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热恋中 娜娜吃醋

　　
话说阿秀向徐优进提出约法五章，徐优进答应遵守后，阿秀还是不放心，要徐优进跪下罚誓，向她作保证。徐优进就义无反顾的跪下来，面向阿秀举起右手，朗声说：“我徐优进跪在阿秀面前，向她罚誓：苍天在上。今后如我徐优进背叛了阿秀，叫我不得善终。”
阿秀摆摆手说：“不行不行。这个誓太平淡，还要罚个狠毒一点的。”徐优进听后，又接着说：“苍天在上，土地明鉴。今后我徐优进如背叛了阿秀，叫我死无······”这“无”字刚脱口，就被阿秀伸手堵住了嘴，并笑着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就行了。这誓太毒不要说下去了。”说话间，用手把徐优进从地上拉起，深深的在徐优进脸上，吻了一下，羞的脸色噗红。然后丢下徐优进的手，回头就跑，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跑了不多远，又回过头来说：“以后想见我时，就在夕阳之刻来老地方等我。”话后，就转身跑开。只一会儿工夫，就拐向另一个巷子隐没了身影。
徐优进心里涌现无限的甜蜜，目送阿秀离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隐没，才转身往回走。他回到客栈，已是暮色完全降临，天上晴空万里，繁星点缀，夜风徐徐。此时，郑得山还在等他回来，一见到他，就迎头问：“阿秀姑娘把事情办妥了没有？”徐优进高兴的说：“办妥了。明天中午放人，要师父和我到警局门前接他们就是。”接着就把花费三百块大洋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郑得山说：“这事，咱们不能亏待了人家。等你几个师弟回来，就好好的演出，一旦凑够这三百块大洋，就归还给人家，免得人家说咱占了大便宜。”徐优进答应着：“是。”由于这几天不住脚的奔走，现在明明几人没事了，一闲下来了，心情也放松了，几天的疲劳，一下子涌上心头，身心感到疲惫不堪。师徒二人也没多聊，就分头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晨光万里，红日东升，鸟歌唧唧，空气中散发着雨露的清香。师徒二人起床到了大街上，吃过了早饭，就奔巷港警局方向走去。由于天还尚早，他们走的好像很悠闲，也不怎么快的步子。有时停下来，还要观看一下街上的景色。在他们穿过几道街，又跨进另一道街后，接着继续往前走。走了不多远，就见不远处围了不少的人，好像有什么事发生，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徐优进好奇心大，他见到后就说：“师父，不知那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咱们过去看一眼，然后再去警局，也不迟。”郑得山却不支持，他的心里只想着去接明明他们三人，就阻止说：“快走罢。早一点到那里等着，心里也踏实。”徐优进听郑得山不愿去，心里也有原谅。觉得他毕竟年龄大了，好奇心淡了，就说：“师父不去看，那就先去警局等师弟出来。我过去看一眼，随后就到。”说完，也不问郑得山是不是同意，转身就奔人场去。
徐优进去后，郑得山并没有提前去警局，他怕徐优进惹事，就站在原地向人场方向观察着。看了一会儿，见那地方好像越来越热闹似的，心里还是对徐优进不放心，也就动身走了过去。一时到了人场外，往人场里看了一眼，想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一看不要紧，却见徐优进正要出拳打人。他就忙阻止说：“优进住手！”他这一声吆喝声，那是如同晴天霹雳，把所有的人都惊动了，无数的眼光，就投向了他。
这里徐优进正要出手，听到师父的声音，又蜷了回来，忙挪身站到了一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此时郑得山已挤进了场内，向别人一打听，原来是一场群架。原来五个小混混来一家店里闹事，在这里惹起了众怒，大家就要围攻他们。刚才徐优进在场听的不称心，就要上前帮忙，刚好被郑得山看到，就制止了。他要帮的当然是正义这一方了。
郑得山打听清楚情况，就转脸劝几个小混混说：“几位小哥，你们就消消气，忍了罢。常言说‘和气生财’。大家好说好散。”不曾想几个小混混并不容情，其中一个小混混恶狠狠的说：“你是什么东西？敢管小爷们的事。赶快走开！”这话没有惹怒郑得山，却把徐优进激怒了，他一个健步就要上前动手打那个口出恶言的小混混。郑得山见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退下。”徐优进又忍住性子，接着退后了几步。
