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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温纵歌这两天过得可谓是如鱼得水,如果不算上每天死犟着几个数学题,那就更美滋滋了。

        日子过得顺畅,也没什么大风大浪。

        虽是自己写不出来题,但好在有了正经理由每天缠着谢珩教她写题。温纵歌本身就不算笨,但底子确实差劲,谢珩刚丢出来一个概念,温纵歌就得皱着眉想破脑袋也记不起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最后谢珩只能捏着眉心,让她从头学。

        第二天看到桌子上被印刷得整整齐齐的概念和疑难疑点,温纵歌一边是心酸,另一边又感觉甜蜜蜜的。她伸出手翻了翻,厚厚一踏,温纵歌瞠目结舌。

        温纵歌道:“这这这?这些……?”

        谢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色冷淡地瞥了一眼都快扭曲的温纵歌,薄唇轻启:“学习资料。”

        “额……我知道是学习资料,我是问,这些该不会是要背的吧?”温纵歌伸出手来指着上面用标准宋体印出来的“概念”二字,语气有些忐忑,

        他抬眸,摇了摇头:“不用死记硬背,记着就行。”

        温纵歌松了口气,谢珩对于抓她学习这方面,比她还认真。

        哼,还不知道是谁说不喜欢成绩不好的呢,温纵歌在心里腹诽,面上却是乖乖巧巧地翻起来,全神贯注。

        h市的冬天来得算早的那种,现在才刚刚九月下旬,天气就已经逐渐转凉,风都带着萧瑟的味道。尽管温纵歌常吐槽这破地只有夏冬,春秋都随风。

        离谱的是,h市很少下雪。

        记忆里,好像只有李白英走的那天夜里,是下了雪的。雪轻飘飘地,轻轻撒下来,温纵歌好像看见了,又好像没看见。

        只觉得第二天的清晨,格外冷,她看着已经趋近平缓的心电图,脑子都在发胀,眼泪在眼眶里肿胀,却怎么样也不掉下来。

        温纵歌那时候学过一篇课文,上面好像也是说下雪,形容雪是“未若柳絮因风起。”

        记不太清了,雪像是黑雪籽。

        这个形容是她小时候见到外公外婆的时候,她们说看不见或是看不清的雪的时候,就说拉乌屑子了,意思就是下了黑雪籽。

        李白英走的那天,温纵歌像是解脱了,随后又掉进了另一个自由的囚笼。

        她忘记雪是什么样了。

        一开始就没记得很清楚,但温纵歌很高兴,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雪。

        温纵歌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她挺平静的,平静得让她觉得自己冷血。

        人在尚未完全步入青春期的时候,总是喜欢把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放大,然后甩着各种各样的性子,哭啊闹啊,怎么不顺着家长怎么来。

        却又在真正悲痛的时候,真正应该鬼哭狼嚎的时候。

        选择沉默。

        温纵歌的心理医生告诉她,那只是一种身体的保护机制,其实她从来都没有走出来。

        她晃了神,其实她想问医生,她到底被什么困住了。

        可是温纵歌看向她和善的眼神,眼珠有些灰黄,但目光异常清明,像是在安抚她孱弱的心灵。

        于是她又一次选择了沉默。

        精神恍惚矛盾的时候,温纵歌模糊地想着。

        她是抓不住的,抓不住像橙子的太阳,像橘子的月亮。

        眼神又一次涣散,温纵歌突然记起来,她对橘子和橙子过敏。

        其实要仔细说,温纵歌自己也说不清。

        温纵歌只是知道自己厌恶什么。

        她厌恶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厌恶仪器冰冷的滴答声,更厌恶虚伪的哭腔。

        李白英这一辈子,或许是快乐的吧。

        温纵歌无所谓地笑了笑,看向窗外,树摇曳,风冷清。

        一中的校园里种了好几棵中华木绣球,深绿的叶片映称得花愈发纯洁,一堆团成团的白色绣球被放在被水墨晕开的树上,衔接着灰蒙蒙的天,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温纵歌最近总是来这块放松,也拉着谢珩一起,诚然谢珩每次都是冷脸看着她,却也没拒绝过温纵歌的要求。天气虽是凉下来了,但温纵歌仍旧是曾经那一副样子。穿得极其单薄,好看确实是真好看,有时候也会穿长袖,大多时还是短袖长裤。

