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背盟败约

守卫继续同孔濯禀报着这几日的一切，说着那胡小公子被捉回府里没有几日就又跑出来，到柳巷里寻欢做乐，听着出手十分阔绰，那女人缘自是好的很。

        这般做派、品性自是没什么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去的，胡大人日日着急着，胡夫人也是跑东跑西的为自己儿子张罗婚事。，就胡尧自己看着一点不上心

        守卫学着胡秉的话，大概是想为其子在朝堂上谋个好位置，那样就也算的上是立业了，也好成家。

        孔濯明白了胡府里的来龙去脉，就想了个十分直接的路子。

        他也不来那迂回繁琐的法子，就会拖延他的时间。直接让手下的人绑了侍郎的儿子，理由也充足的很，人在柳巷里哪有不惹事的。

        禁军在那样的地方拿一人自是天经地义的，都没人会报官。

        孔濯也没让禁军把这个人绑回到军营里去，而是将人押回到孔府里来问。

        就算往后有人要拿这事做文章，他也可以用闭门思过多日还便出府门来打回。

        等胡秉每日下朝回府，有一日想着这个儿子也是不容易。

        在孔濯抓到人三日后，胡秉才派府里守卫去柳巷抓人，没想着这回去落了个空。府里的守卫遍寻无果，一问才知自家小主子早就被禁军抓去了。

        胡秉听着这话顿时遍体生凉。

        孔濯抓着人的这几日，也没为难胡尧，问了几句话，看着人果然是一团浆糊，便让人抓下去关起来。

        看着这人确实胆小，一抓来就将家中的事情全盘托出，听着毫无保留的意思。那样的实诚没心机的人，孔濯的问话自是十分顺心，也就没亏待人。

        胡秉得了消息立马要来孔府登门拜访。挑选了深夜的时候，偷摸着来。孔濯还刻意晾了人一会儿，只让管家领人进门在前厅让人等着。

        而孔濯在自己院里慢慢的喝完一盏茶才走出去。

        胡秉一看着孔濯进来，就跪在孔濯面前，即刻同人赔着不是，说道：“孔指挥使，那日朝上之事，我并非真心。但背后之人非让我如此，你看像我这样的人也是没有办法选。”

        胡秉这话里满是无奈之意，把一切都先推开，把自己择了个干净。

        孔濯立马从椅子上起身去扶人，也说着话：“侍郎这是哪里的话，我哪有怪罪你的意思，想来你今日这样迟来登府定是为了令郎吧。

        孔濯都不接上面的话，只按着自己想说的走。

        胡秉起身后坐在了孔濯身旁，听着对方那么快提起自己儿子，连连点头，同人说着：“犬子不才，定是做了什么混账事，还请禁军和孔指挥使高抬贵手。”

        孔濯就笑着对人说道：“我今日也就不同侍郎绕弯子浪费时间了，就与你直言。我抓令郎是因着禁军那里查着杨威权死的那一日，正巧令郎喝醉了酒在街上与巡夜的禁军争吵，而后发生的事情，我这不便与侍郎多说了。”

        孔濯刻意把话说一半留一半，结束了还面带微笑的看着胡秉。

        听着这话胡秉心里一沉，看了一眼孔濯，却立马同人辩驳到：“孔指挥使说笑了，我那儿子除开喝酒为人老实极少闹事，还是这般的大事。指挥使找不到凶手，也不能这样病急乱投医的胡说吧。”

        听着这样的话，孔濯也不生气。就高深莫测的看着人，停顿了一会儿才又接话。

        “若我拿不出证据来，如何敢让禁军当街抓人呢？胡侍郎还是自己想想清楚才好。”说完依旧带笑看着人。

        可这笑里全是威胁，今日他孔濯要拿人、禁军要拿人，自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直接拿下这胡秉是件麻烦事，可拿下他儿子那不就是抬抬手。