这时，郑得山左右的看了一眼，见近前一家店门前立着一个石狮子。石狮子被围观的人，给遮挡了半个身子。他漫步走过去，伸手往石狮子头上一按，然后用力一拧，石狮子头就掉下来一半。他把半个石狮子头拿在手里，回头走到几个小混混面前，就一本正经的说：“几位小哥，你们要打架，手里没有兵器可不行。这么多的人围上了你们，你们哪能招架得住？我把这块石块分给你们，让你们作为打架的兵器。”说完，就抬起左手，两手一较力，从半个石狮子头，又硬生生的掰下来一块，又伸手递给最前面的一个小混混。
几个小混混看到这一幕，都给吓的痴傻了，那里还敢接这石块。其中一个小混混一看事情不妙，向其他小混混一摆手，几个人转身挤过人群，也就灰溜溜的走了。
几个小混混走后，所有的人都拍手称快。此时在人群中，有一个高嗓门的人笑着说：“我认识这位大师，他是在树林里表演功夫的大师。”话一落音，场上更是叫好声不绝。
郑得山心里藏着心思，根本没有心思与大家交流。他向大家一笑，然后向徐优进一摆手，师徒二人挤过人群，回头又入了大街，就快步向巷港警局行去。
他们到了巷港警局门前，此时还不到午时。门前出出进进的人，都是在警局工作的警探。徐优进说：“师父，咱们还是来的早了，现在还不到时候。”郑得山点了点头，接着说：“那就停下来等一会儿罢。”两个人也就在门前等下去了。只因他们离的近了些，两个看门的警探起了疑心，其中一个警探走上前来，就问：“你们是来接人的吗？”郑得山回了一句：“是。”警探也就放心了，又说：“看你们鬼鬼祟祟的，还以为你们是来采点子的呢！”接着又说：“现在还不到点，你们就退后几步，离这远一点儿等会儿罢。”说完转身又回去了。
师徒二人没再搭理警探，听了他的话，又退后了几步，就站在原地等候着。接着等了有一支烟的工夫，就见院门开了，这时走出一个警探来。警探出来门，回头向里一摆手，随后就见明明几人走出来。等他们出来院门，警探又退回去，接着把门闭上了。
郑得山和徐优进正焦急的等待着，这时见明明几人出来大门，就迎了上去。师徒几人见面，分外的亲切，娜娜附在郑得山肩头，嘤嘤的哭了起来。郑得山忙安慰说：“师父让你受委屈了！别哭了。”好劝歹劝，劝了一阵子，才劝停了，接着转忧为喜。之后，师徒几人说笑着往回走。
师徒几人回到客栈，就换了另一种心态，他们又说又笑，聊了些监狱里的闲闻趣事。他们说说笑笑的一段时间，都开心的不得了。后来，郑得山问起他们为什么进了班房子的？明明就把真实情况告诉了他：原来那天远升和尚在酒店里，用把弄两块大洋的巧妙功夫，把两个小混混吓跑，就记恨在心。他们回去邀了一大帮小混混，在第二天的一早，又来酒店闹事。酒店老板知道他们第二天要来报复，这天他就关门歇业了。接着又到了次日，他觉得没事了，就又从新营业，谁知不多时，两个小混混又带人来了。他们一进了店，就开始打砸。这时正遇上明明几人在大街上经过，他们在这里吃过饭，熟悉这酒店。在看到有人在店里打砸时，见其中有两个小混混认识，知他们是那天被远升和尚在酒店里给吓跑的两个人，接着心里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几个人就出手帮了店老板，把小混混狠揍了一顿。后来，却有人报了警，来了不少警探，把他们一块抓进了监狱。
郑得山听后，就说：“你们是正义，帮的对。不过，这也委屈了你们。”明明一笑说：“师父，咱们帮错人了。”郑得山一凛，疑惑的问：“怎么了！你们做‘正义’事，难道不对吗？”明明说：“事情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郑得山问：“为什么？”明明说：“那个店老板是个大贪污犯。”郑得山咦了一声，又问：“你怎么知道？”
明明说：“这是我在监狱里时，两个警探在背地里嘀咕这个老板，被我听到的。”徐优进在一旁插嘴问：“他们怎么说？”明明说：“他们说，这个酒店老板是某个省的大贪官，被发现后，为了逃避官司，跑到了上海来，躲到这里开了一家酒店营生。”徐优进又问：“现在那店老板呢？”明明说：“说是也被抓了，已押送他老家吃官司去了。”
郑得山叹了口气，为这个店老板惋惜说：“做人别太贪了，起了贪心，到头来还是自己倒霉。这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事娜娜不知情，就问明明说：“二师哥，咱们一块进的监狱，这事，我们怎么不知道？”明明豪气的说：“你们当然不知道了！这是我去茅厕时，偷听到的。”娜娜听的红了脸，徐优进和小健听的心里一笑。
转眼间，小健又问郑得山说：“师父，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被抓的？”郑得山就把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他们听。过后，娜娜说：“这得感谢大师哥救了我们。”小健说：“不对！这得感谢阿秀姑娘。”娜娜偏要感谢徐优进，小健觉得论理论彼，都得感谢阿秀，他就坚持感谢阿秀。两个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不休。
