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司如馨一大早就来到公司,想早点看到这位年轻企业家的风采。
可是来了之后就被接到会客厅，倒是好吃好喝招待着，没有被怠慢。只是问前台她们栾总到底会不会来上班也没个准信。这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充电，自己不停跟所有闺蜜吐槽，闺蜜都快不够用了，也没等来人。
这位众人关注的优质股,居然一早上都没来公司,真是枉费自己起得早还收拾得这么好看。
中午嫌弃工作餐,便自己找了个五星级酒店,订了一份餐食,摆在桌子上吃了几口之后也没了胃口,丢给一旁的随身保镖，就这么干坐着。
在几乎忍不住要离开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她终于见到了这位鼎鼎大名的女人。
果然比电视里还要漂亮,身上带着alpha特有的气质，对omega是致命的药剂。
她深吸一口气，虽然很可惜没能闻到这位顶级alpha的信息素，但信息素带来的威压却被她感知到了。被alpha震慑住的omega，第一时间产生了崇拜的情绪,心中的怨气消失得一干二净。
别说是等了一个早上，就算等上一整天,只要能见到这人的时候也是值得的。
这alpha什么都很好，唯独她身边的小omega看起来就普通了一些。
小妹妹漂亮是漂亮的,特别是那双眼睛，藏着秘密，带着机灵劲儿。
只是穿着太过……低调？普通？随意？
反正就是不入流。
alpha身上这身看着也普通,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定制的衬衫和配套的西装，很衬她的气场。
omega却是真的普通，不称体地套着卫衣，再在卫衣外裹上风衣，一层一层压在身上，将她的身体全都包裹住。
这位小妹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展现自己的优点，就连清纯诱人的一双眼睛也不愿意多看别人一眼。
多少有些浪费。
“司小姐，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您会特地来一趟，久等了，就是不知道您这一趟前来，有何贵干？”栾夜南往前走了一步隔开了司如馨对左白萱的打量。
话里话外还透露着，对她没有预约就过来的不满。
司如馨拿着手机摆了摆：“我昨天加你好友之后给你发信息，打电话你都没回复，但是家里催得紧，想让我早点来找你谈一谈合作的事情，我算是很有诚意的。你不必这个态度吧？”
昨晚栾夜南一回家就把手机调至静音，早上检查的时候，也确实看了好几条司如馨的信息，被她直接删除了聊天框。
哪怕是合作的事情，她也想先了解之后，再从官方渠道合作，没想到这人会一早找上门来。
如果是这样的好脾气，让栾夜南不得不怀疑，这人对她们公司是不是有所图谋，又或者她栾夜南本人有所图谋。
叮——
正巧身后的电梯门打开，最后一批去吃饭回来的员工，坐着电梯回来了。
乌泱泱的员工中，陈幻语戴着兜帽站在最角落。
江灵丹站在她身边，穿过人与人之间的间隙，看到了外头的情况，马上探头探脑起来。
见到自家的好朋友左白萱马上兴奋了起来，左右腾挪穿过人群，抢先一步出了电梯。
没办法大摇大摆来到左白萱身边，却也抓着旁边的前台小姐姐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前台小声回答的同时，栾夜南也正在给司如馨答复：“我可以安排‘物联网’项目负责人给您介绍。”
刚好负责人从电梯上下来。
负责人有些迷惑，但还是顺着栾夜南的意思，站到她身边，看向司如馨。但被这大美女旗袍的高开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种级别的大美女，在公司里只见过两个，老板和老板娘。但老板和老板娘可不会穿这种衣服出现在公司。
这会儿他颤悠悠想着要不要主动伸手自我介绍。
司如馨却没有看他一眼，而是一直盯着栾夜南看。
甚至于她身后的保镖还警惕着盯着负责人，让负责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司如馨笑着说道：“栾总，我其实不需要具体的项目计划的。虽然我们司家是做物流的，但我个人只是个设计师，不懂这些的。”
这话说出来，不止栾夜南，周围的员工也觉得有问题。
不懂这些你来这做什么？
不懂这些你们司家派你来做什么？
左白萱也皱着眉头。
司如馨的脸上表情如常，带着笑容，团扇轻摇，微风拂面，将她鬓角的碎发吹起。
“我们司家对你的项目感兴趣所以想考察一下你们公司规模和发展前景，只要有实力，我们都愿意合作。同理，我们也想邀请你去江城，看看是不是可以合作。你看，我今天在这儿等你这么久，话也说道这个份上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带我在公司转一圈啊？”
