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暖房喜

碧蝉恍然大悟，赞道：“姑娘真是厉害！”

        程思菡却不悦道，“你也忘了规矩了？”

        “哦哦，奴婢错了，王妃娘娘真厉害！”碧蝉本来就爱谄媚，刻意讨好之下，这话说得就更加好听，程思菡微微一笑，心中的郁气散了散，在坤宁宫中受得的委屈，总算消散了些。

        可惜，好不容易定了的心绪，等程思菡一回到景和殿，便又烟消云散。

        “王妃娘娘回来了！”

        程思菡刚刚踏进景和殿内，便听到了一个娇娇的声音，紧接着另一个柔媚的女声也响了起来：“奴婢蝴蝶，见过王妃娘娘。”

        先前的女子一见落了后，连忙挤上前道：“奴婢鸳鸯，见过王妃娘娘。”

        程思菡扫了二人一眼，皎花般的面容上不辨喜怒，隐在宽大袖子下的右手，却已经握成拳状，青筋迸起。

        这两位花枝招展的娇媚女子，正是杨道业的“贴身侍女”，也是程思菡嫁给杨道业之前，为杨道业暖床之人。

        “两位妹妹不必多礼，快些起来吧，”程思菡和煦地说完，又道：“鸳鸯妹妹，蝴蝶妹妹，以后你们两人不需向本宫行礼，咱们都是服侍王爷的，你们为本宫分忧，本宫感激还来不及。”

        鸳鸯的脸上现出得意之色，蝴蝶却有些惶恐，跪下道：“奴婢不敢，王妃娘娘是奴婢的主子，奴婢给王妃娘娘行礼是应该的。”

        鸳鸯见状，便也跪了下来，道：“是啊，王妃娘娘，您这般说，可不是叫奴婢们坏了规矩么？奴婢万万不敢。”

        碧蝉见状便要上前训斥，程思菡却止住了她。

        程思菡亲手将鸳鸯和蝴蝶扶了起来，道：“本宫视你们二人为姐妹，你们也不需多心，咱们王爷如今同以前不一样了，等到出宫开府，后院之中，自然是要充盈新人，否则，侧妃之位，如何填满？你们二人是最早伺候殿下的人，本宫欲劝王爷将你二人分别封为侧室，免得你二人以后被新人欺负……不过，既然你们不愿意，那就算了。”

        鸳鸯眼睛一亮，不等蝴蝶说话，忙道：“奴婢愿意！方才都是奴婢昏了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望娘娘莫要见怪。”

        蝴蝶面露迟疑，但想想那侧妃之位，只觉得心头一阵火热，也道：“奴婢错了，不知王妃娘娘的深意，请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奴婢一般见识。”

        程思菡笑着点了点头，望着瞬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两个侍女，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要多和煦有多和煦，道：“你们知道就好，以后也争气些，若能早日为王爷生下一儿半女，这位份自然也就升得快了。”

        鸳鸯和蝴蝶闻言，俱都有了成算，凭借王爷对她们二人的宠爱，怀孕生子还不是早晚的事？

        至于那汤药……以后，不是出宫了么。

        二人不约而同，都想到了一处去。

        在王府之中，自然没有那些碍眼的老嬷嬷天天盯着她们，只要王妃默许，到时候，偷偷地倒掉避子汤又或者不喝，还有谁能管得了她们？

        只要能怀上王爷的骨肉，母凭子贵，说不定王妃娘娘都要让自己几分。

        想及此，二人均心生向往，对着程思菡也都恭敬了起来，一时间连碧蝉都被她们二人挤到了一边，端茶倒水好不忙活。

        景和殿中一片和谐，咸安殿内也不遑多让。

        钦天监已经择定了六月二十一为景王和燕王出宫开府的日子，这一回，是真的错不了了，咸安殿上下俱都忙活起来，该收拢的东西全部收拢，之后造册装箱，等待勘验，再然后封箱运出宫……一系列繁琐耗时的工作，在六月二十一这一天，终于完毕。

        皇子出宫开府是大事，尤其还一下来俩，所以六月二十一这一天，皇帝特意给两位已经封王的儿子放了假，叫他们早早去太庙祭拜，之后便各自出宫回自己的王府，置办酒席宴请宾客，以作暖房之礼。

        景王府同燕王府比邻而居，热闹情况却不尽相同。

        两府虽然都是亲王府邸，众朝臣也不敢太过厚此薄彼，但相比于热闹喧哗的燕王府，景王府这边却显得有些冷清。

        原因嘛，很简单，朝臣们不敢明着对景王不敬，纷纷先来景王府送贺仪，只是送完便走，一个个的都转身进了一旁的燕王府，送完贺仪便趁势留下，这样一来，燕王府便越来越热闹，而景王府这边，除了门房和账房热闹一些，后院中待客的花厅冷冷清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位客人。

        宝珠坐在一旁，望着空落落的花厅叹了一口气，侍立在她身后的苏嬷嬷便劝道：“娘娘某要生气，且放宽心，世态炎凉，本也是人间常态。”

        苏嬷嬷这话说的倒是一点不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今燕王得势，又有陛下的垂爱，满朝文武自然会心生亲近，景王同燕王，两位王爷孰轻孰重，不难抉择。

        宝珠倒也不是发愁，人来的少倒好，省的她费心招待了。

        且所来之人，大都是宝珠熟识的，叶家、余家并承恩公同镇国公家，其中承恩公家来的是四个有头脸的婆子，镇国公家则是镇国公夫人同独女苏梦莲，另有平乡长公主，也带着侍人匆匆而来，只是不知为何，镇国公夫人同平乡长公主都没有多加停留，贺喜过一番之后，便匆匆离去，倒是那苏梦莲多留了一会儿，只是也不大理会宝珠，尤其是听说景王不在府中，她便再无兴趣，很快也告辞离去了。

        是的，杨道济不在府中。

        这也是宝珠方才得知的消息。

        本就冷清的景王府，这下更加寂寥了。

        但输人不输阵，客人不多，宝珠也不曾怠慢，熟识的不熟识的，都好生招待，到最后竟也宾主尽欢，算是圆满地收了场，只要不细究在场人数的话。

        直到日暮十分，杨道济才顶着一头汗水，带着一身尘土回了新鲜出炉的景王府，显见又忙了一天，宝珠忍不住责道：“王爷怎这般时候才回来？可用了晚膳？累也不累？”

        杨道济想着那个消息，本满心郁郁，如今听着娇妻温声软语的关怀，却又忍不住露了笑颜：“王妃这么多问题，本王该回答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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