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反骨
扣押男主调查几日后——
掌门头疼地扶额：就不能少点事吗？
此次受伤涉及三大派的弟子长老和两个世家的人，一个和尚……这个和尚还是南无寺的（修佛大寺，佛法高强）。
几乎所有人都指认看到的就是秦启风，还说他身上有魔气。
行周不解道：“那一会儿有魔气是因为刚逃脱魔掌。”
有位女子一脸恨意地凝视他，她的师兄在此中为救她而死：“你要包庇吗？”
“姑娘，你想报仇我理解。但是如若报错了人，正正的凶手看着我们自相残杀，你觉得——就对得起亡灵吗？就问你最简单的几句：他若能杀了你们所有人，为何还留你们活口？好玩吗？再者——他为何不掩饰外貌开始杀戮，后面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接受你们的审判，你们觉得合理吗？”
“……”
另一个弟子道：“我们怎么知道他有什么样的阴谋，他必须给个交代！”这一句话迎来了大半人的附和。
树精被丢出来，听见行周森森道：“解释一下，齐贤庄怎么回事。”
树精瑟瑟发抖指着秦启风说：“是他叫我干的，他说如果想活命就协助魔魁、制作阵法。”
“一是困住你们，二是放大魔魁之气的影响范围，三是助她修炼不得妨碍她吸食齐氏祖辈的精气和寿命。”
“我，我没有撒谎。”
女弟子冲着启风怒吼：“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行周对树精说：“你看到的那人除了样貌和他一样，有没有什么异样。”比如贱嗖嗖的，跟那个东西一样。
“没有，神情举止都是一样的”树精瑟瑟发抖：他只是想活命啊，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靠之，演得那么像吗？
系统日常冒泡：万一他说得是真的呢……他可是继承了与创世神实力并列的冥极的传承，虽然受天道桎梏，顶峰实力远远不足前世八分之一但也不足小觑。
行周无语了：他才继承多久啊，一年没到能有多厉害。你当他是电脑，录入就有。
而且他是凡体，不是神体，承受不了那么多的。
系统：知道什么叫主角光环吗，你跟主角光环讲道理？
行周：……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座上掌门愁眉苦脸，垂首问启风：“当前证据……指向你，你有什么想说的。”
后者默默地看向行周：“你信我吗？”行周犹疑了片刻，只是这片刻男主眸中暗淡了一瞬。
他在等，可是行周没有说话。
他不知行周在脑海中想：自从龙息秘境后，原文中的事不再发生导致我无法预测。本以为此次顺利，最终跳进了大纲里。
掌门看男主，男主看行周，他固执地等一个答案。
宿主，你还没回答男主呢。
嗯？哦，不好意思。
行周走过来对他说：“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扭头对掌门说：“人间判案尚且讲究人证物证俱全……怎么，仙人还没有凡人的谨慎吗？”
“诸位凭借几人之词便信以为真，倒不如比谁更会说书，说得更精彩反正又不用看证据。”言罢他鼓了鼓掌。
“这样吧，反正你们比谁会说，不如各请一个相声大师为咱说道说道。”他讽刺地讥笑。众人脸色不太好看，但又真的拿不出什么实证。
可是男主同样是目前唯一最大的嫌疑人，众人所有的愤恨都指向他。
凡界涉及命案的时候很难疑罪从无，因为人们亘古的想法死者为大。有的时候哪怕你是受害方防卫过当致人死亡，你仍要受罚。而任人打伤你却未必得到赔偿，因为他可能没钱，那么所有的补偿都是一句空话，这样想想确实有些可悲。
何况，这是修真界啊，不是法治社会。就算沧泠宗不处理，一定会有人私下报复，要男主一命偿一命。
事已至此，掌门也没办法了。他咳了咳宣布：“证据不足，但难息众怒——”
“判罪徒秦启风鞭四十雷泽鞭，关镇邪塔刑狱五十年。”
还有人不服，掌门怼道：“四十雷泽鞭他都不一定能够活下来，再者，你有本事拿物证来。”
男主被压上雷泽台，两边一根玄铁柱，延伸的铁链捆住手脚，执法长老启动台中雷泽鞭之刑。
整整四十个，打到三十个时男主已经奄奄一息，行周攥紧掌门的衣服紧张地看着他，眼眶微红。男主瞥见，用唇语说：别担心
他已然变成一个血人，双腿和头都无力地搭着，鞭刑却还在继续。
各派观刑者只觉得畅快。
好累……男主终于在三十五鞭时彻底失去意识
随着执法长老一声：“四十鞭结束，压入镇邪塔刑狱。”行周松了一口气，可这心里灌铅一样沉重的。