栾夜南会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左白萱：“老婆，要不你陪我一起招待客人吧？”
左白萱却在第一时间回绝了：“不了吧，我上午都没来，剩了不少工作，我还需要赶一赶。”
江灵丹在一旁恨铁不成钢，但又不好直接发表意见。
自己之前的助攻到底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为什么这位好朋友对自家老婆还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啊？
栾夜南的视线也在左白萱身上看了一会儿。
心底情绪翻涌着。
哪怕自己对司如馨不感兴趣，但这人对自己的意图几乎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没想到左白萱还是一点也不在意。
这两天的舒坦感觉只能停留在家里吗？一出门又变回原状。
这让栾夜南有一些不满，她想当着众目睽睽捏住左白萱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好好再回答一遍。
可是理智再次控制住她。
左白萱这话拒绝得这么彻底，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是没有强求的道理。
左白萱视线闪避得也很快，甚至在回答完之后，就转身进了公司。
其他员工站在电梯口也觉得有些尴尬，趁着左白萱离开的档口一个个跟了进去。
江灵丹无奈，去电梯里把陈幻语救了出来：“走吧，学姐。”
陈幻语出电梯时，兜帽下的视线往司如馨身上飘了一下又瞥到栾夜南身上。
栾夜南为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没有说其他的。
陈幻语便收回了视线，跟着江灵丹进入公司。
栾夜南回头看司如馨，司如馨用团扇半遮住脸，似笑非笑着说道：“难怪栾总这么喜欢尊夫人了这么有事业心啊。”
“是啊，这个公司没有她可不行。”栾夜南也懒得去推测司如馨说这话是几个意思，只是顺着说道。
是真是假就有她自己去判断。
司如馨摇动团扇的速度慢了半拍，但还是继续晃悠着，朝着栾夜南多走近了两步。
栾夜南却不快不慢以同样的速度超前走了两步。
司如馨皱眉，走慢了两步。
栾夜南的步伐也跟着变慢了。
故意的是吧？
司如馨挑起眉头。索性不刻意拉近距离，就这么慢悠悠跟着，省得今天踩着高跟鞋走得太累。
栾夜南带着司如馨进入公司，随口介绍了两句。
视线却投向不远处。
一眼就看到阚阳辉拿着一包糖递给左白萱，嘴里还关切着：“左白萱，昨天……你没事吧？你今天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
这态度莫名让人联想到有意讨好的小奶狗。
虽然是在一众同事之中，递给左白萱之后同样也递给其他人。
栾夜南却虚着眼，狭长的眼中藏着杀气。
直呼其名也让她不满。
本身这件事没有什么问题，两个人早就在网上认识，一直都是本名相称。
可是公司这么多人对左白萱的称呼大多改成了组长或者老板娘，就他一个人保留了以前的习惯，像是在旧称呼中藏着莫须有的旧情。
左白萱只从他的糖袋里拿走一颗糖，感谢地点了点头：“可能昨晚睡得太迟，早上……早上还是吃了早餐的，我的脸色应该没有很差吧。咳，算了，这不重要，大家准备一下，等会儿开会了。”
左白萱察觉到周围的视线变得揶揄，急忙换了话题。
她今天和栾夜南都来晚了。
昨天睡得晚，今天起得晚，对于一对新婚妻妻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话可不能再往下说了。
左白萱及时刹车，其他人却不放过她。
小组的另一个成员笑着说道：“老板娘，不要听小阚乱说，你面色明明就好得很，应该是休息得不错呢。”
左白萱无言只是对大家摆摆手。
她毕竟是老板娘兼小组长，在公司里的话语权比其他管理层的人加起来还要多，大家一阵轻笑过后不再开口。
“你好，栾总，你还在招待客人呢，能不能不要这么心二意的，我真的会很难过的。”司如馨打断了栾夜南的走神。
栾夜南却像没事人一样回答：“中午的餐厅和休息室你应该已经去过了。”
“并没有，中饭我也没能好好吃，这时候你如果能请我吃一份甜品我会更高兴的。”司如馨得寸进尺地说道。
“可以。”栾夜南回答。
司如馨有些意外。
栾夜南直接对财务说道：“定下午茶，每个人都有，带一份到餐厅，我和司小姐聊一聊。”
“好的老板！”财务回答。
远在办公室另一头，隔着好几块玻璃遥遥望过来的左白萱心里产生了别扭的情绪。
如果说刚看出司如馨意图的时候，左白萱的心里还只是笼着乌云，那么此时暴雨带着电闪雷鸣落下。
栾夜南的信息素，自从那天易感期连续注射两枚抑制剂之后，越来越弱，几不可查。
