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栾夜南接到的是栾暮音的电话。
她正在传达,栾礼正准备三日后大摆宴席为栾夜查接风洗尘的事情，同时也露了个底，栾礼正最近一直在和以前的老朋友见面。
“你爷爷哪怕是对付自家孩子也不惜用一些奇怪的手段。”栾暮音想起小时候被栾礼正拉到朋友面前一通贬低的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叙述后面的话了。
从她的视角来看，栾夜南是栾礼正带大的,哪怕栾礼正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栾夜南难道也没有吗？
现在要让这死丫头知道带大自己的爷爷现在为了让表弟回来可以借势获利不惜拉上昔日的好朋友帮忙拉踩一番,肯定会难过的。
栾暮音的话到此处停下。
但是栾夜南却知道不仅如此。
最近网上的舆论情况是栾礼正造成的，这几天罗盛国际赛车场那边还出现好几个截胡罗芸,出大价钱收购“区块币”的人。
单独一件两件发生的话,还有可能是伺机而动的投机者出现,大规模出现，甚至不加掩饰,这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栾礼正这么沉不住气。
栾夜查明天回来,也不给他休息的时间,直接安排在明天举办晚宴,铁了心要借打压自己为栾夜查造势。
栾夜南一边和栾暮音说着自己会注意的，一边坐到了电脑前,给别人发出信息。
挂了电话之后。
只见左白萱还安静坐在沙发上,看着栾夜南,等待她的反应。
栾夜南浅笑着反问道：“都听到了？”
“嗯,”左白萱垂眸,“明天的晚宴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们的舞练得不错了，所以不用担心这个。”栾夜南回答。
左白萱不用抬头就知道栾夜南在笑。
明明知道她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却故意这么回答,也是栾夜南最常见的恶趣味。
左白萱想了想，多少有些不满：“还说准备让我来公司当老板娘呢，你有什么计划都不跟我说，我还能参与什么？”
一抬头却见栾夜南正瞧着自己。
栾夜南等了很久。
她在等左白萱主动地心甘情愿地加入进来。
“既然你感兴趣，那我就带你去厂房看一看。”栾夜南说着起身，打开房门。
办公室外的员工几乎是同时都抬起头来。
看到栾夜南先一步走出门，马上又同时低下头去。
他们很好奇老板和老板娘的相处模式。
特别是平日里不苟言笑，气场全开的栾夜南和老婆呆在一起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看到栾夜南的脸，还是让他们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小命要紧。
栾夜南扫视一圈，这些员工的小心思她自然是清楚的，对着左白萱说道：“看来，让你入职的计划还是等我二轮扩招之后再说吧，否则他们一边忙，一边还想来偷吃狗粮太过可怜了。”
“可你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左白萱评价栾夜南。
栾夜南只是笑笑。
她也觉得从前的自己没有什么悲悯之心。
小时候听说其他人的悲惨经历，别人都在难过的时候她面无表情。
长大之后看到天灾人祸都会捐钱，但心里又总觉得，这不过是人生的必然，没有必要因此而难过。
她也有想过，可能自己连同难过的情绪都在幼年时的遭遇中被消磨掉了吧。
但现在，有一些不同。
“这个月结束的时候给你们加一个季度的奖金，但前提是，你们要把这个月的工作做好。”栾夜南的声音不大，看着左白萱。
员工们抬头，这话是在对谁说的？
“辛苦了，把账做下去。”栾夜南又看向财务的方向。
财务愣了一秒连连点头，在记事本上留下痕迹。
所有员工这才兴奋地喊叫起来：“谢谢老板！！”
栾夜南又看向左白萱。
员工们这才反应过来，又兴奋地喊叫起来：“谢谢老板娘！！”
被员工们兴奋的样子所感染，左白萱还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
无功不受禄啊，她急忙摆摆手就往栾夜南身后躲，推着她就往外走。
“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么大工作量，还能招到人的原因。”左白萱小声嘀咕。
精英员工不好求，特别是创业初期，是一种双向选择。他们能留下来是有本事，栾夜南能留下他们也是有本事。
栾夜南没有回答，用工资留人，是最低端但也最有效的方法。但留下精英，光靠钱还是不够的。
当左白萱进入栾夜南所谓的厂房后，她就知道栾夜南能留住这些精英的核心原因了。
栾夜南口中的厂房，不如说是机房。
