只手都撑在栾夜南的肩头，抬起一脚往前，试图打破这层默契。
栾夜南感受到手掌下，左白萱的腰部肌肉正在使劲，顺势往后一退，躲过了这一脚。
“你还准备加动作啊？”栾夜南将空出来的手抬起，揉了揉左白萱的发梢。
“不行吗？既然是我们一起练舞，当然也要一起排舞，对不对？”左白萱硬着头皮顺着栾夜南的话说。
这好强的性格让她有主动踏起步子。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这倔强样子，也不点破，愉快地跟着她的脚步而动。就像是有灵魂的乐曲一样，这有来有回的舞步也好像有了灵魂一样灵动而不拘谨。
只是不知道这些杂乱的脚步，左白萱自己能记住多少。等琴音至尾声，栾夜南双手环抱住左白萱的腰肢，将其轻轻托起抱到自己的怀里。
左白萱的身体不受控制，往栾夜南的怀里扑去。
察觉到栾夜南的意图，甚至顺势加重了力道。
栾夜南被用力一扑，撞上了身后的钢琴。
老旧的钢琴抗议一般发出一声闷响。
栾夜南吃痛，稍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别的夸张的反应。
二人四目相对定住身体，久久没有动弹。
左白萱混乱的气息，却将所有气息屏在胸腔里。
直到手机里传来她自己刚才的声音：“弹得很好。”和叮的一声短促音。
左白萱这才回过神来，将憋住的气都喷洒在栾夜南的脸上。
同时扬起深深的笑容：“你说得对，我好像还挺有天赋的，那么我们的舞蹈就完成了。”
栾夜南的双眼此时就像音乐学院对面的那一潭湖水，被秋风吹得荡起涟漪。
“是有天赋，但是要求也太低了吧？光是练习一次怎么够呢？”栾夜南问道。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
比起练舞，其实她更喜欢和左白萱就这样独处。
其实不是跳舞，做点其他什么都可以，只是左白萱未必会同意。
栾夜南每天都波动性处于异常状态的腺体，会因为左白萱在身边而变得平静，所以和左白萱独处总是最舒服的，或者，还有别的更深的原因。
栾夜南没有刻意回避自己心中的想法，对左白萱展露最真实的笑容。
左白萱看着栾夜南的笑容心头一颤。
错开视线去考虑晚宴当晚的真实需求，认真回答道：“嗯，那就为了晚宴多练几次。”
说着她松开手试图离开栾夜南的怀抱，去重新播放背景音乐。
栾夜南却没有松手，而是将手指划过左白萱的额间，将晶莹的汗珠划开，说道：“我们已经出汗了，明天再练吧。距离晚宴还早，有的是时间在训练。”
“学校还能天天借教室给你？”左白萱的问法是想告诉栾夜南，她不会同意回家练舞的。
在家，二人独处，跳舞有需要亲密接触，总觉得那样的氛围会很奇怪。
要练的话，还是在学校比较好。
左白萱看着栾夜南。
是因为自己还怕她吗？
已经没那么怕了。
那自己在怕的是什么呢？
栾夜南听到左白萱的问题，笑着回答：“是的，学校把这件教室借给我了。她们要我给校园十佳歌手大赛做主演嘉宾，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给我一间琴房做练习室。哪怕是简陋的也没关系，她们同意了。”
左白萱这才明白来龙去脉。
原来这间房不是栾夜南特意跟学校借来练舞的，而是学校有求于她主动提供给她唱歌的，至于她想怎么使用就是她的问题了。
“那就以后再练，你是不是应该放开我了？”身上的热气让左白萱不断出汗，汗液将衬衫黏在背后，又被栾夜南抱着身体，有点不舒服。
栾夜南松开手，左白萱只是简单的离开栾夜南的怀抱，没有退离。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这样的表现，按住了左白萱的肩头：“我下午准备去公司一趟，你想跟我一起去看看吗？我们的公司，比起最开始已经扩大了不少规模。”
“不了吧？我现在大四了，准备去图书馆写毕业论文，公司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编写的程序可以交给我，我按照难度和需要赶工的程度收费。”左白萱知道自己的姓名正写在栾夜南的公司资料中，但此时还是想将二人财务关系分割清楚，不想过多参与公司内部的事情。
栾夜南没有强求，只是有些惋惜：“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公司，却都是我一个人在打理好可惜啊。”
她回头拿上手机，将公司现在所在的地址发给左白萱。
“不过算了，我一个人处理也习惯了。那就看我们的监管员领导什么时候想要莅临，随时欢迎。”栾夜南说着也没有多作逗留，“钥匙留给你，记得把门锁上。”
栾夜南不拖泥带水的行动差点让左白萱没有反应过来。
栾夜南没有提要求，甚至没有再多邀请一遍就这么坦荡地走了。
左白萱心中产生一丝不忍，她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看着栾夜南独自离开的背影，有些孤独。
