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有眼力界的hr早早离开,不见踪影。
房门打开的瞬间没见到人，让左白萱稍微放松一些，希望刚才的事情只留在这一个人的脑海中。
但当房门完全打开之后,就看到江灵丹错综复杂的表情。
左白萱闭了闭眼,有点无奈，甚至有点想直接破罐子破摔,配合栾夜南。
反正只要完全配合,栾夜南也没有刻意拿捏自己的手段了！
这个念头闪过无数次。
左白萱看向一旁气定神闲,仿佛自己不是另一个社死主角的栾夜南,暗暗咬牙。
应该先学学这个人的厚脸皮。
可是！
江灵丹就这样站在旁边,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自己，还怎么厚脸皮冷静下来啊？
左白萱无奈只能走到江灵丹身边,小声说道：“别多想。”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多想。我是那种多想的人吗？”江灵丹说着急忙收回来回巡视的目光。
左白萱只想反问：你是,你哪不是？哪哪都是！
可是不想引起这位的逆反心理，只能默默忍下。
栾夜南听到二人的对话，侧目看了一眼，不由得觉得好笑。
左白萱第一时间察觉到栾夜南嘴角勾起的笑意,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栾夜南。
好像是在说，你给我等着。
栾夜南轻抬眉头,回以“我等着你呢”的表情。
左白萱也是没忍住,对着栾夜南做了个鬼脸。
栾夜南笑容更甚，意犹未尽地看着，真像个成熟大姐姐对着调皮捣蛋的小妹妹。
谁能想到栾夜南才是那个更皮的。
江灵丹在一旁看着，轻声叹气，这还要人别多想？
是是是,不多想，反正都已经放在明面上了。
进了会议室。
新入职的员工都在房间里坐定。
江灵丹一进门就对左白萱说道：“学姐给我留了位置，我就不陪你了哈。”
左白萱用面部表情谴责江灵丹背叛了两人的友谊。
江灵丹却很淡定。
心说自己本来还是担心你的，现在看来，根本都是瞎担心。
江灵丹直接往栾夜南那边看了一眼：“你老婆召唤你过去呢。”
江灵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引来了众人的视线。
会议厅里大多数人都尚且有些紧张，紧张到忘了八卦的事情。
但是经过江灵丹的提醒，一个个八卦之魂燃了起来。
他们当中甚至有不少人一开始还有其他公司可以选择，在两边面试都通过之后，犹豫再三，在前景和实力之间难以做抉择，最终因为对这对妻妻太感兴趣，而选择了“一团”。
左白萱被周围无数目光包围，反倒淡定了。
看就看吧！
她昂首挺胸走到了栾夜南身边。
栾夜南眼中笑意一闪而过，肆无忌惮地牵起左白萱的手往会议厅主座方向走去。
左白萱轻微地无效挣扎了一下，便放松了手，对栾夜南露出乖巧的笑容。
栾夜南受用，但还是故意在左白萱的掌心一划。
左白萱用力捏住作乱的手。
栾夜南却不退缩，又捏了回去。
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偷玩着幼稚的互掐游戏。
好不容易才坐到位置上。
栾夜南等hr送来了资料和名单才点了点头，视线掠过所有人。
大家因为这位年轻老板一个视线，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位真的是刚弄公司的新人老板吗？
座位上一个个都静若寒蝉，等着栾夜南发言。
“今天把各位召集起来，是想确认一下，有没有谁对‘区块币’感兴趣？可以跟着陈幻语和政府合作，挂在我另外一个公司下面做项目研究。”栾夜南说道。
对陈幻语指名道姓但没介绍。
陈幻语的名字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其他人自然也知道。
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有直接应话。
只有江灵丹大着胆子举手：“栾总，我有个问题。”
栾夜南点头。
左白萱都怕这位口无遮拦，骚话连篇的朋友会在此时发作。
但是幸好，江灵丹还是知道分寸的。
“我就想知道，我们的项目，‘寰宇’会参与吗？这位大神是‘区块币’的发布者，又只跟你一个人合作了，你们肯定认识吧？”
这话让左白萱意识到她都还没告诉江灵丹，金主爸爸和“寰宇”大神是同一个人呢。但是这是可以说的吗？
左白萱看向栾夜南，奇怪地发现栾夜南听完将视线移向陈幻语。
？
？？
但陈幻语面不改色，也看着栾夜南。
栾夜南想了片刻：“自然是会参与，不过你们也知道的，‘寰宇’这个人很爱惜马甲，从来没有暴露过，所以不会和你们有什么接触，主要还是和我一对一联系。”
