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清场
从房间出来时小花在企图用脑袋拱着门，随着房门缝隙的拉大，它歪着头瞥见难缇脸色很局促，也顾不上那么多，兴奋的跳扒着她的腿，哼咛着跟她去了厨房。
等郝谐出来时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随便扎了个低马尾。
两人分坐在小桌的两侧，二菜一汤，刚才的插曲告一段落，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郝谐环顾一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经意扫过小花垫子上印的图案，突然想起来：“对了，之前给你订购的户外装备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难缇将手里刚盛好的粥给她递过去，“我清洗整理完后，把它们放隔壁房间了。”
“哦……”
难缇听着她的语气抬眼看了一下，继而不动声色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道：“我已经决定了，以往三个月去一次的森林，改为一个半月去一次。”
郝谐眼神忽的一亮：“是嘛？”
难缇翘起嘴角顺着她的语气延续下去：“当然，我很喜欢。这里边有很多设备也是我第一次见，看了说明书感觉很新奇。”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看不上呢。不过……也是我对你了解不够多，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到要给你买什么。”
难缇搁下筷子摩挲着下巴：“那这么看来……我只给你买了几本书。应该是我要担心你会看不上吧。”
“这不一样，我先追的你自然是要拿出我的诚意的。现在追到手了，就说明我的心意你已经收下了。”
郝谐美滋滋的腾出一只空手从桌下去摸，难缇忽然感觉腿上覆盖一温软的东西，看了一眼对面人的表情，轻咳两声压着嘴角，也空出一只手向下探去。
“难缇，明天有空吗？”
郝谐难得的语气温柔，听的难缇思绪有些飘，恋爱初期的情侣们，不管在做什么，不管什么时候，仅仅一个眼神或一个动作，就能使场上的气氛变得微妙，多巴胺大爆炸。
难缇含情凝睇的看着她轻点头：“有空，要出去吗？”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今天已经第二次被郝谐这副低沉婉转的声音给折服，听的难缇心里痒痒，这次她没再点头，只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心里不禁开始有了期待。
洗澡时两人是分开的，难缇担心郝谐的伤口被水淋到会发痒，几次想帮忙都被对方拒绝了，她也没多想，只把毛巾和睡衣房门口就走了。
郝谐这次洗的很慢，身上的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痂，只有大腿上的那处周围有明显的凹陷，很丑陋，她只看了一眼就不再低头，艰难的摸索着缠上几圈保鲜膜来护住。
浴室的镜子中，郝谐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这是难缇的功劳，靠近去看左手手臂上端，一道长约五厘米的刀伤，手术线周围的肉已经变得粉红，说明新肉已经长出来了，她苦笑两声，轻轻用手摸上去点点，很软。
她只看到浴霸上方吹气的按键被打开，但轰轰声是一丝都传不到耳朵里，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她只能轻微的感觉到震动，这也算好的吧，或许。
郝谐不想告诉难缇她每次都是靠读唇语，或是她模模糊糊的声音，才能勉强分辨出对方的话。
只要不影响，这样也行。郝谐牵起嘴角对着镜子笑笑。
与来之前相比较，郝谐觉得现在的身子可称得上是满目疮痍，这样的经历是她做梦都想象不到的。
算上洗头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等出来时难缇正靠坐在沙发上跟人打着视频电话。
“都这么晚了还有人给你打电话吗？”她擦着头穿个两件式睡衣盘腿坐在难缇旁边。
沐浴乳用的是难缇的，是她很喜欢的一款清香，有郝谐坐身边倒是放松了不少。
“吴深打的，祁翔安他们两个最近在帮一对儿夫妻做调解，进程不太顺利。你要听吗？”
郝谐噗嗤一笑，凑个脑袋过去跟对面人打招呼。
吴深原本哭丧个脸，一看到她的脑袋挤进来，心情跟着开心几个档次。
“哎，郝谐，看你气色，恢复的不错嘛！”
“那当然。先不说这，我刚才听说你们在调解，这是怎么会事儿？”
“唉，你是不知道，老大你们两个请假之后，靖洁姐也去了国外读书，现在咱们队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大案子都给其他队了，我们两个就只能做做调解工作了……”
吴深的唉声叹气隔着屏幕都能被郝谐感受到。
“那可能是局长权宜过后觉得他们更适合吧，你们也不用太沮丧，做做调解工作也总比有大案要强吧。”郝谐斟酌着安慰他，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心里也有了一点说不清的预感。
