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山海不可平
烟火秀结束之后，一行人踏上了返程的路上。
尹歆晨和喻淮川家离得近所以他们两个一起回去，林嘉研要去送曾溪，沈楠送林筱先回家。
烟火秀结束之后，人群渐渐散去，湖面上只剩下燃放完烟火剩下的纸箱，和点燃过的仙女棒。
喻淮川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尹歆晨回家。
今天晚上在外面玩了这么久，尹歆晨已经筋疲力尽了，坐在后排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现在外面已经天黑了，一闭上眼睛在密室里的场景还是会浮在眼前。
尹歆晨：“……”
注意到旁边休息的尹歆晨又睁开了眼，喻淮川的视线落在尹歆晨身上：“怎么了？”
尹歆晨不想让喻淮川担心，她摇摇头：“没事，就是一闭上眼睛，就想到了密室。”
感觉到旁边的靠椅陷下去了些，耳边传来喻淮川轻轻的笑声：“不是说了么，睡不着找我，我哄你。”
又被他撩到了！
尹歆晨故作生气拍了喻淮川一下。
在前面开车的司机眼里，就像是打情骂俏的小情侣一样。
回到了小区之后，喻淮川这才收敛了些，不再继续逗小姑娘了，但还是帮她拎着书包，两个人一左一右地走在小区里。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只有路灯和几家还没睡觉的人家开着灯。
一路上也没有再说什么，可能是因为尹歆晨今天太累了，从学校跑到商业街又跑到游览路，折腾一大圈。
目送着小姑娘打开房门喻淮川这才放心，在尹歆晨临关上门的时候叫住她：“小学霸。”
尹歆晨抬眼看了看喻淮川。
“新年快乐。”喻淮川对她勾唇笑了笑。
尹歆晨这才意识到，今天是一月一日了，是元旦也是新年，她对喻淮川扬起一个笑脸：“你也是呦学长，新年快乐。”
等尹歆晨关上门之后，喻淮川才进了屋子。
尹歆晨在玄关处换着鞋，看着摆在柜子里周蕙和尹文成的拖鞋还在，他们应该还没有回来。
拿出手机问了问周蕙要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我和你爸晚点回来。】
妈妈：【你先休息。】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洗漱完了的尹歆晨关上了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困意渐渐涌了上来，她闭上眼睛。
傍晚在密室里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那个盯着她的眼珠仿佛又在眼前死死盯着她，又是凶神恶煞的鬼怪在后面追着她。
尹歆晨又坐了起来，叹了口气，一定是今晚玩密室的缘故，竟然失眠了。
她想起来喻淮川说要哄她睡觉的话，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手机，找到了和喻淮川的聊天框。
找喻淮川说我睡不着你哄我之类的话也太羞耻了……
尹歆晨抱着手机缩在被子里，半张脸都被被子遮住了，手机屏幕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捧着手机编辑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发了一句【睡了吗？】
没想到喻淮川那边秒回。
尹歆晨的手机在外的时候是断掉静音的，担心接不到电话怕人担心，她回家之后忘了打开静音了。
手机铃声突然回荡在卧室里，吓得尹歆晨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喻淮川：【没睡。】
-
就在隔壁喻淮川回到家后，就被赵静媛催促着早点休息，手机一直被他打开放在桌子上，界面停留在和尹歆晨前几天的聊天记录。
小姑娘似乎很纠结，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半天，最后终于发来了三个字：【睡了吗？】
对于尹歆晨，在喻淮川心里永远是第一个。他直接给尹歆晨回了消息：【没睡。】
-
已经这么晚了，尹歆晨也没想到喻淮川居然秒回，她看着手机界面又不知道该发什么了。
但是她真的睡不着了，脑子里全是密室里的恐怖情节。
被调成震动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喻淮川的消息发了过来：【方便接电话吗？】
不知道喻淮川要干什么，尹歆晨还是乖乖找来了耳机带上，给喻淮川回复：【可以。】
下一秒，喻淮川的微信电话打了过来。
尹歆晨连忙接通。
顺着耳机线，喻淮川低沉的嗓音穿到尹歆晨耳里：“喂？”
尹歆晨小声地嗯了一声。
“睡不着了？”喻淮川那边似乎被逗笑了，问她。
尹歆晨又是小声地嗯了一声。
喻淮川装糊涂：“那怎么办？”
“你说的！”尹歆晨以为喻淮川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凶了他一下。
“我说什么了？”喻淮川明知故问，就想等着尹歆晨自己说出来找自己的理由。
听了喻淮川的话，气得尹歆晨想挂断电话：“你自己说的！我睡不着你得哄我！”
“好好好。”喻淮川败下阵来，不打算继续逗她了，“想怎么让我哄你呢？”
知道喻淮川在逗自己，尹歆晨跟他置气，气鼓鼓地说了句：“不知道。”
喻淮川沉吟了片刻，他提议：“听故事吗？”
听喻淮川讲故事，还挺新奇的，她问：“什么故事？”
“小王子。”
小王子这本书在很久以前就被尹歆晨读得滚瓜烂熟了，她吐槽道：“我看过了喔，换一个。”
耳边传来喻淮川的笑声：“那怎么办？我只读过小王子。你要是不介意元素周期表，我也可以给你背。”
元素周期表……
