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幽
“你在我灵魂里看到光？是什么意思？”戈伟疑惑地问。
堕落天使背后六条光翼舒展张开，圣洁与堕落的两色光辉，洒满这处空间。
“我是至高天的大天使，我拥有看穿事物本质的能力。而你的本质，是光和暗的结合。你的黑暗，为你的敌人而设。你的光明，又是这般耀眼。你的灵魂就是你的本质，我看到你在至高天的样子，也看到你和你的同伴在至高天的所作所为。虽然，我不认同。但，你让我看见了至高天的光亮，让我重新燃起希望。我……没被遗忘。至高天仍赞颂我的名！”
戈伟听得半懂非懂。这鸟人小妞说起话来太玄乎，八成天使都一个样。毕竟是两个层次的物种，人类思维跟不上它们的跳跃，很难全部理解她在说什么。
从仅有的理解，他大体可以认为，这鸟人小妞是在感谢他？
因为从他的灵魂里，看见自己当时和熊猫在天界的一幕，也看见熊猫撕裂天使的暴行。虽然不认同，但因为某种未知途径，让她同时也了解到了，天界并不是有意抛弃了她。
“鸟人和恶魔是在打仗，估计就是这个原因，让她发现，天使是不得已才把她丢在这儿的？”
说到底，戈伟还能很能理解这个鸟人小妞的心情的。
当初以为被老家抛弃在这鬼地方，伤心欲绝。现在偶然发现原来老家是有苦衷的。于是一下从幽怨的小媳妇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好吧，让我消化消化。”
戈伟敲了敲脑袋，一下子接受这么大量信息。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
只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场决战是不用打了。既然这鸟人小妞是个秩序守望者，她把自己定位成世界的观察者，这应该也是天使通常的职责，观察世界，只在最不得已的时候才干涉。既然她不会阻止自己，那么这次黑石山就应该十拿九稳了。
剩下的阻力。和一个天使相比，微不足道。
“那些督天灵、叛天灵、仇天灵。都是你创造出来的？”
得知了九万年前的真相，戈伟接下来需要把所有问题都弄明白。是时候解答所有谜团了。而眼前这位堕落天使，就是知道所有真相的人。
“它们不是我创造的。”堕落天使轻轻摇摇头，“它们和我一样。也是不幸的天使姐妹。我不知道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从几万年前开始，就陆陆续续，一个又一个出现在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件奇怪的装备，它会吞噬掉灵魂，送到这里来。”
戈伟心中一动，知道她说的是灵魂井，也就是六道轮回。
堕落天使接着说：“我不希望看到它们，身为至高天的天使的它们。这样就陨落，泯灭在这个异世。得到它们的同意和谅解，我才让它们和我一样。结合了这里的本源力量，转变了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形态。”
“难怪我发现它们是自愿被改造，原来它们知道，改造它们的是你。”戈伟恍然道。
“是的。它们很愿意听从我的意见。”堕落天使微微一点头。
“有几个问题想弄明白。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让我杀那个安格玛大帝？他也在你守护的秩序之内？”戈伟紧接着又问。
“不是。”堕落天使轻轻摇头：“他是这个世界堕落的根源。我被赋予的使命，就是净化这里的堕落……”说到这。她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默然不语。…
戈伟心中猜个大概，估计是想到，身为一个六翼天使，职责是清除堕落，恢复秩序，结果自己也堕落了吧。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过来，继续说：“我想，他是一个适合维持秩序的人。虽然他的堕落让这个世界蒙羞，让这个世界跟着他陷入无尽的痛苦。但他也是唯一能帮助我，恢复世界秩序的人。所以，我不能让你杀掉他。”
“是么。”戈伟想了想，觉得天使的逻辑虽然怪怪的，但还算合理。安格玛大帝本就统治过这个世界，现在变成亡灵界，除了六翼天使亲力亲为，也只有他能替代她继续维持世界秩序。
而她的出发点，戈伟也能想到。毕竟她是那么渴望回到天界。希望自己假如回天界后，这个世界能继续维持秩序，就只有靠安格玛大帝接替她。
堕落天使忽然却又说：“但是现在不用了。”
“嗯？”
“你的出现，让我看到更多希望。我想，你可以替代他。并且完全替代他，还有替代我，维持这里的秩序。”堕落天使认真的看着戈伟，语气也格外认真的说。
