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救人质 偶逢情缘

　　第三十六回：救人质  偶逢情缘
话说娜娜由于在码头上待的久了，这几天感觉有点心情烦闷，就想去外面散散心。她想叫上徐优进陪她一块去，徐优进由于工作繁忙，却是脱不开身。她又想叫上明明，明明受凉感冒，又不能如愿，结果叫上了小健，两个人一起走出来横山码头，又沿着一条小道，茫无目标的往前走。
其实，这里是十里长行的贫民区，住在这里的人们，有本地人，也有外地人，其中外地人占的比例比较大，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他们来到这里后，举目无亲，就东跑西奔，又靠着自己的一技之长，在某处谋到一份工作，稳定下身来，就开始靠着自己的双手，东找西凑，搞来了一些建筑物品，搭建起了临时住房，过上了混天撩日的生活。其实，一个人的人生生活，就是命运捉弄人，他们与那些整天花天酒地、过着富丽堂皇的生活的人相比，那是让人望而生畏。
娜娜没有奢侈的想法，她只是心里感觉闷了，就是出外散散心，不论走到哪个地方，只要心情舒坦了，她也就满足了。小健只是个陪同人，娜娜去那里，他就去那里。所以，两个人沿路走了下去。在太阳平西时，娜娜看着天要晚了，就想叫住小健往回走。小健却是余兴未消，又坚持往前走了一截，他们就是多走了这么一截，不料却惹到了事端。
小健看着面前十几个人围住一个人，又不住的往这人身上泼粪便。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好奇的上前问了句：“你们干么把粪便往别人身上泼？”小健这是出于对别人的同情心，不料就因为这句话，就招惹到了这十几个人，他们以为小健与被泼粪便的人是一伙的，其中一人说了声：“兄弟们！这人来了帮手，咱们也把这个帮手打发了。”他话中的“这人”，就是指的被他们泼粪便的人。
话音一落，就见十几个人都舀了一水舀子粪便，转眼又围上了小健，接着就把水舀子里的粪便泼向小健。他们的动作很迅速，小健也没有料到这些人会这么蛮横无理的与他“扛”上了，这让他防不胜防。一瞬间，小健浑身上下，都被泼满了粪便，粪便从头上往下流，面目也看不到了，眼睛也模糊了，这让他无有反抗的余力了。
这些人往小健身上泼过粪便后，都并没有罢手，接着就用手中的水舀子，开始拍打小健。小健被他们围在核心，这些人手里的水舀子的把子又长，他又浑身上下都是粪便，而且眼睛模糊，那是无法与他们对抗，转眼就挨了好多次的水舀子的拍打。
这里娜娜见小健受欺，却又不敢上前相助。只因他是一个女孩子，这些人用粪便攻击人，如果她的身上，像小健一样被他们泼的浑身都是粪便，那就很难堪了！这时她急中生智，心想：“我得赶紧回去，把大师哥和二师哥叫来救三师哥。”想后，就动身往回跑去。
其实，后面这些往别人身上泼粪便的人，都没有留意到娜娜。起初，他们一心的对付前一个人了，后来小健上前打岔，他们才发现了小健，就开始对付小健。再说了，在娜娜和小健发现前面有人围观时，却看到这些人往别人身上泼粪便，娜娜感到恶心，就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只是小健好奇心太重，往前凑了凑，接着又上前问了句话。
再说娜娜一路飞快的跑回横山码头，又回到了办公室，已是累的气喘吁吁。此时已到了太阳落山时分，徐优进等人正在办公室里，等着娜娜和小健回来，一起吃晚饭。一时见娜娜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了，都是心里吃了一惊，徐优进就急迫的问：“师妹，你是怎么啦？小健呢？”他以为小健欺负了娜娜。
娜娜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师哥······你······和二师哥······快去救······三师哥。”徐优进一听，就知道小健出事情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又焦急的问：“到底小健怎么啦？你说清楚。”
此时娜娜运了一口气，缓了一下剧烈的喘息，就把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徐优进听后，觉得救人要紧，又迫不及待的说：“小健在什么地方?你快带我们去。”说话间，又看了眼明明。明明和徐优进一样，也是知道小健出事情了，心里救人心切，已是严阵以待的准备随时出发。