“啊……那真可惜了，我还以为能和大神对话呢。是不是啊，学姐？”江灵丹故意靠近陈幻语说道。
陈幻语的耳朵生理性地变红，但是脸上还是没有变化，声音冷冷又带着小奶音问道：“你很喜欢‘寰宇’？”
“我们这个圈子里至少没有不觉得‘寰宇’厉害的吧，接连破解了好几个超级难题，还创作了很多的编程模式，还无偿编写了很多基础逻辑的论文，是很多人入门导师呢，谁不喜欢？”
伴随江灵丹的说辞，陈幻语的嘴角微微翘起。
“不过难道不是你超级喜欢‘寰宇’的吗？”江灵丹转而变成小声说话。
陈幻语定定听着露出疑惑的表情。
江灵丹得意地笑着，看了看左右，贴到陈幻语身边，用更小的音量说道：“我有一天看到你某个账号页面里显示了‘huanyu’的拼音，我当时瞬间就联想到了，哇哦，你和‘寰宇’都是一样的拼音只是发音不一样，然后我仔细一看，你连头像也和大神用同款，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大神粉丝！怎么样？我超机灵的吧！”
陈幻语的嘴巴轻轻动着，像是变幻出了“笨蛋”两个字，但是没有发出声，只是这么无言地多看了江灵丹一眼。
江灵丹也没察觉到什么，憋了好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她心满意足地坐正身姿，继续听栾夜南发言。
栾夜南看了一眼她们二人，没有多说其他，只是对着所有人大概布置了任务，自然没人反对。
陈幻语名下多了两个工作小组。
一个挂职在“一团电子商务有限公司”q组——区块链组，另一个挂职在“一团网络科技有限公司”y组——云计算组。
分配了人员安排。
其中左白萱对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这边的大数据更感兴趣，自然而然她就成了网络科技公司这边小组第二个核心人物。
而陈幻语更多时间会把精力放在“区块币”上，所以本质上还是左白萱带队，变相得上了栾夜南的套。
但左白萱都被栾夜南套路惯了，心中已经没有波澜。
同时对于栾夜南上把那一工厂的计算机作为诱饵想骗自己入职的事情耿耿于怀。
认领任务之后第一间事情就是要去看看“机密”。
栾夜南轻笑着，直接招呼y组全体一起去厂房看看她们的计算机规模。
左白萱主动走到栾夜南身边，凑到她耳边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你之前说什么机密，果然都是骗人的！”
“哪里骗人了？都是认真的，你们现在加入我们公司，都是骨干员工。”栾夜南也回头，一手按着左白萱的脑袋。
左白萱看了所有人一圈：“才第一天入职就都是骨干人员了？你还真容易信任别人。”
“我呢从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栾夜南的回答也是有理有据。
左白萱似乎不满这个答案，提着嘴角反问道：“哦，所以对别人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自家老婆就是不加入公司就不能看机密，你好双标哦。”
栾夜南嘴角轻抬压着声音，像一壶清酒灌入左白萱的耳中：“你那会儿如果这么主动把老婆喊得这么甜，我可能就答应了呢。”
左白萱目光沉了沉，看着栾夜南，搞不懂她在闹什么把戏，就因为昨天，所以把妻妻游戏当真了吗？
栾夜南的眼神是真诚的。
这点左白萱没办法骗自己。
可是想到栾夜南暗藏着疯批的性格，左白萱又轻哼了一声。
“你这样我岂不是撒撒娇就能让你公司易主？”左白萱索性反拉过栾夜南的手，做出了和晚宴时一样的表现。
栾夜南的眼中晃动着情绪，拉扯着嘴角深深笑着。
哪怕她很清楚左白萱的这些撒娇里都是演技，她还是喜欢看。
这点来说，确实挺双标的。
“你可以试试，没准我就动摇了，我还真没那么足的定力。”栾夜南毫不避讳地回答。
眼神里还藏了“对你”这两个字。
看得左白萱有些恍惚，已经分不清栾夜南现在的表现到底是和以前一样的高演技，还是情感的真实变化。
左白萱轻攥起拳头。
江灵丹跟在后头看着心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对话也听不清。
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老婆”啊，“撒娇”啊的词。
你确定这还是演戏吗？
陈幻语的声音从江灵丹耳边传来：“她们两个是有什么问题吗？”
江灵丹兴奋地跟陈幻语黏在一起，这可是她第一次听到陈幻语主动聊起八卦！
“学姐你也觉得她们两个有问题是吗？”
陈幻语点头：“作为新婚妻妻也太过黏糊了，让人受不了。”
江灵丹陷入了沉默。
也对，从外人看来，果然只是撒狗粮的程度。