这个估计听了直接催眠了，尹歆晨的语气软了些：“那还是小王子吧。”
在喻淮川开始讲故事之前，尹歆晨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闭上眼，怀里还抱着毛绒玩具熊，等待着喻淮川讲“睡前故事”。
“在撒哈拉沙漠一名飞行员遇到了从外星来的小王子，这个人在四处寻觅友情，他曾经访问过六颗行星……”
喻淮川讲着讲着，发现耳机里那边没有声音了，反倒是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轻轻叫了尹歆晨的名字，发现小姑娘没有回应他。
刚才还说让他讲睡前故事，这刚讲了个开头就睡着了，喻淮川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晚安。”
很意外的是，这一晚上睡得很安稳。也没有做噩梦，也没有失眠。
只是尹歆晨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她居然和喻淮川在一个班级里，梦里的她也没觉得两个不一样年级的人在一个班级有什么不妥。
继续做梦就好了！
梦里梦见她和喻淮川还是同桌，课上听课她也是心不在焉的，总是偷偷瞄一眼喻淮川，果不其然还是被他抓包了。
“又偷看我。”
次日。
尹歆晨醒来之后发现耳机还带在自己耳朵上，这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果然，人莽起来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想起了半夜做了多么大胆的事情，尹歆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太尴尬了，而且她也不记得昨天喻淮川都讲了什么。
只记得隐约听到了《小王子》的开头，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还停留在和喻淮川的聊天界面，显示了和喻淮川打过电话的时长，再往下应该是在他知道尹歆晨睡了之后发来的消息。
喻淮川：【晚安。】
喻淮川：【新年快乐。】
-
今天是元旦，尹歆晨起床了看父母都在打扫卫生。
尹文成见尹歆晨打开卧室门，对她摆摆手让她来餐厅吃早餐：“起来了？来吃点早饭吧。”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那样了，早上还是上课时经常早起身体里已经形成了生物钟，八点多自然醒了。
拖着还有些疲惫的身体，尹歆晨慢慢悠悠地都到餐厅，拉开椅子坐下，默默地吃着早餐。
尹歆晨喜欢喝粥，早上是周蕙熬的白粥和一屉小笼包。
“吃完饭休息一下，我们去采购晚上做饭要用的食材。”尹文成的声音从隔壁的书房传来。
闻言，尹歆晨抬头，嘴里还叼着小笼包，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地问：“前几天不是去过超市了吗？这么快就把食材吃完了？”
“你是不知道你和你爸有多能吃，而且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当然多吃点也好啊。”周蕙的声音从尹歆晨身后传来，看着尹歆晨碗里的粥已经要见底了，又要去盛满。
尹歆晨咽下小笼包，感觉噎到了，连忙给自己顺顺：“半碗就好，盛多了该喝不完了。”
盛了半碗粥的碗被周蕙放在桌子上：“你看隔壁赵阿姨家的儿子，比你大两岁，已经长到一米八十多的个子了。”
身高一米六七的尹歆晨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我感觉我也不矮啊……”
吃完早饭后，尹歆晨收拾好自己便跟着尹文成下楼去生鲜超市。
在这附近规模大一点的生鲜超市也要走十多分钟，一月份的北方天气越来越冷了，尹文成提前在楼下打开车里的暖风。
就在尹歆晨在等着电梯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她以为是周蕙。
回过头发现是喻淮川。
他看着像是刚睡醒，短发略有些蓬松，眼底还有淡淡的乌青，似乎很晚才睡的样子。
“早啊，学长。”尹歆晨打招呼。
喻淮川穿着白色羽绒服，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袋子，凌晨睡得八点多被赵静媛叫起来扔垃圾，他嗯了一声。
虽然现在喻淮川看着还没睡醒，但眉眼间的淡漠却还在，他依旧不温不火地也对她道了声：“早。”
随后陷入一片沉默。
尹歆晨以为喻淮川有起床气，看他的模样像是即将要炸毛的白猫，便没在说什么。
电梯来了之后，尹歆晨先进去，喻淮川随后跟上。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喻淮川抬头看着电梯上显示的数字。
尹歆晨回他：“生物钟，自然醒了。”说完，她扭过头去看喻淮川，“倒是你，像是通宵了一样。”
“差不多，和林嘉研打游戏来着。”
尹歆晨：“……”突然她想到给喻淮川补一个什么样的生日礼物了：“玩的什么游戏啊？”
“联盟。”喻淮川怕尹歆晨不知道是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英雄联盟。”
尹歆晨使劲点了点头：“知道了。”
电梯刚好到了一楼，两个人一起出了楼宇门。
尹歆晨看到了尹文成的车，对喻淮川摆摆手：“那我先走了。”
把垃圾袋扔到楼下的垃圾桶之后，喻淮川也摆摆手回应她。目送那辆白色suv离开后，喻淮川才回到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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