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还小吗
虽是被斥责,沈昭却是笑着反握住他的手,身前投下的阴影完全将闻清徵笼罩。
闻清徵被他带得后退几步,步伐慌张,直到后背靠上了冰冷坚硬的墙壁,才知道无处可逃了。沈昭的气息炽热地扑在他身前,带着强烈的掠夺欲,急促地洒在他脖颈间。
“师尊,这边没人。”
沈昭的唇凑在他修长的颈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那滚动着的喉结,那感觉让闻清徵头皮发麻,脖颈上的皮肤都起了细细的小凸点。
下一刻,那双柔软的唇便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闻清徵手上一松,掌心里的平安结掉落在了地上,被他衔住脖间细嫩的皮肤,尖利的牙齿咬在了脖颈上,好像下一刻就要被刺穿皮肉。
沈昭起先只是将唇轻柔地落在他身上,蓦地不知像是想到什么,眼眸一抬,像是饿极了的头狼衔住了他的猎物,低头咬上闻清徵的脖颈。
脆弱地被衔住了命门,生命被威胁的恐惧感和令人战栗的陌生快慰交缠在一起,让闻清徵承受不及。
脖颈上被咬破的痛苦让他连呼吸都困难,几乎窒息的眩晕笼住大脑。
他的声音很小,带着颤,浑身都是冰凉僵硬的,“别……”
沈昭不知自己的手何时已经顺着他衣摆伸进去了,却在他腰上摸到冰凉的汗水,像是濒死的蛇一般,细腻湿冷。
他在心里打了个寒噤,抽回了些许意识,一瞬间清醒了些,急忙放开他。
沈昭唇间尝到了一丝丝血腥的味道,便立刻停下来了。
但是,好像晚了几分。
他看到眼前那人苍白着脸,额前全被冷汗沾湿,微张着唇急促喘息着,心中愧意愈深,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下手没轻没重的,刚开始只是想吓吓他,想着在这无人的地方捞着师尊亲上一口便好,但当他吻上那修长细腻的脖颈上时,却又想到那次在他后颈上看到的骷髅头印记,心中起了怒气。
他如今修的魔宗心法固然会使修行者教其余几修更为强大,但慢慢地却会磨人心性,让人变得越来越残暴嗜血起来。
沈昭一直以来都在尽量减轻着修行心法所带来的弊病,平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甚至更为冷静沉着,但不免在某些时刻会受到些许影响。
就比如现在,他刚开始只是想亲近他,但是想起那骷髅印记时,不知怎么便被蒙了心智,就想要在他颈间咬下一个印记,一个专属于他的印记。
当他看着闻清徵细长脖颈上缓缓流下的血痕时,心中一痛,比伤在自己身上还要难受,忙要去看。
但闻清徵却伸手捂住了那处伤口,有些抵触地避着他。
沈昭又悔又急,想要看他伤口如何,但闻清徵显然是被他刚才的动作吓到了,根本不让他靠近。
青年捂着脖颈上的伤口,那处火辣辣地,痛感格外清楚,闻清徵虽然知道沈昭是不会伤他的,但在刚才,却真有一瞬觉得沈昭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地,想要杀了他。
前世的梦魇和现世重叠,让他的脸更白了几分。
沈昭歉疚着,他感觉这些日子以来越发控制不住自己了,其中有闻清徵的原因,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他现在已经完全重归清明,看着闻清徵,道,“师尊,你让我看一看,就看一下你的伤口好不好?”
声音柔了不少,是在示软。
闻清徵蹙着眉,慢慢地把手放下来,露出那被咬伤的伤口。
沈昭凑过去看,松了口气,还好,没伤到筋脉。
他从怀中拿了治外伤的药给他轻轻地涂上,心疼地在那伤口上吹着气。
药膏所涂的地方,起先火热刺痛,不过须臾便镇定下来,变得冰凉舒适。
沈昭看他一直沉默不语的样子,连一句怨他的话也不说,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怕他是气得极了,连说都不说他了。
“师尊。”沈昭把那地上掉落的平安结捡起来,放在他手里,慢慢合上他的掌心,轻声抚慰着,“别怕,我不会伤你的,我只是……只是想在您身上留个记号而已。这样,您就是我的了,谁都抢不走。”
闻清徵无缘无故被他咬了,又生不出什么怒气,只是听他这样宣示主权的话,羞大于恼,斥道,“留什么印?哪有人是像你这般的?”
“有。”
沈昭被他训了,却会顶嘴,闷闷地回,“师尊身上就有那鬼修弄得印记,您都让他给打上标记了,为何就不让我盖个章?”
他差点把不公平的话都要说出来了。
闻清徵一怔,“什么?”
他陡然想起那次沈昭忽然发怒强迫他的那晚,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他只是茫然,“我身上何曾有过别人的印记了?”