“这么说，我可以杀掉他了？”没想到事情到最后会这么简单，他的出现，反而让堕落天使得到了解脱。
堕落天使略一沉默，然后点了点头。
戈伟一打响指。
“既然你认定了我，那我也不矫情了。这个位面……嗯，这个世界，我要定了。”他挥挥手，豪迈的说道：“不过你放心，维护秩序，守护世界和平什么的，就交给我好了。”
“我相信，你会办到的。”
戈伟点点头，看着这个堕落在如此黑暗之地，却一直挣扎着保留她最后的圣洁的堕落天使，他不自觉就产生一些敬意。他不得不承认，这帮死脑筋的鸟人在某些时候，坚持自己的原则，至死不渝，这一点在人类身上却很少见。
“大概也只有这帮死脑筋的家伙，才能跟恶魔死磕几十万年之久。换成人类，早就崩溃了，更别提人类最擅长的品质，内斗了。”戈伟摇着头，心里无奈的叹了声。
想到一出去就能宰了那个安格玛大帝，戈伟就蠢蠢欲动。这老疯子他实在看不惯，为了自己能永远统治世界，居然不惜毁灭全世界，屠净全人类。这已经不是疯狂能形容的了，而是根本没有原则，连自己的身份都完全抛弃，摒弃自己身为人类的一切内容，毁灭了自己最后一丝人性。
那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怪物！一个无法理喻的魔鬼。
而戈伟自身，纵然他身为亡灵，沦落在这亡灵位面，可他依然坚持自己作为人类的思维，并没像安格玛大帝那样灭绝人性，那不单单是对人类种族的背叛，更是对自身的背叛。戈伟相信自己就算情况再糟糕，他也不会做出安格玛大帝那些行为。
安格玛之前的挑衅，也让他有点恼火。
安格玛是利用堕落天使不会杀他的原则，才有恃无恐，在那狐假虎威。而且他早知道堕落天使的身份，从一开始就知道。对这种人，戈伟一向是一个原则，杀。
既然连道理都没法讲了，再去讲道理那是愚蠢的行为。既然他有能力，就来了解这段历史，让这段持续了九万年的故事在他手里划上最后一枚句号。
戈伟在看着张开六翼的堕落天使，堕落天使也在看着他。…
戈伟心中忽然有种冲动，他要帮助她，重新回归天界。这件事情对掌握位面终端的他来说，应该不太难办到？
略一思索后，戈伟便决定下来。
“这位……嗯……我能先知道你的名字吗？”戈伟问。
堕落天使沉默了下，然后说道：“我的堕落，让自己厌恶。我不愿亵渎自己的圣名。堕落后，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幽。”
“幽？”戈伟愣了愣，说道：“好吧，那我就叫你幽。幽，我想，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幽的声音仍是那么轻柔，平静。
“我可以帮你重归天界！相信我，我有这种能力。”戈伟语气认真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幽的声音明显愣了愣。
“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恢复成大天使，回到至高天？需要达成什么条件？一一告诉我。”
面对戈伟如此坚定的语气和眼神，幽愣愣的看着他半晌，似乎完全想不到戈伟会突然提出要求要帮助她。
重归天界，是她的梦想。但她没指望会通过其他方法实现。她能做的，只有等。在无尽的等待中，期待有一天天界的大门能重新为她打开。
“可是……”
“相信我！”戈伟打断她的话，身形一动，来到幽的面前，一近身他就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炽光。天使是纯光能量体，幽又是代表秩序和火焰的炽天使，是火焰的化身。这个距离上的温度甚至超出了恒星表面，戈伟勉强抵挡住了。
戈伟近距离看着幽的眼睛，那双和他现在的一样，金色火焰般的眼睛，说道：“相信我，你看得到我的灵魂，你就应该看得到，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有能力帮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实现让你回到天界？你就当这是……我对你的回报。”
幽的眼眸在跳动着。在这一刻，戈伟能够感觉到在这幅黑色紧身甲胄覆盖下的那道天使灵魂，那道有了一丝波澜的意识。在戈伟身后猛地张开一双黑焰翅膀，和幽背后的堕落光翼十分的相似。这是他用纯最的死灵本源幻化出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抵挡住幽身上越来越炽热的热度。
良久，幽终于说道：“我……需要两对天使翅膀。现在这样的我，是回不去的。”稍稍顿了顿，幽轻声补充一句：“谢谢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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