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伯的往事

我叫林东，这个故事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是触目惊心。
  我是生于巳（si）时的南方人，也就是上午9点到11点之间，我正好在10点50分钟的时候出生，属于阳气很旺盛的命理，但是我出生的时候碰上大雨天气，也就导致了天生就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事物…
  故事要从我11岁那年说起，那年最疼爱我的大伯伯去世，也就是我爸的大哥，因为得了咽喉癌而去世，大伯是个命苦的人，活着的时候老婆丢下孩子跑了，而临死前也没见到我堂哥结婚生子…
  那次我也一起守夜，还有我奶奶以及大伯的几个兄弟，头七当晚，我看着他们在门口撒了一层厚厚的灰粉，类似于香灰的粉状。
  9点钟左右的时候，一阵阴凉的风吹进来，这会大家正在聊天说话，注意到这阵风以后，纷纷起身到门口那里看铺撒在地上的灰粉，赫然出现一排排的鸟脚印…
  我奶奶看到以后便掉下了眼泪，而其他几位伯父也是湿红了眼眶，二伯湿润着眼，赶紧迎身上前扶住奶奶说道：“妈，大哥他以后不苦了。”
  奶奶顿时也泣不成声，嘴里轻声叫着大伯：“老大啊，苦了你了，妈对不起你啊，下辈子记得找个好人家，知道了吗？”
  听父亲讲，以前家里很穷，爷爷奶奶一共生了7个孩子，其中6个男的，1个女的，又赶上文革时期，爷爷因为被陷害批斗，导致奶奶带着他们四处逃命，等事件平息以后才又回到村里生活，可想而知那时候的生活有多苦。
  几位叔伯共同安慰了奶奶以后，奶奶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
  为什么会因为化作鸟而高兴呢？原因是人在去世以后，要么化作畜牲，要么化作飞禽，这注定着下辈子投胎做人的命数，畜牲指的是猪鸭鸡鹅任人宰割圈养的动物，而飞禽可以自由且富贵，也是不用受苦受难的动物，向天而生…
  那会我年纪小，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不由紧张的贴在奶奶身边，因为爸妈有事不能来，我就成了我们家派来守夜的人，每天的饭菜则由爸妈去准备，白天的时候再送过来。
  那一晚我以为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万万没想到还会有更加恐怖的事情，我记得当时睡在奶奶身边，只是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各种沙沙的声音，但当时的我并没有在意…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奶奶才突然提起昨晚休息以后发生的事情…
  奶奶端着碗轻声说道：“昨晚睡觉你们碰上啥事没有？”
  几位叔伯疑惑的互相对视起来，随后又把目光投向买买，都摇着头表示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四伯咽下去一口饭后，面色沉重的问道：“妈，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奶奶放下手中的碗筷，面露惊恐的说道：“昨晚正准备伸手过去抱着阿东，突然就抓到一只冰冷的手，这只手正在抓着阿东手臂，我碰到以后很快就抽走了。”
  几个叔伯面色一惊，面面相觑没敢接话…
  奶奶深吸一口气后，紧接着声色忧虑讲述起来：“当时我没睡着，摸到那只手的时候，吓得我动都不敢动，那只手很明显就是鬼的手啊！”
  大家一时间沉默不语，对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实在分不清所以，二伯打破了宁静，猜测道：“妈，这是大哥的灵堂，很可能可能是你儿子啊，回来看看看，你怕什么啊？”
  其他叔伯也附和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抚着奶奶受到惊吓的心灵，就在这个时候爷爷过来了，大伯家跟爷爷奶奶家是隔壁。
  爷爷站在门口背对着光，苍老的身体中散发着顶梁柱的威严，爷爷的目光扫过众人，面色凝重的说道：“别怕，那是老大回来了而已，明天去那边问问啥情况就行了。”
  当下的情况，大家也只好点点头答应，然而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并不太理解爷爷所说的意思，只知道奶奶是碰到大伯的鬼魂了…。
  在民间，家有丧事的亲人都会去到某个特定的地方问话，那些地方如同庙宇但又并非庙宇，里面住着一位先生，专门为来访之人传达亡者诉求，这些地方我们一般称之为“康谅屋”，大致含义为谅解之意。
