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下水道内的怪谈
难为蔡宽良他们了,深夜了还要往外出寻找乐子,还再次找到了迟凛的朋友们身上。
迟凛是带着股杀气来到现场的。
又是迟兰管不住嘴,将和煦的手机号告诉蔡宽良的。
而眼前的这帮人再次哈哈大笑——
他们也就是出来喝喝酒、喝多了没事干,随机挑两个人出来表演节目。
迟凛静音了,那干脆就找和煦吧,反正那小子看上去也挺好说话,再套个“为了迟凛”的名号,约出来,什么都能干。
“你们又想干什么?小和呢?”
“急什么急啊,瞅瞅,他还急了。”蔡宽良是喝得最多的,不知道从哪个夜场刚回来,身上还一股脂粉气味,“上次喊你当保镖,你不敢来,今天有人敢来呗——”
“你到底有什么地方需要可保护的?”
“哎呀,喝完酒没什么事干,正好路过这片区域,想起这里有个怪谈。”
“喏,看到没,就那边的下水口。有人说在里面看到了怪物,这我能不害怕吗?不得找个人先下去看看啊。”
迟凛真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捡起块砖头拍过去。
前方路面上有个下水口,废弃的,管道搬迁以后这边就没什么用了。
本来有盖子的,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谁打开了,于是就有倒霉的走夜路玩手机不看路的、或是喝得醉醺醺的人一不小心就掉进去。
所幸这管道不怎么深,顺着底下的路摸着走、走到另一端能爬铁梯子出去的地方也不算远,除了脑袋上可能摔两个大包,倒也出不了什么事。
但偏偏就有怪事。
“特修斯之船”论坛另一大怪谈之一,榕树街44号下水道。
有那么五个放着大路不走的年轻人也是喝多了,可能没什么事干,来到这下水口旁,居然就地取材玩起了“打赌游戏”。
他们打赌,看谁能最快通过这段下水道,到达大约几百米外的另一端出口。
最慢的人要负责请明天的客,倒数第二名也得掏钱。
因为下面空间狭小,每个人分别进入,单独计时,就拿手机上的计时器来计时,先出来的在终点迎接,谁也不许作弊。
赌就赌,走个破下水道有什么难度。
打头的人蹭地就下去了,手里端着计时器。
过了十五分钟,他就从另一端发来了照片——打着v字手势和一个路灯的合影。
“切,走这么段破路需要这么长时间,看老子飞快给你通关!”
第二个人喝得比第一个多,骂骂咧咧就下去了。
旁边两个都在笑,觉得他这状态一会儿别睡死在下水道里就好了。
但有个人笑不出声,他脸色铁青。
“怎么了,你害怕?都多大的人了还能害怕——”
“榕树街44号……刚在网上看完传闻。”那人哆哆嗦嗦,“听说……里面可能有不好的东西。”
之前有个不小心掉进去的喝多的人开着手机手电,在里面走,本想着应该走不了两步,结果越走越长。
他怀疑走错了方向,也没多想,然而钻了一个多小时,管道还是管道。
而且越来越狭窄,得弯腰才能过去。管道也越来越脏,臭气熏天。
他是才觉得哪里不对,发了帖子就琢磨着看看能不能找个定位,让谁给指引下,然而刚要回身,身后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勉强用手电一照——
来时的方向好像蠕动着什么黑影,贴着管道壁爬过来。
“这编的你也信?”
“不是编的,还有视频,好多网友都看到了!”年轻人带着点哭腔,“到现在人还没找到呢,咱们难道真要这么下去……”
“胆小鬼,你是不想明天请大家喝酒吧?怕死一会儿就爬快点!”
他们说着,第二个人就已经到了终点,也拍了张和路灯合影的照片作为胜利标志。
十二分钟,果然比第一个人快,说不定还是跑过去的!
“赶紧的吧,早结束早完事。”
刚才拍了年轻人一巴掌的家伙下去了,笑嘻嘻的。
结果他就没再上来。
“你们看下时间!时间——晚上十点半了!正好和那个视频出事的时间是一样的,快中止、快让他上来!”
年轻人的情绪已经接近失控了,哭喊着。
其他的同伴们将信将疑,然而又等了十多分钟,也没看到下面人出来。
确实有蹊跷,早该上来了才是。
“睡死在里头了?都下去找找。”
旁边两个人也是真不信邪,直接两个人都跳下去了。
只剩年轻人在旁边犹豫……想下又不敢下,拼命给他们打电话,又没信号。
他又给站在外面那个醉酒最深的打电话,只有他的电话能接通。
“我没看到谁上来啊。”
“一个都没有?你那边有没有出什么事?”
“没啊,能出什么事?”
醉汉嘟囔着,挂断了电话。
是啊,能出什么事呢。
年轻人也这么重复了几遍,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定不下这颗怦怦跳的心。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也抬头看了眼他这边的路灯,将刚才全部的过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脑海中也重复了遍刚才五个人一起嘻嘻哈哈、互相搀扶走过来的情景——
他一下子僵直,知道哪里不对了。
他手指颤抖、开始疯狂给那醉汉打电话。
“小王呢?第一个上来的小王呢,他不是应该和你一起站在路灯下面等大家出来的吗……人呢!”
“什么啊。小王?鬼知道又转悠到哪儿去……咦?”
