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纪琛一到九墟山，就前去观察这些感染者，并第一时间开展研究。
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估计是真的怕纪琛出事，哪怕在国内，也非常小心谨慎，叶旭再次随行。
这回上面连借口都不找了，直接由叶旭领队。
经过这些日子适应，现在两人就算不穿隔离服，也能靠近对方到两丈而不出现明显异状。
这个距离已经非常近，但在生活中却依旧极为不方便。
未免出现变故，两人都自觉自发时刻穿着异能师特制隔离服。只不过平常时候隔离功能处于正常范畴，不会调节到最大，只有两人必须近距离接触时才会这么做。
叶旭不是医生，也不是治疗师，不参与研究，但既然来都来了，不亲自了解一番说不过去。
毕竟，他并非纯粹安防人员，作为火系异能师，这类善后工作一向离不开他们，甚至某些时候他们比治疗师更管用。
直白一点说，他们这类异能师，就是人形消毒剂，对于控制疫情有着其他异能师所没有的优势。
来之前，叶旭已经看过不少国外患者感染二期病毒后的症状，饶是如此，也及不上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
关键是，叶旭现在观察的感染者还是其中表征最温和的一类。
只是瘦，再没别的。
然而，就这一点，便让叶旭心底发沉。
实在是太瘦了，瘦到什么程度呢，皮包骨！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闹饥荒的时候，这样的人太多太多。
让人骇然的是，这位患者正在一刻不停地进食，全都是高营养食物。然而，他的身体各项指标还是不停下降，旁边的研究员不得不为他注射高营养针，这才堪堪维持住身体机能。
连续看了几位后，叶旭发现，瘦是共性，只不过其他患者不像第一位表现那么骇然，不至于要时刻不停进食，甚至还要额外打营养针才能维持身体机能。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正常，他们表现出的其他症状只会更加骇人。
譬如，叶旭观察的第二位患者。
双腿软绵绵地垂着，真正的“柔若无骨”，压根支撑不起身体重量，就连坐都坐不住，只能借助双手支撑才能半靠在椅子上。
乍眼看来，这似乎没什么，就当是得了“软骨病”，不算太奇怪。
下一刻，叶旭瞳孔一缩。
原本软绵绵耷拉在一旁，却至少瞧着还算正常的患者双腿，突然扭成了一团麻花，还打了个结！
他当他是“蛇”呢？
叶旭脑海中一跃而出“蛇”这个词。
在他印象中，也就蛇能把自己打成结。
但这怎么可能呢？
转而，这个念头就被他抛开。
病毒都开始以人类难以想象的速度发生异变，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再说，国外那些二期病毒感染者，其中不就有出现兽化症状的，没准他眼前这位患者就是感染了此类病毒。
至于是蛇，还是其他软骨类动物，这个，叶旭就不得而知，亦或者是他想岔了，还有别的门类也表现出类似兽化症状也未可知。
前两位患者表现就已经够令人震撼，第三位那更是超出人类想象极限，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
实验基地中患者瘦是共性，但再瘦，那至少瞧着还有热乎气，说白了能看出是活人。
这一位却正好相反。
他也瘦，但不像第一位那样瘦骨嶙峋，放到正常人中，顶多归于偏瘦行列，给人的感觉却异常渗人。
无他，这人皮肤透着股青白之色，若不是呼吸声清晰可闻，看起来真跟新死之人无异。
结合国外感染二期病毒患者表征，这一位叶旭有九成把握确定应该是感染了类似尸毒一类病毒。
然而，这才是最可怕的。
尸毒叶旭一点都不陌生，异能师中就有擅长这一类的。
问题是这并非尸毒导致，而是源于大自然中寻常病毒变异后的二期病毒，且只是像而已，并不是尸毒。
若真是尸毒，恐怕坐镇实验基地的异能师早就出手解决，压根就不会留到现在。
但凡留下的，每一例都有极高研究价值。
前三位患者就已经如此让人大开眼界，后面的更是没有让人“失望”，症状就算没有前三位那么骇人，至少稀奇程度上一点不输于他们。
看完，叶旭只有一个感觉，他仿佛置身于一部恐怖片中，哪怕有些患者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还很可爱，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关键是，这还只是病毒二期变异前兆，若变异完成，岂不更加“惊悚”？
这并非臆想，而是事实。
国外已经有现成的例子。
就在叶旭感叹于病毒的诡异时，纪琛那边研究有了进展。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由于两人间那微妙的关系，纪琛跟叶旭通常公事公办，很少有其他交流，更谈不上亲密相处，若非必要，两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这次竟然难得有了玩笑的心思。
“随便。”叶旭无所谓道。纪琛说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并且还破天荒地跟他说笑，他却没从中听出半点开心的意思，想必纪琛口中的“好消息”也未必真是什么好消息。
事情不出所料。
纪琛带来的的确实不算什么令人愉快的消息。
“真是无趣。”听到叶旭的答案，纪琛脸上笑意不减，却没了说笑的心情，也懒得亲口述说，将一叠资料放在桌上，“呐，你自己看。看完，说说你的想法。”
对此，叶旭不置可否，情绪一点没被纪琛影响到，二话不说拿起资料就看。
纪琛口中的“好消息”是人类暂时不用担心灭顶之灾的到来，病毒不再一骑绝尘，人类产生了“抗体”。
这本是好事，问题也就出在这个“抗体”上。
它跟传统意义上的抗体大相径庭，人类正朝着某条未知道路前进，且一去不复返，没有回头路可走。
这条道路通向何方谁也不清楚，据纪琛研究推断，目前已知的是两个方向。
一个方向就是之前叶旭看到的那三位患者对抗病毒的方式，异化。
另一个方向则是能化。
何为异化，就是身体出现异常变化。
譬如兽化、尸化等等。
能化则是身体不发生异常变化的前提下，拥有各种各样能力。
眼熟吧，这其实就是异能师的范畴。
不同的是，现有异能师队伍中，绝大多数都是能化师，异化师少之又少。而且就算异化，也是收放自如，不使用能力时，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类，没有丝毫非人类表征。
感染病毒后出现的异化现象却非如此，兽化就是兽化，并不能回归到感染之前人类正常状态。
按说，不管如何，只要能活下来就是好事。
问题也就出在这，但凡涉及到免疫相关，就有个成功率之说。
成功没什么好讲的，恭喜又一位异能师诞生。
而一旦免疫失败，后果却是相当严重。
若直接死亡还好说，一了百了，纪琛给出的推论却是打破了这个定论。
免疫失败这些人很大一部分极有可能不会死。
既然失败，那肯定有负面作用，人没死，自然就要在其他方面付出代价。
纪琛给出的结论是，同化。
乍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看完纪琛分析报告，却让人毛骨悚然，哪怕见多识广的叶旭也不例外。
举个例子，就叶旭之前看到的第二位感染者，如若对抗病毒成功，他双腿估计会转化成某种软骨类生物，但他还是人类，拥有人类的思维情感。
一旦失败，被同化，那他就不再是人类，而是会被他所异化生物所取代。
简而言之，免疫成功，那患者还是人，失败，则成为非人类。
事情严重性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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