        孔濯说完就看着人，胡秉的神情从不可置信慢慢到了慌张，他心里气急，可又拿孔濯没有办法。

        他这个兵部侍郎就只是空有这个名头，毫无实权。大邺的兵权分在各方边陲人马手中掌握着，他们兵部连丝毫都没分着。

        兴安帝信任极为将领，又极其体恤边将，这些人看着都要凌驾在兵部之上。他们兵部每年干的就是些辎重的活，也就同户部扯扯银钱，说一些军粮的事情。

        一年能闲到头，只要不兵败，就什么事也轮不到他们，清静又擢升无望。

        所以他要给自己的儿子谋个官位都难，他这处境都不如当个其他地方低一品的官职。

        而此刻坐着他面前的人是朝堂新贵。

        孔濯掌握着一半的禁军兵权，其兄长又有边陲的兵权，在这朝上，又能有谁能比得过孔濯的。

        当初赵国公同他说起的时候，胡秉就说过，他们要动孔濯就如匹夫撼树。就算今日是陛下，都得看着孔泽的面子，放过孔濯一马。

        可那时赵国公总是那样自信与不顾，说着陛下定也要看着朝臣与百姓的意思。一姓一人，也没有那样举足轻重的。

        胡秉将信将疑的，赵国公答应他事成后会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提至大理寺当个衙内闲差，而后只要他尽心尽力会让他儿子来到自己的位置上。他才肯豁出去那么一次。没想到，孔濯没拉倒，倒是把自己儿子拉了进来。

        胡秉来的路上就后悔不已。以自己儿子如今都品性，去了这大理寺也会不断犯事，甚至因此性命不保。不如待在家里至少能平安一世。

        胡秉看着孔濯直叹气，想着孔濯也算是个爽快人，不来阴的，不然他儿子早就被禁军送走了，哪能等到他此刻来救。

        就可转念又想到孔濯不杀人，定是他对孔濯还有用处。

        他如今既然掺和进来了，那就不是为了谁去朝堂上争斗，他就是为自己那样简单。自是谁出价更高，东西更好，他自然会跟着谁，但这话不能由他开口。

        孔濯给足了人思量的时间，看着胡秉还神色犹豫却时不时看着自己，就明白是轮到自己说话了。他不同寻常人一样，还要费心费力的去试探赵国公府给的价，他直接问道：“赵国公府答应给你的东西，你不如从我这拿。国公府得用手段来夺取，而你儿子放在我手下就能光明正大的得到这些东西，想来侍郎大人不会选岔的吧。”

        孔濯直接抛出了橄榄枝，都不同人先提条件的那样诱人。

        胡秉听了这话当真认真的思考起来，赵国公给他的路看着更为好，但走起来并不容易。赵国公再厉害也非真正掌握大理寺的人。他那儿子糊涂成性，说不一定当不了几天就得因着错误被罚，那就更不用说后面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了。而放在孔濯的手下，被孔濯全然掌握着，是不会有错出来，且孔濯有权有势，确实各方面都大过赵国公府，但这个人若真放在孔濯手下了，那放一日，他就得为孔濯办一天的事。

        便如同人质一般，他的命门就不掌握在自己手上了。横竖都有利弊，想着着天上也不会白掉下十足十的好事给自己。

        胡斌看着孔濯问了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孔指挥使这般助我，又需要我来做些什么呢？”

        孔濯看人还有顾虑，微微皱起眉头。但细细想来也是，他们这可不算是结盟，他是在策反人背叛上家加入自己，是得给出更好的东西来。

        “我要你做的事情，定然比赵国公府需要你做的事简单，且我不会用不到你了就想方设法的将你除去。顾明夷的事，可就摆在眼前，你再细想想。”孔濯拿话引导着人，也给了胡秉一定的承诺。

        听着这话，胡秉果然心里一沉，当初赵国公府与顾明夷的事，他自是听说过的。

        赵国公对付顾明夷的那一颗棋子可是早早就安插下的，那如今自己这里也并非全然安全。赵国公不是什么好人，可孔濯与他也并不是全然的有保障。

        这事情没走到最后，他如何能得知孔濯最后会如何对待自己？

        孔濯见人依旧不语，他只能笑着开口，同人说上一句：“胡秉，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这话也没咬牙切齿，可那笑看着让人生怖。

        胡秉被下了最后通牒，自是紧张的咽口水。最后只能同孔濯开口道：“我自是希望能同孔指挥使一道的，可我与赵国公已经牵连不断，怕是不好办吧。”

        说完看着人，这话是试探也是靠拢。

        听着人终于松口了，孔濯立马接着这话：“这件事我自会有方法解决，你不用费心。”

        胡秉连连点头，他心里瞬间就提上了一股气。想着同孔濯一道也好，赵国公府那里其实不如孔濯这来的可信。毕竟那赵小公爷到了如今时日了也没干出什么由头来。没权没职的，一切要靠赵国公。

        想明白了这些，胡秉心里就坚定了一点。

        如今点了头，他便全然要听孔濯的话，为人谋算，为人办事，

        胡秉就自然的问着人：“那孔指挥使，今日要我先做些什么？”

        看着人那么着急，胡秉自是明白孔濯今日怕就有事要找自己办的，也算是个明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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