左白萱马上闭了闭眼，什么孤独，这人怎么可能会觉得孤独呢？
栾夜南从学校离开，接下来一段时间依旧是十分忙碌的。
她先是收到了栾暮音的私人联系，给“前端”提供了一部分资料，而后得到了“前端”官方联系，需要和她的公司开展云计算算力的合作交易。
除此之外，公司还有其他业务有条不紊的在展开，几乎每天都要奔波忙到深夜。
但即便忙到这种程度，她也依旧每天都会到学校。
不管陈教授有没有组会。
她和左白萱每天都约定时间在音乐学院的教室相见一首曲的时间。
这成了她枯燥生活中每天固定的放松时间。
腺体和信息素的情况也因为每天都能见到左白萱而稳定了不少。
习惯这样生活的也不止是栾夜南一人，还有左白萱。
“嘶，小左儿，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红光满面的？你不对劲！很不对劲！”江灵丹看到左白萱哼着熟悉的世界名曲曲调，脚步轻快地从寝室门口进来，忍不住问道。
这个问题她已经憋了好几天，她肉眼可见这段时间左白萱的心情很好，今天终于抓住了现行。
左白萱被问得一愣，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因为最近栾夜南都很忙，我很自由，写毕业论文又很顺利，接的兼职任务完成得也很好？”
江灵丹蹦跶起来，绕着左白萱转了一圈，“啧啧”了两声说道：“不不不，我观察过了，之前栾夜南很忙的时候，你就完全不是这个状态。我知道了，同样都是很忙，唯一的差别是，现在的栾夜南就算再忙每天都会来找你练舞对不对？”
“她找我练舞，我有什么可高兴的？我这是在付出劳动力。不过运动完确实挺舒服，释放了平时的压力。”左白萱面不改色地回答。
这个答案，是她在心中和自己说过无数次的。
江灵丹眯起眼睛。
骗一次可以，骗两次可以。江灵丹觉得自己已经被骗了好几次了，每次左白萱说着不是不是，转头就是一记打脸。而且，这脸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打在自己脸上！
江灵丹想着揉了揉自己的脸，怎么说自己这次都不能相信了！
左白萱很了解自己这位好朋友，见她表情里满满都是不相信，就知道，这个时候解释是没有用的，转移话题才是关键。
她瞄一眼江灵丹的笔记本电脑，正停在她和金主爸爸的了解界面上。
左白萱说道：“你才比较不对劲吧？最近不管有没有任务总是在跟金主大佬聊天，怎么回事，有情况？”
江灵丹听到左白萱聊这个，果然被转移开注意力，一下也来了兴致：“哎呀哎呀，金主爸爸真的好酷哦，想让金主爸爸正面……我。”
说着居然还小小扭捏了一下。
左白萱不由得无奈笑了起来。她知道江灵丹的嘴巴没个把门的，经常骚话一堆，只是听自己从来不接这茬，所以在自己面前说得比较少。
但现在扭扭捏捏说着骚话，让左白萱不由得想，金主大佬就是“寰宇”。
江灵丹要是知道她正在yy大神“寰宇”，不知道会给她增加兴致还是扫了她的兴。
“你以前不是和金主大佬不对付的吗？现在怎么好像关系不错的样子？”左白萱又问。
“哎呀，金主爸爸就是无口嘛，以前因为话少有误会，所以才不对付，最近她给的任务多了，我们顺便闲聊的内容也多了。我还知道她是女孩子呢。”
“寰宇”是女孩？
这个在虚拟世界一直以匿名形象示人的大神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国籍、年龄、工作和性别等等任何信息。
虽然不知真假，但是居然和江灵丹说了。
吃惊之余，左白萱还是对江灵丹啧啧称奇：“你真的不对劲。你只知道大佬是女孩就这个状态了？万一人家不是alpha呢？”
江灵丹马上拿起一支笔摆在自己的眼前假装是马赛克，开始了危险发言：“我不管，就算金主爸爸不是alpha我也想试试，她不正面我，也可以我正面她呀。想想，把一个无口大佬弄的面红耳赤，太刺激啦！”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再说我怕要忍不住报警抓你了。”左白萱笑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江灵丹也坐回位置，抱起自己零食，说道：“说到报警，你应该多花功夫担心担心你家栾老师呢。”
“什么？”左白萱疑惑地回头。
“嗯？你不知道吗？那我真的相信你和栾夜南没什么，而且最近都在认真准备毕业论文了，连新闻都没看吧？”江灵丹拿起平板把信息界面打开。
左白萱看着平板里的内容，马上皱起了眉头。
虽然不是正经的官媒新闻内容，但是一个超级吸引眼球的标题，引来了10w+的阅读量和大量的转载评论。
《“区块币”是“前端”信息技术还是“传销”“非法集资”？》
“传销”？
“非法集资”？
随着网络的逐渐发达，不少电信诈骗的骗术公之于众。
骗子们更新换代弄出了更恶心人的套路。
近几年来就有好几起“传销”和“非法集资”的大案件被破获，敲响了百姓心中的警钟。