        她怕冷,但是她不喜欢太多衣服挂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很压抑的闷,会让她透不过气来。

        温纵歌轻声道:“谢珩,中华木绣球的花语是什么啊?你告诉我吧。”

        这种问题,不需要问谢珩知道不知道。只需要让他告诉答案就好,温纵歌对于谢珩总是有盲目的自信,当然,谢珩也从来没让她失望过,有时候温纵歌觉得谢珩就是行走的百科全书。

        还是那种寡言少语的款。

        她眯着眼转头看向身旁的谢珩,最近的风倒是愈加放肆,呼啸在耳边,冷意直冲上身体,刮得衣服都只能贴在身上。

        不过谢珩总是穿着两件衣服,外套不离身,温纵歌在夏天的时候就很羡慕谢珩这一点,他身体一直都是温冷的,摸着很舒服。

        谢珩垂下眸子,懒懒散散:“美满团圆。”

        “美满团圆啊……”温纵歌跟着他念了一遍,目光又投向远方,“一个很美好的花语,不是吗?”

        不知为何,她心下却有些惆怅。

        许是秋天来了吧。

        自古多悲秋。

        她颓唐地耷拉着身,痞里痞气地躺在木椅上,身旁的谢珩依旧是那一副老干部的样子,冷冰冰又整整齐齐。

        温纵歌的阔腿裤被灌得露出一节白皙透亮的小腿,乌黑秀丽的长发被吹得胡乱拍打在她的脸上,怎么用手挽在耳边都止不住,她也歇了心思。

        谢珩看着她,神色变化莫测,却还是没有给任何回答。

        从这段话一开始,温纵歌就不是想要回答。

        “是”或是“不是”对于她来说,毫无意义。

        天气冷了,大家也不愿动,现下又是才刚刚下午一点多。学生要么就在教室自习,要么就躺床上午休,这一块竟是就剩下她们两个人。

        温纵歌调侃:“谢珩,你说我们这像不像偶像剧的场景。”

        “或许吧。”谢珩的回答模棱两可。

        “不对,像我这种配置的,要么是大女主剧本,要么就是偶像剧女二标配。”温纵歌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触及到谢珩的知识盲区了:“为什么?”

        谢珩的神色认真,像是真在疑惑,温纵歌看着他少见的这幅样子也乐了:“像我这种,骄纵漂亮的女富二代,你知道这叫什么吗?恃靓行凶,而且我还又渣又坏,大概就是……所谓的除了有钱有颜一无是处。哪能和坚强善良还优秀的小白花一个样啊。”

        温纵歌掰着指头数小白花的优点:“小白花也好,像沈知音,多可爱啊,逗两句就脸红。”

        “那我们就不是偶像剧。”谢珩斩钉截铁。

        “为什么啊?其实也不算不是,比如你就是偶像剧男主标配,长得帅,高冷哥,学霸,哦不对,学神,还拽得厉害。校园小甜饼我都是找你这款的看的,青春期少女理想型。”

        “嗯……不对,你是温纵歌的理想型。”

        谢珩淡声:“因为我和小白花不是标配。”

        温纵歌乐了,那你以前谈的怎么都是小白花呢。

        “说得对,你和温纵歌才是标配。”

        “温纵歌,”谢珩突然出声,转头看向她,“你是不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房?”

        “哇,你好聪明啊,我就是这种人啊。”

        温纵歌笑眯眯地,兴致也高了不少。

        气氛终于不再那么沉重,温纵歌却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惊呼出声。

        她语气严肃:“完了,谢珩。”

        “怎么了?”

        温纵歌将手握成拳,放在自己的面前,故作老成地轻咳:“你知道吗?下个星期三,是你亲爱的温纵歌小美女的生日。”

        “我不喜欢开party来庆祝,毕竟我很少和那些富家女接触,所以,那天我请你喝酒吧,就在泰和。”

        “你要记得准备礼物哦~”

        谢珩点了点头:“嗯。”

        温纵歌像是怕他忘记,从谢珩那讨要来手机,认认真真地帮他在日历上的“九月三十”打上标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最后满意地将手机递给他。

        谢珩接过手机,看也没看,直接把手机房里口袋里。手指无意识地擦过感应处,漆黑的屏幕一亮。

        上面赫然用鲜红色字体显示着几个大字。

        “我家漂亮宝贝的生日。”

        怎么看怎么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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