徐优进打了个圆场，笑着说：“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们就不再提了。”回头问郑得山说：“师父，咱们哪一天再开始演出？”郑得山沉思了一会，然后说：“明天再好好的休息一天，后天就开始演出。咱们要尽快的挣够钱，及早的还给阿秀的爹爹。”
瞬间，大家群情振奋，这时也不再闲聊了。明明几人换掉了脏衣服，师徒几人高兴的到外面吃了顿饭。又回到客栈时，太阳已平西，大家也就及早的分头休息了。
又是到了第二天，师徒几人起床，吃过早饭。明明，小健，娜娜，都没心思上街去玩了，他们陪着师父回到客栈，就一天闷在房里休息。实在睡不下去了，就起来陪郑得山聊聊天。倒是徐优进心里藏着心思，他觉得再过了今天，就没时间去见阿秀了，想是今天得过去见见阿秀，向她说清楚原因。
就在吃过早饭时，在其他人都动身往回走的时候，他凑到郑得山身旁，低声向他打了声招呼，就自顾转身离开了。待明明几人再回头时，却不见徐优进的身影了。这时娜娜不见了徐优进，心里不放心，就问郑得山说：“师父，我大师哥呢？”郑得山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回答的含含糊糊，便说：“我也不知道。”说话时，还假装回头看了眼。郑得山这样做，这是徐优进临走时嘱咐过郑得山的，怕他回来时，几个师兄弟和他开玩笑。
这做师父的忽悠人，假的，也是真的，让人不可思议。娜娜想也没想，就信以为真了。她又左右的看看，实在看不到徐优进的身影，心情有点失落感，也就随郑得山回客栈了。
再说徐优进自顾入了大街，就开始观赏起街景来。现在是还不到中午的时间，离夕阳时还有一大段时间，他就放松心情到处观起景来。上海本身就是一个海滩，这个刚兴起的城市，到处都散发着新鲜感。一些运输的码头，都云聚在这里，街上即有客商，也有勤杂工。来自四面八方的人，都为生活而奔忙着。
他走街串巷，也不知走过了几道街，看过了多少地方。这时红阳就要西沉，他就转身奔向老地方。等他到了老地方，却是阿秀已等在那里了。他心里感到好奇，走到了近前，就问阿秀说：“阿秀姑娘，你知道我要来吗？”阿秀“嗯”了一声，娇滴滴的说：“还叫我阿秀姑娘呢！就不能把‘姑娘’二字去掉，叫的亲热一点吗？”
她这声音拉的有点过长，听的徐优进即甜蜜，又高兴。徐优进笑着说：“我知道了，下回就改。”阿秀就给他做了个鬼脸，逗他一笑，接着说：“看来你说话，还是算数的。以后要做我的夫君，就得这样。”话后咯咯的一笑。
徐优进一笑，接着就想说出自己的来意，刚要开口，阿秀笑着说：“你今天来这里找我，是有事要给我说，是吗？”徐优进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阿秀说：“我当然知道喽！能掐会算，是本姑娘的本领。”世上再好强的男人，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孩面前，都把自己看的特别渺小。徐优进听了这话，笑嘻嘻的答不出话来。
阿秀含情脉脉的看着徐优进，见他傻愣的样子，感到特别的惬意。这时抬手轻轻的指了下徐优进的额头，含羞的说：“就知道傻笑！你不是有话要给我说吗？那就跟我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你再说给我听也不迟。”说完，转身见有两辆人力车停在不远处，就向车夫招了招手。
徐优进不知阿秀要带他到哪里去？就问了句：“你要带我到哪去？”阿秀神秘的一笑，便说：“不告诉你！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徐优进也就没有接着问下去。
转眼间，两个车夫拉车到了他们面前。阿秀用手指了指另一辆车，向徐优进说：“这一辆车，你坐上。”接着自己转身上了面前的一辆车。上车坐稳后，车夫问了句：“小姐，你们到哪里去？”阿秀回了句：“石头山。”车夫唱了声：“好嘞！”就拉起车子跑起。
石头山在上海的一角，东面邻水，西面与十里长行相接，但此地不在十里长行管辖之内。此山不高，周围长满了野草，每入夏季，繁花似锦。山上却青石淋漓，光秃秃的，时常能见到几棵野草，那是使劲的从石缝里长出，也不怎么健旺。由于山上缺少林木，各种各样的鸟儿，无处隐身，也很少光顾这里，只是时常有几只海鸥飞来这里盘旋几圈，又飞走了。不过，这里却是一处观海的好地方。
两个车夫都是年轻的小伙子，他们的脚力好，再加上路程不太远，很快就到了石头山脚下。阿秀和徐优进下了车，接着阿秀又吩咐车夫就地等待一时，然后和徐优进手携手的往山上走。石头山不高，也不陡峭，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山顶。