这样的罪名和故意带上引号的“前端”放在一起，这意味已经很清楚了。
圈内的人现在几乎都知道“区块币”已经和栾夜南绑定。
但很多连“区块币”是什么的老百姓不知道。
可是“前端”是什么，他们却知道。
这个标题，成功形成了误导，可是就算“前端”想告也是搞不到它的。
光是看到这个标题，左白萱就已经超绝到不妙。
栾夜南要面对的危机，已经初步展现，背后想要整她的人肯定也不会止于此。
左白萱想着，点进文章里看具体内容。
文章先是使用大篇幅的高深科普，再加上带有诱导性的标题和话语。
不学信息技术的人，第一眼自然而然会警惕地把它归类为故弄玄虚的新型诈骗。
更不用说文章的后面大篇幅的描写“被骗案例”。
文章里说有人举报自己购买了这所谓的“区块币”但是只能去固定的地方场所消费，而且当天“区块币”的价格还得根据供求关系来定，几乎可以说是亏得血本不归。
后来还有交流论坛里的人说，只要多拉人就能提高币价。
这是什么，这不就是妥妥拉人头的传销手段吗？
几个案例统一口径。
还将交流论坛里的帖子截图贴上。
论坛是没有门槛的，现在搜索依旧能进去。
那个论坛里，一开始就有不看好的声音，现在更是被无限放大。
甚至有“受害者”发帖，知道这一切背后有什么公司操纵，要去那个公司维权讨要个说法，还组了个群。
虽然没有直说公司名称，但几乎已经把“一团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挂在嘴边。
左白萱放下平板，只思考了三秒，就站起身往外走。
左白萱夺门而出的事情曾经发生过一次，这浓浓的既视感，让江灵丹忍不住调侃：“诶诶诶！小左儿，你这又怎么了？栾夜南又偷用你电脑了？”
左白萱无视了玩笑，认真说道：“我要跟栾夜南一起去公司。”
“小左儿，你这是怎么了？给你看这文章就图一乐。这种吸引眼球的文章肯定是有心人乱挑拨的，我们这些码农谁不知道‘寰宇’大□□号啊？‘区块币’怎么可能是……”
左白萱打断江灵丹的安慰：“公司是和栾夜南两个人，不管这文章是真是假，带来的名誉损害是真的，我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
左白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突然想起几天前，栾夜南独自离开的落寞身影。
栾夜南是一个人，自己何尝不是孤军奋战的一个人呢？
但既然签订了甲方乙方的合同，从成为合作伙伴的那天起，她们就不应该再是一个人了。
江灵丹看着左白萱夺门而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最后不由得跟电脑那边吐起槽来：“金主爸爸，我觉得我那个朋友真的是沦陷了。”
“怎么？”
“明明对对方的一点风吹草动都在意的要死了，还假装没事人一样，完全就是嘴硬。”
金主爸爸沉默了好一会儿。
回答了一个长句：“也有可能是因为不确定对方的心思，又或者是觉得自己和她不合适，所以小心翼翼地还在试探，担心对方不喜欢自己，梦碎了之后连靠近都会成为打扰。”
？？？！
江灵丹惊了，这么长的句子，看起来还特别真情实感。
“金主爸爸你懂的还挺多……你该不会也有在试探的人吧？”江灵丹扑到电脑前，完全忘了左白萱的事情。
被遗忘的左白萱快速跑出寝室楼，一路往栾夜南平时的停车位方向跑去。
刚练完舞的栾夜南，完成了今天的充电，一路散步回停车场，准备安心回去工作。
但她才刚坐上车，副驾的门就碰的一下被人粗鲁地打开了。
仔细一看，这个人竟然是左白萱。
和她粗鲁的动作完全相反，一双桃花眼周遭晕着好看的桃红色。每次跳完舞运动完，也总会出现这一抹好看的桃红。
栾夜南总会因此忍不住泛起一阵一阵想要吻她的冲动。
栾夜南此时不着痕迹地吞咽了一口：“怎么，这位女士想要去哪儿，搭个顺风车？”
左白萱大喘了两口气，才平复呼吸，看着栾夜南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确定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不好的言论正在传播。
“去公司，你上次不是要请我去参观公司吗？我现在论文写得差不多了，抽个空，去检查一下，可以吗？”左白萱将安全带扣好，宣布了目的地。
栾夜南有些惊讶，看了一眼左白萱，确定她不是玩笑后才发动了车子：“可以啊，平时都是一个人去，今天是两人一起，公司员工可能会觉得很神奇。”
“嗯，这次两人一起。”左白萱轻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去公司之后会面对什么，但她已经决定和栾夜南一起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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