其中奥秘实在是无人诉说啊！
陈幻语很小的时候就被判定为高功能自闭症。
她不善于察言观色，不善于与人交流，甚至和父母都没什么话说，成天和代码为伴。
她一直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碰到喜欢的人，会独自和代码度过一生，“喜欢”的这种情绪却来得很突然。
她的身上发生了很多奇怪的变化，她搜遍了全网的资料才确定，这种奇怪的变化可能叫做喜欢。
只是可惜，哪怕像机器人一样的身体学会了“人类的喜欢”，还是没有办法变得更像一个人。
她知道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就是个缺点，或许对于江灵丹来说也是如此。
无论她心里如何想和江灵丹发展亲密关系，但是“这段代码”都好像停留在“试运行”阶段，无法“投入使用”。
她想，或许不管自己哪怕怎么学习，依旧不善于聊天，不善于察言观色。
只能将心中的想法全都藏在网络上，变成一段又一段无人诉说的代码。
她真想利用代码将自己变成一个“接近人类”的“智能机器人”。
栾夜南所描绘的ai技术，真的能实现吗？
或许，能在自己身上先实现吗？
陈幻语考虑再三，尝试追问，这是人类会有的反应：“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江灵丹听到却抱住陈幻语笑道：“没有问题，算了，这先保存成我们之间的一个小秘密，有机会再聊！”
“好的。”陈幻语没有任何意见，接受指令，并在脑内存档，这已经不是江灵丹第一次存档了。
她甚至想将她们相处的所有片段都储存下来。
江灵丹在和陈幻语的相处中也发现，这位学姐像个小机器人，身上还有着各种特殊的开关，特别可爱！
一旦选对了开关就会很好交流。
比如像是一个拥抱。
她虽然反应僵硬，但被触碰之后就会特别听话。
再比如，把对话变成像是简单程序一样的指令，再加上一句解释，就能让她轻易接受。
嘿嘿，虽然这么想不好。
但是学姐有时候太听话了，听话到让人忍不住想要稍微捉弄她一下。
……
众人跟着栾夜南来到厂房，先在第一层参观，又套上防尘的全套装备进入第二层。
大量的尖端装备把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左白萱都不禁感叹。
难怪栾夜南现在有这么多投资，还愿意背负那么多债务了，想要把这些尖端装备全都拿下当然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有货就要随时拿钱抢购才能办到。
“我不喜欢画大饼，所有说出口的话，都切实是我前进的目标，这个厂房还只是第一个，左右两边的两个厂房我也已经交付定金了，而且不仅仅是租赁。”
“嘶——”所有人都深深吸气。
不愧是最近在京市搅起风云的大人物啊。
短短时间内和政府达成合作关系之后，直接连同产业园区都要一并拿下了吗？
不过也对。
当初政府弄这个产业园区就是希望能建立新的科技中心。
但是京市原有的几大家族鼎力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很难有人在此间突出重围，也就让这个园区的发展成了空谈。
此时栾夜南横空出世，又把“区块币”这个香饽饽主动上交，政府当然愿意给些顺手的好处。
所有新员工跟着栾夜南转了一大圈，被公司眼花缭乱的前景所冲击。
这哪里还是带着新员工打探公司机密的危险事情，简直就成了巩固军心的拉拢。
这些员工一个个都下定决心，一辈子要在这个公司做下去，跟着公司一起将科技推向新的高度。
左白萱也是连连称奇：“难怪你敢这么早就把那么多计划说出口，是因为稀缺性，其他公司就算知道了也做不到你这个程度。”
“不完全是。”栾老师又开启了她无偿的小课堂。
左白萱看着她，等待她的后续。
“如果其他公司也想参与进来，我不会介意。就像‘区块币’是一片蓝海。现在的云计算也是，它能用到的地方很多。
“有更多公司加入，就造成了更多需求，一开始会有硬件供不应求的坏处，但久而久之反而能倒逼硬件工艺发展，降低成本，到时候我再置办厂房的成本也降得更低。
“当然，这期间也不排除有些人脑子有问题，故意放着那么大块蛋糕不要，非要反过来要跟我争已经开拓好的一亩三分地，那么到时候我也不会客气。
“我就算赔上身家性命也能咬死他们，我并不介意在发展初期就留下一个吞并其他企业的战绩。”
栾夜南表情平静说着疯狂的话语。
左白萱轻吸了一口气，却彻底移不开眼。
栾夜南真的是一个太有魅力的女人了。
厂房的光线明亮，栾夜南却依然能成为这里最闪亮的光源。
她自信，又疯狂。
而她的疯狂更多地带着游刃有余，只会将别人逼得更疯。
她无处可逃的魅力让自己的心脏在加速。