但毕竟腺体被栾夜南的犬齿咬过，还是在左白萱的腺体上留下了一个印记，虽然信息素连临时标记都没能完成，但二人之间产生了不易分割的关联。
哪怕是最最微弱的状态下，别人能察觉到信息素的压迫，她就能感知到信息素的流动。
就像最正常的alpha和omega配偶之间一样敏锐。
omega一旦被alpha标记就无法再找另一个alpha，alpha可以标记很多omega，但这并不说明omega对alpha没有“唯一性”。
被标记的omega会对alpha的信息素更加敏感。
正常的omega在看到alpha的“外遇对象”时能在第一时间通过信息素的变化得到证据的。
除此之外，对自己配偶感兴趣的其他omega的一些变化，omega也是可以查觉的，匹配度越高效果越明显。
比如现在，哪怕左白萱不想，也能清晰地看到，司如馨微弱的信息素正在飘向栾夜南。
这简直可以说是对左白萱的宣战，但左白萱对于自己该出演一个什么角色，还是有些迷茫。
左白萱能察觉到，栾夜南也能感觉到。
察觉到别的omega的信息素对自己感兴趣，并没有令栾夜南产生alpha的优越感。
反倒让她再次对alpha和omega之间信息素相互吸引的设定产生不满。
她能感觉到藏在阻隔贴底下的信息素产生微妙的变化。
和早上一样。
她讨厌这种被纠缠的感觉。
她只想标记左白萱一个人啊！
最好让左白萱也标记自己，哪怕她知道在现有条件下alpha是不会被omega标记的，她也想就此锁定二人。
此时的栾夜南只能用物理方式摆脱这种令人不快的处境，有意和司如馨拉开距离，甚至连去食堂都是假意有事要处理，让前台先带她下去，而自己只是单纯站在电梯外。
江灵丹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看了一会儿栾夜南，又看了一会儿在旁边会议室开简单组会的左白萱，啧啧摇头。
陈幻语坐在江灵丹旁边，放下兜帽。
虽然栾夜南为她安排了单独的办公室，但她最终还是选择占掉了江灵丹身边的零食位。
“看来栾夜南说得是真的。”陈幻语也试图录入这些经验教训，并小声感叹。
“什么什么真的，栾夜南跟你说过什么？”江灵丹凑到陈幻语身边，用只有她们二人听到的音量小声问道。
陈幻语的耳朵一路烧到了耳根。
“她说左白萱不喜欢她。”陈幻语压低声音之后，小奶音听起来就更加奶声奶气了。
“哈？”江灵丹没能压住声音。
前排的同事古怪转头，就看到江灵丹一手勾着陈幻语，脸几乎贴在一起，而陈幻语满脸通红的古怪场景。
江灵丹道歉，并表示无事发生。
同事也只能表示自己确实见怪不怪了。
江灵丹像是要为涉世未深的陈幻语上一课，就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别听她们乱说了，这两个人都是根本不懂感情的笨蛋。以后她们的话你要反着听。你就看看小左儿，那神不守舍的样子，还表现得不在意呢，其实在意得不得了。这两个人也真是的，枉费我助攻这么久……”
陈幻语一边听着江灵丹的嘚啵嘚，一边对听到的信息进行处理。
她快速整理了左白萱和栾夜南与自己曾经的对话。
这个程序非常庞大，甚至在执行到一个位置的时候就卡顿了。
因为栾夜南曾经直白地戳穿过陈幻语：我知道你喜欢江灵丹。
已知：陈幻语喜欢江灵丹是事实。
但是江灵丹又说栾夜南的话需要反过来听。
未知运行程序：【江灵丹也喜欢陈幻语】xe
江灵丹眼睁睁看着陈幻语整张脸，连同露在空气中的手上的肌肤全都在一秒钟内变红了。
这可把她吓了一跳。
平时陈幻语脸红是可可爱爱，能看出是紧张和害羞叠加的结果。
可是现在这个状态可不妙。
“学姐，你没事吧？你该不会是过敏了吧？你有过敏原吗？”江灵丹用手指戳在陈幻语的脸上。
滑滑嫩嫩，不像是过敏起疙瘩的样子。
她再看向陈幻语眼睛。
陈幻语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连眼睛都红透了，泛起泪光，半天才挤出一个小奶音：“你。”
我？
我是过敏原？
江灵丹感觉自己被讨厌了。可是学姐好可爱呀怎么办，想rua，想欺负她！
……
食堂里，司如馨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待下午茶和栾夜南的到来。
栾夜南倒不像她预料的那样，避而不见，只多等了几分钟就来到食堂，和她就这样坐在空旷的无人的空间里。
“是谁让你来的？”栾夜南没有一丝客套，直接问道。
司如馨却喜欢这一份直白，来到京市之后总在跟人纠缠，勾心斗角的，十分讨厌，难得还能见到这么直白的人。
“我爸。”
“你应该也能察觉到我们的匹配度不低。”栾夜南又说道。
这话在独处的时候说。
一个alpha对一个omega说。
几乎不亚于直接提出“标记”二字。
司如馨笑了一声，似乎是在笑话栾夜南之前的假正经。
放下团扇，翘起二郎腿，旗袍高开叉几乎要压不住大长腿的释放，她的脚尖轻靠在餐桌的桌腿旁，最靠近栾夜南的位置上。
但是她也观察到，栾夜南脸上的表情没变，是认真在发言，思索了片刻这话里的意思，顿时升起了怒火。