留下这么个音,电话挂断了。
年轻人再拨打,对面就永远都是无信号了。
他再看那两张照片,惊恐地发现照片好像都发生了变化——
第一张照片上的小王在笑着,然而笑容扭曲,背后好像还趴着一坨什么东西。
年轻人吓得疯狂大叫,边叫边往家跑,手机都不要了。
这就是榕树街44号下水道的怪谈。
蔡宽良是真的闲的没事干,居然把和煦给叫了出来,带几个兄弟也要和他玩“打赌游戏”。
和煦没有拒绝,现在已经下去有一段时间了。
“阿凛,你真的不来救我吗?我好怕啊,这里好黑。”蔡宽良还在阴阳怪气地模仿,“万一出不来,你会帮我写遗嘱的,对不对?”
迟凛没有跟他废话的余裕。
他直接纵身一跃,跳进了下水道井口中。
管道内部阴暗潮湿,确实需要开着手机手电才能看清。
虽然是废弃管道,没有流水经过,地面上只有被卷进来的干枯叶子和垃圾,可踩上去却又有种异乎寻常的泥泞感。
一种令人不太舒服的软感,好像隔着树叶堆、下面有什么粘滑的东西。
“小和,你在吗?”
迟凛的手机在进入下水管道后不久也失去了信号,并且莫名其妙,发现电量也在快速降低。
淡淡的恐惧感从心头升起。他怕电量支撑不住、就要一个人在漆黑一片的地方找小和……
然而必须要找到小和。
“在的话回应我下。小和……我来找你了!”
迟凛一边向前摸索着走,一边感觉脚踝又在隐隐作痛。伤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扯着,呼之欲出。
但他没有停下来的时间,只能忍痛加速再加速。
空气中这股四散的腐臭气息也令人不祥,唤醒了些许记忆。他是在哪里闻到过类似的……
手电突然在前方映照出一片阴影。
“谁?”迟凛瞬间紧张起来,“谁在那边!”
没有人回应,只有阴影在管道上静悄悄扩散,同时管道上方渗出了些许水渍。
迟凛估摸着自己已经走到管道的中段了,可他现在极度紧张、甚至短时间内不敢前进。
他又拍了拍手机,好像这样就能维持多些光亮的稳定性一样。
光亮忽明忽暗,水渍却不见了。
又是幻觉?
迟凛心跳得很快,尽力不去多想、咬牙侧过身一鼓作气冲过了这封锁的地方。
身后传来水滴落的声音。
“小和!你在哪里,快出——”
迟凛这么喊着、奔跑着,忽然手电光剧烈闪动……
前方似乎出现了一大片……泥塘。
迟凛揉了下眼睛。
泥水相连,突兀地出现在管道中央,腐臭的程度也比之前上升了一个等级。
可这里不该有这么大范围的积水。这种程度的积水更像是水田,或者……
迟凛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想起了在公交车上看到的那个人。他的腿脚满是污泥,向下淌水……
竟然不是在雨天或是泥地里弄的?
错愕间,手电的光芒彻底消失了。
手机屏幕随之彻底灰暗下去,迟凛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抬起头。
前方的泥泞堆里,好像有什么在动。
一团模模糊糊的身影挣扎蠕动,好像有什么人要从泥水中爬出……
迟凛惊叫了声。
他想跑,却被什么绊了下,差点摔倒在地,脚踝也格外地疼。
然而右手却被什么东西烫了下,一瞬间意识好像都跟着飘远……
迟凛挡了下眼睛,片刻间,有人冲了过来。
“阿凛!是你吗?你怎么来了?”
赶来的人居然是和煦,但和煦身后还跟着另一个阴影——
迟凛眼疾手快抓过和煦,瞬间要出刀,将那人吓得直接向后跳去。
“别别别,自己人!我是阿强!”
“……阿强?哪个阿强?”
“你忘了?之前我还帮过你呢!”
迟凛短暂一愣,他总算定下神、依稀能借助微光看清跟在和煦身后的人了。
这个长得甚至有些憨憨的男人叫刘强,是曾经任务中合作过的人之一,来自于一家大型娱乐场所——“不夜城”,是那里的保镖。
“不夜城”在线人们耳中可谓相当闻名。那家老板相当阔气又仗义,对手下兄弟们极好,而且他手下的兄弟们也几乎个个都像他一样,十分讲义气。
因为“不夜城”的势力很大,线人们经常能从“不夜城”得到帮助,也会去帮助他们,迟凛也不例外。
……但势力再大,看到他们的势力居然延伸到了下水道,迟凛也有些绷不住了。
“你又是……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人的,半途遇上……”
“等等,先别在这里说话,危险。”错觉丛生,迟凛本能地觉得在这边呆站下去还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所以同时拽了他们两个,“走,从出口出去!”
他是将两人推向他们来的方向,但看到这两人同时有些大眼瞪小眼。
“出口……是这边吗?”
“不对吗?”
迟凛都被他们说愣了,下意识忘了眼身后。
他确定来的时候只有一条路,一路摸索着走过来……这废弃管道内本也只有ab两点,没有分叉路。
但和煦和刘强的脸上都是一片迷茫。
“我跳下来的……出口不是该在你这边的方向吗,阿凛?”
“……从哪里?”
“那边的井口啊。”和煦指指身后管道方向,“说要打赌,必须从井口跳下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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