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去逛街吧
次日午饭时，季橙与辛棠荞携手来到四楼食堂，买了些食物后，便端着托盘找位子。
“小橙子，这里这里！”周雨丞热情地朝季橙挥手，他身边的夏之秋则微笑着以目光迎接二人的到来。
季橙见得办公室除了铁娘子之外都在场，倒觉得是自己有些不合群了。两人坐定后，便埋头吃自己的午饭，期间一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梁小清将目光锁定在夏之秋身上，也不知在琢磨什么。后者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则低头专心扒着碗里的饭。
周雨丞十分贴心地夹了块肉放在夏之秋碗里，还说：“小朋友多吃些，才能长高高。”
夏之秋默不作声地将那肉吃下肚，嘴角不由扬起一丝微笑。
梁小清上下打量了夏之秋半天，方开口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小夏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我觉得都一样啊，都是那么可爱。”周雨丞道。
“我也觉得有些不一样。”胡文道。
辛棠荞抬头打量了一番夏之秋，说：“这还不简单？平日里你们这位小朋友都喜欢穿运动服、休闲服，而今天竟然破天荒地穿了件大衣，看起来成熟多了，能不奇怪吗？”
夏之秋不语，埋头更为奋力地吃着饭。
“这倒是啊，怎么突然换了风格呢？小夏，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梁小清露出一副逼问犯人的模样。
夏之秋正喝了一口水，听闻这话险些将水喷出来，好在忍了下来，只是将自己呛住了。
周雨丞忙给他又是递纸又是拍背的，可谓关怀备至。他有些嗔怪地看着梁小清，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看我们小秋秋纯洁得就如一张白纸，你这么说该把他吓着了。”
梁小清略带歉意地说：“抱歉啊小夏，我是无意的。”
夏之秋冲她摇头微笑，这个插曲便也这么过去了。
周雨丞岔开了话题，道：“哎哎，元旦节你们有啥计划？准备去哪儿玩？”
“还有一个多月呢，着什么急？”辛棠荞不以为意道。
胡文倒是配合，说：“带孩子去动物园看看，她想看大熊猫很久了。”
“啧啧，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周雨丞道，“我约了朋友去滑雪，要一起来吗？”
“朋友？”梁小清讥讽道：“怕是又约了妹子吧？这回约了几个？”
闻言，一直埋头扒饭的夏之秋终于抬起头，微微侧眸，似是在等待着周雨丞的回答。
只听周雨丞说：“一个一个，真只有一个。你们一起不？人多热闹，就在柏寒雪山，开车的话三四个小时就到了。可以滑雪、泡温泉、堆雪人，特适合我们这种不下雪的地方的人去。”
辛棠荞一听心动了，便对季橙说：“橙子，我们也去吧，好想玩雪哦。”
季橙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周雨丞用手肘碰了碰夏之秋，低声问：“小秋秋，你也去吧？”
夏之秋并不看他，只微微点了点头。
“请问，”这时候，杭九傒的声音传来，“我可以一起去吗？”
众人抬头时，见得他正站在过道上，一身精致的蓝色格子西装，右手插兜，站得笔直。
季橙想来是唯一一个没有抬头看他的人，只专心吃着饭。辛棠荞微微侧眸看了看她，便对杭九傒说：“可能不太合适吧，毕竟我们也不熟。”
梁小清却说：“哎呀，瞧你这话说的，就算不熟，玩着玩着也熟了嘛。杭老师，欢迎之至。”说最后一句话时，却是对杭九傒换上了极为灿烂的笑容。
“那便谢过了。”杭九傒微微一笑，险些将梁小清的魂都勾了去。
周雨丞一拍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七个人，开两个车刚合适。杭老师，到时候可能得麻烦你开一下车了。”
“这没问题。”
季橙始终不语，她现在没有办法再说不去了，若是如此，他们肯定会察觉出她与杭九傒有着不一样的关系。转念又一想，就当他是陌生人吧，她玩她的，与他何干？
＊
这是一个周六，季橙与辛棠荞一觉睡到自然醒，不必经历工作日的匆忙，慢悠悠地洗漱，慢悠悠地吃早饭，慢悠悠地下楼。
热闹喧嚣的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季橙与辛棠荞一人手里捧了杯热乎乎的奶茶，正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将要买的东西。
“橙子，我怎么觉得你那杯要好喝一些？”辛棠荞喝着手里的，眼睛却盯着季橙的。
季橙大方地将奶茶递过去，道：“尝尝吧。”
