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狮鹰会晤相谈甚欢

丽痕书店内，一个小女巫背靠书柜翻阅着书籍。可能是店内光线有些昏暗的关系，她要时不时眯着眼睛凑近书本阅读。

        蓬乱浓密的棕色头发偶尔会滑落到眼前，她便不耐烦地抬手拨回耳后；口中念念有词地叨咕着书上的内容，两枚可爱的兔牙在红润小巧的双唇里若隐若现。

        “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一服生死水……”

        “兄弟，看那个小孩——她穿着一身麻瓜衣服！”

        赫敏向骚动处望去，是三个人高马大的男孩，看上去有十四五岁、痞气十足，勾肩搭背地挡在了她面前，小山一样黑漆漆的影子笼罩在她的脸上。

        “真搞不懂为什么每年都要纳这么多麻瓜出身的巫师，”其中一个脑满肠肥的蒜头鼻开口。他冲身边的兄弟抱怨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赫敏，“《魔法药剂与药水》？别看了，没用的——笨鸟先飞也还是笨鸟。”他看起来气急败坏极了，仿佛她看的不是课本，是他记满了处分的学生档案。

        “要我说，邓布利多那个老狗就应该下台！”另一个突嘴龅牙的男孩随声附和道，“就应该狠狠给这些麻瓜出身的人一个教训，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跟我们抢！”

        赫敏看着面色不善的几人逐步向她逼近，狠狠地攥紧了双手。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里，确实有一些会对她们一家态度冷漠，因为她们是“麻瓜世界”来的——这个词也是她刚听来没多久，但也并没有谁当面出言不逊。

        她心中慌乱极了，但仍感到一丝庆幸：好在刚刚为了节省时间，她让父母去替她买坩埚和望远镜去了——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波及到没有魔力的父母。

        她害怕得浑身发抖，一步一步向后退着，心也跟着一点点绝望地沉了下去。她握紧手中的书，打算狠狠砸到他们身上、和他们拼了的时候——一根光泽莹润的乌黑色魔杖倏地伸出，挡在了她身前。刻满了精美浮雕、镶嵌着海蓝色碎钻的杖柄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

        “未成年巫师不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否则会被踪丝记录，”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过还没入学的新生当然不必担心这个，因为魔杖还没有登记。我想三位不介意我在你们身上试试新学的恶咒吧？”

        赫敏看着那只握着魔杖的手，手背上青筋毕现，骨节处的皮肉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显然手的主人已经十分愤怒，而声音中却丝毫不显。

        三个人停下了脚步，没有动作。

        “既然学长们这么热心，那就留下来好好教教我们。”赶来英雌救美的正是暗中观察许久的亚尔薇特。她调动起体内的魔力，尽可能地回忆刚刚试魔杖时的血液里魔力因子的涌动——

        赫敏看到女孩焦糖色的头发随着魔力波动的气流飘扬着，和自己的棕发混杂在一起，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郁的檀香，让她的心逐渐安定下来。光芒穿过发丝间的缝隙，给女孩浑身都渡上了一层耀眼的轮廓。

        三人本就是欺软怕硬，看赫敏身材瘦小又没有魔杖在手才想去找麻烦，没想到中途冒出个看起来不好惹的多管闲事，又害怕踪丝的追踪记录，不禁心生退意。

        蒜头鼻死死瞪着亚尔薇特，咬牙切齿：“以后可别让我看见你们！”说罢，在其余两人的簇拥下恨恨地离开了。

        亚尔薇特长舒了一口气，缓缓收回拿着魔杖的手，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仿佛刚刚的气定神闲都是赫敏的幻觉。

        她俯身凑近赫敏，关切地问：“没事吧？谢天谢地，他们没有纠缠下去……店长和伙计们在楼下忙的不可开交，谁也注意不到这里——他们准是挑这个时机来找茬！”

        “……谢谢你，我没什么事。”赫敏回过神来，边仔细打量她边回答道。

        看起来是个有中东血统的女孩。她的眉毛和睫毛十分浓密，和蓬蓬的头发一样都是焦糖色；嘴唇圆润饱满，蜜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让人想到夏威夷海岸的阳光；银灰色的眼睛一闪一闪地和她对视着；与大部分白人比起来，她的眉毛平缓，毛茸茸的、离眼睛有点远——这让她看起来十分亲切、好相处。

        “你好，我叫赫敏·格兰杰，你刚刚那招可真酷！是在什么书上学到的魔咒吗？”她十分激动，“还有那根魔杖，看起来和你真配！”

        “我叫亚尔薇特·麦克米兰，”她直起身，有些害羞地挠挠脖子，“我才刚来对角巷没一会儿，哪会什么魔咒啊。那是试大家魔杖时都会有的反应，有点像小时候的、呃……‘魔力暴动’？我看他们不太聪明的样子就硬着头皮赌了一把，没想到他们真的走掉了！”

        亚尔薇特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刚刚真的很害怕，没有你勇敢——我看到你握紧手里的书了，你是想和他们硬碰硬？你明明还没有魔杖呢！”她特意换了个手拿魔杖，热情地伸出了右手：“很高兴认识你……赫敏？”

        如果开学前就能和赫敏建立联系、互称教名，那无疑是大大的帮助。毕竟原著中自从三人组建立了友谊后，赫敏就很少有时间发展她自己的社交关系了，到那时恐怕很难再有机会接近她。

        “嗯！亚尔薇特，”赫敏笑着回握住她的手，心里有些感动。她当然没有错过刚刚女孩换手的动作——虽然很微不足道，但这算得上她进入对角巷以来的第一份尊重：“你也是来买课本的吧！我刚刚已经买好了，还买了点其他的、我觉得会有用的书——我带你去挑！”

        两人在丽痕书店相谈甚欢，亚尔薇特对赫敏的“万事通”属性有了全面的认知：她称得上是博闻强记、博览群书——当然也包括麻瓜届的书，哪怕她今年只有十一岁。

        赫敏对很多女政客的事迹都很感兴趣，几乎是听着她们的故事长大的，其中她最喜欢玛格丽特·撒切尔，对她的生平了如指掌。

        两人分别前交换了联系方式，承诺要保持通信，互相监督彼此的预习情况——很显然，书店的交流让她们一见如故，成功地建立起了一段友谊，早于三人组相识相知。

        亚尔薇特满载而归，这一次对角巷之行完美符合她的预期。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趁魔杖还没登记的一个多月，尽可能地掌握各种咒语、制定在霍格沃兹第一年的计划。

        她记得奇洛就是拉文克劳出身的。或许可以在相对安全的第一年“小小地”利用一下他，至少让这位拉文克劳前辈尽到教师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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