“……”
上次一切都太过匆匆,沈昭的理智被怒火覆盖,在闻清徵问他什么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佯装不知。这次,沈昭细细回味之后,才觉师尊好像是真的不知此事。
他为闻清徵解释,道,“您在回来之后,后颈上就有一个小骷髅头的印记。那种印记,怎么能让人不生气,师尊您应该知道那种印记代表着什么吧?”
闻清徵愕然,他怎么会不知那种印记代表着什么。
被打下那种印记的人一般都是强大的鬼修们所认定的道侣,而唯一有可能给他刻上印记的,不就只有褚先生了么?
他为何……
闻清徵又惊又气,他一直敬褚先生在饿鬼道救了他的命,尽力报答,但从未屈身于他,他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褚先生也从未向他提出过这种要求。可他又为什么要在他身上弄上这种印记,让人误会?
“那你那次,是在消除印记?”
闻清徵想起那次入骨的刺痛,仍心有余悸,问他。
沈昭微微颔首,看他如斯反应,才确定他俩好像都被那一个人给耍了。他一向都只有骗人的份儿,不曾想在气头上冲昏了头脑被人给骗了,现在恨不得现在就把那鬼修抓来碎尸万段,又不得不先安抚师尊。
知道了师尊也并不知道那印记的事情,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师尊和那鬼修没有那种关系?沈昭心中炸起了烟花,欣喜若狂,猜着自己也许真的是师尊第一个道侣。
以后,也要是唯一一个。沈昭在心中暗暗发誓。
他看着闻清徵的目光都柔软得像是水一样,道,“若不是要为师尊消除别人留下的印记,沈昭哪里舍得伤害师尊分毫,不像某些人,不顾师尊的意愿便弄上那种东西。”
沈昭的声音软软地,在表心意的时候还不忘损一下褚易,拉着闻清徵的手,手心温热,“师尊,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闻清徵想说什么来反驳,但说不出话来,好像全天下的理都是站在沈昭那边的。
他听着沈昭暗贬某人在他身上留印的话,不觉想,那他自己不也是不顾自己意愿要咬他么?闻清徵抿了抿唇,吞下了刚刚的话。
毕竟,沈昭还是停下来了的。
他不说话了,沈昭知道他的气已经消了一半了,便拿着纱布在他脖颈的伤口处缠了两圈,又把斗笠给人戴上,将他遮得严严实实,才握着他的手,道,“师尊,咱们走吧。”
“……嗯。”
两人一同回了魔宗,沈昭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在了殿内,那些平安结有大有小,几乎都被拿来装饰屋子了。
素来冷清的宫殿在那些红通通的平安结的映衬下,也有了几分人间的热闹感觉。
沈昭把碎星上旧了的平安结换了,但却没有把旧的丢掉,而是珍而重之地放在了心口。
那平安结虽然打得拙劣,又破破旧旧的,但那是师尊为他做的,他不舍地丢。
闻清徵正坐在一旁,他膝前卧着那只白猫,白猫合着眼,在他怀里睡得正香,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猫身上,像是在哄着它入睡。
沈昭忙活完这些,视线一瞥,看到那可以称得上是安详的景象,心里有些嫉妒。
他长腿一迈,走过去,把那猫抱走,放到一边。
白猫眼皮一抬,看到是他,又把眼睛闭上,不敢对他撒娇,只好有些委屈地缩在冷落的角落里了。
沈昭双手一伸,微微弯腰,便抱住了闻清徵,说,“师尊也抱抱我。”
“……”
闻清徵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防备不及,身上的猫被拿走了,鼻尖又抵着他身前坚硬结实的肌肉,满是熟悉的气息,不免气道,“你还小吗?”
“师尊难道不知道么?”
沈昭听到他的话,却是笑了,拉着他纤长的手,往自己身下覆去,问,“还小吗?”
闻清徵只觉指尖发烫,触到了什么硬热的东西,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之后全身血液上涌,脸颊烧红,立刻便甩开他手,‘啪’地一声,把那手打落,手指都在发痛。
他站起来,却听到青年笑得声音更开了,好像不觉手痛一样。
“师尊问这般话,真是伤人,明明上次师尊还知道的。”
沈昭慢慢说着,想着那夜的事情,师尊那样紧紧地缠着他,却说他太大,不让他再进了……
闻清徵又羞又恼,气得不理他了,只往内殿走去。
沈昭在他身后笑了一会儿,见他真的不理自己了,才开始赔不是。
但这不是赔得有点晚,闻清徵好几日都不曾理他,沈昭自作自受,本想着能借此机会半哄半骗再把人骗上床,却不想把人惹得急了。
嗯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沈昭对此深以为然,而且,师尊不是兔子,打起来他要厉害得多,也是蛮疼的。
明明眼前有肉,却吃不着,着实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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