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路途

陆羽面色一囧，没想到又提到这一茬了。只能一叹气道：“不瞒老大人，在下前不久查出身患重病，怕是要命不久矣活不过两年。为了避免让小姐守寡，此是还是算了吧。”

        柴奇看着脸色红润有光泽，说话掷地有声的陆羽，不禁有些无语。

        不过好在陆羽给了台阶，柴奇又不是非他不可。只是觉得女儿喜欢，陆羽也算是有些潜力因此才进行投资，既然陆羽不愿他也不愿意热脸贴着冷屁股。两人交谈片刻之后，陆羽便告辞离开了。

        会试是在二月份，如今还是有着将近五个月的时间。从南京应天府赶到北京顺天府还是有着相当长的空闲时间，陆羽也有着大把时间前去下药。

        为了避免麻烦，陆羽可以说是连夜离开，将自己所有名下的产业全都贱卖出去换了银子，反正这辈子也不会回来了。而且在北京顺天府陆羽靠着陆家那边的娘家人，也是成功诓了一套房子到也不怕。

        秉承着勤（孤）俭（傲）节（不）约（群）的风格，陆羽直接就是背了一个书箱就出发了。老实说要不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向一个读书人，这书箱他也不想背。这幅样子虽然显得有些穷酸，但是陆羽却觉得无事一身轻，毕竟带个书童下人也是挺烦躁的啊。

        骑着一匹马，陆羽就出门了。没想到今天上京的人也是不少，在城门口陆羽就见到了好几波上京的举人。他们可比陆羽铺张多了，大摆筵席、吟诗作赋，喝得五迷三道之后才让车夫扶着上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北行。

        其中当然少不了陆羽那位神童弟弟，多日不见脸上的伤痕已消只有见面时望着陆羽仇恨的眼神在提醒着他，一切还没完呢！

        陆羽嗤笑两声，踏马横行。这帮家伙在城门口摆宴，其他人自然不会不识抬举上来冲撞，反而会认为是一件极为风雅之事。没看见整个应天府的大户人家都赞助并且出席了吗？

        不过，你们他妈摆宴归摆宴，挡了老子的道是怎么回事啊！

        周围的人也是见到了陆羽，但是没有想要大招呼的打算。陆羽眉头已经皱得恨天高了，没想到还有人来添堵。只见一名穿着管家样式服装的下人走上前来道：“这位公子，我家老爷今日大摆群英宴。还请绕路则个。”

        陆羽瞄了一眼，不发一言。牵动马匹稍稍退后几步，那人见陆羽识趣便向身后人吩咐一句，转向陆羽道：“今日来着便是客，这坛酒便送于公子。”

        管家手中的酒最终还是没有递出，只见陆羽纵马加速狂奔，直接就是冲入了宴席之中。

        “快，快停下啊！！”管家大叫一声，周围的下人也是想到拦住陆羽。但是陆羽纵马可是早有预谋，有心算无心之下就算是有人能够拦在陆羽面前也是直接被马直接踢伤。

        不过也是有着这些下人的举动，欢饮的士子终于是反应过来。一时间，狼奔豸突原本的名士风范竟皆不存，他们在陆羽的纵马之下要么是滚到一边去，要么就是躲到卓脚下。这样的情况之下，谁又能保持不乱呢？

        连踹十余桌宴席，将所有的佳肴酒水打翻在地。陆羽牵住马会头看去，不禁笑了起来。自从觉得只差最后一步就大功告成的陆羽现在基本处于完全放开的状态，喜怒由心，肆意妄为。

        而那些大户人家、秀才举人此时则是恼火异常。见到陆羽还在笑，不由分说就是围了上来。有些不守规矩的，还打算趁着人多暗中下手，却直接就是被陆羽抽出给逼退。

        “竖子，你打算做什么！”最先发问的是陆羽的便宜老爹，陆治。这次宴会他们陆家便是大力出资之人，原本也是为了提升一下影响，但是如今被陆羽一闹不成笑话才怪。况且作为当事人的父亲，他也有着出面的资格。

        陆羽轻笑一声道：“既然是邀请科考群英，怎么没有我的名字呢？”

        “父亲曾经给哥哥府上送了请柬，哥哥不来可是哥哥的错啊。”陆秀站了出来，多日不见倒是沉稳了许多，不见轻浮。

        “就是，自己的错难道还要怪到我们的身上吗？”

        “何必与他多言，直接拿了送去学政之所，治他的罪。”

        “没错，废了他的举人资格，永世不得应试。非此不足以惩戒！”

        “附议，附议！”

        “此事我等必定赞同。”

        ……

        陆秀说完之后，身后一群人都是乱糟糟的，好像是一大群公鸭在争吵一样。

        陆羽静静地听着这些，等着这群人稍微安静一些之后，果断抽出了。其他人纷纷后退半步，他们之前也是领教过了陆羽手中这把刀的诡异，明明让你有着各种真实的痛楚，偏偏反映到身上的时候却是一脸疤痕都没有留下。

        “你们口舌再利又如何，能比得上我手中的长刀吗？”陆羽单手持刀，将刀尖对准众人，凡是所指纷纷避开让他笑得更加厉害了，“怎样养，还要去见学政吗？”

        这群人沉默了，老实说陆羽的熊明他们也是听过的。不要以为读书人就是带子，在同一个书院之中一些事情还是了解得相当清楚的，只是没有证据而已，你能说清楚一个浑身一点伤痕都没有的家伙是怎么死的吗，甚至身上一脸隐性伤害都没有！

        如今也不过是两三杯马尿下肚，仗着人多势众前来讨个说法而已。如今刀架在脖子上了，他们自然也就怕了。

        见无人出头，陆羽将太刀插回雨伞之中，一转马头纵驰离去。

        …………

        行了数里之地后，天也渐渐地黑了下来。陆羽便找了个破败的寺庙休息，一进入便发现这里人还挺多的。

        一个剑眉星目，英武之气勃发的书生，不是之前见过的那些腐儒，而是心中自有天地的书生。身旁还有一个同款的书箱，在书箱上有着一个棕皮剑袋露出两把剑柄。此时正借着火光读书，显得怡然自得。

        另外则是一个老太婆领着一个小女孩在一旁烤火，两人是穷苦人家，身上的衣服就可以看得出来。

        在一旁还有着一个屠夫在呼呼大睡，身旁的担子重放着一些带着血丝的生肉。而在其中人最多的是一男一女两位贵人，周围则是他们的仆人。

        陆羽进来后，就直接自顾自地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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