等各派走了，夜里，琼音偷了陌仪的通行证，偷偷潜进镇邪塔。
他扶起血泊里一动不动的启风，给他喂药，上药施法互助心脉修复伤口。直到男主气息恢复平稳，他才稍微放心。将他放下来后，又偷偷地溜了出去。
启风静静地睁开了眼睛，陌仪居高临下地站在他眼前。
秦启风挣扎地站了起来，勉强站稳后，他说：“你是来杀我的吗？”
陌仪面色平静：“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杀你？”
“呵，”他自暴自弃道：“我的一家你都杀了，也不差我一个人。”
“你可曾问过为何？”
“……那你说为何？”
……
“他们私底下协助魔族残害无辜百姓，在他们手底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还少吗？”
“……”
“我只杀了参与者”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陌仪平静地看着他：“我不觉得自己是个绝对正义的好人，我只坚守底线做自己认为对的。”
“你来这做什么？”男主顶着满脸血冷冷地凝视他。
“你天生混沌体，同我一般，但又有所不同。”，“你体内还有天魔的血脉，这是非常危险的。我先前收你为徒，一方面不希望你误入歧途，其次一直在找可以改变你体质的方法，现在找到了。”
“你要同我走，我帮你改变体质。”
“改变……体质……”男主将几字放在唇舌间咀嚼一二，脑海中晃过因体质特别，曾魔力外泄容貌特殊，人喊人打的生活。
陌仪的手放上他的肩：“走吧。”
“去哪儿？”
“天……”塔外忽然阵法剧烈波动，“怎么回事？”他沉目飞出塔外。
镇邪塔内骨翊剑不知为何剧烈抖动，连带着周围建筑都在震动。
浔霖加强控制，以往一般会成功，但此时骨翊的煞气远超往常，
启风的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不知何处传来的剑鸣一声一声地传入脑中，头痛欲裂，“呃啊……”他无力地趴跪在地。
赤龙笑着走了进来，抽了一份他的血：“混沌体啊，你的血可是破除镇邪塔禁制的宝贝。”男主额角青筋暴起，目露杀机。
赤龙优哉游哉地拍了拍他：“你都痛成这样了就别费劲凶我了”
一转身出现在大妖霜泽的囚禁之地前，披荆斩棘，轻而易举地进入，站在霜泽面前。
霜泽斜趟在坐榻上，傲慢地掀起眼皮，杵着下巴道：“小妖……你来作甚。”碧色的眸一片寒凉。
赤龙将血倒在地上，地面现出金色阵法，却陡然土崩瓦解了。
霜泽一愣，喃喃道：“你怎么可能近得了陌仪的身，况且他早已修得天虚境，不会流混沌之血。”
“你不知道吗？”赤龙懒散地笑了笑，“他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修为退了一半，现在和天虚境还差两阶呢。不然魔将，也不能在外面和他玩了。”
“至于这血，唔，另一个混沌体，一个弱鸡罢了。”
霜泽闻言沉默了。他拍拍衣袖虽赤龙离去：“他拖不了陌仪多久，有什么就快做吧。”
“放心，正做着呢。”
骨翊剑这边魔气失控疯狂搅动，应龙死活拿不走：“该死的，怎么回事？我带你回魔界瞎动个什么劲，怎的，还喜欢这了？”
下一秒，利剑拔出在眼前消失——
掌门和几位真人火急火燎地敢来，就见大妖和赤龙要逃，当即合围堵截……
一把寒气森森的墨剑出现在身侧，
临劫：什么东西，你有别的剑了？
男主：……他不受控制地捏紧剑柄，下一秒体内天魔血脉躁动，裸露的皮肤出现一堆墨纹直直蔓延到脸上。
……
天上圆月变成一抹血色
送完药，琼音有些担心地托腮发呆，无聊地落着棋子——看见天上的圆月登时一惊，又望见镇邪塔红光大作。心里有不祥的预感，火速前往。
临劫眼睁睁地看着主人从一个青涩弱冠青年变成一个壮年男子。身高九尺有余，金红色竖瞳。
天魔煞气掀翻四周的东西，身上所有伤都变好了，他持着骨翊剑缓缓走出。
闪身出现在陌仪身旁，一剑劈之。陌仪才刚赶走魔将，猛转身抵挡，待看清眼前人一愣。
启风凑近露出尖牙笑道：“师尊——”下一秒晕在陌仪怀里。
陌仪：“……”他无奈地抱住他消失于原地，这边没有拦住大妖的掌门等人气急败坏，突然收到陌仪的来信：启风体质有异，急需改变，否则必成大患。
琼音来晚了，只看到信。眸光闪烁：……这么快就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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