这样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妻子。
是总是将满是笑意的视线投向自己的妻子。
有那么一瞬间，左白萱想，如果自己身上没有背负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就这样简单地做栾夜南的老婆，不要想其他的，就陪她一起走向人生巅峰多好。
栾夜南察觉到左白萱欣赏的视线，十分受用，愉快地反将视线投向她，伸手轻捏住那什么也没有带的耳垂：“有什么想说的吗？”
肉呼呼的手感，是身上手感第二好的地方。
昨天探索过左白萱全身的栾夜南，有评价这点的自信。
左白萱抿着嘴。
她不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身上的枷锁之所以是枷锁，就是因为放不下。更何况，那个人，真的出现在昨天的晚宴上，目标明确得让她避无可避。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啊，这么多机器，我出去吹牛的时候也会很有吸引力，以前的那些合作者肯定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你有福咯。”左白萱则捏住栾夜南的下巴。
“是啊，有你，我可真是有福了。”栾夜南不吝啬夸奖。
左白萱受不了栾夜南此时的眼神。
栾夜南的信息素是被药物控制住，不从后颈的腺体里出来了，却从视线里迸发。
浓烈的酒将她包裹着，让她迷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成虚影。
左白萱为了不受蛊惑，只能赶紧看向别出。
其他员工倒是将视线左右移开，假装只对装备感兴趣。
唯独陈幻语和江灵丹不是的。
陈幻语还好说，她的视线只是普通视线，这么普普通通地看着，面无表情地不带任何情绪。
而江灵丹却扬起怪异的笑容，显然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并且带上了自己的理解。
看来在这儿之后不给好友一个交代，这件事情是没办法翻篇了。
左白萱此时只能先躲开栾夜南的追击，挣脱捏在耳朵上将耳朵越捏越红的手。
她走到江灵丹身边转移话题：“灵丹，之前我那些兼职工作合作过的好些队友你其实可以尝试挖一挖。”
“嗯，说的是啊。”江灵丹的回答依然带着刚才的似笑非笑，认真又敷衍。
左白萱沉默了两秒，强行将自己的情绪撇去。
好不容易才整理好思绪：“我记得有个对算法变成很有看法的程序员，叫什么来着，他还吐槽过现在的公司不把他们当人，早就想要跳槽了，也给他发个信息吧。”
“哦，那个人啊，我记得，阚阳辉，当初直接给我发了简历，说如果有机会就帮他留意一下，嘴可甜了，年纪比我们大却跟个小奶狗一样。”江灵丹这才跟着左白萱的节奏进入工作状态，嘴里絮絮叨叨着有的没的，也是平时的风格。
这让左白萱松了口气。
但栾夜南严厉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你说那个程序员叫什么？”
“额……阚阳辉啊……怎么，这个人是有问题吗？”江灵丹被栾夜南的突然发作吓了一跳。
栾夜南在传闻中是吓人，可是自从真的见过真人开始，江灵丹就没见着她的“恐怖”，她觉得这是“爱屋及乌”的好处。
能让她情绪波动这么大的，肯定是大事。
陈幻语也奇怪地看着栾夜南，在脑海中搜索了很久信息。
现在招入的所有人的基本情况都被她俩在网上排查过，有问题的，可能会是别的公司派来的卧底，以及不适合公司文化的都被筛选掉了。
至于栾夜南的仇敌。
陈幻语早就搜过。
栾夜南这个人看似是这个圈子的，其实在这个圈子里一个熟人都没有，更不用说是仇敌了。
阚阳辉，是什么漏网之鱼？
栾夜南忍不住捏了捏鼻梁，久违的倦态展现在脸上。
阚阳辉不是漏网之鱼。
他是……
原文男主。
本应该在小白花和原身斗智斗勇，并一脚踢开，开启事业线之后才悄然登场的背景板男主。
没想到，自己把事业线提前开启的同时，把这个没有存在感的男主戏份也提前了。
栾夜南沉着脸，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颈。
她现在疯狂想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标记。
她真想给左白萱的身上打满印记，永远擦不掉的记号，警告那些有的没有的人都离她远一点。
她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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