外面看起来和普通工厂冰冷而毫无生机的厂房无二，但进入第一道门之后才发现，这里藏了很多高科技。
专门聘请的安保部门严加看管，每一道闸口都需要进行身份验证。
进入三道闸口之后，厂房内的低温和厂房里一排又一排矗立着的大型计算机同时出现。
带来了身体能感受到的凉意和大脑才能体会到的震撼。
密密麻麻的大型计算机忽闪着工作灯，一排又一排像是整齐听话的机器人军队。
左白萱想到了栾夜南在“前端”拿出的ppt。
这大片的装备才是栾夜南的底气。
那些被招聘进来的精英，别的不用多说，只用在这厂房里绕上一圈，就会自动幻想起这家公司的美好未来，心服口服地留下来与栾夜南共患难。
果然。
在厂房的正中央立着几个大字。
“云计算中心。”左白萱把文字念了出来。
“算力会成为未来互联网科技的核心资源。”栾夜南对左白萱说道。
左白萱思考了片刻，联想起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区块币’的‘挖矿算力’？”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这感兴趣的状态，扬起笑容：“是，也不全是。挖矿是需要算力的，但我的算力并不准备用在挖矿上，又更多有意义的东西在等待我。”
“为企业和政府提供云计算服务？”左白萱又问。
“对，也不对。会用在它们身上，但又不止在它们身上。”栾夜南耐心回答，像个循循善诱着左白萱自己有所启发的好老师。“你还有其他计划？”左白萱表示困惑，栾夜南这故弄玄虚的样子太可气了，可是她又拿她没办法。
栾夜南沉沉一笑，轻甩了甩长发，将食指按在唇边：“对，我还有其他计划，但是是机密，你还没同意加入我们公司呢，我不能告诉你。”
毫无防备地看到栾夜南故意用这调戏的语调说着这话，左白萱心头微动，差点就被她这引诱人的嗓音说动了。
“这我还得再考虑考虑。”左白萱躲过栾夜南，准备再往里面走走看看。
栾夜南却拦住左白萱的去路把她捞了回来，只轻轻一扯。
这几天的舞蹈联系中配合处的默契，让左白萱顺着力道一个跳步跳到了栾夜南的怀里。
这一下倒让二人都愣了愣。
还是栾夜南先反应过来，不由得觉得好笑，但将小声别在胸口没有发出来，省得这位急了会咬人的小白兔生气。
“你别忍了，我都感觉到你胸口起伏，是在笑了！”左白萱抬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抱怨。
栾夜南假装没察觉到这种幽怨的眼神，依旧抓着左白萱的手：“再往里走也是机密，你要是往里走，我就默认你同意加入我们了，老板娘。”
“什么啊，说好的看我感兴趣就带我转转的，最后只能看这么冰山一角，然后就要我加入了？你也太没诚意了吧？”左白萱索性就靠在栾夜南的怀里，手指戳在她的锁骨上。
“我是有诚意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么顽固，我挖来的不少高手都是在看到这冰山一角之后就同意了。”栾夜南盯着左白萱，试图看出她有几分动摇。
左白萱咬着嘴唇。
说实话她对这些机器，这些核心技术也很心动。在完成“寰宇”布置的任务时就很心动。
可是真的直接上栾夜南的贼船，她又没有做好准备。
但这已经不在于担心栾夜南现在面临的情况会连累自己，更多的是自己想做的事情会不会给栾夜南造成隐患。
栾夜南如果只是普通创业富二代，家里都愿意帮忙，自然不用担心。
现在的栾夜南，连亲爷爷都要出手对付，自己再给她留下把柄，这个公司的心血可能都会被毁于一旦。
左白萱的良心阻止了她，并给出了其他的理由：“你先把你爷爷对付过去再说吧，否则又是一堆妻妻共同债务。”
栾夜南听到“妻妻共同债务”的时候笑了起来，是和左白萱共同承担的东西。
就像是一同写上姓名的公司，就像一起养育的孩子。
“你的名字写在我公司注册申请上的时候，已经逃不开了，你还想什么呢？”
左白萱低下头，换了个话题问道：“这次晚宴，你爷爷会邀请很多人吧？”
“很多，商界的政界的，他就是想给栾夜查露个脸，自然有很多人。”
左白萱抬起头：“那就等这次晚宴结束之后吧，你要是斗得过你爷爷，我就考虑加入。”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的眼睛，平日里楚楚动人的桃花眼里藏着淡淡的忧伤，让她微微一愣。
栾夜南到此刻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一直以为这位背负着大纲的女主的苦难大多来自于原身，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只是背后故事到底是什么，自己还都不知道。
除了那两个不要脸的养父母，左白萱肯定还藏了什么秘密。
自己有一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那她的呢，什么时候愿意告诉自己？