娜娜摆摆手，便说：“我是不能去给你们带路了，你和二师哥就一起去吧！”顿了顿，接着又说：“那里叫什么地名？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去救三师哥的路线，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你们出了咱们这个码头，然后向右拐，走不多远，有一条小路左拐，就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下去，就到了三师哥出事的地方了。”徐优进听后，叫了声明明：“咱们快走。”就带头向房外冲去。明明也随后跟上。
他们出来办公室，又出来横山码头，接着按娜娜指给的路径，直奔前去。两个人都是练功之人，行起路来，那是身轻如燕。这里两个人不住的往前行去，心如火焚，恨不得一步走过去，就到了小健身旁，好出手救下小健。
此时已过黄昏，夜幕慢慢的笼罩起大地，幸好正逢本月的中旬，天上晴空万里，悬月如昼。徐优进和明明借着月色往前走，路旁措落的民房，他们也顾不得张望。两个人行了一段路的距离，却也没有看到小健的身影，就接着往前行。
两个人又往前走了一阵子，却还是看不到小健的身影，并且也看不到其他的路人。明明就好奇的问：“大师哥，咱们没有走错路罢？怎么一直看不到三师弟？”徐优进心里也是有点疑惑，但他能沉得住气，这时就说：“咱们不可能走错路。娜娜说的很明白，就是这一条路走下去。我想，咱们大概还没有走到那地方。咱们再往前走上一段路，可能就看到小健了。”话后，两个人继续往前行去。
他们又往前走了不大一会儿，这时明明脚下一滑。他低头借月色往下一看，眼下全是粪便，并且闻到一股粪臭味。其实，他们起先一心的要找小健，根本顾不得想到其他了，这是明明脚下踩到了粪便，这才低头闻到了臭味。接着就向徐优进说：“大师哥，这地上有粪便。”
徐优进也觉得脚下黏糊糊的，但没有多想，这时听了明明的话，才想起看了眼脚下。他见地上覆盖了一层的粪便，并且印着措乱不齐的脚印，又想起娜娜所说的话，接着就向明明说：“这可能是三师弟与那些人打斗的地方？”
明明点点头，心里也这么认为。他们又左右的看了一圈，不但看不到小健的身影，就连那些泼粪便的人，也不见人影了。明明就说：“看样子，三师弟被他们抓了起来。”徐优进觉得这话不无道理，就说：“有可能。咱们在这一带，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三师弟踪影。”话后，两个人就开始找起来。
他们到了这里，已经是入夜时分，晚风徐徐，明月如昼的照亮着大地。由于是乱世，住在这里的人们，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一入了晚上，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谁也不敢夜间出外走动。
徐优进和明明在这一带，走街串巷的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小健，想找人打听一下，街上也看不到有走动的人，并且家家户户的房门，都紧闭着，想叫门，又怕打扰别人。两个人找来找去，这时已近夜半，徐优进就向明明说：“师弟，天都这般时候了，咱们就不再找了。”
明明问：“那该怎么办？”徐优进说：“咱们在明，他们在暗，就是咱们再接着找下去，也是徒劳。不如咱们先回去，明天一早，咱们再过来找人，到时街上有走动的人，也好向别人打听一下。”明明担心的说：“那咱们对三师弟放心不下呀！”
徐优进说：“根据娜娜的描述，我想，这些人，也许是这一带的地痞，他们在争夺什么东西，而闹起来的。小健只是上前多嘴，又没有给他们结下什么梁子，他们就是把他抓去，也不会对他下毒手。”明明觉得这话不无道理，点了点头，便说：“我听大师哥的。”之后，两个人就动身往回走。
两个人一路回到横山码头，又走进了办公室，已是夜半时分。娜娜正等在办公室里，见他们两个人回来了，就焦急的问：“你们找到三师哥没有？”明明摇了摇头。徐优进就关心的问：“你怎么还没睡？”
娜娜看到他们没有找回来小健，心里很黯然，这时听了徐优进的话，就淡淡的说：“心里睡不踏实呀！”徐优进又安慰她说：“你就放心罢，别为你三师哥担心，他会没事的。今天晚了，我们没有找到他，明天一早，咱们再去找，肯定能找到他。”接着又说：“咱们天明还要早起床，就分头休息罢。”徐优进这样说，他一直从心理感觉上，觉得小健不会出什么事情，所以，他也心平气和的安慰了娜娜。娜娜和明明听了徐优进的话，也就各自休息去了。
