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生
此时论道阁好不热闹，虽然人才众多，但以许煜之才当不会埋没才是。紫玉边进去边想。
许煜一眼就看到紫玉但似乎不见得多高兴，他身边是几位身穿锦衣的贵族公子。其中一位注意到他的眼神问：“许兄可是与那孩子认识？”
紫玉好不容易找到他兴高采烈地进过来，爽朗道：“你们好！”
“嗯，你好。”
一位眉间一点朱砂的孩子突然冲紫玉开口道：“公子可认得我？”
闻言，紫玉卡壳了一下：我为啥认识你？
……
哦，有点眼熟，嗯……
紫玉挤眉弄眼地想了好久
男子在心里冷笑：装，你继续装。
“你是那个借宿许煜家的路人？”
“嗯”似乎觉得有些冷淡，他转而微笑道：“除此之外，咱没在其他地方见到过吗？”
紫玉无语吐槽：咱什么时候见过，你怎么一副我应该认识你的丫子，好像我不认识你就要被宰似的。
看到他一脸茫然的表情，修珏勾了勾唇冷嘲：荀棠啊，你原来没有重生啊……那咱们的帐这一辈子要好——好——地算！
修珏笑了笑：“没什么，我叫修珏咱们可以做个朋友吗？”
紫玉客套道：“自然自然。”
不知道他们的暗流汹涌，旁边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死死地盯着紫玉的脸。
紫玉笑着摸摸自个儿脸不解道：“小朋友，你老看哥哥干什么？”
小朋友冷酷道：“哼！我不过觉得你像一个人，不过她已经死了。”
“……”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没礼貌了嘛……哼！等一下，靠，他不会是
“小朋友，啊不是，小帅哥小美男。你是什么人啊？”
修珏突然叫到：“呀，我倒想起来了，这位长得不就七八分肖像芸妃吗？哎，不过她命薄，孩子也不见了。该不会就是你吧。”
紫玉心慌地打哈哈：“瞎说啥呢？我何德何能是一妃嫔之子。”
修珏直接打断他道：“那芸妃地位低下，若不是生了个皇子，就一贫民在宫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哪来的德与能啊？”
紫玉感受到了他目光的怨毒十分不解，他好像没得罪过他吧。
那个小朋友却突然凑近紫玉的脸，眯了眯眼，声线懒散阴冷：“哟，芸妃的后人，该死！”目光怨毒狠厉地不像幼子。
“咳咳咳”许煜突然站起“诸位，我和紫玉出来已久，想必他的叔叔该急了。各位尽兴吧，我等先回去了。”
哪知变故发生在陡然之间，额间朱砂的公子背后的仆人忽得蹿出位置对紫玉招招下杀手。
苻御定而不动，许煜满头大汗拉着他躲过一招。秦姝妍不得已拔出腰间软刃迎上仆从的杀招。场面混乱无比。
论道阁禁止斗殴，但一看到动手的是幼帝的人，堂下坐着幼帝，正要骂人的阁主当场也不好说什么……
今天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紫玉扒在许煜身后惊惶地看着劈了不下七八桌的斗武。书生们早就躲得远远地。
姝妍力不从心已显疲态，应付地越发吃力，肩上被狠狠地划了一刀
“呃——”
紫玉咬咬牙冲出去：“住手！！！”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小小仆从是要妄害人命吗？通州之中竟无王法！这天子是个死的吗？？？”
话语一出满堂寂静
紫玉咽了咽口水，说出去的话喷出去的水，完了。
许煜眸光闪了闪，大启朝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幼帝的地位，只是没人敢说。拳头紧了又紧，许煜清朗的声音在阁中响起：“得民心者得天下，论道阁天下人才向往圣地如何适合杀戮？天子圣明，不过欲试探家奴本领，差人比试而已。一件小事，何足挂齿，圣人之堂，人皆可公证。”
沉默……良久的沉默。
小孩冷声道：“修珏”
修珏打了个手势，寂默默地退了回来。
见此许煜拽上紫玉和姝妍告别离开。
回府中，紫玉冷着脸一动不动，心里却在哭丧：暴露了呜呜呜呜……
他扭头看向苻御，声音透着寒凉：“你再想什么？”
后者坦荡道：“我不能暴露。”
紫玉眯了眯眼突然勾唇笑了毫不避讳在场的许煜：“他不过是怀疑就可对我下杀手，知道他的个性了吗？”
“许煜……”
闻言许煜沉默地望向他
“你知道吗——”
“我退无可退。”
“那一天你醒了对吗？”
“你鞋的方向都没摆对。”
“……”
“我不逼你做任何决定，但我请你记住——”
“只要我不死，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你的志向和抱负，我会一生守护。”
许煜看着眼前比自己低矮许多的孩子一字一句认真承诺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苻御——”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否则，咱们可以一刀两段，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明天，我要知道我今天给你任务的所有信息，我要在三天之内把所有事情办下来！”
“如果明天早上信息没有呈现在我的桌上，你就可以滚了！”
苻御：“……”
入夜，紫玉站在家仆寻舟面前，手里捧着修珏的所以信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恶意，而他们的所有资料都没显示两人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仇怨。