栾夜南的眼神沉了沉，但还是评价了一句：“你还真是过分谨慎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好笑。
她们俩面对彼此的时候，总像是在斗智斗勇的，谁比谁更谨慎都不好说呢，她有什么好吐槽的？
还没说出口。
就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对话。
“我怎么好像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糟糕，忙忘记了，我还在易感期呢，等一下等一下，不好意思哈，我注射个抑制剂就好。”
然后就看到一个看着工装的男alpha从计算机间隙中跑了出来。
alpha一出来正迎上栾夜南的视线，吓了一跳，赶紧鞠了一躬：“老板好，我要去休息室拿抑制剂，我先走了。”
虽然只是短短照面。
左白萱却不由得皱起眉头，因为她察觉到有alpha信息素的残留，不由得向栾夜南靠了靠。
栾夜南直接抱着左白萱靠到了墙壁上。
像一个身娇体软易推倒的软妹，哪有点alpha的样子。
左白萱抬眼，只见栾夜南脸上的血色消失了一半，马上发现了问题所在。
以栾夜南信息素的特点，哪怕是碰上易感期意外泄露信息素的alpha也绝对会大量溢出，做出防御，甚至是攻击状态。
现在信息素一点也没有变化。
刚才在办公室里时也是一样。
并不是栾夜南对信息素的控制力变强了，而是她的腺体的问题变得更严重了。
左白萱扶着栾夜南，打开了放在墙边的折叠椅，扶着她坐下。
又掏出纸巾帮她擦了擦额间细汗。
“你现在这种情况还能参加十佳歌手的比赛吗？台下可做了不少年轻力壮的alpha和omega。”左白萱看着栾夜南第一次用上了说教的语气。
栾夜南抬起眼帘想去看左白萱，但厂房顶明亮的灯光晃眼，她闭起了眼睛。
“很多人在期待呢，你让我现在放弃吗？”
左白萱无奈地吐了口气。
确实很多人在期待。
就连项目组里的那对情侣还说那天一定会去，哪怕不去看学弟学妹，也要看栾夜南的压轴表演，为她加油打气呢。
“我尽可能在后台呆着，只在台上唱一首歌，问题不大。你要来陪我吗？”栾夜南重新睁开眼睛，就伸手拉住左白萱的手，这样能让她好受些。
虚弱的语气竟然带了一些娇气的感觉。
栾夜南自己都觉得好笑，这肯定是跟左白萱学坏了。
小白花平时在有人的时候，最爱拿出撒娇的那一套演技，可谓是炉火纯青。
左白萱感受着手上被捏着的力道，甩了甩：“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爱出风头，只是一个嘉宾，参加了也没什么好处。”
“倒是有好处的。客座教授在学校没有办公室，副校长说了，只要我参加，她就给我安排一间。在学校里有一间办公室，会方便很多。”栾夜南轻捏着左白萱的手还晃动了一下。
左白萱见她表情认真，倒是没想歪。
栾夜南总是要两头跑确实很麻烦。
虽然公司在创业初期，这位做老板肯定要经常参与，但互联网公司很多事情是可以在网上解决的。
但是。
“你的易感期快来了吧？不是开玩笑的，特别是你信息素的攻击性，不仅仅是对你自己，对学生们也很危险。顶级alpha的信息素□□，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左白萱认真分析。
“医生说第一次易感期，只要用大量抑制剂压制住就行了，我有随身携带。只是能忍就忍过去，用多了对身体不好。”栾夜南从兜里掏出两支抑制剂，向左白萱身侧一靠。
这人怎么像个生病的小孩一样？
左白萱看了她一眼，便侧过脸去，忍住偷笑的冲动。
没有再劝说什么，只是问道：“那你明天中午还要来练舞吗？”
“不练了。”栾夜南收起抑制剂。
“也是，晚上就要正是跳舞了，中午可以休息……”
“我下午要去一趟闻家。”
左白萱的话因为栾夜南的回答戛然而止。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栾夜南又问。
“我跟你一起去做什么？你自己去吧。”左白萱不由自主拉高了语调。
又不动声色地将那情绪收敛起来。
看着栾夜南。
在厂房自上而下的灯光中，栾夜南优秀的五官依然能浸在阴影里，刚才的虚弱也消失不少，带着笑意。
刚才那回答根本就是故意的。
左白萱用食指轻压了下额头，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激动什么。
“我不方便去的，闻家现在对你有那种意思，你想去谈合作，还带着老婆去，他们非得被你气死不可。明天我在家等你，你早点回来，我们换上衣服，一起去晚宴。”左白萱换了个说法，像极了一个贤内助。
栾夜南看着几个员工从不远处疾步通过，英气的眉毛轻佻起来。
“好可惜哦，老婆，你也太理智了。我想看你吃醋的样子。”
左白萱也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
偏偏就觉得栾夜南是在故意套路自己，伸手就捏住她的脸。