到了天明，三个人一早起床，洗了把手脸，就动身去找小健。他们一路来到原地，就开始寻找小健的下落。
此时，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家家户户都敞开了房门，有人在忙碌着准备早饭。徐优进和明明、娜娜走在大街上，那是逢人就打听，遇到人就问，却也没有得到一点小健的信息，所有问过的人，都是同一句话：我们不知道此事。
就在他们左右为难时，一个用地板车拉着一个大木桶的老汉，迎面向他们走来。老汉六旬左右的年龄，身体很健壮。等他来到了他们近前，徐优进抬手指着车上的木桶，问老汉说：“老人家，你拉着这么大的木桶干么去？”徐优进这是想向他打听小健的下落，说了句先向他套近乎的话。
老汉正拉车往前走，听到徐优进的问话，就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徐优进，又笑着说：“我是来替老板收大粪。”原来旧上海这地方，什么东西都有霸主，就连人们每天拉的屎，也有人霸占，大家都称他们为粪霸。这些人都是各霸一方，手下有一帮弟兄，并雇上劳动力给他服务，让雇来的劳动力，每天拉着木桶，沿街为他们收大粪，然后把收到的大粪，去卖给城外种地的，这样能换到一部分利益，回头又给这里的住户索取服务费，他这叫一举两得。别看这差使不好，也能让他们成为一方的富户。
老汉这是刚来到这里，还没有开始收大粪，所以木桶没有散发出臭味，徐优进又不知索然，就问了句。当他听到老汉替老板收大粪时，他就联想到昨天往别人身上泼粪便的那些人来，心想：“那些往小健身上泼粪便的人，肯定与他们的老板有关联。我要去他们老板那里探索一下。”这时就问了句：“老人家，你们老板住在什么地方？”
老汉疑惑的看着徐优进，反问说：“你问我们老板什么事？”徐优进觉得实话实说，老汉就不会告诉他实情，就编了套瞎话，忽悠他说：“我们从外地刚来到上海，却找不到工作干。我想去问问你们老板还要不要工人。”老汉把徐优进这话，信以为真，抬手往前一指，便说：“前面那个路口，右拐弯，再往前走上一段路，看到路旁有一个很大的院落，那就是我们老板的家。”
徐优进听后，心里甚喜。他回头向娜娜和明明使了个眼色，接着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过去去，就回。”娜娜和明明心里明白徐优进的心意，也就点了点头，徐优进也就回头向前走。这里老汉就拉起车子，去收大粪了。
徐优进按照老汉指给的途经往前走，很快就找到了这座大院。他搭眼一看，见院落建造的挺别致，一溜几间洋式楼房，呈现着西式建筑的面貌，漆红大门，那是特别的耀眼，丈高的院墙，表面贴着花岗石。等他到了院门前，刚要迈步往里走，被一个守门的小伙子拦住了去路。小伙子打量着徐优进，便问：“你要干什么？”
徐优进看了眼小伙子，看他身强力壮，觉得也不是一个无能之辈，料想不能硬闯，怕万一惊动了房里的老板藏起身来，那就不好办了。就勉强一笑说：“小哥，我是老板的朋友，有事找他帮个忙，想进去见他。”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忽悠过去这个守门的小伙子。
守门的小伙子一听来人是老板的朋友，态度一下子变了。接着向徐优进一笑，客气的说：“老板在房里，你就进去找他罢。”话后，就给徐优进让开了路。
这里徐优进就迈步向里走。他经过宽大的院落，快步来到房门前，就直接走进了房内。他一走进房门，就停住了脚步，搭眼一看，见房内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彪形大汉，看年龄，就在四十岁左右，长的肥头大耳。这人正是老板，他正坐在椅子上养神，这时老板听到脚步声，醒过神来，抬头一看，见房内来了一个青年人，就吃惊的问：“你是谁？”徐优进很镇静，心平气和的说：“找你的人。”
老板打量着徐优进，认为他们并不认识，就说：“你我不认识，找我什么事？”徐优进淡淡的说：“要人。”徐优进这话一出口，老板就意识到事情不妙，心想：“这人是来找茬的。”忙站起身来，心里对徐优进有了戒备。
就在这个节口上，门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徐优进和老板都是心里一奇，不约而同的把脸转向了房门。瞬间的工夫，就见一个妙龄女子飘飘欲仙的向房里走来。要知来人是谁，请看下回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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