寻舟忽然伏低身子道：“万一是上辈子的仇呢？”
闻言紫玉锐利的目光射向他：“你说什么？”上辈子？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重生。毕竟传书都可能还有什么不可能。
如果修珏是重生，朱砂？内阁大臣之子？
书中没有详细描写荀棠是怎么建立的官僚网，怎么把暗探势力深入京都，只是写了他弱冠后与男主的暗暗争斗，狡诈至极，前期泛泛之交，后期生死宿敌。将死时才暴露身份。
那么替他打通朝廷人脉网的会不会就是修珏，只是修珏后来发现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利用。并成了男主反派争权夺利的脚下亡魂，最终含恨重生？
紫玉：“……”不是吧，不是吧。我这么霉的吗？哎等等
“寻舟……你到底是谁？”
寻舟见他想的差不多了，跪下道：“我知您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我——是您十年后的会收入麾下的亡命之徒，您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对您将誓死追随。”
沉默……沉默……
紫玉跳下座位，温柔地摸摸他的脑袋薄唇轻启：“你会负我吗？”
“属下不是修珏，永世不会！”
“你手下有多少人？”
“三千人”
“何来的？”
“上一世当政黑暗，官官勾结，压粮不发。西亭旱灾严重，百姓易子而食。我本丞相流放叛臣”言此寻舟嘲讽一笑
“我不过不愿站派丞相，又手握兵权。这权臣便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同众兄弟发放西亭。”
“上一世你十六岁那年我等见西亭惨状最终落山为寇，劫持官粮分与百姓。后被朝廷派兵追缴死伤惨重。”
“最后三千余不过百人，是你收留了我们，帮我们隐姓埋名，我们才得苟活于世。救命之恩，当以命想报。”
“此时，旱灾未发。我等逃离西亭，隐没百姓中。”
紫玉：天助我也哈哈哈
“咳咳咳，嗯……那你还得我当年是怎么笼络朝臣的？哪些人最可信。”
寻舟上道地交出了一张纸。紫玉摸摸他的脑袋：好孩子。
良久。
紫玉沉沉地望向黑夜，淡淡道：“修珏，他必须死！”
暗夜里，一片腐叶悄无声息地坠到地面。
寻舟：“可要属下派人，”
“不必，有个更好的刺客。”
“刚才……去看看他的主人吧。”……
苻御正襟危坐门被踹开也毫不介意：“大半夜不睡觉，小朋友怕鬼想让哥哥□□吗？”
“……你对修珏的行程和此处地理熟吗？”
“未必有你旁边那位熟。”
“刺杀呢？”
“可。”
“寻舟他们辅助你们熟悉流程，免得别人没出事，你把自己搭进去”
苻御的丹凤眼没正经地瞟向他：“你是在心疼我吗？”
寻舟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见状苻御勾唇温柔地盯着二人笑笑：“行——”
……
幼帝有一下没一下地扔着下人给他的积木，面无表情，没有一点孩子的天真童趣。
下人忖了忖俯身问：“陛下可需要什么？”
“滚！”……
把你皮剥了做个人棍如何？听着挺好玩的”
“属下知错，属，属下知错。”
这满殿（通州皇族临时歇脚的宫殿）无一人是他的人，他厌恶地盯着所有人，拔下玉冠上的钗子狠狠地扎在小太监的脖颈横穿而过，当场毙命！
满堂下人皆面无血色但视而不见，似乎早已习惯。
修珏，荀棠……幼帝忽然想到俩人，眸光闪了闪。如果让荀棠和丞相鹬蚌相争渔岂非比杀了他更有价值。当下更需要人来打破丞相独大的局面，所以，他不能死……荀棠不能死。
想罢他决定起身去找荀棠也就是刘紫玉。
……
紫玉在屋内踱来踱去，一旁看书许煜始终无法专心无奈道：“小玉，你晃得我眼花。”
“许煜……如果有一天我，”
“什么？”
“没什么……”我的阴暗面，你还是别知道了。
他来到屋外透气，想到寻舟说的，他上一世认识的大臣贵族诸多人脉。他现在身体幼小，贸然露面只怕信度不高。所以不得以以神秘人的身份与他们对线。这些人脉要从现在开始花最大的速度构建。
因为就算他等得起，苻御这个狼崽子可不一定。
珍玉坊要尽快全国连锁，他得有足够的资本供养下属。
……
“老爷……有个自称官宦之子的人来拜访紫玉小少年。”
“哦？莫不是紫玉新教的小朋友？快让他进来吧，把紫玉叫出来。”
“你来做什么？”紫玉毫不掩饰地厌恶
荀彧天真地笑道：“那一日，修珏似乎对你有很大的恶意，我今日是来替他道歉的。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紫玉：嗯，说要杀了我的那个猪不是你。
紫玉假笑道：“相逢即是缘，俗话说得好宁可多一个朋友也绝不多一个敌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来来快进来！”紫玉热切地拉着他进屋。
俩人哥俩好攀谈地有模有样的。
莫桑欣慰地点了点头：紫玉这么快就有新朋友了，挺好的。
荀彧喝了一会儿奶酥茶，建议道：“文王将在此处办一个宴会，届时达官贵人满座。我观你朋友文采斐然或许可以一试啊？”
紫玉犹疑道：“可我们只是平民，如何进得？”
“我带你们嘛”
紫玉坦然一笑：“那便多谢了！”
两个长得可爱的孩子，心里却皆是算计。紫玉：要不说怎么是主角呢，这小小年纪，这城府！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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