此时正逢夕阳之时，火红的太阳，像个大圆球，悬在西山的天际。这时阿秀面对东海，背朝着夕阳，自言自语的说：“远海对面乡，千里隔亲情。望水勤思度，遥盼归乡郎。”徐优进一听，忙更正说：“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东海那边是小日本，不是你的家乡。那里没有你的亲人，又哪来的两地亲情相隔？这话应该这样说：望水思海情，碧浪醒长梦。风摇漂帆影，鹤飞同居乡。”其实，阿秀作的这首诗，深藏内涵，徐优进根本猜测不透她的心思，也就给她更改了诗意。
这时阿秀把大拇指一挑，笑着说：“高明！不过，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徐优进没有理解透她的意思，以为更改的诗意不对，就笑着说：“本人文浅，请指教！”阿秀笑不合口的用手指了一下他的心窝，接着说：“才过去一会的时间，这地方就不听话了。我作我的诗，你作你的诗，你干么非要改掉我的诗？”徐优进听明白了，忙笑着陪不是说：“娘子教训的是，我这里给你赔礼了！”说着向阿秀作了个揖，继续说：“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罢。”这话逗的阿秀开心笑了一阵子。
这时夕阳已经落山，落日的余晖，映满天际。百鸟婉歌，晚风徐吹，天上的星星正一个一个的跳出来，挤眉弄眼的向大家示好。他们嬉闹了一阵子，就坐在了身后的一块条石上。这块条石足够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屹立在这地方，不知它成全了多少对情侣来这里观海的欲望。
接着，他们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依偎在一起，互相倾听着对方“嗵嗵”的心跳。一时阿秀谚语娇嗔的说：“徐哥哥，人生如果长期沉侵在无忧无虑的生活环境里，那该多好！为什么要要打打杀杀，你争我夺，却为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劳神？”接着叹了口气说：“有时候的事情，也是让人身不由己。”
徐优进猜不透阿秀此时的心情，只是答应着：“是。”瞬息间，阿秀提起精神，笑着说：“你不是有话给我说吗？现在说出来，给我听听。”徐优进此时心情甜醉，接着就把明天开始演出的事，说给了阿秀听。后来并说：“如果忙起来的话，咱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阿秀听后，一笑说：“好好好，我知道了。今后如果想你的时候，我就到你们演出的地方去找你。”说完，两个人高兴的同时笑了一阵子。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子，这时已是入夜时分。阿秀站起身来，随即拉起徐优进的手说：“咱们走。有话留着下次见面再聊。”话后，两个人携手下来石头山，又坐了人力车，原路返回。
徐优进回到客栈时，已是夜半过后。他也没惊动别人，就轻手轻脚的躺到自己床铺上，不声不响的睡了。
次日一早，大家都一早起床，为今天的演出作准备。李汉一早就把胶轮车上的东西推了过来。其实，这个客栈很大，有几十亩地大的一片。他们住在客房大院里，由于前面不好停放胶轮车，就把李汉安排到了最后面一排客房，让他把胶轮车停放到了后院。这一来李汉就得一心照看着胶轮车上的东西；客栈一前一后有老远的距离，如果来去步行，起码要走一二十分钟。李汉有照看胶轮车上的东西的责任，他就没有时间到前面来了。所以，郑得山给了足够的钱，让他自己在后面买吃买喝。李汉看管胶轮车上的东西很认真，又知道这几天大家休息不演出，又自己也没什么事情，也不到前面来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是一点不知。只因他要看护东西，这几天出的事情，他又帮不上忙，郑得山也没去惊动他。今天开始演出，还是郑得山在昨天晚上吩咐小健去通知的他。
郑得山起床后，见大家都也起床了，却不见娜娜的身影，就等了她一会。等过一会儿后，还是不见娜娜起床，他就差小健去叫人。小健去后，回来说：“娜娜病了，还没有起床。”郑得山不信，又差了明明去叫，明明回来，又说：“娜娜报病。”郑得山听了，自言自语的说：“这就奇了！”说话间，他自己动身亲自去房里去叫娜娜。要知娜娜何病？请看下回说解。�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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