  后来具体去问了啥，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些都是由家里的长辈前往，或者亡者的子女前去，原因则是一种类似于“情感链接”的说法。守夜15天期间没再发生其他事情，之后我就回家去了，本以为已经风平浪静，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回家过了两三天后，那天晚上全家吃过晚饭，时间来到8点多，我跟姐姐正在客厅看着电视，老爸则出门去喝茶了，老妈不出门，所以在门口跟邻居几个阿姨坐着聊天，那时候虽然洗过澡，但依然贪玩，所以把脚底弄的脏兮兮的，刚跑我妈身边坐下来，我妈尖锐的眼神就看到我的脏脚丫，随即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马上给我去厨房那里的水龙头洗脚。”
  我心里虽然万般不情愿，但终究不敢抵抗老妈的要求，随即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以前家里生活条件不像现在，晚上几乎只开客厅的小灯，而且房子属于长方型的设计，将近20米长。厨房坐在最后面，从客厅看过去黑压压的以一片…
  经过客厅，姐姐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视，而我转头看向厨房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至今难忘！
  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白色的短袖上衣，类似于在人去世之后，哭丧出殡之前，门口挂在遗像边上那件白色的纸衣…
  那一刻我顿感后背发凉，浑身不自主的愣在原地，看着那件一动不动但又能在黑暗中亮的出奇白衣，我心里顿时被灌满了恐惧。而这件衣服像是被穿着的，但其他地方又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多出来的东西…
  我不敢过去，我只能紧紧盯着前眼前一幕，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回过身，假装坐下来跟我姐看电视，深吸一口气后，试探性的跟我说：“姐姐，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一件白色的衣服啊？”
  我姐认为我在逗她，不耐烦的对我说道：“你别跑来这里吓唬我，走开，别打扰我看电视。”
  “真的，不信你看那边。”我瞪大了双眼催促道。
  然后我姐依然目不转睛，摆摆手说道：“走开啦，现在电视正好看呢，你在打扰我，我就揍你咯。”
  听到她这么说，我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选择闭嘴了。后来我选择躲在姐姐的身边看着电视，尽量让自己挡住那个方向，但是我根本无心看电视…
  我忍着恐惧煎熬了将近20分钟，最终鼓起勇气再次站起来往厕所看去。
  虽然心里已有预想，但还是再次被惊出一身冷汗，那件衣服依然在那里，非常的醒目！  我赶紧转身朝外面跑去…
  “妈，我在厨房那里看到一件白色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20多分钟了还在那里。”我跑到老妈身边，惊恐的瞪大眼睛说道。我妈本来平静的脸庞顿时变惊讶起来，催促道：“啊？在哪，快带我去看看。”
  说完就站起身拉着我往屋内走去，邻居们见状也纷纷起身跟了进来…，当众人走进客厅往厨房看去的时候，那件白衣已然消失不见了，只留下黑压压的一片…
  我姐看到这么多人突然进来，困惑的问，“怎么了？”  老妈紧紧盯着厨房的方向，缓缓说道：“你弟说刚才看到厨房那里有一件白衣。”
  听到此话，姐姐吓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贴在妈妈身边问道：“在哪在哪。”老妈则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老妈这时候反过来质疑看向我，问道：“你是不是看错了？阿东。”
  “没有，没看错啊。”我摆出一副我没有撒谎的表情，老妈则是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恐惧，伸出手抚摸我的头以示安慰。
  邻居们虽然也进来了，但对于这种事，都是寂静一片，片刻后，都纷纷跑回家去了…
  而我妈想了想后，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是那种翻盖的款式。
  老妈是在给我爸打电话，接通后很快就说明了原由，那时候的翻盖手机声音很大，我能听出老爸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变的严肃起来，“我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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