辛棠荞贼贼一笑，凑过去一口气喝了一大口，腮帮子鼓得像要爆炸似的。季橙快要哭了，连忙把奶茶收回来，但显然为时已晚。
辛棠荞慢慢将口中奶茶吞下，还得意地朝季橙做了个鬼脸。
季橙气呼呼地说：“我也要喝你的！”
“不行不行，我才不给。”
“臭荞麦，每次都这样。”
“谁让你那么傻，每次都给我喝呢？”
“我下次再也不给你喝了！”
“那我就抢过来啊！”
“臭荞麦！你信不信下次我告诉叔叔说你想学画国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咱们走着瞧！”
两人一路嬉戏打闹着走进了一家服装店。几个店员热情地迎上来，但季橙总觉得她们有些热情过了头。
季橙倒没在意这些店员的怪异之处，兀自扫视店内服装。她将视线落在一条浅粉色裙子上，店员见她多看了两眼，便贴心地将裙子取下来放在她面前展示，还一个劲地邀请她试穿。
架不住盛情和喜欢，季橙终是接过了裙子。那店员笑着将她手中的奶茶接过来，又引领着她进了试衣间。
以前怎么不觉得她们的服务态度这么好？季橙颇为疑惑地关上了试衣间的门。
季橙穿着裙子走出试衣间，店员一通夸赞。对于这些销售人员的话，季橙半个字也不会相信，所以索性问一旁正穿着一件白色毛衣沾沾自喜的辛棠荞拿主意。
“荞麦，如何？”
“转一圈。”辛棠荞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好看，我们家橙子穿什么都好看。”
“你说这话像极了一个渣男。”
一旁拿着奶茶的店员说：“小姐姐喜欢的话可以带上，我们店正在搞活动，结账即可抽奖，将有机会全额返现呢。”
又是套路。季橙与辛棠荞相视一眼，看明白了对方眼底之意。
因为喜欢，季橙决定买下裙子，辛棠荞则选了那件白色毛衣。两人在柜台等待结账之际，店员闷头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却突然告知二人中了奖——全额返现。
幸福来得太突然，二人激动得直跳脚，连店员也在不停夸赞她二人运气太好。
两人一蹦一跳地出了那服装店，商量着接下来的去向，却没有看见身后店员那羡慕的眼神，也没有听见她们的窃窃私语。
很快二人手中便提了大包小包，满满当当，奇怪的是竟连一分钱都没花出去。她们去过的每一家店都告诉她们不是中了奖，就是成了店里第一万名幸运顾客而被免单，简直比锦鲤还锦鲤。
事出反常必有鬼，两人此刻站在商场过道上，面面相觑。
“橙子，这事有鬼！”辛棠荞斩钉截铁地说。
“必然有诈，太奇怪了！”季橙也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方才出来的那家店里走去。那店员见她们又回来了，满脸堆着笑地热情迎接，问：“二位还需要看些什么吗？”
辛棠荞朝季橙一挑眉，而后气势汹汹地逼近那店员，吓得对方连连后退，脸上笑容都有些僵住，好不难堪。
“怎……怎么了？是衣服……有什么问题吗？”也不知是不是心虚，那店员说话都有些期期艾艾。
“说！是谁在背后搞鬼？”辛棠荞故作凶狠地逼问。
“搞什么鬼啊？什么搞鬼啊？”那店员已然被辛棠荞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只好正面迎上了她。
“你自己心里清楚，赶紧说实话！”
“我真的不太懂呢。”店员道。
“还装是吧？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中奖？”
“那是因为两位小姐姐的运气好呀！”那店员讪笑着还想狡辩，死不承认。
“你能相信运气好到买这么多东西一分钱不花？”辛棠荞说着，抬了抬手中的大小购物袋。
店员看了看二人手中的东西，终是无言以对了。半晌，她才妥协了，说：“好吧好吧，其实两位今天买的东西都统一有人结账了。”
得知这个答案，辛棠荞看了看季橙，旋即明白了什么。她看见季橙的脸色沉了下来，转身出了店门。辛棠荞顾不得继续逼问店员，也大步追了出去。
季橙站在过道上，闭着眼深吸了口气，似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极力保持镇静。片刻后，她冷声说：“出来。”
须臾，从转角处走出来一人，身着浅灰色大衣，不是杭九傒又是谁？
“橙儿。”他轻唤。
季橙没有心思理会他的目的，也不管围观者的闲言碎语，努力稳定的情绪终于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爆发。她怒声质问：“你到底闹够了没？”
杭九傒怔住了。他没有回答她这一问题，而是垂下眼帘，近乎自言自语地说：“原来被质问到底闹够了没有，竟是这种感觉。”
季橙！你闹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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