“这么听着你说的也没错。好了，其实打电话也不是想来诉苦的，只是好久没见老大你们了，想来看看你们过的怎么样。”
“如你所见，过的很好。哎呀，放心吧，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回去了。”
郝谐的语速后边越来越快，不免让人觉得她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吴深转念一想，贱嗖嗖的贫了两句赶紧挂断。
“要吹头发吗？你的手臂一直举着吹风机会比较累。”
难缇纯属关心，郝谐却读出另一番味道，当即反驳：“我会累？我告诉你，我以前好的时候，连做几十个俯卧撑都不在话下，区区手臂受伤，算得了什么。”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快去洗澡，等你洗完，我们要快点去睡觉……”
郝谐推搡着抱着难缇的睡衣给她送进浴室。
难缇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老大，怎么感觉郝谐现在说话声音越来越大了。】
她微拧眉头，简单回了几个字就暗灭了手机。
难缇洗澡都是很快的，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的，这次也洗的很慢，等她出来时郝谐靠坐在床边微阖着眼。
“困了就躺下睡，不用等我。”
“嗯？”郝谐睁开眼揉揉，满眼都是她穿上丝质睡衣，走路时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身形，一时间看直了眼，“我不困，等你一起。”
“那，好吧。”
等难缇涂身体乳等一系列程序结束后，她拉开另一侧被子坐进去，靠在床头，两人间隔差不多一个半的身位。
郝谐偏头看了眼间隔，又抬眼看看那人的不明所以的眼神，她叹口气下了床。
“你去哪？”难缇往上坐了坐，看她径直走到门口。
“啪。”门锁上的声音，紧接着郝谐绕过她那边直接来到难缇这一侧的床尾。
她慢慢的向难缇爬去，待到跟前，两手一松任着自己躺倒一个自认为舒服的地方，下巴恰好卡在那两处柔软，嘴唇微张送气的吐出两个字：“清场。”
难缇看她的眼神柔情似水，犹如置身山中，眼前薄雾霭霭，在这样些许昏暗的灯光下，她晃了神，忘却了在她压在身上那一瞬间的不安，转而两手托起她的脸颊，慢慢的靠近，阖眼献上一吻。
郝谐得到了可以前进的信号，如果说下午只是浅尝辄止，那么此刻便称的上是正餐，她任难缇的唇轻轻点在自己的唇上，从起初的小心翼翼，再到些许用力，她觉得自己的大脑赫然腾空而起，超脱于身体之外。
难缇只到此停住，许是有了察觉，胸前人忽然伸手轻放置自己后脑勺处，将分未分之际，两人双唇再次紧密贴合。
郝谐睁开眼睛眷恋的描摹了她的眉骨，她的眼窝，她的睫毛，连带着睫毛上晶莹的水滴，一览无余的刻在心里。
忽然郝谐率先发起进攻，灵巧的舌头撬开前方的阻拦，寻到一处新天地，婉转又霸道的击破各个点，对面那人很快败下阵来，从脸颊散发出滚烫的气息，想回应又无从下口，只能连连败退，任她对自己这般肆意，享受的接纳着她湿热的爱意。
而郝谐的那双手早就已经从她的后脑勺滑下，垂落至腰肢处，丝质睡衣的优点这一刻尽显，指尖触及之地皆为顺滑，两手环住跟着呼吸又规矩的上下摸索着，一瞬间两人呼吸越发的高涨，理智越飞越远，郝谐的挑逗也勾起了难缇的好胜心，她想反超。
忽然难缇猛地浑身一抖，眼睛禁闭，两手从环抱变为攥拳。
郝谐再沉入也注意到她这突然的变化，她放开手，从唇上移开额头相抵，低喘几声微抬眼看着她，眼前朦胧一片。
难缇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平静中反应出来，终于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低吟，勾人心弦，郝谐望着她的眼神有些波动，就这么定定的看了她几秒，翻身到一旁躺着不动。
过了十几秒，难缇才舒缓了眉毛慢慢的睁开眼，旁边人正支着头看着自己，她有些窘迫：“我，我……”
郝谐撅撅嘴无所谓的说：“嗯……今天没发挥好。”
难缇自知刚才骤然紧张，身体出现了不适，但这并不是因为抵触。
她面色有些无措，郝谐摆摆手将她一把搂入怀里，轻轻的用手拨着她耳边的碎发安慰道：“我困了，今晚早点睡，明天还要出去。”
又附身在她眉间啄上一口：“快闭眼，不许多想。”
难缇应一声安心窝在她颈间闭上眼。
一场大雨，场景瞬间切换到一条长廊，两边墙壁镶嵌着两条白色灯带，房顶的白色灯带晃的她睁不开眼，半梦半醒之间恍惚听到身边有人围在自己身边低语。
“确定吗？”
“确定，要尽快。”
“好。”
难缇感觉自己整个身体被束缚住，她挣脱无果想张嘴大叫，喉咙仿佛被胶水粘住一般，任着那人将自己推走……
“唔——”
难缇猛然惊醒，身边一片黑暗，郝谐平缓的呼吸声告诉她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
郝谐的手还自己的腰间轻轻放着，微阖的嘴唇饱满诱人，她定定心神，抬头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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