把你这高冷的老板形象毁掉，看你怎么办？
“我为什么要吃醋？我是你老婆，你又不能有别的老婆。还是说，你想？”左白萱说着这话，简直就是在威胁。
栾夜南就这样被捏着脸，也不计较，反倒在笑。
没有说话。
又用眼神说了句：你好像真的吃醋了。
左白萱不想再看这眼神，松手侧开视线。
栾夜南却不给她机会，站起来，拦住她的去路，将她锁在墙边。
机房里的员工并不多。
就算有人需要路过也会选择绕道而行，实在没法绕到的也都选择非礼勿视。
可即便如此，左白萱都可以想象，明天……
不，甚至都不用到明天，就今天，她们公司的工作群一定会疯传各种小道消息。
绝对会直接把栾夜南从严格的老板，变成贪恋美色的昏君。
这形象毁掉，可比自己刚才捏她脸来得彻底。
栾夜南自然不会在意。
她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就是只对左白萱感兴趣，省得还有不识趣的omega纠缠上来。
左白萱可不想被这样利用：“你怎么回事？”
面色微红，生怕刚才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在这又要发生了，将刚才的擦汗的纸巾摊开，直接往栾夜南脸上一铺，遮住了她的视线，一个转身就从栾夜南的封锁死角里逃开。
栾夜南轻笑着，拿开纸巾揉成一团，攥在手里，跟在左白萱身后往门外走。
怎么回事？
栾夜南自己也不知道。
总想将左白萱圈在怀里，想看着她不要脱离自己的视线，想一再靠近，想试探，想逗一逗她，甚至是想吻她。
或许都是腺体带来的问题？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的背影。
不。
和腺体无关。
她在期待小白花的反应，无论是拒绝，还是配合。
所有反应她都期待，本来只会在工作中发的疯，像是燃着的火星，将一片生活的干草都给点燃了。
栾夜南跟在左白萱身后，还没等追上，前者突然回头。
“可是，要见闻家的话，早该见了，为什么是明天，为什么是明天下午？”
栾夜南很高兴左白萱能在这十几步的路程里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闻风华约的我，就在今天上午。”
左白萱抬眸看向栾夜南，眼尾流转着担忧一闪而过，好似栾夜南是独自面对千军万马的孤独将军。
闻风华到底还是和栾礼正的关系更好。
没准二人已经达成了什么共识，正等着栾夜南往陷阱里钻呢。
也或许闻风华看到了栾夜南身上的价值，就压着晚宴之前要挟栾夜南牟利。
但是就看到栾夜南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的惧色。她这张好看的脸就应该如此自信。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眼中的担忧消失，化作轻盈的笑意。
“那你不如趁明天为公司多坑他一点钱。”
左白萱这反应让栾夜南笑出声来：“老板娘提醒得对。”
……
第二天。
因为闻家所住的小区在军区附近。
为了以防万一，栾夜南吃过午饭就赶来了闻家。
当栾夜南穿着颇为正式的小西装来到闻家时，盛装而立闻清早就得到门口保安的通知，站在门口十几米外迎接。
看到栾夜南没有带来左白萱时，闻清本来带着倦态的脸上马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这让视线一扫而过的栾夜南一时分不清，这人到底是对“栾夜南”感兴趣，还是对“有左白萱便对别人不感兴趣的栾夜南”感兴趣。
“夜南，你来啦！”
“嗯，你爸约我来的。”栾夜南直径往闻家大门方向走去。
“我在这儿等你很久了。”闻清拖着隆重又不方便的礼服跟在栾夜南身后。
栾夜南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但对于这种自己找罪受的姑娘，她实在是不理解：“你这么早就把晚宴的礼服穿起来了，是很期待我弟弟回国吗？”
见栾夜南主动问自己的打扮，闻清眼前一亮赶紧回答：“不是的，我是为了迎接你才这么穿的，晚上不是这一套。”
栾夜南却只是发出了碎音，推门往宅子里走。
闻清还以为听到了栾夜南的笑声，一声就撞进了心坎里。
“夜南。”
闻清的声调婉转，似是想起曾今和原身谈恋爱的日子。
栾夜南却泼下一盆冷水：“姑娘啊，你还年轻，放弃吧，我是已经有老婆的人了。”
闻清没想到栾夜南是这个反应，下意识说出了荒唐的句子：“可是你今天都没带左白萱来，难道不是要向我们服软的？”
“那还真不是，我是听老婆的话，来坑你爸钱的。”栾夜南这会儿，想起昨天左白萱的话，才笑了起来。
闻清被这话噎住一口气，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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