“可笑，栾夜南，你该不会以为我爸让我来是来勾引你的吧？你太高看自己了。就算你是京市的风云人物，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你是个有妻之妇，我可还没结婚呢，以我家的家业，以我的样貌，犯得着上赶着给你这种自大狂妄的家伙做小吗？”栾夜南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桌下的脚尖。
司如馨当即放下二郎腿，整理了额边的碎发轻哼一声：“当然，我也承认，我确实对你感兴趣所以才会来的。但是即便我对你感兴趣，或者爱上你，也肯定是等你离婚之后由你明媒正娶入门，才不会这么不清不楚得跟了你。”
“如此最好。我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omega。”
“？？？”司如馨顿时失去了表情管理的能力，震惊之余问出了一句她觉得最有可能的结论，“你喜欢男的，还是喜欢alpha？你你你、你该不会是形婚吧？！”
这样好像就说得通了！
栾夜南没有标记左白萱是她爷爷栾礼正公布的消息，这简直已经是各大家族人尽皆知的事情。
而且今天的情况也说明了问题。
自己的信息素因为和栾夜南的信息素匹配度太高，不自觉地试探，栾夜南都发现了，她的omega应该更为敏感，怎么会没发现呢，而且还那么放心让栾夜南带着自己参观公司！
实锤了，恩爱都是假的，她们是各取所需的形婚！！！
栾夜南看着司如馨在八卦面前失去了淑女应有的状态，也觉得玩笑到此为止就够了。
于是再次开口说道：“我不喜欢女的也不喜欢男的，我不喜欢omega也不喜欢alpha当然也不喜欢beta，我只是单纯喜欢我老婆，左白萱。”
靠！
司如馨的嘴型都做出来了，为了淑女形象而生生忍了回去。
这人，真的像传闻说的一样，喜欢猝不及防地抛出狗粮。
司如馨忍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栾总可真爱说笑，我差点被你绕晕了呢。你就说你们妻妻二人感情甚好，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不信。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而是来加入你们的……我是说公司。”
司如馨依然用着自己最擅长的言语方式。
只是这种言语方式，没能缓解气氛，反倒起到了反作用，栾夜南说道：“我自然知道司小姐有自己的道德底线。我只是想表明我个人态度罢了。哪怕有一天我和左白萱离婚了，也轮不到其他人。”
这话果然再次让司如馨的表情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但最终只引起司如馨再次一笑。
她重新翘起二郎腿，悠悠轻晃着，将腿下的风吹响栾夜南，同时评价道：“知道了，栾总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好alpha呢。”
……
左白萱开完会出来，同事们都在吃下午茶，却没有见到栾夜南。
看过手机也没有她发来的消息。
栾夜南不发，左白萱也不发。
甚至这次，没把个人物品从栾夜南的办公室里整理出来，既然准备架空，就从鸠占鹊巢开始吧。
但直到下班栾夜南都没有回来，甚至在离开公司的时候前台送来栾夜南的车钥匙，让她自己开车离开。
左白萱拿着手机，想发去一句质问。但看着手机界面里被自己清空的聊天记录，她抿着嘴收起手机。
她一言不发地走进电梯。
一直到回过神，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已经回到家门口。
左白萱才皱起眉头。
这可真是太危险了。
自己一路上都是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幸好没有出车祸。
左白萱赶紧摇了摇头。
栾夜南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她们自己合作关系，不会因为几次各取所需的肌肤之亲而有所改变。
即便她现在还和司如馨待在一起也和自己没关系！
左白萱捏了捏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状态，却闻到了刺鼻浓烈的味道。
伏特加？！
随后腺体也感受到伏特加的刺激。
一墙之隔的里面，浓郁的顶级alpha的信息素正在张牙舞爪地突破房门的束缚席卷而来。
“栾夜南！！！”左白萱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当即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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